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浮利德🍀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Event ⁰² with Qin_Lang

──失手了。
在樞祕院的人團團包圍住巖村時,他曾想過要就這麼離開,可就在衝突開始時,身體卻又不自主地上前。
latest #32
「……。」
左臂膀大概骨折了,傷口還在不斷滲血,浮利德拖著殘留的一口氣從村子逃出來,步伐踉蹌,視線相當模糊。

在村外不到百里處,他最終還是倒下了,淨白的雪地馬上被血染得鮮紅,從指尖慢慢冷上頭的感覺意外地不難受,感覺自己正變得輕盈。

這大概是自年幼時和姐姐比試以來,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那時躺床躺了一星期,斷掉的肋骨才完全恢復。
不過,眼下的情況似乎比那時更糟了。
▋I ▋秦朗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秦朗依照約定的時間抵達了兩人經常碰面的地點,但卻不見人影,一路過來的路上心中隱隱也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直有著無法抹去的不安及焦急感,他原以為見到人就會沒事,結果等了許久浮利德還是沒有出現。

不應該這樣子,浮利德從來沒有爽約過。秦朗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環繞著四周,很快便發現一棵被做上記號的大樹,秦朗十分確定上次來時這棵樹上還沒有任何東西,記號看起來只是隨手劃下的塗鴉,但仔細一看卻又隱約覺得似乎是想引導他往某個方向走。
秦朗思考了一會,決定隨著上面指示的方向。


▋I ▋秦朗
7 months ago
沿路上都有記號的存在,但都被刻意刻在難以發覺的位置,而讓秦朗更加在意的事情是記號被刻上的力道明顯越來越小了,到後面甚至可能只是輕輕劃過,稍不留意就會被大雪所覆蓋。

最終,秦朗終於找到一處被鮮血染紅的雪白。

「……」他突然有點慶幸自己平時情緒收斂慣了,要不然在這種情況下他可能也不知道該如何保持冷靜。

秦朗走近了幾乎暈厥的浮利德,一句話也沒說,他首先簡單地檢查了傷口,並做了初步的止血,確認對方是可以移動的以後才終於開口:

「意識還清晰?我現在要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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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血族生命力旺盛,即便斷手斷腳、暈又醒、醒了暈,也依然尚存著一口氣。


感覺自己被翻過身且做了緊急的止血措施,他努力睜開眼,但也看不清眼前人,只有黑糊糊的一片。

「…呃嗯……。」
僅能以隻字片語回應,接著再次因痛覺失去意識。
▋I ▋秦朗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見人還有反應秦朗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對方挪至自己的背上,長時間揹著一個成年男性並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只是眼下這種情況秦朗也無法對外求助。

和來的路上不同,揹著一個受重傷的人肯定會過於顯眼,現在他只能選擇隱蔽又安全的道路,但這也意味著他必須得花費更多時間回到自己的住家。

「……唉。」他早晚一定要離開這種氣候不佳又危險的鬼地方。


▋I ▋秦朗
7 months ago
回到家中後秦朗將浮利德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傷口也重新並認真做了處理,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對方身上的傷口數量很多,有淺有重,但好歹沒有什麼致命傷,可如果再繼續放在雪地裡不管也難保會不會失血過多了。

秦朗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浮利德身上的髒污,臉上表情變得更冷淡了。

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當時自己受傷時浮利德會不開心了,秦朗心想。
「──呃嗯…!」
意識像是強行被拉回現實,擦拭動作拉扯到傷口的疼痛讓浮利德痛不欲生,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冒出,緊揪住床單的力道能感受到有多難受。

金色雙瞳瞪直地對著天花板、難以聚焦,他只能在充滿自己濃厚血腥味之中,依循那帶有一絲清甜的香味來判斷身邊來回悠晃的人影。

「……秦?」
一開口便覺口乾舌躁,莫名的衝動在醞釀著,痛覺硬生生地撕裂著他,現實和夢境的界線變得模糊。
▋I ▋秦朗
7 months ago
「嗯?」秦朗用鼻音回應了一聲。

他一邊處理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觀察著對方的狀態,秦朗動作已經盡量放輕,但奈何浮利德傷口太多,要讓對方不感到疼痛實在太困難。

