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瑪拉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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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自來》 |限定交流 with dys65

她用稚嫩的手指描摹天空,
想用明媚日光畫出一個完美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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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時,身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瑪拉魯緊緊握住手中的王冠草,指縫之間滿是塵泥。本應高挺著的草冠經過跌撞,此刻已無精打采地垂下了頭,像極費盡千辛萬苦,才終於平安落地的自己。

她是考生中最慢完成考驗的人。瑪拉魯想著,腦海裡仿佛積聚起一大片灰濛濛的雨雲,如果還在這裡哭出來的話,那她就能順便成為這裡最丟臉的人。
女孩用力吸了吸鼻子,眼角瞥見肩膀的大辮子早已變得鬆鬆垮垮時,不禁又在心裡怨恨起自己的狼狽。

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滑出眼眶,所以她只好抬起頭,試圖讓那些不爭氣的淚液縮回眼睛深處去。
【SoM】瑪拉魯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瑪拉魯不甘地抿著唇,空無一人的林內,她伸出手,用稚嫩的手指描摹天空,企圖用尚且明媚的日光,繪畫出一個完美的圓。
可歷經考驗的手早已用盡了力氣,顫抖的指尖自然也無法回應主人的期待。

明明還能動啊,為什麼就這麼沒用呢?她甚至還沒有拜師呢,就感覺要就此敗下陣來了,她真的能當上一個合格的魔法師嗎?

白光模糊了視界,她歎了一口氣,在心裡向自己喊話:至少不要哭啊,笨蛋瑪拉魯!
卡什
6 months ago
「去看看吧,研究魔墨多個幫手也是好事,不是嗎?」

被同僚邀請,利姆來到了第一考驗的試場。看見記憶中的山脈,他不由自主想起當年的自己。

他是首名越線、意氣風發的天才生嗎?當然不是。他已經忘記當年自己處於甚麼位置,就是平庸大夥中的一員吧。

除了自己,還有數名魔法使在終點線等候。很快,他們都找到屬意的學徒離開了。

雖然答應了來看看,利姆郤比起收徒,更專注於觀察這片山脈的植物。難得到來,說不定能採到甚麼新材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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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什
6 months ago
直至他發現最後完成考驗的女孩。女孩身上有點髒,辮子也鬆開了,不難想像她拿到王冠草有多困難。即使整個人都疲憊不堪,手裡還是緊握着讓她拜師的入場劵,沒有半點鬆懈。

考場已是空無一人,這名末位女孩之後會怎麼樣?當年師父對自己,也是這種感覺嗎?

利姆姑且正了正衣冠,慢慢朝女孩走去。

他彎下腰,尖帽在女孩抬起的臉上投下陰影,微笑開口:「恭喜你!這棵王冠草,可以給我嗎?」
【SoM】瑪拉魯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雜亂的、如同春草般的一頭短髮,和那頂同樣草綠的尖帽子,就這麼晃進了瑪拉魯的視野。

在腦袋能夠清晰思考男人的話之前,她就已經本能地縮起肩膀,像隻受驚的小蟲般弓起脊背。
不會是因為自己太慢完成,老師來取消資格吧?

思及此,女孩就顯得更畏縮了。她將手中將折的王冠草抓得更緊,囁嚅幾許,嘴裡的話才勉強成型,「咿!不、不要⋯⋯」

她閉緊眼睛,鼓足勇氣,「那個⋯⋯對、對不起,請請請不要取消我的資格!」
卡什
6 months ago
這個孩子,比自己還怕人呢?

