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孩子的哭喊傳到了走廊，尖銳的聲音讓他頭痛欲裂……雖然並沒有「痛」的成分就是了。這究竟是第幾天了？學難以思考，只覺得在這越久，指令就越荒唐，腦袋裡的思緒便更加混亂。

他倚靠著門，往內瞥入一眼，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同學在逼迫女孩拍照，而對方手上似乎有銳利物品。雖然看不仔細，但男性手拿著那東西，在對方脖頸間要脅，另一手拍下了對方的照片。

這樣做是錯的。

他的第一直覺如此，但現況似乎不停朝著他所無法理解的方向直直前進——為什麼做出不正確的事情，反而才能活下去呢？心中被指導的道德感在懸崖邊不停晃動，他的思緒也變得混亂，連他的表情看來都不再冷靜，嘴唇不停發顫，明明想做什麼卻又做不出來。

——殊不知這些，都被不遠處的另一人所發現。

剛玩完現實版的寶可夢間接收服了小精靈與竹馬們分道揚鑣後又在梯間聽到輕微的女性哭聲，當中似乎還夾雜着些許求饒的句子。

原因不用想也知道與今天的指令有關，不然就是終於瘋了的學生上演強姦畫面或者霸凌場景，平常選擇無視的杜爾西少有地探出了頭，只見兩天前被自己”上了一節課”的友人站在聲源教室前一語不發，顫抖的嘴讓對方看起來比平常更不易讓人接近，可她畢竟不曾害怕自然現在也沒有卻步的理由，在走近的同時又可以發現，此刻友人那零碎的髮絲裏原來還藏着一雙怒目。

「阿久坂還不去阻止他嗎？」就站在對方的身旁後側，雙手在腰間交搭，明顯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但卻勾直的盯着眼前人，語間彷彿多了點命令「那個女生快不行了。」

「……杜爾西、」

他終於清楚記住對方名字了。自從上次被好好「教育」一番，他看向對方的眼神裡還心有餘悸。一邊是對方輕快但卻堅定的話語，另一邊則是女性扭曲的哭號，現在的他有幾分混亂，但對方說的是正確的——必須去阻止。

「……。」
「救了她……才是對的、」嗎？

那該怎麼辦呢？
他的眼神裡似乎透露出些許的困惑，明明知道正確的方向，卻不知道何謂正解，是該奪走男的手機嗎？還是直接將女同學帶出來，但對方持有武器也很有可能造成受害者受傷……這樣不對。

明明通往正確的方式有千百種的。他低頭看向對方，渴求一個正確的解答——拜託你，再教我更多東西吧。

怎麼還站着不動.......？

明明眼裡充滿了迫切，卻不敢於行動...就像是等着別人下令一樣，是把旁人拖下水的伎倆還是真的不知所措......

...無所謂，不管是前或後者都沒有影響，反正都這時候了，被牽扯到殺人事件跟本與吃喝睡一般”平常”，何況對杜爾西而言那本就不是什麼。

「對啊，快分開他們吧......那男的已經沒有理智了，殺了也可以，那是他應受的果。」

殺了。


這是多麼沉重的詞。學只是愣愣地看著對方，連這個字都可以用出來，原來這樣的「罪」是值得用生命來賠償的。像是理解到什麼新的價值觀，他的腦袋試圖消化……分開他們，這種事他做得到。

這是正確的，對吧？
阿久坂在心裡默念著，他的神情並不冷靜。

隨後推開教室的門，眼裡映入的是全裸、制服被凌亂的扔在一旁，一臉驚恐的女同學，他似乎能看得出來對方被施予了什麼樣的暴行。而高大的男子只是不屑的表情，蹲在女子身邊對著他在叫囂什麼——學已經聽不到了。

腦袋裡各種聲音混雜，嗡嗡作響。
隨後，他俯身，無視對著自己比劃好幾下的瑞士刀，阿久坂直接抓住對方的頭髮、

——啪。

一聲，用力撞上牆面的頭顱發出了悶響，只聽見女同學驚恐的尖叫聲再次傳來，惶恐地抓住制服立刻就想逃跑。學並沒有特別注意，感受了對方髮間溫熱的液體似乎隨著自己手腕滑落，但男子顫抖的手臂，似乎又要再次舉起刀。

——啪滋。


力道更大了啊。再次將對方的頭砸向牆面時，阿久坂自己能夠感受到。
他無視了開始噴濺在自己制服上的血與肉，還有粉白色的液體，這次對方的手已經難以動彈——基本上全身都是。

