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切洋蔥的時候會哭嗎?」
盯著電視的黑尾冷不防問一句。月島的視線從手機移到他臉上再移到前方螢幕,是綜藝節目的料理環節,但完全沒看到洋蔥的蹤影。
「⋯⋯不知道,沒試過。」
沒有追究話題從何而來的月島淡淡回應,想著對方大概就是隨口問一句,沒想到一把被人拉起。
「那來試試看吧!」
「???學長發什麼瘋?家裡哪來洋蔥?」
「我下午買回來了!今天特價!」
「.⋯⋯你其實是變相要我一起幫忙做晚餐吧?」
「哎呀被識破了嗎?不過也不完全是啦,就突然好奇啊。」
迎上黑尾興致勃勃的眼神,月島對著面前的菜刀砧板洋蔥嘆氣。
「今天又不吃咖哩。」 「沒關係嘛我等等做涼拌。」 「那不要盯著我看。」 「不看的話我怎麼知道月有沒有哭?」 「所以說為什麼要知道這種事情⋯⋯」
黑尾撐在流理台上的手輕輕敲著桌面,視線離開月島溫和下來的眼神。
「其實都只是一些小事,但就想哭一下,又怕奶奶擔心,這種時候洋蔥就是個好東西了。」
月島盯著黑尾的側臉,想了想還是選擇吐槽:「不是隨時都有洋蔥切吧?躲起來哭明明更快。」
「但有時候會哭不出來嘛。」黑尾又看進月島的眼裡,勾起嘴角:「而且眼睛紅也會被發現啊,這時候就需要洋蔥了。」
「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寫什麼推銷洋蔥的企劃。」月島拿起洋蔥轉身清洗,沒理會黑尾的意有所指。
「好吧,那或許月需要的是黑尾學長的肩窩?」
「⋯⋯不需要。」
「但我被無情拒絕了我現在需要月的肩窩嗚嗚嗚。」
「⋯⋯我要切洋蔥了。」
「月沒有哭耶。」
「眼鏡多少有幫助吧。」
「那把眼鏡拿下來?」
「⋯⋯腦袋是個好東西學長不用一下嗎?」
「不然把洋蔥拿近一點?」
「⋯⋯不用,我真的沒事。」月島投降般地嘆氣。
「那就好。」揉揉月島的頭,黑尾終於不再堅持拿洋蔥逼近,「那剩下我來切吧,我哭了月要安慰我喔。」
「我拿泳鏡給學長戴,保證你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月!」哀嚎不到一秒的黑尾突然振作:「等等我知道了,月是捨不得我哭對吧?看到學長的眼淚會心疼對吧?」
「不就是切洋蔥切到哭而已有什麼好心疼的。」
「但月就算只是因為切洋蔥就哭我也會心疼。啊但是月不能因為我會心疼就不哭給我看。」
「我已經不知道你在講什麼了。」
「沒關係。」
黑尾的語氣鄭重彷彿在承諾什麼,幾年過去月島都還記得對方當時的笑容。
「反正月放心哭出來就可以了。」
不可以吧。
看黑尾將最後一個紙箱放到玄關,月島把記憶中的笑臉揮散,卻不自覺開口:「要吃完晚餐再走嗎?」
收拾的時候就注意到月島在廚房忙些什麼,但黑尾沒多問,現在一時不知道該說眼下的邀請是意外還是不意外。
從散發熱氣的咖哩中抬頭,黑尾細細看著月島的臉,但對方始終沒和他對上視線,只淡淡說了一句:「今天特價。」
「月其實對洋蔥免疫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
在長長的沈默中黑尾終於出聲,月島對上黑尾的眼,那雙貓一般的瞳孔在昏黃燈光下大而溫潤,卻比剛剛處理的幾顆洋蔥都還刺眼。
「這樣我們就都不會再心疼了,對吧?」
月島裹著水氣踏出浴室時剛過十一點,髮尾水滴沿他的後頸一路搔向他的背,彷彿某隻貓掌戳他提醒他該講電話了。
同一時間手機螢幕亮起,他嘖了一聲接通、將手機拋向棉被,等著某人魔音傳腦的叨叨絮絮,房間卻回歸夜晚的寂靜。
難道剛剛按成掛斷。月島困惑望向床鋪,就看到一塊淌水的胸肌。
「⋯⋯」
瞪著膚色肉塊(為求能理性思考而將敘述調整為客觀中性的用語),月島很快回神將食指伸向紅色話筒的按鈕,但黑尾更快:「月?你是不是按到了?現在好像是前鏡頭?」
「⋯⋯學長要不要先解釋一下你手機怎麼拿的。」
「嗯?啊抱歉我在回訊息,電話打出去的時候同事剛好傳明天的行程過來說有地方有漏,我得立刻回覆。」
「打字的話我該看到的是你的雙下巴吧?」
「我沒有雙下巴!我同時在對照平板的資料所以是單手拿手機。」
「這還是沒解釋到鏡頭角度。」
「角度?喔呀喔呀,月島同學在看哪裡啊?」
