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十年前。

風和日麗，以及弟弟出生過後五年的冬天日，初雪早已覆蓋在這片土地上，道影坐在父母的車上，稚嫩瘦小的身影在後座，身旁則是熟睡的弟弟。

6歲的道影一邊望著窗外白雪茫茫的景色，想著剛剛父母在家中對自己說的話。

“今天要去井開集團，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喔！”
“道影這孩子要是能跟井開家的少爺成為朋友就好了呢。”
“這樣爸爸媽媽在公司裡也會被看重的，就要拜託你了喔，道影。”

小小年紀的道影還並不了解“成為朋友”的份量該有多重，朋友對他來說一直都是一個界線模糊的詞，自從弟弟的誕生之後，他再也不發光了，目光全被奪走，好像在家中再也無立足之地。

直到這樣的機會宛如流星一般落入自己手裡，只要成為朋友，就可以了對嗎？你們就會繼續看著我對嗎？

-

從小自己的身體就不是那麼的好，像這樣子的天氣，自己也只能在家裡活動。

但小小年紀的自己在房間裡被關到有些無聊了，便偷偷的從房間溜到庭院，是下雪啊怎麼可以錯過下雪呢…！

站在庭院的中央，嘗試向天空吐了一口氣，讓白煙隨著自己的吐息吐了出來。

「嘿嘿、是煙…！」興奮的看著吐出來的煙以及雪景，但隨後被吸入的冷空氣刺痛著氣管開始不斷的咳嗽而打斷自己的好心情，自己也只能洩氣的折返回到了連接著庭院的和室內。

自己也只是坐在和室內，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斷的發呆，自己的身體狀況並不允許自己與同年齡的人有著太過激烈的接觸或是像在這樣的天氣出去玩耍，就只能靜靜的待著。

「…最討厭冬天了。」皺著眉，埋怨著外面的天氣但實際上自己最清楚是討厭擁有這樣體質的自己。

要是我再健康一點，是不是就可以自由的玩雪了。
要是我再健康一點，我是不是就可以跟同年紀的人一起玩了。
要是我再健康一點，爸爸媽媽或是哥哥姊姊是不是就會多關注我一點多愛我一些呢？

…我也好想要有個人可以好好的看看我跟我一起玩啊，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車子停下聽見了熄火的聲音，或許自己的生活也會迎來改變，開門下車之後無視了弟弟的吵鬧，逕自的來到了井開家門前，果然是上流人士，家裡也是這麼氣派的。

很快的，裡面馬上有人出來接應自己的家人，在路過庭院時，輕輕的瞥見了敞開的庭院和室裡，坐著的與自己同樣年齡的那名男孩。

......他就是媽媽口中說的井開芽生吧，要變成朋友的對象。

當大人們開始互相諂媚之時，小孩的純真反倒有些脫穎而出。男孩只是靜默地坐在溫暖的待客室裡，等待自己的使命降下。

在和室內待著直到家中的僕人來叫自己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要接待客人的時間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叫自己過去，但為了不要讓客人們或是爸爸媽媽失望，趕緊前往待客室。

站在待客室的門外，因為不知道門後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客人而有些緊張，在手心上寫了幾個人字吞下以後，才敲了敲房門隨後打開。

打開房門後， 映入眼簾的是待在待客室一個人的男孩子，看上去跟自己是同年，甚至可能比自己還要來的成熟一點。

很少跟著同齡人說話的自己開始有些緊張了，只是有些膽怯的向你揮了揮手，並開始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哈、哈囉…！我是井開芽生，請多多指教！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還在打量著待客室樁柱的木頭紋路期間，就被打斷了，門唰地一聲被打開。

