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 ::| 𝐂𝐡𝐚𝐩𝐭𝐞𝐫. 𝟎𝟔 - 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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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心全意地為祂而活,如此便能贖清你的罪孽。

✒ 𝑹𝒆𝒂𝒅 𝑴𝒐𝒓𝒆
*大量私設/血腥描寫注意
latest #45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這裡有溫暖的餐食,有柔軟的衣物。
這裡有動聽的詩歌,有歡樂的嬉鬧。
聖母使我們遠離塵囂苦痛,聖母使我們明白生命喜樂。

——這裡即是 伊甸 ,這裡即是我們的 樂園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莊嚴的鐘聲沉沉地迴盪在石造的建築之間。披著白紗的孩子們虔誠地跪在聖母石像前,交握的雙手指節交疊,左手拇指置於其上,將其抵於額心。今日是他們的接受聖祝的日子,同時也是接受神聖洗禮,蛻變成聖母忠誠使徒的日子。因此他們必須因此他們必須在此訟滿三小時的神聖經典,以證明他們的身心都已被聖母環抱。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澆淋於身的雪水使白紗、衣物沾黏於他們的身軀,所有的孩子低垂著頭顱誦念經典。唯獨銀灰捲髮的男孩直勾勾地盯著面前沐浴在陽光之下的聖母。旁邊的孩子戳了下他讓他專心,男孩只是稍微低下頭,沒多久便又重新抬起。他並未停下誦念經典,只是巡梭於神靈臉上的視線越發迷惑。

大人們告訴他,聖母使他們有了棲身之所,使他們遠離痛苦。大人們告訴他,應該忠誠聖母,將聖母視為唯一。但年幼且淺薄的腦袋無法理解神明也無法理解忠誠的含義,更不明白為何要將一尊石像視為母親敬愛孺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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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你覺得神是什麼?」前往接受洗禮時,拉爾斯問了身邊一起行走的孩子。

「給我們食物和床的好人!」圓圓帶著雀斑的臉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咧開的笑容像七月田野盛開的向日葵。

他們都接受了這個答案。所以在躺上手術檯時沒有反抗,被無數針管鑽入皮膚時也沒有反抗。好人的一切行為都出於善意,他們只需忍耐,便能在明天太陽升起時回到伊甸園,回到屬於他們的樂園。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他們如此深信不疑。

為了可期的明日忍耐血液被抽出又灌入的痛苦,忍耐灌入血管中的異物帶來的疼痛和侵蝕。床邊的鑄鐵環限制了他們的手腳,刺蕁製成的白衣被血液和穢物染成難以形容的污濁色彩,刺鼻的臭味在擁擠的空間中瀰漫。

拉爾斯看見金色頭髮的女孩潰爛了半張臉,奄奄一息地被白布包裹,抱出洗禮室。看見不斷嘔血的紅髮男孩嘔出成塊的血肉,最後一動不動。恍惚間他又看見神明,潔白光芒的籠罩下聖潔的臉龐不具悲喜,哀憐地凝視他們的苦難。無數的疑問在他心中產生,但無論他問了多少問題,神明都只是沈默地凝望他,沒有任何回答。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什麼是神?」痛苦的恍惚之中,他在黑暗裡無意識地發問。
哀憐的神明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深處被鐵鍊束縛的野獸回答了他。

「人類創造出來賦予自己合理性的東西。」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 —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伊甸園裡曾經盛開了四十二朵百合,在百花搖曳的春季裡,搖曳於被群山環抱的山巔。然而神聖的洗禮儀式後,四十二朵百合凋謝了大半,最後山巔之上倖存的,僅餘十朵。

孩子們回到了伊甸,笑容卻沒有回到他們臉上。死蔭未曾散去,間歇性的嘔血和高燒昭示著死亡的結局尚未離他們遠去,就如善惡的區別難辨,煉獄和樂園同樣難以區分。

拉爾斯在挺過某次高燒後和體內的異物達成了和解,身上的潰傷以極快的速度癒合。於是在一室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孩子中,銀灰髮的男孩成了唯一的異類。他嘗試照顧他們,打來清水擦拭他們身上的腐肉,為他們灌食鮮紅的液體,卻不過是延長他們的痛苦。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為什麼,為什麼沒事的是你?」帶著雀斑的圓臉消瘦成近似骷髏的形狀,幾乎凸出眼框的棕色眼睛緊緊盯著他,枯柴的指節抓入他的皮肉。「為什麼不是我?我也想活下去!我…..!」

