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處想，這代表著他們也可以省下不少尋找藏身處的心力，畢竟現在空教室的數量可能都快要大於總人數了。

「你聽到了嗎？」手指滑過琴鍵，奏出了熟悉的綜藝節目配樂：「第五天的廣播。」

岩間記得這是網路與電視台聯播的綜藝節目，從他學生時代到現在也更換了不少重要人員，歲月真不饒人。

但指令確實就像喜劇一樣荒唐，岩間跟著彈奏輕鬆的配樂當作循環。
「羞恥大挑戰，是要裸體學狗呢，還是裸體被打，作為嘉賓的春見同學請選擇」他一邊用主持人元氣的聲音詢問。

「老師喜歡狗嗎？」他的指腹輕敲琴鍵：「我家之前有養隻小狗，雖然在我還小的時候他就因為年紀太大而過世了，但我也是有照顧過他的。」

「當小老師那麼久了，老師就當作滿足學生的願望，當一下我的狗吧。」

「我會是個好主人。」

「首先，請求長輩當狗的時候，不該將年紀太大而過世的部分一起說出來吧。」還是吐槽了一下對方的惡意，接著花幾秒認真思考──不如說是花幾秒的時間讓自己面對事實，這是當下最好的選擇，畢竟都要裸體了，那就不要再有其他傷在身上了。
「那你有多愛牠？」岩間的笑容看起來就要搞事。

「首先，老師太過度解讀了。」他學著對方的口氣回覆：「再來，我對寵物很好喔？如果很乖的話。」

他轉身背對著鋼琴，雙手拍了一下：「而且這裡空間挺大的。」

「所以？」說著，岩間的手放在第一顆扣子上「不會要讓我爬這麼遠吧，繞鋼琴就夠了。」他覺得平時的教室小小一間，現在卻覺得教室的布告欄被拉遠了許多。
本來自己扣的扣子就不多，摸索到褲子皮帶發出鏗啷聲時他補充了一句：
「等等要換我當主人。」

看著對方慢悠悠的褪去衣服，眼神不免多了些打量：「恩.........」
「可是你需要多運動。」言下之意就是給我爬。

他傾身向前，用腳戳了戳對方的褲子：「動作快點。」

「你是在說我...？」胖嗎？！
會錯意的岩間投了一個銳利的眼神去詢問，雖然他自己也有發現穿以前的西裝緊了不少，但還沒到胖！──至少他自己這樣堅信。

對方的腳趾指尖蹭戳著他的側邊大腿，岩間一把就捏起對方的拇指用力的擠壓一把「小心把狗弄到舉起來。」是甚麼會舉起來，就不用明說了。

這個角度讓他只能抬頭仰望著，但顯然現在掌握著主導的地位還是自己：「你可以試試看？」

「但我只疼聽話的狗。」他笑了一下。

「聽話但難訓的你肯定沒遇過吧。」岩間用腳踩著皮皮鞋鞋跟的部分脫下才彎腰將褲子一次褪到底，連同他的襪子。
岩間身上的雜毛並不算多，皮膚的色差並不大，岩間現在只當告訴自己現在是在澡堂，沒甚麼大不了的。
正要先蹲下的時候被對方叫住「項鍊。」

「好主人，那你幫我解開吧。」岩間把背轉過去。

滿身刺青的後背正對著他張牙舞爪，手指對著脖上的鏈子先是輕輕一勾、緊接著是狠狠地一扯：「靠過來點。」

「主人幫你解開要說什麼？」好像玩上癮了。

玩的真大。

岩間心想，儘管對方看不到他上揚的嘴角：「請主人幫我解開項圈。」
說著，他便能感覺到自己的項鍊被稍微拉緊一些，脖子微微後仰。

「噹！」
他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向後重重按了其中一個琴鍵：「回答錯誤，狗不會說人話。」

「但剛剛就當練習好了。」輕輕將扣環解開，隨即再次組回後在手上轉著：「現在轉過來。」

春見，給我記住。
岩間以青蛙姿勢在地上轉身，老實的汪了聲然後將舌頭吐出來。
那老二就沉沉的沾在地上，岩間還伸手扶了一下。

「、」剛剛有試著想像過這會是怎麼樣的場景，果然想像終究比不過實況轉播：「哇，好乖喔！」

忍不住悶笑了一聲，岩間那點小動作他自然沒漏掉：「四肢都要朝地才能好好走啊？練習一下吧，先爬到那兒。」他指著不遠處的櫃子。

「這個指令明明只要拍..」

「嗯？噓噓！好狗狗就要爬。」
春見硬生生打斷岩間的提醒，他玩的這麼開心怎麼能被打擾。
岩間沉默了幾秒，決定在對方有其他動作之前先往前爬幾步。
稍微往前爬了步後，他無言回頭看對方。