「忍一下,你傷口多,不好處理。」但還是讓動作變得更加輕柔小心。

不知道家裡的止痛藥片對血族來說有沒有用。
「…………。」
一把抓住身旁人的胳膊,重重摔上床鋪,那力道是連隔著衣料,都能感受指甲深深陷進肌膚般沉重。

最終仍不敵渴血慾望,金瞳不同往常溫馴,帶有野性的銳利閃爍著,眼前已非彼時人,僅是披著人型外皮的野獸罷了。

單手拘束身下人的雙手手腕至頭頂,空著的手撅起秦的下頷,準備滿足飽腹之欲,就算對方掙扎,浮利德也不為所動。
▋I ▋秦朗
7 months ago
「……!」

被壓制的瞬間秦朗瞪大了雙眼,口中差點閃過了幾句粗話,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來,秦朗並沒有馬上掙脫,而是先觀察了一下情況,在對上對方的視線後他便明白這人現在大概沒有多少理智。

他不知道對方在前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浮利德身上的傷口如此重、如此多,他不知道一切的緣由。

但這不是他能夠被任人擺布的理由。

在對方準備下口的時候,秦朗曲起膝蓋,朝對方的腹部重重一頂,趁著浮利德微微分心的剎那掙脫了被拘束住的雙手,接著一拳朝對方的臉部揮過。
「──咳呃..!!」
腹部的疼痛讓他稍微回神,揍在他臉上的一拳則是雙倍的痛擊,這時他又更清醒了些,但完全沒掌握眼前的狀況。

腹部的傷口貌似又拉扯到,他發出低鳴,摀在頰上的手因痛楚而顫抖不已。
▋I ▋秦朗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揍人的反作用力讓秦朗的手部也感到有些疼痛,他甩了甩手,然後警戒地看著面前的人,對方因忍著疼痛而低垂著頭,他看不見浮利德的表情。

聽見了來自於對方的低嗚聲,秦朗抿緊了雙唇,不敢大意,但也知道自己剛才出手確實是重了,有些心虛,他並沒有特意收斂力道。
浮利德的唇角多出了被他打傷的擦傷,那側的臉頰也變得有些紅腫。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感覺到對方現在似乎要反擊的意思,秦朗才終於試探性地伸出手輕輕抬起浮利德的頭,他無法從眼神中了解到對方目前的狀態,說實話,目前他有些緊張。

「冷靜一些了嗎?」

秦朗湊上前,將唇覆上對方的,他輕柔的磨蹭著,並不深入,這是一個具安撫意味的親吻。
如果對方依舊無法恢復理智,秦朗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不可能在對方身上再製造更多的傷口。
▋I ▋浮利德🍀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
被柔軟覆蓋的溫柔讓他完全清醒過來了,在對方退去一段距離後,熱辣辣的痛擊再次充盈臉頰,他再也受不了了……。

「……好…」
好痛噢──!!!
「你是要殺了我嗎?!!哪有人痛毆傷患的肚子還賞他巴掌啊啊啊啊啊?!?」
……雖然就方才的情況來說,對方應該也是相當危險的,但看來血族的耐痛能力不怎麼好。

「@(#%#&$……」
抱緊腹部及臉頰,彎曲身子縮在床鋪上,整張臉埋在床單裡,完全聽不懂在唸什麼。
▋I ▋秦朗
7 months ago
「我下手輕了的話你能清醒嗎,而且你腹部原本就有傷,我剛才沒有頂得太用力。」只是可能有點撞到傷口了,至於臉,他選擇無視解釋。

秦朗起身又拿起一旁放置的藥品,然後將人從被單裡撈了起來,仔細地將唇角的傷口及因為方才激烈動作又裂開的傷口重新處理。

「抱歉。」
雖是情勢逼不得已,但出手總歸還不好的,秦朗老老實實地道了個歉。

皺眉看著秦,聽到道歉便氣消了,但難得看到對方理虧的樣子,當然得趁機盧他一下..!

「…肚子就算了,無論怎麼說都不該打臉的吧。我家人看到該有多傷心!!」
「而且你打這麼用力,臉上的部件飛走怎麼辦!!!……又不是極東新年時候在玩福笑的遊戲!」
「嗚嗚嗚…真的好痛噢。……如果有人可以陪我出去玩我應該就不會這麼痛了吧?嗚嗚。」
邊乖乖給對方包紮邊碎念,碎念的差不多後就開始示弱。
▋I ▋秦朗
7 months ago
這前後文根本沒有關聯吧。

「我知道了,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前提是先把傷養好。」他嘆了口氣,秦朗將最後的傷口處理完畢後收拾了一下床鋪,然後從衣櫃中拿出一套乾淨的居家服遞給對方。

