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此行目的地靠近西嶺山谷，偏遠之地大多靠鐵路才能前往，在發車之前來到車站。檢查隨身攜帶的小包備妥了收藏文物時要做的基本清潔工具，以及適合收納的大小──聽說是出自近百年前的手工紡織品，聖母像編織細膩，保存完善且收於相框內，因持有者老夫人享耆壽90多歲，遺屬願意將老夫人的珍藏捐獻，上層便通知典務進行取件的出差。

「嗯......」沒聽說相框長寬高，考慮到持有人為一般平民且是近百年的物品，體積不可能太大，帶著A2大小的手提箱總夠裝了吧。確認沒有問題才進站，等待進站時尋找同行人的身影，應該是......眼前這位灰髮先生沒錯。

「是莫勒先生嗎？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曾見過幾次面，我還是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波尼‧繆爾。」

「早安，繆爾先生。」從長椅起身，望向跟自己手提差不多大小皮箱的男子，友好地伸手招呼。

「不介意的話叫我密米爾就可以了，今天還請多指教。」預計的行程是當天來回，但既然要一起工作，想著至少從稱呼開始親近。

「總之，我們先上車吧！」

「好的！密米爾，我們出發吧！」踏進搭乘的車廂空無一人，兩人隨便找位置坐都還有足夠的空間暫放皮箱。果然挺少人會前往偏遠的位置。

「密米爾去過靠近山谷之類的偏遠地方嗎？我除了出差之外基本上沒去過，每一次去都抱著遠足的心情出門呢。」

「嗯⋯⋯我好像也是工作才會去。」在對面落座，想了想自己雖然從小生活在小城鎮，但離繁華的首都也不遠，成年後更是直接到首都進了樞密院工作，沒怎麼去過山谷那種偏遠地區。

「這麼一說，我當初好像是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才上來當典務的。」原本志向只想坐在圖書館來著。「可以工作順便觀光挺划算的吧。」

「當上典務之後就有很多機會能外出呢。雖然會累，但我也很喜歡。」當初對於升職一事還感到厭惡，隨著接觸工作內容，心境多少還是有些改變。

「平常習慣都市的方便，但偶爾去呼吸山谷森林間的芬多精也不錯。」擅自把西嶺山谷當鳥不生蛋的鄉下了。

「哈哈，你說的對，偶爾去體驗生活也不錯。」能不能對偏遠地區有點禮貌。

「不知道當地有沒有特產之類的，總覺得得吃點什麼當紀念。」是的，旅遊、我是說出差總要來點當地美食才像話吧。

「當地特產......木製品之類的？」畢竟那裡樹林多，若不是木製品，就會是山谷間溪水清澈而有相關的地方特產才對。這麼一想又覺得挺有趣的。碧鐸內大多是手工品出名，紡織品既如此細緻，說不定木雕品也會相當優秀。

「吃的話，說不定是山中特有的食材？鹿肉、熊肉之類的！」

「有道理啊，說不定能找到百年神木之類的。」不知道這種算不算的上古物，即便不是，精美的藝術品同樣會吸引大多數人的目光吧。

「啊、熊肉我挺有興趣的。之前聽說過，但好像交通問題不太好運送，真可惜。」工作之餘希望能嚐嚐看。

順帶一提，這趟車程需要分鐘。

/北極特快車是吧 就非要跟我作對是吧

「熊肉聽起來確實稀有，但⋯⋯果然還是會有點緊張。」平常沒見過的食物，更何況還是少見到活體的生物，直接出現在餐桌上好像一時間會難以適應，除非沒有人說那是熊肉，不然也不會有這些心理建設。

「啊、好像下一站就要到了！」或許是沿途小站沒多少人乘車，比預想中還要快能抵達。

真的好快 比北車到淡水站還快

/氣死早知道用8面骰(那也有1

「為何⋯⋯」正想問為什麼緊張，下一秒便突然意識到什麼。
「噢⋯⋯應該是不會、看到外觀吧？」這很難說。

「比想像中快呢。」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站了，正想著這麼快憑什麼不能運送熊肉，拿好隨身行李下車才知道，這車站離他們要去的村落還有一段距離。

