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你。

親愛的你，摯愛的你，憐愛的你。

美麗的你，永恆的你，你好嗎？你好嗎？在那永恆的夢境之中，你還在嗎？你還在嗎？

夢境總有個結尾，但結尾之前都是夢境。夢境的結尾也是夢境，結尾的夢境也是結尾。

還享受嗎？還快樂嗎？你還在寫書嗎？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一個接一個的夢境寫書嗎？

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你。

我願你一生都無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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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吧。懇求吧。請願吧。

為了消逝的一切。為了活著的一切。為了將來的一切。

神明從高高的、高高的塔上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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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

是個一片漆黑的夢。

是個充滿悲傷的夢。

是個再怎麼逃跑都無法忘卻的夢。

他睜開了眼睛。

一片漆黑。他又閉上了眼睛。還是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之下，有些蠢動的情感不斷鑽入他的身軀，再從他的七竅流出。沉重得幾乎要將人壓碎的傷悲在他的軀殼中四處亂竄，彷彿要擠碎他的五臟六腑般不斷細語著絕望。

那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沒有光，沒有暗。沒有生，沒有死。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只有絕望。只剩下絕望。

「亞西德。」

他緩緩睜眼。與他的眼眸一樣燦爛的金黃直盯著他，那之中沒了戲謔與瘋狂，只剩下迷茫與惶恐。

「亞西德。」孩子抓著他的肩膀搖了搖。他把手從黑泥中抽了出來，感覺五指緩緩成型，他驅使著最後一丁點力氣，把孩子攬在懷中沉沉睡去。

睡吧，他說，輕聲的，像是在唱著搖籃曲。

這一切都會沒事的。

流著淚的孩子蜷縮在他的懷中，盈滿淚氣的瞳眸漸漸闔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