相對起來清秀乾淨的聲音，在向著自己打招呼，他意識到這是剛剛撇見的男孩，是要成為＂朋友＂的對象。

雖然是這樣沒錯，明明是井開家的少爺，卻完全沒有少爺該有的氣勢呢。怎麼感覺跟弟弟很像......可是不太一樣......。

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又會多一個弟弟的道影，臉上的陰影更深了。

只不過，這樣不行呢。道影重整旗鼓似的，甩了甩瀏海，隨即露出父母曾說過的最好看的笑容。

「你好、我是北尾道影。」睫毛輕輕的合緊，與稚嫩聲音完全不符的成熟氣息，他說著：「井開少爺，要陪我一下嗎？」

看著眼前的人對著自己露出了微笑，並邀約著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畢竟再稍早的時候才希望有人陪自己一起，結果這個願望馬上就實現了。

「嗯…！當然可以啊！而且道影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呢，嘿嘿！」說著，便對你露出了有些羞澀的笑容。

思考了一會，要怎麼讓眼前的人不會感到無聊，接著看到外面的景色，便問道

「道影くん那麼我們去庭院晃晃吧…！」

那不當然的嗎，畢竟是爸爸媽媽給我取的。

聽到對方稱讚自己的名字時，道影頓時驕傲了起來，心情意外的挺不錯的。

「謝謝......還是第一次有別人稱讚我的名字，你的也不錯啊，芽生。」禮尚往來是首要條件。

「芽生想要的話，那我們就走吧，雪剛好也停了。」

道影一邊站起身，拿好自己放在一旁的圍巾，渡步到對方面前。

微微笑地將圍巾繞過對方的後腦勺，對方比自己矮了一點點，所以圍圍巾變得比平常順暢，將自己的圍巾圍到對方身上，是作為朋友的餞別禮，或許是因為已經習慣照顧弟弟了吧。

「這樣就好了，你這麼瘦小，一定很容易感冒，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話。」

自己的稱讚也收到了回應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芽生名字的背後含義有著健康的祝福，但一想到現在的身體狀況就覺得有些可惜了這個名字。

看見對方為自己圍上了圍巾依舊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愣了幾秒，這是第一次自己被不是僕人或是醫生以外的人這麼親切的對待。

先是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確認著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難不成老天爺真的聽到我的願望了嗎？

確認一切都是現實後，聽著你的關心只是將頭稍微的埋進圍巾，然後微笑著點點頭
「我之後會好好注意的，謝謝你道影くん！」

或許是因為對方對自己的主動親近以及示好而感到開心，想要有些得寸進尺的自己，便牽住了你的手。

「那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庭院玩！」說著，便牽著你小跑步的來到了庭院。

？，為對方捏臉頰的行為感到不解。

總而言之自己有展現出最好的第一印象了吧，道影在內心為自己打上分數，這肯定是一百分的，或許對方也不是那麼難相處，於是讓這整個小小計畫都變得順暢了許多。

「喔......！」

在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就被對方牽住了手扯去庭院，晃動的髮絲在冬日的細微陽光下閃爍。