還要（剪：穿過一小片森林/石頭：搭接駁車/布：自己想辦法過去）

/強行挽尊

「還真的是偏遠⋯⋯」沒想到下了車，眼前只剩車站、道路不同於青山綠水，遠處還能看見被雪覆蓋一層白皮的山脈。果然是鄉下⋯⋯這用詞好像不太尊重當地居民，不愧是接近大自然之地。

「要拜訪的人家，還得先穿過這片樹林才行⋯⋯我們加油。」提著皮箱爬山，怎麼想都覺得是被迫重訓。這裡可不會有別的交通工具，只剩雙腳。先人們同樣靠雙腳闢路，沒道理一個現代人無法跟上腳步！

「難怪要我們親自過來取……」這路途想想都頭疼，要對方一把年紀千里迢迢送來城裡確實也不太合適，嘆了口氣，認命般提起行李跟上波尼的步伐。

「……我第一次覺得制服做白色的是不是有些思考不周。」走了 分鐘，他終是忍不住看向自己腳上已經被野草拍打到髒兮兮的靴子和褲管。

「平常不會走進山地，白色制服確實有些不便。」至少絕大部分看起來乾淨整齊，只要不低頭都不會看見褲管的贓汙。

「雖然不太好意思，到時候跟村民借一下水清洗吧。」

「也只能這樣了。」無奈地聳聳肩，繼續往山腳下的小村子前進。

「好像看到出口了？是那邊吧？」聽到不遠處傳來些許嘈雜人聲，低頭轉了轉手上用來確認方向的手機。

「太好了！」一看到目的地，再也不覺得空皮箱沉重，步伐似乎輕盈了起來。前往對方所提供之地址進行古文物的回收，對方也很樂意借水簡單清洗衣物。

「真的是非常感謝。典廳會好好珍惜，如果有適合的展覽時，會再另行通知的。」

「再次感謝您！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包括對方讓他們方便整理衣物的部分都值得感謝。

「啊！不好意思，還想詢問一件事。」正準備轉身離開，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您有沒有附近推薦的餐廳呢？」

一早就來這總要吃個飯再走吧。

「有啊！我們村做的(p鹿I熊)肉料理非常棒哦！」熱心村民聽了馬上興致高昂的為他們指了一條路，還順道推薦了幾道當地小吃。

「波尼你覺得呢？吃個飯再走？」

「鹿肉料理⋯⋯好像很厲害。」過去看過食譜上烹調的鹿肉食譜，擺盤起來與一般肉類並無太大區別，既然被推薦了當然是得去一下。

「我們就去吧！」思考沒超過五秒便答應密米爾，離開前再次鞠躬感謝，「謝謝您的藏品以及推薦！」

「趕時間啊？」兩人正要進店，卻差點迎面撞上要離開的客人，對方匆忙道歉後便急急忙忙的離開，密米爾只是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眼，沒多放心上。

「老闆，來兩人份的烤鹿肉。」自然而然的坐下點餐，沒察覺到老闆臉上有些驚訝的表情。

「⋯⋯？」入座後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既然是被推薦的好店，不太可能如此冷清，然而店裡客人只剩自己和密米爾，氛圍好像不太對。儘管如此還是期待餐點送上來，經過一番努力的餐點是格外美味，香氣撲鼻時是確切感受到肚子餓的事實。

「好像很好吃耶！密米爾趕快吃吧！」不以為意的拿起餐具，吃下第一口鹿肉正細嚼慢嚥時，一旁的廣播新聞談起令人詫異的消息。因疑似血族有活動跡象，接下來將進入宵禁。

「⋯⋯真的假的？」

雖然也有些意外店內的人潮比想像中還冷清，但當淋上香甜醬汁，烤的外酥裡嫩的鹿肉端上桌後，便將這些異樣暫時拋至腦後。

「啊？西嶺不就是……」聽著怎麼突然覺得嘴裡的肉不香了呢，抬頭看了看廣播方向又確認般的看向對面同事。「是我們這吧？」

「嗯⋯⋯」不敢置信地輕輕點頭，「沒有錯。就是這裡唷⋯⋯」

「既然發生宵禁⋯⋯」看了自己的隨身包包，應該是夠找地方住一晚，「回程還要翻過森林，可能會比較危險。我可能在這找旅館之類的地方住一晚，密米爾呢？加快腳程回去嗎？還是過夜？」想起自家黑貓的飼料跟貓砂，出門前都有備妥，應該是沒問題，只要早點回去應該還會被黑球原諒的。