很好,某個變態誘使人想歪還裝傻不認帳。月島邊冷笑邊鑽進被窩,用毛巾揉亂自己的頭髮又順了順蓋到額頭的瀏海,思考如何佈置自己。
「我在看螢幕右上角的水珠什麼時候要流下來滲進你寶貝的新手機。」首先是嘴上的攻擊不能停下。
滿意看到慌亂的臉湊近畫面,月島笑出聲貼心提醒:「學長還是不要邊泡澡邊視訊吧,我還沒要睡你好了再打來。」
「但這裡的浴缸就是主打讓你邊用3C邊泡澡啊!」
月島撐著下巴看黑尾仔細介紹設施,附桌子喇叭還有透明玻璃能看到外面電視。欸好喔蠻不錯的可聲音聽不到吧。他隨口回應,注意力放在黑尾在畫面中露出的肌膚——這才是對方要他看的——掛著水滴的手臂、濕漉漉的頭髮往後梳,再不時晃過鏡子讓他看一下光裸的上半身。
他有點不確定這是對方的幼稚還是情調。上次見面是三個月前,不是最久的一次,這些年他們早已習慣用科技填補戀人不在身邊的空隙,問候和關心會隨習慣趨於溫涼索然,所以要時不時來點調味,黑尾很擅長這個,月島也欣然配合。
但偶爾月島從日常抬頭,看到遠距盤據在前方道路沒有盡頭,理智總轟然作響。月島知道黑尾也知道,只是沒人提起。
他們之中好像一定要有誰放棄些什麼才能將距離歸零。
「對了我也買電鍋了。」
黑尾回到浴缸,在熱水中伸展四肢,不時發出舒服的嘆息。
「你是哪來的五十歲大叔嗎。」
「今天走了兩萬多步吧。」
「⋯⋯記得按摩肌肉。」
「月要幫我按嗎?」
黑尾的笑容沒什麼意思,就是如常逗弄他的笑容。對,應該是,雖然上次發現訊號再好解析度再高膚況和黑眼圈都還是會被美化但,笑容總沒有什麼因素能干擾的,是吧。
這種瞬間他都會想,黑尾其實是用迂迴的方式在鋪陳,一點一點靠近困境,因為要解決的不容易所以慢慢來。或者,或者他根本就在等自己哪天沈不住氣先開口,問個問題列個方案甚至提分開——
「月?」
「⋯⋯抱歉剛剛恍神了。」
「想睡了嗎?應該、不是在生我的氣吧?我看好久的天花板了⋯⋯」
「等你解釋剛剛的角度問題我可能就會露臉了。」
「怎麼這樣我也想看月啊!」
「所以說電鍋好用嗎?」
「話題跳太多了吧?」
「突然提這個的是黑尾學長吧?」
「喔對啦,我是要說我用電鍋試了幾種食譜都蠻成功的,回去傳給你。」
被雜亂思緒淹沒的腦袋突然靜了下來。
「輕鬆快速就能做好的?」
「當然,有黑尾學長嚴格把關。」
「但你確定我們對輕鬆快速的定義一樣嗎。」
「月啊,你不可能要食材自己洗好切好躺到鍋裡對吧?」
「我當然更希望他們自己煮好放到桌上我只需要吃就好。」
黑尾笑出聲,月島想質問他笑什麼,但那飽含情感的聲音如流水湧進月島胸口再溢出,將他柔柔抱住。
溫暖得像那天早晨留在他額頭上的吻。
三個月前、即將升上主任的黑尾趕在新工作下來前偷了一個小小的假期,要和月島一起慶祝升職。雖說是慶祝但他們哪都沒去,V2賽程正在進行,博物館也還有案子要收尾,那幾天黑尾只是跟著月島上班練球,剩下時間都窩在月島的住處,看電影看比賽錄影,出門散步買菜,回家一起做飯。
他們還買了個電鍋,黑尾被保溫功能吸引,用天冷煮熱湯方便說服月島,結果假期中完全沒用上。
月島靠在門邊看穿梭在大鍋小鍋間的黑尾,裹著熱氣的白煙被捲進抽油煙機,但味噌的香氣依然在空氣中散開,那極為日常的味道倏地讓月島眼眶發酸。
習慣遠距是真的,渴望也是真的。他渴望這能成為他們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週一黑尾搭第一班新幹線回東京,月島想跟著起床但終究還是輸給睡意。他記得黑尾蹲在床邊和他道別,寬大溫暖的手掌揉揉他的頭,吻細細地落在他的唇他的鼻尖,最後印上他的額頭,良久。
黑尾留下的還有好幾個保鮮盒。
那天下班回家他打開電鍋,飯菜香撲面而來,熱氣填滿整個廚房。「冰箱還有幾道菜,記得盡快吃完。」彷彿不是紙條上的文字而是黑尾站在他身旁親口說給他聽,額頭上的觸感是那麼清晰。
那個人將每個日子焐成平凡的溫熱,放到月島手心,一起握緊。
月島終於勾起嘴角。來讓它更熱吧。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黑尾學長,」月島拿起手機,他側躺,頭枕在手臂上,棉被環著光潔的肩頭沒有拉攏,回敬黑尾一身線條美好的肌肉曲線,讓黑尾忘了原本想繼續叮嚀飲食的話,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月島的笑溫和澄澈,但瀏海半蓋住的鵝黃色瞳孔折射出深邃勾人的光:
「現在還真的有自己洗好處理好放到桌上的肉呢,你要吃嗎?」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木柴劈啪作響,橘黃火光隨風搖曳,晃動映在月島的睡臉上。
他們第一次露營的夜晚也是這樣,黑尾坐在一旁盯著月島放鬆的臉部線條,有一下沒一下輕撫對方柔軟的頭髮。
那陣子他們正在冷戰,已經好幾天沒說話。出遊前一天黑尾終於打破沈默,問月島要不要延期,月島搖頭,黑尾其實也不太希望難得的旅行泡湯,儘管隔天關在車上忍受尷尬氛圍時兩個人都有點後悔。
一路上月島閉目養神,合理化兩人間的無語,所以黑尾也沒察覺哪裡不太對勁。直到到達營地,月島幾次背過身抽出衛生紙,試圖避開他的視線止住鼻水,黑尾才發現刻意拉開的距離不完全是因為吵架。
他沒想通月島堅持這次出遊的原因,可眼下也不是適合追問的氛圍,於是他只默默加快動作,將搭帳的工作收尾過去幫月島處理食材。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間隔一張餐桌他們並肩坐在童軍椅上,望著遠方逐漸暗下來的山林邊吃晚餐。月島捧著碗小口小口喝黑尾臨時多煮的熱湯,看黑尾起身收拾餐具準備跟上,但隨即被制止:「我收就好。」
黑尾語氣溫和得彷彿冷戰不存在:「你慢慢喝。」
月島縮回椅子上,內心五味雜陳。他將湯喝完,從口袋摸出昨天下班到藥局買的感冒藥,忍著味道把藥丸吞下,一盒草莓pocky便出現在眼前。月島難得順從地伸手接過,拆開包裝慢慢吃完一根,然後拎著零食站起來,走到清洗區,將第二根pocky塞進黑尾的嘴裡。一人一根來回,在黑尾洗好鍋碗瓢盆的同時吃完整包pocky。
「抱一個?」
黑尾擦乾手上的水珠,向月島伸手。
月島咬著下唇,最後還是走進黑尾懷裡。
黑尾把整張臉埋進月島肩窩,深深吸了幾口。他好想念月島的氣味,睽違三五天他終於又活過來。但還不太夠,於是他邊用鼻子摩挲月島的側頸邊繼續問:「那可以親一個嗎?」
「⋯⋯需要我提醒你我剛剛吞的是感冒藥不是維他命嗎?」
收拾完他們坐在小小的火堆前取暖,藥效發作讓月島撐不住眼皮,又不願意回帳篷睡,黑尾只好將人按到肩膀上。耳邊比平時粗重一些的呼吸,和周遭細微蟲鳴、木柴燃燒、風摩擦樹葉的聲響交錯融合,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黑尾卻覺得安心而平靜。
而相似的場景放到現在只讓黑尾茫然恐懼。
末日預言他不曾仔細留意,畢竟從沒應驗過,但半年前真的發生了。天災異常、傳染病、突變狂化的人類,沒有反應時間他們只能不斷移動。一開始還有其他人結伴同行,後來同伴在路途上犧牲失散,他和月島決定往山林逃,爭取一點喘息的空間。
夜晚他們輪流守夜,一點風吹草動都讓黑尾繃緊神經,他隱約覺得自己的精神快瀕臨極限,看著月島的睡顏他總會想起露營那個晚上,只是祥和的氛圍被肅殺氣息打亂,劃破寧靜的子彈、黑暗中竄出的人影、蔓延草地的火焰、漸漸微弱的呼吸——
突然撫上雙頰的溫熱觸感將他從畫面拔出。月島捧住他的臉,專注地看著他。
黑尾發現自己不自覺握緊雙手,胸膛起伏快速,冷汗從額角滑落。他和月島沈默對望,他想問月島什麼時候醒來的、想跟他說時間還早他可以再睡一下,但他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乾啞的喉嚨,因為月島覆上來的吻。
乾燥的脣不輕不重地貼上,一下一下、認真緩慢一處不漏將另一雙脣包覆。連串細密落下的吻中月島始終注視著黑尾,眼神柔軟堅定,燙得黑尾眼眶發酸。
月島認真吻著,一如當時黑尾問他為何吵架生病還堅持出遊,他給對方的回應。
好的壞的都沒關係,那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然後還有更多的部分,我想和你一起走過。
我們會一起。
黑尾低聲嘆息,雙手環過月島將人緊緊摟進懷中。
風吹過,樹葉篩落微微亮起的天色,帶來清晨的氣息。
!!!天啊怎麼會有噗幣
謝謝旅人QQ總覺得自己打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承受不起,請讓我返幣給您⋯⋯!