就這樣來到了庭院，這裡是剛剛有經過的地方，同樣也佈滿了小雪，而對方的手還牽著自己的。

對於肢體接觸並沒有很擅長的道影，隨即扭動著手蹲下身自然地掙開了對方，在地板上挖了一坨雪球。

他記得弟弟在有下雪的日子裡都會這樣對待自己，總算是學以致用，接著把那陀雪球往對方身上砸。

「看招！」

「唔哇…！」被對方突如其來丟來的雪球給砸中，還來不及防備便吸入了一些冷空氣。

自己的咽喉又開始感受到有些刺痛，不可以不要在這時候⋯

「咳、咳⋯」蹲下身子捂住嘴巴開始有些痛苦的咳了幾下後，等到自己稍微舒緩了接著也挖起了地上的雪，往你的身上砸過去。

「道影くん別看我這樣丟雪球什麼的我也是不會輸的喔…！」自己得意的笑了出來，這大概是自己出生以來有勇氣以及機會跟同齡的孩子這樣子互動吧。

「啊、」見對方咳嗽的樣子，才意識到對方身體不是那麼好，道影有些心虛但是仍然嘴硬的不想道歉，是對方太弱了、才不是自己的錯呢......。

「你沒事嗎......？我下次丟小顆一點的......唔、」

想上前關心對方的時候，芽生就朝自己丟了一顆雪球，現在自己身上也沾滿了雪塊，怎麼感覺有一種不想輸給對方的念頭。

「......我也不會輸給你的。」即便這麼說，但是仍然把雪球弄得比較小顆一點，力道也比第一次輕了很多，像是在拋給對方接一樣。

於是庭院中兩個小小身影玩得不亦樂乎，鼻子臉頰都被凍得艷紅。

「道影くん的臉變得好紅喔…！」看見你通紅的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玩到有些疲憊後，便停下了丟雪球的動作，轉而蹲下身子，將身邊的雪集中起來，變成一個小雪堆，打算做出一個雪人的形狀。

「道影くん是我值得紀念的第一個朋友！」一邊看著眼前的人的樣子一邊試著想將雪人做成眼前的人的樣子。

「之前不是一直在醫院，就是一直待在家都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可以跟道影くん一起玩我很開心喔…！」而且對方就像是聽到自己願望似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道影くん會想要跟我一起玩？」在想對方是不是其實是聽到自己願望的天使，而有些好奇的問著。

呼出了伴隨著白煙的空氣，雪杖告一段落也跟著芽生蹲在對方旁邊：「你的臉也是啊.......。」

見對方正在做雪人，也跟著拿起雪無師自通的揉捏起來，自己倒是不太會做雪人，看見的雪人確實是圓潤且形狀明顯的，也算是漂亮吧。

「這該不會是我吧......。」芽生貌似也沒有否認的樣子，睫毛又輕輕的闔上：「嗯嗯、挺漂亮的。」

不是在醫院就是待在家所以沒什麼朋友？雖然自己本身就是不討厭待在家，但家裡空無一人的感覺，是很孤寂的。

「你這樣應該......很孤單吧。」隨口一句喃喃自語。

「我是被爸爸媽媽帶來這裡，或許我的爸爸媽媽跟你的爸爸媽媽也是朋友呢，那這樣我跟你變成朋友的話，爸爸媽媽們也會高興的吧？」

無形之中說出了謊言，但卻又是真實且單純的。道影手一邊撥弄著地板上的雪，用手指畫畫寫寫，只會一點簡單的漢字只能寫出＂友＂這個字。

看著眼前的人在地上寫下的漢字，只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樣聽起來跟道影くん做朋友的話爸爸媽媽會很開心…但其實不只爸爸媽媽會開心！我也會很開心！」接著在你寫下的＂友＂旁邊畫了兩個笑著的火柴人手牽著手。

「畢竟道影くん是我的第一個好朋友嘛…！」

說完後，接著轉過頭用自己小小的腦袋思考了一下，有什麼方法可以更加的讓自己與對方更像朋友一些，想到之後便興沖沖的開口了。

「道影くん！以後我可以叫你みちちゃん嗎？」

雖然不確定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面，但自己哪怕一次也好，都想要試試看叫對方的小名看看。