他蹲下身,來到女孩的視線水平,輕柔開口:「不是來取消資格的。你很厲害呢,拿到王冠草……這是完成第一考驗必須的,但我倒不太喜歡王冠草。你知道嗎?王冠草和銀葉樹的樹血太不相容了,一碰到就會互相排斥,怎麼也搗不成魔墨。」他伸出被魔墨染色的指尖,輕撫着女孩手中的珍貴植物。

「啊,抱歉,魔墨的話題太沉悶了嗎?」彷彿回過神來,利姆輕笑。「我叫利姆.格倫」他脫下頭上的尖帽,「你叫甚麼名字?」
【SoM】瑪拉魯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女孩將信將疑地撇了一下眼前男人,在對方觸碰王冠草的須臾,她又後退了一步。但見到男人的尖帽,又覺得對方理應不會隨意說謊。

男人話音柔和,只可惜他說的內容,瑪拉魯基本上有聽沒有懂。她躊躇片刻,勉強附和了幾句「嗯、呃」和「好」,這個人,怎麼忽然自說自話起來了呢?

「沒⋯⋯沒有很沉悶。」只是有一點點唐突而已。她把真心話吞回肚裡,畏畏縮縮地抬眸望向自報家門的男人。「我是⋯⋯我叫瑪拉魯⋯⋯」

瑪拉魯答罷,又想反問,你是大講堂的魔法師嗎?為什麼會在這裡?來收徒嗎?
她沒有那個把話問出口的膽識,卻不知自己早已將滿臉的疑惑都寫在了臉上。
卡什
6 months ago
「瑪拉魯……瑪拉魯……」這個名字,是小鹿的意思。利姆看看女孩,的確如同名字一樣嬌小,但眼底裡透着沒說出口的機靈心思。

「不沉悶就好了,瑪拉魯,要跟我學魔法嗎?」魔法師一邊把玩着手中的尖帽。
【SoM】瑪拉魯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邀請總是突如其來。

瑪拉魯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呆呆地漏出一聲沒有底氣的「欸」,語尾還掛著一個疑惑的尾音。

「學魔法⋯⋯是收弟子,的意思?」她徹底呆住,看著陽光下面容溫柔的男人,「可、可我是最後一名呀⋯⋯這樣你還會想當我的老師嗎⋯⋯?」
卡什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沒關係。」利姆微笑說。「我以前也不是第一名。你很珍惜王冠草,證明你也會珍惜學習的機會。」

男人把尖帽反轉,從袖口拿出羽毛筆,在帽子內側畫了些甚麼。
「這頂帽子,現在屬於你了。」利姆站直身,在女孩頭上幾尺放手。尖帽徐徐降下,降速郤異常緩慢,似乎有甚麼抵抗着地心引力。

接近女孩的同時,帽內魔法陣吹出的微風揚起女孩幾縷髮絲,吹散覆在髮上臉上的沙塵,最後穩當降落褐色頭頂。

利姆又掏出一張捲起的毯子,擺地上攤開,在毯上法陣補上一筆,就看到毯子的四角徐徐向上翻動。
利姆踏上毯子,朝學徒伸手。「不嫌沉悶就跟我來吧!」

這個意外的小徒弟,也許會像他收集的不同染料一樣,給他的魔墨帶來驚喜呢。
【SoM】瑪拉魯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那頂尖帽對女孩來說,實在有點太大了,她的頭一晃,帽子一歪,差點要遮住那雙棕褐的眼睛。瑪拉魯穩住身體,愣住半晌才伸手摸向頭上的帽子,試圖確認這一切並非自己腦中的幻覺。

午後的暖光映亮了青年湖水藍的瞳眸,下垂的眼角看上去柔和如斯。女孩眼眶一熱,只覺得憋得太久的淚水,似是又要滑下。

方才還覺得要被這世界遺棄而去了,但陽光和風還是給她帶來了轉機。
是因為那個不怎麼完美的魔法陣,喚來奇蹟了嗎?