救救我… 救救我…

無法回應的求救淒厲地迴響在石室的每個角落。
直到二十一天後,四十一朵百合全數凋零,他成了唯一的倖存者。

成為聖母唯一且光榮的使徒。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異血轉化的實驗體初期需要飲用大量鮮血平衡體內不穩定的毒素。存活下來的拉爾斯亦不能倖免,但血腥的氣息使他想起死去的同伴,想起狹窄空間內與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想起那些化為血肉泥濘的絕望神情。身體與精神同時強烈地拒斥鮮血,甚至聞到血腥的氣味便會反胃嘔吐。

如果這樣能使他一同死去,那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被拘束於污濁的病床上時他這麼想。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倖存的幼獸渴求死蔭的降臨,實驗的執行者卻不可能放棄唯一獲得成功的實驗品。血漿被灌入又被吐出,最後長長的胃管取代人工灌食,直直地驅入被鐵器拘束於病床上的男孩胃袋。

他在這裡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全身纏滿染血繃帶,只露出一對黑褐色眼睛的少年。站在他床邊的少年審視地看著他,眼睛裡倒映出他被插入胃管的狼狽模樣。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痛苦嗎?」他問,紅藍異色的眼睛只是看向他又移開,沒有回答。

拉爾斯以為這個人只是曇花一現的幻影,這道幻影卻接連出現了許多天,最後乾脆住在了隔壁病床上。不會獲得答案的提問每日循環,拉爾斯始終沈默以對,直到某一日,又一次粗暴地血液灌食後,在痛苦的喘息聲中,少年開口打破了提問的循環。

「你得先獲得主動權。」他說。「這樣下去你和被養在籠子裡的豬沒有兩樣。」

「不管想死還是想活,你得先得到行動權才有下一步的可能。」

「你現在就有行動權,殺掉我。」男孩第一次回應了黑褐眼的少年。

「不行。」彎起的眼睛像在微笑,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
「想要的東西得自己拿。」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他們的對話一日日多了起來,或許是灌食起了成效,又或者是拉爾斯沈默地接受了少年的論點,不穩定的體況一日日穩定下來。與他相應的,少年身上繃帶的血跡也越來越少,如影隨形地帶著玫瑰香氣的腐甜日漸稀薄。

他注意到少年有時狀況會變得極差,但消失幾天後,總會無事般地重新歸來。剛回來的幾天他會格外寡言,會忘記許多說過的話,但很快,記憶會隨著恢復的身體狀況一同復原。

「你覺得哪個才是原本的那隻蚯蚓?」

某天幾乎拆掉了所有繃帶的少年端著實驗托盤來到他的床邊,被切開生命環的印度藍蚯蚓掙扎地在透明圓玻上扭動,斷成三截的軀體扭曲地從斷面生出嶄新的肉芽,看上去奇異又猙獰。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他們共有相同的思緒嗎?他們又如何認知自己的個體狀態?」

黑褐色的眼睛看向他,像在詢問他,又像在詢問他自身也不明白的存在。

「得看誰來評價這件事。」藍紅異色的眼睛看著盤子裡掙扎的蚯蚓。「就算蚯蚓認知自己是原來的蚯蚓,看著的人認為不是,對那個人來說他就是新的蚯蚓。」

「那對你來說呢?」少年看著他追問。「對你來說哪個是原本的蚯蚓?」

「我覺得他們都是新的。」拉爾斯如實地回答自己的看法,然後他看見那雙黑褐色的眼睛彎了起來,盛滿笑意地對他說:

「我也這麼覺得。」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日子平凡且乏味地過去,逐漸平穩的身體和生活讓他有時會產生凋零的 41 朵百合未曾發生的錯覺。 痛苦使人清醒,但和平會使人麻木,即使院士放鬆了監管,拉爾斯也沒了自戮的動力。他以為這種平凡麻木的日子會持續到他難以想像的久遠時間之後,新來的一批孩子卻打破了他的妄想。

他們有著和他曾經的同伴相同的憧憬和笑容,滿心期待加入樂園獲得以往難以想像的幸福。他們期待光輝的未來,期待溫飽和關愛。

拉爾斯卻知道他們將要面臨什麼。

「你想救他們?」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一起看著那些新入園孩子的少年問。「就算這是背叛聖母?」

「…… ……」那一刻他想起了受洗時看見的野獸,紫眼睛的野獸代替沈默的神明回答了他的疑問。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神是人類創造出來賦予自己合理性的東西。」
他聽見自己這麼回答。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為了與緊迫的時間賽跑,為了減緩心中難以道明的歉疚和罪惡,拉爾斯開始在監管寬鬆時遊蕩於山峰的各處角落。位於山巔的石造建築並不龐大,卻是絕對的安全之地。物資採用空投,若非直升機的協助,人員幾乎難以離開這座封閉式的山峰。

但也只是幾乎。
年代久遠的小路經歷時光變遷遺留在了山壁之上,小小的山路險峻隱蔽,但仍是一條可行之路。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院士們說提供實驗原料的野獸越來越難抓,近期沒有新的野獸能夠提供他們原料,如今修道院養著的那個是目前他們唯一能獲得原料的來源。

若是唯一的原料來源遺失,洗禮是否也會被迫就此中斷?
他將他的打算和少年說了,少年卻說原料只是減少不是滅絕,他們得到新的原料只是時間問題。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至少爭取到了逃跑的時間。」拉爾斯反駁。

只要爭取到了時間,逃離是勢在必行的選擇。繼續在這個地方久待,同樣的事件遲早會再次發生。但少年顯然沒有他的樂觀。

「那只野獸你又打算怎麼處理?」少年又問。「別忘了野獸對人類同樣是危害。」

拉爾斯知道少年在提醒他必須斬草除根,但腦中閃過枯柴得如同活屍的野獸,卻怎麼也無法說出明擺眼前的正確解答。

「我會看著辦。」最後他這麼說。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

…………………

………………………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黢黑的囚室裡,血液的聲音滴答作響。
凝聚的血液如同醇美的紅酒,死亡哀鳴的絕響猶在耳際地反覆迴盪。

野獸的眼睛是紫水晶的顏色,野獸的身形如孩童一樣幼小易碎。

野獸問他何罪之有,出生起便必須被殘忍對待直到死亡。

拉爾斯無法回答。過於年幼的身軀無法乘載成人的果決和冷酷。於是本該刺穿心臟的匕首打開了鎖頭,釋放了被囚禁的野獸。離開前野獸給了他一個擁抱,彎起的紫色眼睛在枯柴的臉上顯得森然恐怖,但她笑臉上的喜悅發自內心。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轉化你的血液源自於我。野獸說。所以某方面來說,我現在是你的母親。

「再見,沒有地方去的話來找我吧,我會保護你。」野獸如此承諾後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只是計畫中無關要緊的一段插曲,當時的拉爾斯這麼認為。
心中的不安卻在不斷擴大。像是某種早已預知的恐懼擄獲他的心臟,他看著野獸離開的背影,銀紫色的毛髮在夜風中飄蕩,伸長的手臂試圖阻止,腳步卻如被澆鑄在了地面無法動彈。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這是已經決定的事。」年幼男孩的嗓音帶著冷質的漠然。

不知何時脫離了軀體的靈魂拔高身軀,拉爾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成年的指節修長並帶著槍繭。年幼的自己站在原地仰頭看向他,同樣的異色瞳帶著死灰般的平靜。

「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是你做過的決定。」
「沒有東西能夠改變。」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拉爾斯試圖說些什麼,火光卻先映入了他的眼瞳。
不斷靠近的房壁穿透了他們的身軀,修道院每一側的災厄沒有阻隔地映入他們眼中。被吸乾的孩子們乾枯的皮囊倒在地上疊成一排,被打傷的修士奄奄一息地倒在角落,火焰焚燒草地,焚燒被澆了油的石造牆面和木造家具。

