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到佐藤賢治的指名，已經是小半個月後。

矢花絃看到今晚名單上那突兀的日文姓名時並無太多情緒的波動，既然他說還會見面，那就不會失約吧。

他整理了自己，在一排的香水之中選擇了泠洌之水，香櫞、杜松子和竹葉花椒的清新幫助他維持狀態，也是脫去衣物後唯一能剩餘的保護層。

他比預定的時間提早了一些，坐在床沿上等待的時間因為那沒浮上檯面的焦躁，被無限的拉長，矢花絃雙手交握，拇指互相摩挲。他在想是否應該告訴佐藤賢治他已經不再做sub，又覺得現在提出的時機點太差。

「.......啊......」他嘆著氣，按壓眉心，不應該去搭話的，那天。

在矢花絃麻木的翻攪著當下注意力的期間，一對俐落簡潔的腳步聲逐漸清晰的從廊道傳來。

「已經等很久了嗎？」開門的賢治問到。「我們兩周不見了。」賢治一面脫下外套、整理服裝，一面淡淡微笑的說著簡易寒暄。

經過一次的共舞經驗，佐藤賢治認為他們應該有了更多肢體共識或默契，他認為比起空泛的表面談話，實作更能帶來實打實的成效。

雙人舞蹈間信號往復的複雜程度不亞於任何事情，對場域節奏的反應、主被動與進退、接收與拒絕、對於自身與對方的重心處理方式，賢治認為他坦率呈現了他的模樣，就如矢花絃，當然，他確實的藉此更理解了矢花絃。他覺得矢花絃亦或許是如此。

「絃先生今天的狀態如何？」賢治帶著些許的期待前提看向他，不過對賢治來說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由此得到了解答，又或是沒有產生新的未解事項。

這問話聽起來簡直像是不著痕跡的提醒了自己在他們初次見面時的不周表現，即使這位先生看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

「沒有等很久喔，才正等著賢治先生到而已。」尋常的對話讓矢花絃掖著一種淡淡的苦味。就像你不想要換日，但清晨的曙光還是依然會無情的打在你的臉上，而你毫無招架之力。
「……才正開始想看到你出現的時候。」但是矢花絃是會藉此假裝自己很喜歡早晨的人，他恨他對自己該怎麼表現這件事總是如何的鑽牛角尖，此時他露出了一個親近又距離感恰到好處的完美笑容。

就算他知道這是假裝，這已經不是這麼做開不開心的問題了，他只是現在“非這麼表現不可”。

「一切如您所期待。」他說，同時整理出了一個安適而柔和的甜美表情。

不對。

不是這樣。

佐藤賢治並沒有得到符合自己預期的回應，但又無從就文字的間隙中剔出任何切確癥結，這種氣氛使他無形中感到有點毛躁。
「很高興沒有讓你久等，但我還是沒有聽到你究竟等了多久。」他有點不確定是哪裡不對。既然如此那就從第一點開始逐項進行校對，直至問題被看見為止。

沉默開始的突然，像是引爆了顆無聲的炸藥，收束了整個空間裡的所有注意力。

「……明確說出來不要緊的，我都會好好聽著。」就在矢花絃一面想開口說些什麼的邊將自己挪出床沿的瞬間，佐藤賢治巧妙的朝他走近了兩步使他失去了起身的時機。

「還有絃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請說實話。」

如梗在喉，他的退路被擋的嚴實，整個人像是被鎖在了這張大床一樣，無法動彈。

矢花絃不認為自己是個不精明的騙子，可此時此刻在佐藤賢治目光的注視下，他彷彿一絲不掛。矢花絃左手輕撫過右手豎起的寒毛，再接著撫摸後頸，他全身往後瑟縮了一下，笑容變得尷尬，吞咽口水的動作讓耳膜也發脹了起來。

身為Sub，抵抗Dom的命令將帶來強烈的不適感，再巧舌如簧的騙子，也沒辦法在控制自己的舌頭；這哪是情趣，根本是來自男人的審問。

「我原本以為賢治先生是Normal，所以才引導您對我下指令......」矢花絃因為遵從命令而得到彷彿被輕微電擊的快樂，垂下腦袋，原先正常的臉色逐漸染紅，心跳和血壓都穩定的開始升高，「我已經很久沒當sub了，我覺得我......沒辦法達到您的期望，所以......哈、想過要提議解除......交易關係。」