這就是我的老師。她想,雖然好像有點不請自來,但他肯定會是個好老師的。

於是她踉蹌地握住利姆伸過來的手,鼓起十萬分的勇氣,給予了改變自己一生的回應,「不、不無聊的!我想⋯⋯成為你的學徒!」
【SoM】瑪拉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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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被光模糊的林景漸漸遠去,取而代之映入眼中的,是筆蟲小小的臉。

原來自己是被筆蟲砸倒了嗎⋯⋯怪不得忽然像是時光倒流一樣,說起來,那時候的老師真的好帥喔⋯⋯

瑪拉魯搖搖晃晃地從地板上爬起,小小的房間已經被筆蟲攻佔,那些過分活潑的小東西竄來竄去的,已經打翻了好幾瓶自己練習調配的墨水。瑪拉魯還來不及絕望呢,又有一隻筆蟲興奮地往她頭上跳去。

她忍不住哀嚎出聲,與三年前相比,仍舊毫無長進,「老、老師——!我我我抓不住牠們!」
卡什
6 months ago
這時的老師正一邊煩惱,一邊用魔杖撓自己本就雜亂的綠捲髮。

魔墨吸引筆蟲,這不是工坊第一次跑進筆蟲。但這麼多隻,說不定是因為加上了徒弟調的量。

利姆不討厭筆蟲,倒不如說還有點親切感,畢竟牠們跟他一樣喜愛魔墨。
喜愛魔墨……對了!他以雙眼搜索櫃子裡還沒被打翻的墨,找到目標。他把瓶子拿下來,朝學徒喊話:「瑪拉魯!沒事嗎?」

雖然他是老師,但身體還是年輕人更靈巧。在桌上放下這瓶特殊魔墨,他揮一揮杖,圍繞瓶子畫下法陣。隨着法陣完成,魔墨漸漸向上擠出瓶身,在半空組成渾圓墨黑球體。

「這是筆蟲特別喜歡的濃縮魔墨,牠們都會朝這個過來的。瑪拉魯,你在下面等就好。」他把墨球移到房間中央。

「你不是想養筆蟲嗎?捉到了,你可以選一隻養。」魔法師笑說。
雖說已經設置了墨球,幾隻筆蟲也的確在朝此處移動,但牠們行進時,也不忘用長長的尾巴去撥弄周遭的墨水瓶——清脆的一聲響起,又有一瓶墨水遭殃。
「我、我來抓住?」女孩哭喪著臉,好不容易站直身,手裡緊握自己平凡無奇的魔描之杖,「老師你這不是在、在為難我嗎⋯⋯」

只是抱怨歸抱怨,這麼乾等也的確不是辦法。瑪拉魯乖乖遵照老師的囑咐,絞盡腦汁想要摸出一個抓住筆蟲的方法。那些小東西看著無害,卻已經打翻了第三瓶墨水,這麼一想,牠們好像比自己還要有效率欸⋯⋯

「抓住,抓住⋯⋯啊,可以用那個!」似乎終於想出了什麼辦法,她手忙腳亂地掏出裙擺口袋裡的魔圓手帳,焦急地翻到畫著朝風手法陣的那頁,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她一筆將外圓補完,站到墨球旁邊,將歪扭的法陣對準那些搗蛋的筆蟲,「你們、別再搗蛋了⋯⋯!」
卡什
6 months ago
這個朝風手用得挺好的啊。

老師還在評賞,筆蟲就被風吸往瑪拉魯身上。一隻趴到女孩髮上,模樣倒像躺在稻草一樣舒服。一隻掛在女孩肩上,一隻繫在裙擺,迎着風,努力地向墨球前進。

「做得好!」利姆抓起平日用來收集魔材的大布袋,朝着瑪拉魯頭頂,連蟲帶人地套了下去。他知道突然的黑暗肯定嚇到女孩了,趕忙囑咐:「別怕,把筆蟲都扔到袋裡。」

感覺到數隻筆蟲的重量,利姆便抽開布袋,後退兩步,拉緊袋口。
騷動平息,男人又回復平常的温和笑容。「抓到了呢。瑪拉魯,剛才的朝風手活用很好。」
「呃、老、唔噗——」筆蟲的長尾巴徑直往臉上呼來,哇,軟綿綿的⋯⋯就是有點窒息⋯⋯