「嗯……」他思考了一下回程的路途，要徒步翻過森林，加上太陽不久後就要下山了，也不確定鐵路那邊的通車狀況如何，似乎獨自行動不太安全。

「不介意的話，我跟你一起行動吧？」能順利找到旅館留宿的話，出什麼事還可以順道把現場消息傳回樞秘院。

「沒問題，結伴總會安全些。」決定接下來的行動後就放心繼續吃飯，果然吃飯皇帝大，沒有足夠的體力就沒辦法動腦思考。飽餐一頓去結帳時和老闆詢問附近的旅館，臨時找的空房沒辦法多高級，能過夜便足矣。只不過——

「單人床和沙發⋯⋯」看起來是有誰得睡沙發了。

「房間也不算小嘛。」雖說是單人房，裝潢也偏簡單，但畢竟地廣人稀，房間大小塞兩個成年男子自由移動還是綽綽有餘的。

「啊、我沙發就行了，波尼睡床吧。」自己對床沒什麼要求，不露宿就行了，說著還主動把行李跟身體都扔進沙發。

「睡沙發不難受嗎？如果躺得不習慣，我隨時能換！」包包及皮箱被放在一旁後，望向窗外景色，灰濛濛的，不知道是下雪前的陰沉還是宵禁的沉悶。

「唉......真沒想到發生這種事情。」

「沒事沒事，這沙發挺舒適的。」他擺擺手表示真沒問題，孤兒沒什麼機會挑三揀四挑三揀四，密米爾基本認為靠上去是軟的就算蠻好的。

「是呢，我還以為吸血鬼都很低調。」不知道上次發生這種大事是什麼時候了，平常對血族也沒特別的研究，突然近距離遇上多少還是有些不安。

「就算只是疑似，大家也會擔心血族帶來的傷害⋯⋯」然而吸血一事，對於血族來說只是生活所需，他們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他們也有活下去的權利。

「密米爾會怕血族嗎？」就像是到朋友家過夜的氛圍，波尼抱著一顆枕頭盤坐床上。

「原本照民間傳言跟現有資料來看，是危險種族的感覺？」撐起軟爛在沙發上的身體，坐正思考了會。「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正常人應該多少會有點怕吧。」

「說到底血族資料還是太少了！」到底是在怪血族還是怪人類？

「確實，參考資料不足反而讓一般人的恐懼感倍增，畢竟一切都太陌生了。」認同密米爾所說而聳了聳肩。

「要是能用400毫升的血換一次血族的情報，感覺會是很划算的交易。」這可謂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以物易物。但，血族有這麼好碰上嗎？

「大概是一次捐血的量嘛……聽起來不錯，不過也有被騙的可能性。」點點頭，以物易物說不定是個辦法，但我們能出的只有血液也太犧牲了，畢竟資訊還得驗別真偽。

「也有點無法想像遇上會是什麼狀況，果然問題還是我們人類分不出來吧？」聽說外表跟人類長得差不多，在這種氣候的城市大部分人穿著也大同小異，就算跟血族擦身而過可能也沒發覺。

「啊......送血給血族還不誠實的話，就白白浪費血液......」完全忘了會有這情形，不可能所有血族都會配合，更何況過去傳聞句句屬實的話，他們肯定會討厭普通人類吧。

「沒親眼看到那對獠牙可能都不會發現，要是真的遇上......會想問問看人類體驗不到的問題。好比說什麼血型的血比較好喝之類的。」

「感覺是個人口味的問題……波尼對血族很有興趣？」對方看起來很想多了解一點血族的感覺，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跟血族對話的想法，還挺新奇的。