他將手指抵在唇上，卻遮掩不住那抹帶著得意的笑：「你想當壞狗狗嗎？不好吧。」

「繼續，沒到點前不准停。」他慢悠悠的翹起二郎腿。

岩間嘆氣然後繼續爬，他想像自己是學齡兒童...好像沒有比較好。
總算爬到櫃子處，對方還沒有把手機拿出來岩間困惑，用力吠了一聲：「沃沃！」
給我把手機拿出來啊！

「叫什麼叫，沒家教。」開始得意忘形的下令：「手機呢？好像不見了，我找一下，你再爬一會兒吧。」

等一下撞死你。

岩間以極慢到甚至有點搖搖晃晃的姿勢往對方那裡爬去。
「汪。」好了沒有？
他看對方翻口袋找著手機。

「真是很壞的狗，我沒讓你叫。」現在的高低差距正好讓他可以將雙腳放在對方的肩上：「沒耐心。」

「看這邊笑一個......」他歪了下頭，故意裝作喬角度的拖延：「再來一張，別動。」

感覺自己就像在展場的狗。

岩間還調整了腳跟手的幅度，要是等等拍完照片那一分沒有浮現出來他死後做鬼也要找那個菱形大人的麻煩。

但因為動作太久甚至沒聽到熟悉的拍照震動聲，岩間咧嘴兇惡看著那顆鏡頭，伸手拉住對方的褲頭扯著──
快拍！

他打掉那隻不安分的手：「你真的沒有當狗的天份。」說好的忠心又服從呢？

「喀嚓」
他對著那張寫著不滿的臉拍了幾張，以防不過關又將鏡頭拉遠了些，現在他的相簿可以說充斥著一片肉色。

「......」若放在沒出事之前，他一定會把這種照片用來做為威脅對方自己改好考卷的把柄：「好了。」

岩間即刻放鬆的回歸人類正常坐姿，揉揉他的膝蓋。
「因為我是人，當然沒當狗的天分了。倒是你的隱性基因在這裡找到舞台了，真羨慕啊──」他還有點得寸進尺的要把臉靠在對方腿上休息，卻瞬間被手掌擋住。
「小氣。」岩間抱怨。

「誰讓你不聽主人的話。」還沒玩盡興。
話雖如此，沒多久還是讓對方靠了上來，他半倚在鋼琴上，一手玩弄著對方的頭髮：「你看著也很享受啊？」

他第一次覺得做指令這麼悠哉。

又是熟悉的刺痛感，看來那位大人還是給他這隻不聽話的大狗過關了：「恩，過了。」

你看著也很享受啊──對方這麼說著。

岩間抬頭裝出可憐的哀號，頭一邊晃著讓對方的手指在髮絲間摩搓：「噢嗚、嗷嗷嗷嗚~」
接著對方舉起手給自己看了分數。「要不要我幫你。」岩間用紙比劃耳朵，示意幫忙脫下耳飾的部分。

... 「我又沒有答應你要當狗。」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反悔，但他真的沒答應過吧！

「去，下去。」開始趕狗了。

「你說什麼？」岩間的嘴角稍微往下降了幾度「什麼叫做你沒有答應，除了脫衣服還有什麼能做？嗯？」
岩間抓住對方的手腕猛地站起來，命令「給我脫。」

實在不是個好看的畫面。

「給我脫。」

手腕被強硬的抓起，但他的視線卻忍不住的下滑：「我覺得你要做的事情是先把衣服穿上。」

這個畫面真的不好看。

「你也說我已經在當主人的部分找到舞台了，等等陪你出去再找一隻合適的狗。」言下之意就是他才不要當狗。

「.....」

也不知道春見是不是從那瞳孔裡預見到暴風雨，他起身就想離開，卻反被岩間揪住衣服甩回鋼琴椅上。
噹！
精瘦的身軀壓上黑白琴鍵上發出不協調的重音，岩間一手掐住對方的髮「不知道我都是怎麼對付說謊的人？」

「......」背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悶哼了聲：「沒說謊，我剛剛確實沒有答應你。」

他順著頭髮被扯的方向抬眼，天生的叛逆與反骨又重新被點燃了起來：「是你不講理。」

「那我跟你講道理。」
他押著對方的頭往鋼琴撞去，不得不說前一次的施暴經驗令那段塵封已久的瘋狂歲月以極快的速度復甦。

春見還想抵抗的用腿蹬岩間，閃過後岩間一擰春見左手的刀傷，讓疼痛中斷抵抗的力道後揍往腹部。

琴鍵在重擊之下譜出了怪誕歪斜的節奏，頭就像個出氣沙包一樣被人死命壓著，世界在他的眼裡頓時變得扭曲一片。

「聽你放屁！」
這算是他五天下來、還是這十幾年來第一次真正的正面反抗嗎？他的雙腳不斷撲騰著，非但沒命中目標、反而還硬生生地吃了一道痛擊——別說扭曲了，他覺得他的腦海只剩下一片空白。

以及他現在對方手臂上死死地咬著不放、所謂求生迎敵的本能。

岩間沒有繼續說話，聽著吶喊卻像一陣風呼過臉頰般不痛不癢，硬是將人押在地上暴力的拉扯衣服，扣子就像流星四處飛迸。

岩間甚至拿起皮帶將不斷揮動的手牢牢拘束後，將春見褲頭上最後的防線也給抽離──做為自己的新武器。
「我也全裸所以可以理解...光著身子是挺冷的，我給你一點遮蔽？」坐在對方身上的岩間用素色皮帶在胸口上比劃位置，接著重重一鞭──紅色的方型紅印正中在乳首上。

啪！
冰冷的金屬擊打在肌膚上的酥麻感像是電流一般的竄到全身上下，他倒抽一口冷氣，不知道是否該驚訝於對方如此熟練的綑綁技術：「你真的差勁透頂......」

他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腫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