感覺更多的筆蟲被吸到自己身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忽地一個布袋就從天而降!黑暗忽然籠罩的感受固然嚇人,但聽著老師令人安心的指令,她還是手忙腳亂地把身上的筆蟲都摘下來,安置在袋中。

於是頃刻間她又重見光明,看著老師手裡相當「活潑」地動來動去的袋子,她終於呼出一口長氣,跌坐在地,「謝、謝謝老師⋯⋯」脫力地吐出幾個字,她又忽地記起眼前青年的承諾,眼睛又閃起亮光,「我這樣是不是能養一隻筆蟲?」

隨即又想起方才的騷動,想起筆蟲活蹦亂跳的模樣,她又畏縮起來,「啊不過⋯⋯我能養得來嗎⋯⋯」
卡什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沒錯。」利姆點點頭,把袋子往瑪拉魯身邊一放。要不是牠們沒統一意見,差點整袋「爬走」。

「你可以的。」一隻小寵物,也可以成為在這偏遠懸崖的小夥伴。能培養責任感,也能製造話題,容易交到新朋友。利姆覺得這別具教學意義,摸了摸瑪拉魯頭頂鼓勵。「你挑一隻喜歡你的,其他的就帶出去放了吧。」老師伸了伸懶腰,似乎沒有出門的意思。畢竟打翻的墨還待清理和填補。
【SoM】瑪拉魯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得到老師的鼓勵,瑪拉魯感覺自己內心也終於生出了一絲勇氣。她來回看向老師和袋子,深吸一口氣,終於伸手打開布袋。

裡頭的筆蟲毛色各異,見袋口打開,齊刷刷地轉頭看向女孩。瑪拉魯與袋中的生物對視片刻,終於朝其中一隻毛茸茸伸出手。
「那⋯⋯那就是你了。」

女孩選擇的筆蟲一身白毛,尾巴尖端卻又綴著一抹草綠,一雙藍眼睛直直看向她,回應似地「嘰」了一聲。她抱起筆蟲,傻笑著對老師道:「老師你看,牠長得好像你喔。」
卡什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甚麼?」定睛一看,真的和自己有幾分相似。老師還剛想提學徒一句注意禮貌,就忍俊不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嗯...牠的毛髮可比我的順滑多了。」他也被吸引得摸了摸小蟲。

這草綠尾巴,其實和他們兩人的帽子都像。「那……你給牠取個名字吧,可別叫牠利姆喔。」不然他也分不清瑪拉魯在叫誰。
「那⋯⋯嗯⋯⋯就叫王冠草吧?」女孩絲毫沒有認識到失禮之處,聽了老師的話,便又自言自語思考起來。她看了看歪著頭的筆蟲,又望向自己的老師。小老鼠般的女孩又想起兩人初遇的那一天,不禁嘿嘿一笑,「畢竟牠和老師一樣,都有點不請自來嘛!」

這話說得失禮,但看女孩的神情,你還是能夠知道,她的話毫無惡意,甚至還能在話中,覺出屬於孩童的、最真誠的喜悅。

「那⋯⋯我就出去把其他筆蟲放了!」瑪拉魯提起袋子,一溜煙地往門外走去。王冠草左右張望一下,與青年四目交投,沒等對方做出反應,便也跟著新的小主人,往外跑去了。
【SoM】瑪拉魯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門外日光明媚,而她畫出的圓仍舊不甚完美,一如那個令人懷念的日子。

瑪拉魯相信,這次的不請自來,肯定如同往昔那般,也是最好的不請自來。

謝謝利姆中和天底下最好的老師!
與老師有關的一切不請自來都是最好的不請自來⋯⋯
卡什
6 months ago
謝謝瑪中和可愛小鼠,圓滿的結尾,緣份妙不可言!一起成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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