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貓常玩點打架遊戲,總喜歡壓上一對三角中間的腦袋制止,肉墊伸上來最多只能擊打到手背的程度,玩弄的意味更勝。巴巴的貓拳音效聽上去好笑,她總不會真撓上來,但四肢著地一抱上胳膊,強有力的腿腳就想把我的手踹暈,牙口還是尖得能在皮肉磨出一道道狹小山脊。
人類仗著優勢戲耍弱小總是邪惡,無端惹貓生氣更是,假裝自己輸了這事我卻沒做過。這次念在自己實在太壞,便主動把無防備的手臂伸在地面,讓給她咬的距離不遠不近,也喜歡觀察貓試探著、警戒著一步步接近,緊接翻身抱著胳膊發起攻勢。
她沒想到我沒抽手,大概是嚐到血味才鬆口,一顆尖牙鑽破皮膚,在一圈紅腫中形成小窟窿。低頭見著顏色淡的血珠冒出,她只是起身盯著我,背對著躺下,把腦袋側過來張望。這不是個能有效咬上我的姿勢。我無意再戰的意圖總是輕輕摸上腦袋示意,有時她不懂第一次,可這次她瞇起眼允許我在戰後摸頭,沒咬上來。
玩耍裡保留真正傷人的,認識她以來實在沒怎麼見血過,彼此都知是場遊戲。血是要擦的,她跟過來又翻肚皮躺了兩次,這樣舉動實在稀少,像道歉。鼻尖稍嫌濕潤,有點冰涼,砂紙般粗礪的舌頭唰唰地響,帶有熱意,爪子接著把我推開。
我只是想,抱歉的是我,玩歸玩,讓謙太高傲,對貓還是要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