佐藤賢治再一次感覺到實感，他確定現在支配動作是著實的正在運行。並且他也不會知道此時的矢花絃是否有別於他個人的一般情況，畢竟他目前的表現正符合Sub該有的模樣。

而經由“實話”，他現在也理解自最初來到過程中的那些微弱的異樣感是從何而來，問題來到新的位置，現在是“確認矢花絃是否還有意願繼續下去”。

「那現在呢？」他問道，他還在確認他接收的信號與話語間的一致性。

腦袋裡就像無數條纏繞的數據線，越是想打開反而纏的更死。矢花絃艱難的咬了咬牙，他有預感將自己頸項的韁繩交給眼前的人會有多麼至高無上的感官享受，但又因為完全交出控制隱含的危險性而驚恐不安，矛盾的心情讓組織的語言更加破碎。

「......身體被下指令的感覺......很癢、非常舒服，可是，思緒變得......很吵。」他找不到合適的字句裝入自己的語言系統，喉嚨又乾又啞，他難受的抬起頭看向賢治的眼神裡面隱含他潛意識裡的渴望。

終於抓到問題點了，而他盯緊了就不會放開。
直到問到清楚為止。

他稍微前傾著注視矢花絃，一下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此時Dom的注視下Switch男人眼中所吐露的一切都將會被盡收眼底。

「如果作Sub是讓你感到如此不愉快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強加於你。所以我們現在來重整一下你的思緒。」他能感覺到眼前矢花絃的不安和混亂都是真實的。所以他更加沉穩的陳述到。

「首先，一、專心想著自己是否想繼續就好，二、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請單純想著你與我、和我們之間的事情。我要你遵從以上兩點，若聽清楚也理解了就回應我『是，主人。』」

視線因為從內而外的焦灼而發熱、散焦，矢花絃半啟著嘴，深深的將空氣吸進肺裡，感覺吞了一喉嚨滾燙的灰燼。他腦中閃灼自己過去身為Sub時失控的狀態，被快感奪取神智的恐懼幾乎佔據了全部的心靈。

矢花絃開始渾身發顫，眼底滿是雜訊。直到聽見他的支配者平穩而清冽的指示，一瞬間像是在沙漠喝到泉水，在溺斃時抓住繩索，他的惶恐被抑制，一點一點恢復了平靜。

「......是，主人。」他帶著回到身體的思緒開口，腦中的混亂全部被與眼前的人相處的畫面填滿，而在那些片段中，自己並沒有半點畏懼。

他想著，如果是這個人。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

「......separate是我的安全詞。」矢花絃輕聲道，他選擇相信他，於是他暴露出脆弱的頸項，往對方的方向向前移動了一點。

佐藤賢治明顯的愣了一下。

——『安全詞』。

那對暗橄欖色的眼籠罩了些許遲疑，男人稍微低垂了視線。

「……好的，我知道了。」他重新對上視線。

「出於你剛剛的誠實，原則上應該要給予你獎勵，但同樣的，對於你沒有在第一時間主動說出實話我也應該要對此確實的進行懲處。」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你覺得你該得到什麼懲罰，說出來，我要你展現出你的誠意。」賢治邊說邊轉身走近擺放拘束道具的窄櫃。

矢花絃如果事後回想，或許會發現佐藤賢治的遲疑，只是現在的他必須保持專注，以面對即將來臨的懲罰，無暇顧及其他。

身體因為僵硬，襯衫底下的身體出了一點虛汗，制服上的皮帶嵌的更緊了。

他摸不清賢治，所以也無法略估自己犯的錯處究竟多少，但對主人撒謊是個大忌。他從賢治轉身的背影去推敲他的引而不發，緩緩的起身，走了幾步跪在男人的跟前。

「可以將我銬起......任憑主人......處置。」他將手背在身後，在心理防線被賢治擊潰後，主人那兩個字變得更加燙嘴，他講得含糊，彷彿對方在自己心中的樣貌也變成深海裡的倒影。