「你還能自己更衣嗎?先換上。」浮利德身上的衣物已經被鮮血和髒汙浸染,怎麼想都不是能好好休息的狀態。
「嘿嘿~好耶!」
露出詭計得逞的笑顏。試著將自己身上的髒衣脫了,率先褪去長褲,接著是上身,可左臂骨折還沒復原,不好脫下。
「嗯……這邊不太好脫,可以幫我一下嗎?要直接剪開也沒關係,這衣服也不好再穿了。」畢竟剛廝殺完,敵方應該也記得了他的衣著。
▋I ▋秦朗
7 months ago
「直接剪開吧。」想讓對方盡量別有負荷太大的動作,直接剪開可能是最妥當的選擇了,秦朗到一旁的書桌拿了把剪刀,然後小心翼翼地替對方剪去身上的衣物。

衣服卸下時原本被衣物擋住,沒被秦朗注意到細小的傷口也都暴露了出來,他看著對方傷痕累累的樣子沉下了臉色,散發著明顯並不開心的氣壓。
這種狀態在寒冷的大雪中,若他沒有找到人,或者就怎麼回去了,是不是二人就不會再見了?

「所以呢,是不是該解釋你是如何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原本是想就這麼走掉的。」
娓娓道出自己是為了生活必需品而過去巖村,被包圍也只是下一秒的事……即便他挺身而出,卻也無法救下所有『人』。
在自己墊後,好爭取讓孩子以及老者離開時間的同時,他也不免得和激進的修士戰鬥。

再來,就是被秦撿回來的時候了。

「事情的始末便是如此。」
「……你在…生氣嗎?」
小心翼翼詢問,他第一次和秦相處感到寒毛直豎,好像週遭的空氣被冰凍了般。
▋I ▋秦朗
7 months ago
雖然本來就來就知道那群人活捉血族的事情,從前他不予置評,但對於這次如此大動作秦朗只覺得策劃此行動的人實在愚蠢。
不懂這種計劃是怎麼被同意執行的。

而浮利德又不像其他血族一樣,除了自己誰也不關心,才把自己弄成這樣。

「有點。」秦朗點點頭,但已經發生的事情,他不高興也沒有用,很快地收斂好了情緒,「我會去查看看是不是還有類似的行動正在策劃,這種只會製造衝突的行動不需要存在,而且還會波及到一般民眾。」

見對方緩慢地更完衣後他坐到床邊,「……需要進食嗎?」就算浮利德現在恢復了神智,但方才的樣子秦朗沒忘,人類的血液對受傷的血族來說除了食物大概還是最好的補品了。
「嗯,要吃。」
「…這次不會揍我了吧?」
他失笑,上前抱住對方,順勢跨坐在人腿上。

動作頗大,加上血流得過多,他感覺有些昏眩,靜靜地維持擁抱的姿勢數秒後才退開。捧起男人雙頰,輕舔著唇瓣,然而身上傷口的疼痛卻時不時讓他分心,機會難得,浮利德想試著向對方提出點小小請求。「…唔,想要你餵我。」
▋I ▋秦朗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知道對方現在身體相當不適,秦朗並沒有催促他,但當聽到對方的請求後有些疑惑。

餵?要怎麼餵?

秦朗思考了一會,然後從床底下的某處掏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那是他以防萬一所以一直放著的,碧國並不安全,防身用具不離身的好,但也沒想到會在今 天用上。

他毫不猶豫地在前臂上劃了一道傷口,血洙也很快地就順著傷口流了出來,傷口並不傷,但癒合也需要一些時間,只是這樣的血量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浮利德產生滿足感。

「這樣可以嗎?」他將手臂舉到了對方的面前。
▋I ▋浮利德🍀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雖然早就知道對方並不是很看重自己的身體,但親眼見到秦毫無遲疑的往手臂劃出傷口,心底還是有些許衝擊。

但現在的他需要這些在鮮紅中綻開、流淌的血液。

好好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指腹輕娑那向他伸出的掌心,舔舐著那汁液時的快感的頓時壓制住了從全身上下傳來的痛楚,浮利德感覺好些了,雖復原能力還不及滿腹狀態的三分之一,但他的確有感覺到自己正在痊癒。

確認秦手上的傷口完全復原後,才緩緩鬆手,他繼續抱著對方,將頭埋在肩頸中
「…今天不想喝太多,有些累了。」
對對方的體溫以及香味有些眷戀,慵懶地蹭了蹭。
▋I ▋秦朗
7 months ago
「早點休息吧。」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撒嬌,秦朗微微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浮利德的頭。