「我原本是沒什麼想法，但最近負面消息可真多啊。」心態不免還是被影響到了。

「因為我沒見到血族，只覺得他們活在歷史之中，要是他們真的還活著，一定能聽他們說很多故事！」單純是個好奇寶寶。歷史課本或報章雜誌沒有的，無論真偽，從特殊的角度來看也會有不同的感受。

「除了今天宵禁之外，前幾天也有滅門案對吧⋯⋯那真的是血族做的嗎？會不會有人假冒血族犯案⋯⋯」

「不過從歷史角度來看，血族跟人類感覺只能發展成對立局面？」跟現在的走向沒差多少，雖然不知道民間傳說有沒有誇大就是了。「畢竟講得原始一點，我們是捕食跟被捕食的關係吧。」

「唔、我記得說是留下了血族啃咬的痕跡，會有其他生物可以複製這個？」密米爾沒有把滅門案相關資料看得很仔細，但他是絕對相信誨廳人員的。

「其他生物⋯⋯蝙蝠？」不少人會把蝙蝠和吸血鬼畫上等號，大多都是因為夜晚行動又有獠牙。蝙蝠會造成傷亡嗎？或是非常厲害的原始特有種？

「都什麼時代了，應該可以好好溝通、和平共處才對。果然這理想還是太難了嗎⋯⋯」

「蝙蝠……是能咬死人的生物……？」確定要認真糾結這種事？

「不啊，我覺得平時還算相安無事吧。」可能說不上和平共處但還算互不侵犯的感覺，鬧出人命到要宵禁這種事也很久沒發生了。

「不過那也可能只是我沒接觸……或是我們的誨廳同事工作認真。」

「說不定這次宵禁會有誨廳同事巡邏？」應該也是誨廳決定頒布臨時宵禁，大家可能正在哪努力清掃著血族。

「平常能無憂無慮，大概是因為我們近完善的首都，又有可靠的同事在，才能順利的活到現在來出差。沒有他們的付出，我們早就橫死街頭也說不定。」而且還有結論跟同事外宿聊一整晚，這可是相當難得的機會。不知不覺聊天時長已經是換日的深夜，卻沒有想睡的跡象。不排除是血族的宵禁帶來壓力。

「誒、說的也是啊！這裡這麼偏僻，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交通工具能順帶我們一程。」開玩笑的，請各位同事認真工作。

「確實現在的機制也算好的，至少可以讓人平靜生活。」他瞥了緊閉的窗戶一眼，只要熬過今晚就能回到相對安全的首都，可住在這的人卻可能還要繼續煎熬，真令人不安。「希望能早點抓到兇手……」

「對⋯⋯哈啊⋯⋯⋯」說到一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看個時間，沒想到已經聊到三更半夜。花點時間簡單淋浴再睡也好。

「嗯⋯⋯抱歉、密米爾，我先去沖個澡，我有點⋯⋯哈啊⋯⋯想睡了。」翻找有大浴巾可以使用便簡單沖洗。雖然沾滿泥濘的制服沒辦法清乾淨，至少要舒服的休息片刻。

「這麼晚了，快去吧。」看了眼時鐘，不知不覺都這麼晚了，忙了一整天是該休息一下。待對方使用完浴室，他也簡單沖了會才又埋回沙發。

「明天還要趕早點的車回去呢。」

平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晚，在早晨太陽剛升起時醒來，兩人都不是會賴床的性格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收拾好行李，在旅館簡單吃了點麵包，跟前台退房並再次感謝接受他們臨時入住的請求，看見森林只認命地嘆口氣，便老老實實的再翻了一次森林。

趕上即將出發的火車，帶著此次出差得到的珍貴藏品回到安全的首都。

謝謝密米爾和密米爾中和波尼講了一晚的幹話！！ 密米爾真可愛...謝謝最好的同事...

Berni_muller: 耶也謝謝波尼中跟我玩
波尼說話一直讓我莫名有一種好像很溫柔的感覺，長髮男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