——「我接受了，去沙發前等我。」賢治取下櫃上的金屬手銬交到絃手上讓他自行就緒。自己便轉身清潔擦拭手部，而後將襯衫的袖子整齊的捲上。

佐藤賢治其實認為矢花絃這次的不坦然並不是最嚴重的錯誤，畢竟他至少沒有說出“不是事實的內容”，所以他把懲罰內容的決定權交到他的Switch手上，同時也會給予一個他認為程度適量的處分。

這時他坐上矢花絃前方的沙發，將上身前傾，並伸手靠近矢花絃的臉龐。

「把舌頭伸出來，然後接下來不論我做什麼，不許讓口水滴到地上。讓我認識你的自制力。」他再一次注視眼下的男人。

豪華的屋頂上頭，龜裂的大理石之間會滲出水來，整夜的滴答聲，幾乎可以是一種洗腦。矢花絃被一種奇異的、壓抑的、窒息的感覺催眠，他張開了嘴，好像自己是佐藤賢治一個透明色的花瓶。

舌頭是進食的地方，Dom的手指違背了這項原則，手摁在了舌面上，異物入侵的粗糙感讓他想要退縮，精神層面上他卻不能如此。口中的唾液量變多，矢花絃拚命的忍耐著，脆弱的喉嚨緊縮，想要將那些液體都吞回去。

手指更加深入。矢花絃的頭隨著動作牽引，他高高的仰起腦袋，感受手指指節碾壓自己舌頭的毎一吋，甚至輕輕的夾起，靠兩指緩慢而折磨的蹭著。

「唔......嗚、嗯.......」嘴裡乘滿的東西快落下了。

意識到自己即將破壞規定，矢花絃眼尾紅的像是上了眼影，動作持續了太久，無法再繼續維持同樣姿勢，他下顎顫的像個篩子，心也懸到了最高處。

看著眼下人的狀態，這時他將姆指前推，往矢花絃嘴內一送，其餘手指則往內一彎輕輕托起他的下顎。

「含住。」

兩個半的指節被矢花絃溫熱的口腔包裹住，然後他將手腕落下到適當的高度，而後輕輕轉了一下才慢慢抽出來。
動作之緩和，如同像是安撫。

跟佐藤賢治相處的空間裡不需要太多語言，如果你想得太多，那會使你感到恐懼。


他此時注視矢花絃的眼。

「你想要舔，是嗎？」

他的內心就像一座森林，而他正赤手空拳地與狼對峙，即使眼前的人並沒有展露出他的獠牙，只是安順的低下了腦袋，也不代表佐藤賢治是完全安全的，做為被支配者，矢花絃清楚的明瞭，Dom能對Sub做的事情有多少......他在挑戰自己、試探自己的慾望。

矢花絃秉住呼吸，靜止不動，10秒、30秒、1分鐘。

時間慢慢流失，但眼前的人彷彿有幾近永恆的耐心，他的目光和手指都沒有移開，一切肢體語言都輕叩著矢花絃內心的渴望，告訴他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只要追求支配者所給的獎賞。

「我、想要......」

矢花絃覺得自己的聲音十分的陌生，他在心底說服自己，這也是試探，這也是混淆他的機會。

他急切地想要握住賢治的手腕，卻發現自己雙臂被箝制在後，猛地拉扯了一下後無果，只能伸長脖子，細細的舔舐上頭的毎一吋肌膚，粗糙的掌心，連結生命線的指間。他的舌頭貪婪地吸吮手指的毎一個凸起，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唾液，緩緩的流到了佐藤賢治手腕。

他思緒裡頭浮現的起初是一些單純的純色，因為自己每次伸出舌的動作而添加了更多的顏色，最終變得曖昧、混濁、滾燙。

他看著賢治的眼神亦如是。

「……你很喜歡這個，」沙發上的男人評價到。

「你現在誠實的讓我知道了，我很高興你能夠讓我明白。做得很好。」他講得很清晰，但卻是一種輕柔的語調，發聲的形式像是親密的耳語。

他知道他還沒有明確允諾舔舐的動作可以開始，但他下意識就判斷對矢花絃要獎勵的是這個地方，而不是應該施予懲罰。

另外，他沒有感受過這般有實感的服從，他或許沒有察覺到他感覺很真實。

畢竟我們能直視他人，但若要看見自己自身，我們尚需要更多。


「不過，注意。接下來你的唾液可能會滴下去。」他接著說。佐藤賢治沒有移動自己的手半分，他沒有提示身下的男人。矢花絃要自己去找到。

Dom的讚賞快慰的竄入耳中，讓他不足以有間隙得以審視自己行為與這些是否具完全的正當性，而且他馬上就要面對下一個動作。

「…是，主人。」他在男人手邊短促而震顫的回應到。

追趕著不可逆的次序，他知道要將出來的東西收回一向遠比反過來更具挑戰性，他知道他總是徒勞的思考要是某個當下沒做什麼，是否現在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他時常笑自己就是個傻子。因為去想這些真的很傻。就是總想讓自己變得明白，卻有時反而更加失去方向感。