見對方在旁邊畫的火柴人......開心嗎？

我開心嗎？

就算是在寒冷的空氣底下，肺部充滿了冷冽的空氣，卻還是阻擋不了那顆小心臟鼓舞著躁動著，促使著血液的循環流動。

明明是聽了爸爸媽媽的話去跟對方交好，應該是要因為爸爸媽媽開心的，為什麼呢？為什麼現在心跳得這麼快？

第一個好朋友嗎？

「這樣啊。」

視若無睹一般的回應，他明明只是來跟對方拉近關係的，為了父母的期望，但現在總感覺有點對不起對方，反而卻步了。

「みちちゃん？可以吧，你、你開心就好。」一邊在對方畫的火柴人畫上他們的頭髮。

能感受到自己與對方的距離比剛才還要來的近一點而感受到有些滿足，一邊看著對方為著火柴人畫上頭髮，直到對方為火柴人們加完頭髮為止。

「嘿嘿、謝謝你呢みちちゃん，多虧有みちちゃん我有點喜歡上了冬天呢。」

明明稍早還希望著冬天可以趕快離開，現在卻因為對方的出現，讓今年的冬天成為了一個有意義的一刻。

「......我才要謝謝你。」小聲地喃喃自語著。

......我也很喜歡冬天的。道影不禁覺得面前這個人天真的無可救藥，但卻又不自覺得被對方奇妙的吸引了，像是追逐著蝴蝶一樣，不過現在仍然是冬天，還沒有蝴蝶。

接著他又站了起來：「我們在外面待太久了，大人們會擔心的。」

說著道影伸出了手想將芽生拉起，他意識到對方的身體比自己弱太多了，如果待在外面太久肯定會感冒的。

「嗯…！」接著看到對方向自己伸出了手，便毫不猶豫的握了上去。

起身後，先是拍了拍自己身上剛剛玩耍時身上所弄到的雪。

「那麼我們進去吧…！我還可以跟你介紹我們家好多好多的地方…」稍微晃了晃手來表示自己家很大很大。

「啊！如果みちちゃん想要玩玩具的話我也可以拿我的玩具給みちちゃん玩！」

要是對方想要自己的玩具的話，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將玩具送給みちちゃん吧。

看著對方的笑容，大概也不知不覺被感染了......。

「......好。」道影笑著回答著對方，跟對方一起回到室內。

留下了兩個小雪人、以及地板上的小小塗鴉在庭院當中，小孩子彼此之間的認識以及相遇，或多或少將來會有一些奇妙的日常，相伴著彼此一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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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BGM
一年前。

北城，風雪交加的夜晚，這對學生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只要一到了冬天，勢必是會有暴雪來臨的日子。

而夜晚，是北城學生的就寢時間，即便現在已經五年級了，北尾道影也仍然與井開芽生共處一室，同窗五年，兩小無猜。

在這裡他們都睡著了。

-

寂靜的黑色，染滿至自己的視線可及之處，道影轉醒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裡是哪裡？全部漆黑一片，難道是停電了？

但是他也踩不到地板，就像漂浮在空中一樣的，虛無飄渺，究竟自己在哪裡呢？

就算周圍都是漆黑的，他仍然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輪廓，手上有著長期練著小提琴所產生出來的繭跟傷痕，道影再次抬起頭，沒有多想向著虛無的空間喊著。

「芽生？你在嗎？」

「...」聽到對方的呼喊聲，只是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看到眼前的人便停下了腳步。

「嗯，我在喔。」說完只是站在原地，注視著你，雖然對著你帶著笑臉，但是身為十年的好友的你應該可以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容並不是平常的自己，就好像對待著外人一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太好了，你在，話說宿舍是不是又停電了啊？」打趣地說著無所謂的空話，明明知道這邊根本就不是宿舍，只是不知道又是哪一場夢境罷了。

平常對方大概會直接主動纏上來的，這次變得不一樣了嗎？

「……哈哈。」

「みちちゃん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真不愧是みちちゃん⋯」聽到對方的態度絲毫沒有要跟著對方一起開玩笑的意思。

「不對⋯這時候還是應該有禮貌一點吧，北尾同學？」

啊啊。

「喂喂、這不太像你啊，芽生。」雖然不太清楚對方又發什麼神經，如果是要逢場作戲那自己也不會輸的。

神經突突地跳著，一直以來都是忍耐著對方的一切，還有自己對對方的情感，所以現在是什麼意思？

「我們不是朋友嗎？開玩笑也很正常不是嗎？」

「…喔，朋友？」聽完你的話後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來。

「看來你還不知道呢，我已經知道你當初接近我的目的，所以北尾同學你也可以不用拿出拙劣的演技了吧？」

「嘿——不過也是啦，北尾同學說穿了只不過是個妄想能成為有錢人的暴發戶的孩子呢，所以才會想來接近我的吧？」

面對井開芽生所說的話語，一句句如同箭矢般，朝向自己發射，穿心刺骨，毫不留情地。

宛如在拉琴時壓抑地不小心將弦拉斷受傷，理智也如同那脆弱的弦一般斷裂。

「......你什麼意思。」

眼神瞬間變得厭惡了起來，他在乎的並不是自己拙劣的演技、又或者是被發現了的目的。

而是井開芽生將自己批的一文不值，高傲的他又怎能接受來自於青梅竹馬的抨擊呢，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的抨擊回去，卻只是狼狽地將自己的弱小暴露出來而已。