他的表情平靜如水，連鮮紅色的雙眸都顯得毫無知覺，因為自己是在做正確的事對吧……對吧？

吭、
吭、
……。

在幾聲悶響後，撞擊聲聽來越來越濕黏，最後學鬆手了——手上沾染了什麼已經難以看清，只覺得對方沒有任何行動能力了，真好啊，這樣就不會傷到人了。

這樣就不會傷人了……。
不會的。

……對吧？

就這樣站在門外看着驚慌的女學生跑走，被救下了不是應該說句謝謝或是什麼的嗎？果然，這些人都很奇怪，都沒事了繼續驚慌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不理解啊，這種沒好處行俠仗義的行為。


督了眼靠在牆角的強暴男，頸部以上的地方變得像被打爛的鮮紅茄一樣，後腦流出了實驗室假人裏頭裝着的硬範本，實物看起來比想像中還要軟，或許是那些透明又黏稠的液體和血液所影響，粉白的東西甚至多了點亮光效果，哇哦，這下肯定死透了。

「阿久坂，別忘了用手機拍下。」盯着眼前還在因過度激昂而氣喘的友人，她緩緩走上前不忘好心的提醒，對方的臉和校服都充滿了血紅液體，尤其拳頭甚至還夾雜着些塊狀物，看起來尤其狼狽。

腦袋裡總感覺，有聲音嗡嗡作響，好吵、好奇怪、好不舒服。急促的呼吸聲與不知從何而來的噪音交錯，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完全沒有頭緒，但是那女孩逃走了呢，太好了，那這樣一定就是正解了。

感官產生的保護機制暫時關閉了視覺與嗅覺刺激的分辨能力，明明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聞到怪味道和看到了血腥的事物，卻直接視為無物，包括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也來不及意識到，但他聽到了那女孩的命令——拿起手機，完成任務。

完成什麼任務呢……？
已經忘記了，就聽話吧，不想去思考了啊。

阿久坂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時，手上的血跡與碎塊隨著動作沾染到了黑色的制服褲、以及閃著亮光的手機螢幕。打開拍照程式，畫面已經沒有人像定位的焦點了，對著那鮮紅的肉塊——開心、快樂、照相既然是為了記錄美好時刻的話，那就將此作為第一次的紀念吧。



好吵。



他面無表情，按下了快門鍵，此時自己尚未意識到所作所為而格外的冷靜，甚至轉過去——看向了帶著笑意的少女。

數字已經產生變化了。

...搞什麼.....太衝擊所以失神了？一動不動的。

「太好了阿久坂！懲治惡人成功拯救了素未謀面的女學生，同時又讓自己取得了分數，簡直就是大善舉嘛！」走到旁邊的儲物櫃翻找着什麼，幾秒後拿出了一條不知主人是誰的毛巾「但樣子有點狼狽就是了，來，抹抹吧。」語畢便將毛巾拋向對方。

「……。」善舉？我做了一件好事？

他的腦袋就和指令相互違背的電腦一樣難以運轉，即使在手中的人停止呼吸一段時間後的現在，也似乎還沒回過神察覺到自己的所作所為。

欲言又止的看向對方，接住毛巾後，手上的血跡也同時玷污了它。

「……、」
「嗯。」

給予了曖昧不明的答案，不知道是在認可對方的話語，還是隨機性的表達理解，此時的阿久坂還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也早已不乾淨了。但方才的記憶彷彿就像是突然的抽離，此時的他也很難回想。


「杜爾西……謝謝、」

就和上次一樣感謝對方，如果對方給予自己的是肯定，那此時此刻就相信吧。

再次感謝小西中願意一起對好好看交流真的太喜歡這兩個人在一起的那種矛盾的張力ㄌ……只要是學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小西會給予他一定的方向，雖然也不知是好是壞的方向
然後注意，他留了一層樓要放好看圖片，我真的是尖叫小西中怎麼能這麼高產T.TTTTTT（好吵

舊圖重放：

我也好喜歡這種正確相反的誤導感..... 阿學快察覺吧小西不正常！！！一直染污這位天使的潔淨和純真我超心虛，是再次感謝學中讓我有機會呈現小西瘋狂的一面（招牌對接鞠躬致謝）

&對於好看圖片的部份...沒有！沒有那種東西！！我只是手嗨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