他此時正在舔舐那隻舞會上他曾出手扣進去的手、那隻在一個轉身的間距裡回握了自己的手。這感覺很奇怪，好像他是一隻飢渴的獸、又或者是一介卑微的信仰者，而他並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

他想要盡可能的優雅或媚態一些好討主人歡心，但他近乎快要管不了那麼多，他知道他內心焦躁的假設到要是再多一次的失序，他將會再更加失去掌握到什麼程度。


他將意識到他此時是多麼反常而赤裸的心焦。

矢花絃舔舐的動作確實，他對於如何操控口部是有著確實的技術。其實佐藤賢治相信矢花絃能做到，而在這個當下他也確實做到了。

他作為Dom第一次不感到困惑。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但或許矢花絃有看到。

「了不起。你做得真好。」他淡淡的笑著對矢花絃說。

「好孩子。」他往前以雙臂用適中的力道將矢花絃靠入肩窩附近，或者可以說，這是一個擁抱。

矢花絃起初有點愣了一下，感覺心跳趨緩了下來。這完全不像是激情或是危險的感覺，而是一種不可名狀的甜蜜。他已經好久沒有再次經驗到這種感受。
這個瞬間好像維持了很久，他瞳孔放大，感覺自己此時像是被呵護、飼養的家寵那類存在⋯⋯又或甚至在那個身份之上，這聯想使他有點想要抵抗。直到他感覺到他的Dom此時正在為他解開他的手銬。

佐藤賢治的手法簡潔，不拖泥帶水，也像是完全不帶雜念。
這反倒是讓他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在思索這個動作是擁抱更多還是解開手銬更多，而且他還帶點惶恐的察覺到他心裡確實是在期待著其中一邊。

『咔嚓。』
他的兩隻手腕終於回到最自然的距離。

另外，矢花絃還沒有看懂他要怎麼理解佐藤賢治剛剛的表情，他比他自己想像的還要不知所措。不過至少他們現在的面容是錯開的，他稍微低下了頭，不確定現在要用上什麼表情面對這個男人。

「手腕會痛嗎？」他輕輕將矢花絃剩餘一邊的手臂帶到兩人之間解鎖。

『咔嚓。』

久久沒得到回應。佐藤賢治思索了片刻回想自己是否有任何一個環節沒有做得確實。
『或許是care沒有給予足夠』，最後他握了一下矢花絃完全卸下拘束卻尚未收回的手腕，並在他額前落下了一個如點水般的親吻。

他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麼得到這個結論的，這是他為數不多至今無法列出詳細證明式的作答。

由於矢花絃才正向著自己的思緒反覆梳理得出神，這使得佐藤賢治的突然湊近讓他緊張了一下。

然而不意外的，又再一次，他預期將至的風險再度迎來落空。或許是這些沒有出口還持續積累的情緒太過複雜，而他根本無法立即整理好並歸納到適當的位置；也或許是由於紓解了束縛讓他不自覺的鬆懈下來。

「……一般care通常都是接吻的。」他未經太多思考就失笑的說到。

大多數在那樣的開局過後，直接來上幾輪野蠻的激烈性愛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他甚至有幾度做了會被壓倒在床的心理準備。而他卻第一次覺得他的專業判斷顯得如此可笑。
但是在看到男人似乎馬上要對這句話做出回應的再次湊近時，他很快將臉稍微偏了一個角度。及時中斷了這個動作。

「抱歉，我不能誘導您care，剛剛一時沒注意到，失了分寸。」他這時才暗自有點懊惱剛剛說了那句多餘的話，立即的恢復到一如既往的對外營業模式。

他不敢回推他方才衝動下出口那句話可能是為想要獲得什麼，同時也總覺得就這麼讓這件事發生是不行的。
只是他很確定要是在這個情境下讓這件事成為現實，他將會再一次無法認同自己和自己的專業表現。