銀紫色的髮絲在夜風中飄蕩,像是注意到視線,重新變得飽滿白皙的臉龐轉向來者。

她沒有做任何解釋,因為一切都是這麼顯而易見。

她必須吸血,否則沒有力氣逃亡。她必須先發制人,否則資源豐富的樞秘院會立刻將她捕回。她身為異類的野獸,不會對人類抱有絲毫共情。因果鮮明地刺目,淺薄的同情造成了如今的結果。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全都是他的錯。
他的自大和愚蠢斷送了他們的生命。沈重的錯誤無法挽回,代價卻要用他人的生命支付。

畫面定格在了烈火燃燒的那一刻。筋攣的胃部迫使他蜷縮身軀,從末梢竄起的寒意似要凍結心臟。悔恨和絕望融消理智,化為灼熱的水珠溢出眼眶,堵塞呼吸。

他看見年幼的自己冷漠地與他對視,澄澈的瞳孔倒映他狼狽的面容,於是雙手不由自主地掐上男孩的脖頸,在稚幼的嗆咳聲中更加用力的緊掐他的喉道他的氣管。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若在那時死亡,若他不曾存在——

「可恨嗎?可我就是你。」

淚水落在蒼白稚嫩的臉上。
紅藍異色的眼睛平靜的看著他,無悲無喜。

「我們一樣無能,一樣愚蠢,一樣沒有價值,所以——」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為聖母而活吧。」

蒼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同時感受到的還有深入骨髓的尖銳刺痛。蘸染黑色染料的銀針穿透皮層,將教條伴隨苦痛銘刻進他的骨血。

「人類傲慢、愚蠢且短視,總會在應走的道路上迷失,犯下難以挽回的過錯。」

「所以我們才需要神明,需要高於我們的智慧指引我們,讓我們不在慾望與無知中迷失。」

老者的聲音悶且厚重,像是被人皮包裹的神聖判鐘,一下下的敲響耳膜,滌盪迷惘的魂靈。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你該全心全意地信任祂,如此你便不再犯下錯誤。
你該全心全意地為祂而活,如此便能贖清你的罪孽。

「你是個罪人,拉爾斯。」 蒼老的聲音這麼說。
「既然錯誤不可挽回,便該用一生償還。」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

…………………

………………………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拉爾斯醒來時,山間下起了大雨。他還躺在失去意識前所在的那片草坪,滂沱的雨水傾瀉而下,落在他的臉上、落在臉側的泥地,在泥水之間濺起水花。

時光復甦了土地的生機,焦土重新被綠茵覆蓋,灰色的石牆依舊帶著被烈火焚燒的痕跡,卻不再如夢中總被白霧縈繞。他聽見微弱的鈴聲自雨幕之後傳來,間歇的手機鈴聲歡快的、不斷的從某個角落傳出,偶爾短暫的停歇,很快又重新響起。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拉爾斯維持著躺在草泥地上的姿勢,不知停留了幾分鐘,確認了不是幻聽才終於積蓄力氣將自己從地面拔起。拾回記憶的大腦漲得難受,互斥的、令他想要逃離的情感和記憶令他與現實產生了斷隔,分不清真實抑或虛幻。

他恍然地站起身,攜帶泥濘的步伐經過焦黑的禮拜堂和洗禮室。換血的器具與囚禁吸血鬼的刑具在烈火中付之一炬,僅留下些許焦黑的床架、手枷與鐵器證明當年的悲劇不是一場口說無憑的幻夢。滴水的衣物在所經之處留下長長的水痕,像是串連記憶的細繩,從最初的起點一路連至終點。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黑色的石廊還保留著當年的模樣,穿越食堂後,便是一排多人間的宿舍,而在走道的最底端,有間位於崖角之間,誰也不能靠近的獨立房間。那是當年賽勒斯的房間。