還有非常謝謝您的回饋,如果閱讀過程中有讓您獲得快樂那就太好了
es_novel: 真的太謝謝您了
之後如果有任何建議或想法也非常歡迎跟我說!!(之前因為會打到一半去做別的事所以關留言然後就忘了開⋯⋯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唔!」
空曠的泳池放大聲響,月島被自己嚇得反射性摀嘴,抬頭瞪向害他叫出聲的始作俑者。
「抱歉月,手滑。」黑尾一臉無辜將手從月島的大腿根部收回來,繼續按摩工作。
「再滑一次就禁慾三個月。」月島捏著黑尾的嘴邊肉警告,說出來的話的殺傷力比手勁大得多。
「太狠了吧!這裡又沒人!」黑尾的抗議迴盪在清晨六點的泳池,震得月島耳朵發疼。
「怎麼了嗎?」救生員從門口探出頭關心,月島露出營業用笑容打發對方:「沒事,他手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而已。」
看月島遲遲沒將視線收回,黑尾不知死活地又捏了一下對方的大腿內側:「月你還要盯著人家多久啊,論身材絕對是我比較好吧看我看我。」
「沒辦法,學長的紅內褲讓我不忍直視。」月島踢了黑尾作怪的手一腳再次警告。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它明明就是一條帥氣的泳褲!」黑尾憤憤起身,360度展示完美包覆自己的紅色三角泳褲。
好吧自家男朋友這模樣確實有讓人流鼻血的資質,不想承認這也是為什麼自己今天總是把視線從黑尾身上繞開,但月島還是看不出來泳褲帥在哪:「我覺得它跟你昨天嘲笑超人內褲外穿的那件長一樣。」然後在黑尾發作前再補上一句:「還有我剛剛就想問了,你平常來游泳也穿這條嗎。」
「當然不是,這只穿給月看。」黑尾終於坐回長椅繼續做正事,往下推開月島的小腿肌肉:「我才要問月平常都叫誰幫你按摩咧。」
月島丟了個白眼給滿臉委屈的黑尾:「我都拜託姓槍名筋膜的人,滿意了嗎黑尾主任。」
「仙台蛙什麼時候來了新的外國球員我怎麼不知道?」
被黑尾的配合勾出笑意,月島愉快補了一句:「喔對還要加上一週一次找防護員觀察狀況,但會手滑的只有黑尾學長而已不用擔心。」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那看來組數增加也有跟防護員討論過?」沒有順著月島的調侃接話,黑尾按摩的手來到腳踝處,不自覺放輕力道。
雖然知道水中訓練的強度不高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所以就算月島說可以自己來要黑尾旁邊游泳去,他依然不著痕跡留意隔壁水道的動靜。畢竟肌肉復原情形沒辦法用眼睛確認,這點真麻煩。
結束內心落落長的抱怨也沒等到回應,不過黑尾從月島的表情讀出答案:「有討論過就好,怕你太著急而已。」
「不用擔心,雖然慢但好很多了,就快三十的老人來說這個恢復速度已經該偷笑了。」月島嘆口氣,把黑尾脫下泳帽後亂糟糟的濕髮梳成all back:「你營養師兼差按摩現在進階到連訓練菜單都管嗎。」
黑尾切回輕鬆的語調,舉起雙手順了下新髮型:「嘛,我總要有勝過筋膜槍的地方啊,而且你少算一個,我還是你師父,掌握徒弟的訓練菜單可是師父的職責。」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先回來把你的兼差做完吧,再拖下去人都要變多了,學長就這麼想展示那條紅內褲嗎。」
「男朋友太性感不想給別人看齁?喔不對是泳褲啦!」
黑尾按摩腳踝處的動作依然小心翼翼,月島也任由對方去。沒多久黑尾卻又開口:「其實還有一個。」
月島還來不及發出困惑的聲音黑尾就繼續了:「好幾天趕終電的路上我都在想東京的電話亭是不是全拆光了,連給我變身超人飛到仙台的機會都沒有。當超人我都能從宮城通勤上班了。」
「不要露出這種看白癡的眼神嘛月,體諒一下加班加到腦細胞快死光的社畜啊,我認真拿手機出來查哪裡還有電話亭耶。」
「而且就算沒辦法變身電話亭也能拯救手機沒電又忘記帶行充的人啊,看到訊息下一秒螢幕就黑掉真的超絕望的,我連月到底受什麼傷都沒看清楚耶,好啦所以我跑去用車站的公共電話。」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但比起用電話還是更想直接面對面確認月的狀況啊,果然超人什麼的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月島哭笑不得聽著黑尾突如其來的超人論。應該是顧慮他的心情,除了第一通電話的慌張,黑尾接下來的關心照顧都正常到不正常的地步,像怕給他壓力或負擔。