「謝謝您，賢治先生。」這是在回應他的Dom是對他如此即時的回饋。

然而他此時還更發現那種久久散不去的不甘心，竟在起初不自然的歡心後是如此強烈的居高不下。

「不。謝謝你，絃先生。」佐藤賢治簡單的回應到。

他們稍微起身各自整理著衣衫。卸下所有身份後，或許就很容易發覺佐藤賢治的臉龐使人看不太出年紀，甚至不太容易判斷出約略的社會定位。
這顯得好像Dom也不是一個他慣常保有的身份。在脫離這種對應角色後，佐藤賢治顯得就像與這一切毫無接點一樣。
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遺世獨立卻又帶著盎然翠綠的孤島。

安靜而讓人不知如何靠近。

一般來說，矢花絃並不會棘手於一場調教結束後的兩人談話，但不得不說他總覺得與佐藤賢治一起時就總有一種無可言喻的窘迫。
他總是需要提前幾步揣想此話一出會不會使自己更加寸步難行，這導致他稍微顯得過於安靜。

「⋯⋯事實上我想問，我做得還好嗎？」黑髮男人這時點破了沈默開口問到。

矢花絃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剛剛還讓Sub的自己不自覺產生了點敬畏的Dom會丟出這種問題。

「⋯⋯我剛剛覺得很安心舒適，我認為甚至有些兔子Dom還不如您。」矢花絃還是開口這樣說到，他真的沒想到看似如此深知自己該做什麼的Dom竟然還會需要care。

「您做的非常好，這點千真萬確。」他的語調溫和而令人安適，矢花絃看起來坦率，也確實帶了幾分坦率的說到。

「是嗎，太好了。」佐藤賢治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好像是到此為止有什麼地方確實的令他感到足夠了。他並不匆忙但也已經在著裝打理的舉動也正顯示了這一切。

「然後……接下來雖然還有餘下很多時間，不過我還有其他行程，就不繼續打擾你了。」這是一句恰好的社交辭令，但聽起來很妙，明明確實感受得出其中的真誠，卻好像字面上的意思並不重要一樣，就像他在舞會上的舞與那襲正式西裝的對應關係。

「不會打擾，您可以慢慢來，我原定這些時間就是屬於您的，請不用太顧慮我。」他用著與對方相似的形式回應了那句社交辭令。

矢花絃對佐藤賢治能從與他共處之中得到什麼一無所知，這點無形使他增添更多的心理壓力。

明明知曉所有能巧妙的使Dom收穫成就感、調動情緒的技巧，可在佐藤賢治的命令下，他時常忘記自己也曾是一個職業級的Sub。

......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如此輕易的將這些賴以維生的手段拋諸腦後。

基於上述原因，他直至此刻仍不認為自己能夠勝任作為佐藤賢治Sub的工作。不過事到如今，不論是維持現狀還是停止合作，不管怎麼處理死活都會動搖到他在專業方面的自尊了。

煩悶之中，他只能枉然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偏離正軌。

「祝您能有美好的一天。」

目送男人的離去，他最終依然嘆氣祝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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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上這之後才是白色情人節這篇@flower_string - 白色情人節的過法 with***

這場有很多段落的矢花絃是我控的，不過我覺得可能看得出來啦
（疲憊抹汗）

有小雞圖案的是賢治中的努力是他寫的，因為絃已經嫁過去了所以，感謝賢治中的付出，他現在是佐藤絃了

（幫你擦汗）

好像應該發一點感想，我拿回去友限講好了（抱走）

flower_string:
為什麼不在這裡講

Kenji930: 這樣不就顯得我老王賣瓜嗎（不是本來就這樣嗎）

補充 矢花絃沒有認同自己當下確實產生了『想要親吻』這個念頭，而這延伸到白色情人節

好好笑我想說怎麼會突然有小雞圖案XDDDD
你們好會寫............

小雞圖案超可愛我還在想為什麼wwww
這篇好好看好喜歡兩個人在這個氛圍營造出來的緊張感+令人心跳加速的來回

跟絃中聊下一場交流跟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