拉爾斯站在黢黑低矮的石門框前,那場大火燒盡了木製的門板,如今只剩下金屬製的門板關節孤獨地殘留於門框邊緣。他望著幾乎被烈火燒盡的窄房,無法克制地想像當年在這間房中、這座修道院裡發生的災難。如潮水淹沒口鼻的窒息感朝他襲來,吸附衣物的雨水沈重地令他無法再踏出哪怕一步。

龐大的情緒幾乎將他吞沒,直到短暫停歇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拉爾斯才被強制從難以自拔的夢魘幻境中喚醒。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串連的水痕繼續向前,最終停在了發出鳴響的鐵箱前。半開的鐵箱裡頭堆滿書冊,從外觀看上去,是一本又一本的日記,雖然有些燻黑的焦痕,那些易燃的紙張卻奇蹟地逃過了大火被保存至今日。

拉爾斯拿起來放在最上頭的手機,來電顯示人署名為賽勒斯。像是知道他一定就在此處,暗下的手機螢幕沒多久又重新亮起,鍥而不捨地撥打,一次又一次進入無人接聽的循環。

來自聖座的電話正好在此同時響起。拉爾斯從口袋裡拿出那隻鮮有人知曉的電話,寥寥無幾的聯絡人中,其中一位管轄他們的樞機顯示於來電人的欄位。拉爾斯凝視著自己鳴響的手機幾秒,最終將它放回了口袋。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賽勒斯。」
接起不屬於自己的手機,拉爾斯平靜地呼喚另一側收聽人的名諱。

「好久不見,拉爾斯。」回應他的一如預期,是熟悉的溫和聲線。「想起來了嗎?忘記的事。」

遺失又尋回的記憶依然如同被斷隔的油水無法完全與現實交融,在大腦中攪混成一幅抽象難解的圖騰。拉爾斯低垂眼睫,凝視髮梢滴落的水珠,過了許久才出聲回應,卻並非回答對方的問題。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你究竟想做什麼?」

「很難懂嗎?」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模糊的笑聲,青年的聲音依舊沈穩溫和,卻能在句尾感受到某種力不從心的疲憊和虛弱。

「我沒有時間了,拉爾斯。」他說。
「你知道我在哪裡,來找我吧。」

「我想作為唯一的賽勒斯死去。」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𝐈𝐧𝐭𝐫𝐨𝐝𝐮𝐜𝐭𝐢𝐨𝐧

白話文解釋:上半部是拉爾過去的記憶,一批又一批的孤兒在山頂上一個小小的實驗基地受洗,但技術不成熟,活下來的很少,蓮可是給他們提供原料的吸血鬼之一,只有她活下來其他都被榨乾弄死了。離開前的屠殺除了逃難需要,有報復的因素。

倖存被抓回去的只有拉爾斯,但他是已知對賽勒斯精神狀態穩定比較有幫助的人,所以聖座沒殺他,而是 PUA 式的給他洗腦,剛好拉爾斯創傷後防壁很脆,就變成聖母忠誠的狗順便失憶。

拉爾斯為聖座做了和潛意識價值觀相悖的壞事時有拿鞭球自殘贖罪的習慣,背上的傷大多因為這個,當傷口和血逐漸覆蓋代表罪證的刺青時他會感到解脫。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𝐅𝐫𝐞𝐞 𝐓𝐚𝐥𝐤

倒數第二篇寫完了!!下篇就完結!!!RRR終於!!大綱已經打好了,結局我還滿喜歡的,希望能好好的把它寫出來!

一如既往地,謝謝願意點開閱讀至此的大家!非常感謝!