靜靜地相擁了一會,秦朗便鬆開對方,讓浮利德好好地躺在床上並給他蓋好了被子,受了傷,剛才又一番折騰,現在對方最需要的是休息睡覺。

「我去睡客廳,你有事情叫我。」他用拇指蹭了蹭浮利德的臉。

若是平常秦朗肯定會覺得自己家沒有自己去睡沙發的道理,但現下的情況和浮利德擠一張床大概只會讓對方更加不適,秦朗還沒無情到去和傷患搶床。
「咦?不能一起睡嗎?」
好好躺下後,因對方即將離開又再次起身,握住了秦的手,希望他能留下來。浮利德也想過可能自己睡會較為舒適,但此刻他卻不想一個人待著。

「……不是說會陪我嗎?我現在要去枕頭山,一起去嘛~!」不改愛胡鬧的本性,打趣的說著。
▋I ▋秦朗
7 months ago
「……你受傷很重。」秦朗嘆了口氣,然後順著對方拉著自己的力道重新坐回了床邊,「我怕沒留意壓到你。」雖然他平時睡相不差。

但看著對方的樣子,頗有一種沒打算讓自己離開的氣勢。
而如果真的要選他確實也比較想待在房裡,懷裏有個人在這種寒冷天氣也更舒適些。

「好吧,我知道了。你有什麼狀況我應該也能馬上察覺。」最終還是妥協在了私心裡。
在秦躺進被窩後,他往對方那側靠近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抱歉,今天沒能陪你找人,還讓你照顧我。」
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暈過去的位置,但從巖村到這裡距離不短,自己又這麼大個兒,帶回來肯定廢時又廢力。

「我好像很久沒有和別人一起睡覺了,有人陪著感覺很安心,謝謝你願意留下來陪我。」
邊說著,他邊將手環過秦的腰際,給予了小小的擁抱。
▋I ▋秦朗
7 months ago
「啊、……嗯。」對於找人的事情秦朗只能點頭帶過,他其實已經有些新的方向了,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巖村嗎……是該去拜訪一下了。

「你明明很常來睡我的床吧。」秦朗有些無奈的反駁,反倒是他都快要習慣與誰共眠了。

他沉默了一會,也攬過對方,彼此距離相近,似乎也能夠感受到對方規律的呼吸,似乎是因為聲音不大的關係,秦朗的聲音聽起來要比平時還要柔和,他就這樣輕聲問著懷裡人:「你之前說的人類的好友,是怎麼樣的人?」
▋I ▋浮利德🍀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咦…是這樣嗎?!」
「……總覺得一天沒一起睡就是很久了嘛!…………體感上?」奇怪?他以前是這麼無法等待的人嗎?

被窩裡因兩人的距離變得暖和,浮利德感覺自己眼皮正慢慢變得沉重,對於秦的問題他則緩緩道出。
「……小小的很可愛、溫暖又貼心的人。」
閉著眼睛,像是將久遠的記憶碎片重新拼湊回來般,「…………我好想再見到他。」他如此說著,在身心狀態低靡的狀態,總是容易往壞的那方想,雖未明示,但字裡行間卻透出了些許苦悶。

「……秦呢?你在找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I ▋秦朗
7 months ago
隱約從對方的態度裡感受到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依照浮利德的形容,這個人類朋友有很大的機率會是個年齡不大的孩子,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而再次見面這件事可能也有很大的難度。
難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卻從未見對方去找。

秦朗也能理解,他其實一直也不確定當年救了自己的血族是否安好,有沒有遭受到人類的抓捕?有沒有遇到同族間的競爭?

「我想找的……我印象不深,但大概也是個很溫暖的人吧。」他也想乾脆直接將那條項鍊拿出來問對方是否知道這個的來歷,可他怕再次得到否定的答案,不如讓這微薄的希望在持續久一點。

見浮利德閉上了雙眼,秦朗沒有說得太多,他撥開了對方額前的碎髮,輕輕地在那裡落下一個晚安吻。
「累了就睡吧。」
「……嗯…………。」
拉長了尾音表示回應,應該是有聽見對方最後的那句話。
「……不行啊…得好好…記…才行…。」
沉入深深的睡眠前還說了相當含糊的夢話,依稀感覺到自己前額上印了個淺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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