「是又如何？我就是為了這種目的接近你又如何？井開家二少爺？」

「呵、愚昧的你什麼也不懂，還妄想繼承家業嗎？」

他輕聲冷笑，對方所不知道的事，是自己埋藏在心根底的情感，以及對對方的想法，現在卻手上滿是泥沫生生地將它拔起。然而尖銳的字眼卻與心情相反，他向對方開槍。

「⋯」

當你說出這些話的下一秒，眼前的芽生變成了小時候的姿態。

他用著悲傷又失望眼神看著你，接著只是轉身，背對著你，說著：「みちちゃん這樣子的話一輩子都交不到好朋友喔。」

眼前出現的是小時候的芽生，道影不禁感到錯愕，這讓他想到了以往的種種，那種眼神就像是在憐憫自己一樣，像是在嘲諷可笑的自己一樣。

道影一瞬間咬緊牙關。

......北尾道影，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可惡、就算你這麼說......」

我還能怎麼辦？

「我也只能演下去了吧。」

可悲之人是沒有立足之地的，從一開始就是，打從一出生開始就是。

弟弟搶走了自己的所有的風光，所有的目光，自己僅僅則是利用了與井開芽生關係，只為了得到關注，而現在被芽生所察覺，對方對自己失望透頂也只是剛好罷了。

低下頭的道影喃喃自語地說著：「......對不起。」

要是能從頭再來的話。

接著，過了一會你看到了小時候的芽生拿了一個盒子上面寫著『給みちちゃん』

他默默的將盒子給你，然後打開了盒子裡面是滿滿的紙鈔，臉上一樣掛著的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這不是みちちゃん從小接近我就想要的東西嗎？那麼我現在就給你吧。」

道影的臉上產生了些許的陰影，他凝重地看著這些錢，打顫著眼瞳不可置信地望著。

「......我們的關係，才不是用這些錢就可以簡單概括的！」

他憤怒一手揮掉了那盒汙衊他們的紙鈔，黑暗的空間那些紙鈔翩翩起舞，當他抬頭時，芽生早已消失。

不然他又怎麼會珍惜著那把你送的小提琴，不然他又怎麼會在你生病時照顧你無微不至，不然他又怎麼會在你改變的時候如此掙扎。

........................

...............

.......

〝哥哥你啊──這樣欺騙井開哥哥，真的好嗎？〞

閉嘴。

〝這樣聽爸爸媽媽的話，你也很痛苦吧？〞

還不是因為你。

〝在我看來，哥哥就像跳樑小丑一樣，很難看啊......。〞

你懂什麼了。

你會永遠走在佈滿荊棘殘影，且無法回頭的道路上，北尾道影。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這麼詠頌著。

他緊皺著眉頭，摀上自己的耳朵，黑暗隨即吞噬了他身體，侵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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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幕》

道影從睡夢中驚醒，他猛地坐起身，來自冬日的冷冽空氣襲捲上他的身體，彷彿剛剛被撕碎的感覺還殘存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這裡是北城宿舍。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怎麼又做這種夢。手不夠似的，開始搓揉著自己的面部。

麻煩、麻煩死了。

「好討厭......。」

討厭那個不誠實的自己、總是在逢場作戲。

他轉頭望向隔壁床熟睡的井開芽生，道影深知對方並不會像夢裡那麼誇張的對待自己，但要是哪一天他真的這麼做了，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zZ

自己只是在睡夢之中，並沒有被身旁的人的動靜給弄醒，熟睡的臉龐掛著微笑，估計是夢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吧。

......。

算了，得過且過吧。

道影再次將這份壓力以及煩惱隱藏起來，反正這種惡夢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了一眼時鐘發現，現在是早上凌晨5點。

𝒇𝒊𝒏

話し合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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