點點依序感謝 蛾中、狗狗中!
Lars Muller
4 months ago
+++++++++++++
準備抓去棺
4 months ago
先誇誇拉爾斯中填坑之力⋯您的鏟子⋯好堅固⋯ (講怪話)一口氣追到最新進度有種一氣呵成的感覺
回憶篇有種撥開迷霧(?)的感覺,再回去看前面的篇章又會有種喔喔原來也可以這樣解讀的感覺(哪樣)
拉爾斯過去的回憶好痛苦TT雖然活下來了可作為唯一一個成功的受試品有多沈重,想起前面提到愚昧即守護就覺得失去記憶也比較好過吧,但想想走到現在是拉爾斯堅持接近真相又覺得很有意義⋯這是他的選擇⋯
喜歡蚯蚓的暗示在這章又出現,藉此呼應到人的自我與認知的思辨好有趣
能一窺他們過去的相處模式真好⋯之前會覺得賽勒斯對拉爾斯的影響比較大,但看完這篇會覺得拉爾斯對賽勒斯也很重要,三隻蚯蚓都是新的那段特別有種他被理解的感覺 要結局了先全力期待⋯⋯!
首先恭喜拉爾斯中來到倒數了!
故事好好看,故事編排和文字描寫都很讚,追劇很開心。

這篇終於有點謎題解開了!!!
雖然有猜到蓮可是供血的血族,但我以為是自願或合約,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現在把真相和過去都想起來,感覺拉爾斯十分自責,即使他其實改變不到什麼,他那時不放走她,但總會有其他人忍不住想放走。新來的小孩不用在實驗室死去,也算是幸福。

現在只等樞秘院那邊到底知道多少,有什麼打算!

蚯蚓的提示!原來是指這個?還以為是暗示前篇的斷肢重生研究。但賽勒斯和沙利葉是怎知道???

題外,好喜歡異血者困難過程的氣氛,從快樂的笑容變得死氣沉沉,也說明異血者的珍貴性。
阿阿阿阿原來是這樣的關係嗎!?蓮可連結了過去的罪孽與現在的相會…
看見孩子們的凋零真的讓人覺得好痛苦。自責感與生不如死的感覺真是替拉爾斯心痛…
蚯蚓那一段真的很不錯,有種他們對自我認知的解釋。
期待結局…(我需要拿胃藥嗎?)
Lars Muller
3 months ago
Snowball0530: 好好笑鏟子好堅固 可以在撥開迷霧之後給你有新的解讀的感覺我很榮幸 其實就像設定樓裡說的,遺忘或許才是仁慈,愚昧是守護,但即使痛苦那些也是拼組成完整的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很喜歡塞倫中說的那是拉爾斯的選擇...他確實依照自己的選擇走到了這裡,並且無悔於自己的選擇(即使痛苦悔恨)

蚯蚓的部分!塞倫中有看出我想表達什麼真的好開心!雖然短短一小段但那是全篇我最想表達的東西嘿嘿!!對於賽勒斯來說被理解和認知就是他整段生命不斷掙扎想獲得的東西了。
Lars Muller
3 months ago
moonfake: 謝謝博克中一路陪我到收尾 也為尼獻上玫瑰!!(玫瑰)可能就像博克中所說的那不全是拉爾的錯,即使他不做什麼悲劇也可能發生。但在當下的情境中確實就是他促成了這件事,尤其他還懷著想要拯救想要避免悲劇發生的心思,卻造成了更慘烈的悲劇,以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來說太過沈重(然後後續也沒有被好好疏導反而被 PUA )

賽勒斯和沙利葉怎麼知道的博克中看完了最終章應該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哈哈哈,基本上賽勒斯的誕生就是一連串悲劇的起源之一,沙利葉是這個悲劇的副產物(為了制衡賽勒斯)。當初看到官方的異血者設定我就蠢蠢欲動嘿嘿...終於讓我寫到...(怎麼每次都要迫害小孩)
Lars Muller
3 months ago
Erosbear18: 哇你這樣一說!確實蓮可兩邊都有參與到欸,而且在過去幾乎是直接性造成拉爾斯創傷的人(自己寫的結果自己現在才意識到)拉爾基本上從修道院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怎麼是對的怎麼是錯的旋窩中掙扎,但到終局,不能說他放下了,畢竟那些事永遠會是靈魂上的傷疤,但至少他確實接受了那都是他的選擇而產生的結果,也接受了承受一切的後果和痛苦,並且帶著它們一直走下去。

終篇出來哩嘿嘿 我自己是覺得.....算是個對他們來說都最恰如其分的結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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