現在大概就是忍到極限爆發了吧,真不知道引爆點是什麼。
「不過真要說應該選當忍者?有查克拉一下就能治好月的傷了。唔不過超人好像還是比較帥?我是月的忍者聽起來好弱。」
話題逐漸走往詭異方向時月島終於忍不住打斷:「學長不會就是為了超人夢才買紅內褲的吧?」
「是泳褲!」
「不重要,重點是我覺得不管營養師按摩師或師父都勝過超人。」月島用腳背托起男朋友的下巴:「所以現在這樣就可以了。」
月島伸展了下雙腿,俐落起身:「走吧洗澡,再晚會來不及去超市。對了巧克力我要買兩盒。」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等、剛剛那個動作比我手滑還過分吧!」慢半拍才跟上的黑尾哇哇大叫:「而且什麼時候說要買巧克力了?」
「你紙條上畫的黑貓不是舉著巧克力嗎?」
「那是高蛋白!而且月這週的甜點量已經超標了。」
「我放棄吐槽畫的部分了,但甜點這邊我有異議。」
「月你回想一下昨天看電影的時候你手上拿了什麼。」
「⋯⋯草莓口味潤滑液。」
「為了甜點月果然可以豁出去耶,但那是後來別想用這招混淆視聽。」
「不然買鮮奶油來自己做可以嗎?」月島的視線由上而下掃,停在紅內褲上:「學長提供草莓和蛋糕,我負責裝飾。」
將人按到淋浴間的門上,黑尾盯著最近在某方面青出於藍的徒弟,最後還是忍住只要了一個重但迅速的吻。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門口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晨泳的人陸續踏入更衣室,泳池也開始放歌,是月島曾放過的歌。
where d'you wanna go?
How much you wanna risk?
「還是你當蛋糕和草莓吧月,我再加碼畫巧克力給你。」黑尾擰開水龍頭,掩住裡面和外面的聲響。
I'm not looking for somebody with some superhuman gifts
「確定不會變成高蛋白嗎?」月島勾住紅內褲將人拉近。
Some superhero, some fairytale bliss
水聲越來越大,但歌詞還是緩緩流進黑尾耳中。
Just something I can turn to
Somebody I can kiss
他們在蒸騰熱氣中相擁。
I want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決定改成每個月集中在一噗,說好的一篇花一個小時寫幾百字呢
(拍打自己的腦)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最後一篇拖這麼久都是電話亭害的
尤其想到提供關鍵字的小精靈只是因為那天買了電話亭的樂高所以選電話亭就更想跳過或自己改個詞
好吧我確實也寫得像超人或紅內褲才是關鍵字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回想了一下找三個詞串起來的切入點的花費時間是露營<洋蔥<電鍋<<<<<<電話亭,真的謝謝The Chainsmokers謝謝Coldplay謝謝住在浴室的靈感君不然我不知道還要卡多久
還有洗澡真的是撿靈感的好時機耶,不管是論文還是同人邊想邊洗想法就會自己冒出來,如果可以想完的同時也寫完就更好了
山城🌔休止中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謝謝⋯⋯養分⋯⋯端午節的愉快加倍
我也好愛Coldplay
KT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es_novel:
端午節快樂!!(怎麼是說這個)
Coldplay真的讚
寫文好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