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角色交流:2022/08/13 10:00
中之交流:2022/08/13-2023/2/15
抵達對方用手機傳過來的地址,林添紘瞇起雙眸,仰頭注視牆上的招牌。規格小巧,不過確實以草寫體標明工作室的名稱;眼前是以白色牆面的獨棟建築,外壁有木紋格柵作裝飾。
老實說,他不太清楚外星人先生找他來的理由。
他們之間偶爾會聯繫或碰面,而就在上週,對方問他這週六有沒有空,能不能過來工作室幫點忙。
他想過問得更詳細、深入一些,也想過婉拒,但或許是因為
那次之後,他總覺得有幾分虧欠,最終仍是來了,帶著微妙的茫然和不知所措,目光停留於招牌好半晌。
長吁一口氣,他小心地推開木門。
工作室一樓為開放式空間。
劃分會客區及辦公區。
沙發上的小田島聞聲站起,看見紅髮青年步入室內,幾經停頓以後,方才反應過來。
「您好。如果我猜得沒錯,先生應該就是那傢伙--八尋今天約好的模特兒?還麻煩您假日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模特兒?不、什麼情況?
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眉,本來聽到八尋小哥的名字,有稍微放鬆一點,接著馬上因為後半句的話而提心吊膽。模特兒什麼的,他可是完全沒聽說喔,會不會是對方搞錯了?
想法在腦海中凌亂成一團,他面部不顯,勾起一如往常禮貌、標準的微笑,「您好,不好意思,我的確跟八尋有約,只是,並非您所說的模特兒,或許我來錯時間了?」
是啊,怎麼能對八尋的表達能力有所期待?
聽出對方的疑惑,小田島略顯無奈的扶額嘆息,「抱歉,看來是他沒有事前說清楚,請讓我跟您解釋。」
「敝姓小田島,是工作室的負責人。過去幾年,我們以婚紗攝影為主要服務,近期開始轉型發展與累積作品。」
「前幾天,負責攝影的八尋說,有拍攝形象照的人選。」
林添紘仍是一張溫和有禮、淡定自若的笑顏,在對方闡釋時不斷輕輕點頭,表示理解的輕輕頷首,然而心底正在瘋狂吐槽:形象照?怎麼會想找我?我可是最不適合的人選哦。
猶記對方通訊軟體的頭像是星軌照,他有猜過對方擅長攝影,沒想到居然是攝影師;更甚者,訊息中提到的『幫忙』,是要找他來當模特兒。他直接離開現場來得及嗎?:)
「謝謝您跟我說明,我大致能了解。嗯……我可能待會要再跟八尋小哥確認一下。」他盡量委婉的表達推辭。
「--你來了。」
腳步聲輕巧下樓。八尋單手持拿相機,從欲言又止的小田島身旁快步經過,逕自拉起對方的手腕。
「走吧。」他淡淡一笑,引導人往樓上走。
好吧。對方做什麼都不足為奇,肢體動作亦如是。林添紘移動前又向小田島點頭致意,才跟上外星人。
「八尋小哥,聽說你是找我來拍照的,真的嗎?」冰藍色髮絲於眼前晃過,不真實的色彩、不真實的體驗,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在做某種不切實際的夢,在樓梯上止住腳步。
垂眸凝視對方圈在手腕上的手,他不著痕跡的嘆氣,「假如是這樣,你恐怕得換個人幫忙。」
八尋站在較高的階梯上,回頭望向低頭的男子。
「為什麼?」並未將手鬆開,而是再一次的向人提問;在對方身上,總是存在他無法理解的原因,「你討厭拍照?」
為什麼?他一時說不上來。
有很多理由可以回答,比如太臨時了沒有心理準備、比如他不上相也不擅長面對鏡頭、比如不方便當模特。
但真正的原因,他再清楚不過——庸庸碌碌、一事無成。這就是現在的他,沒能實現夢想、兌現承諾的他,不適合面對鏡頭,更不適合拍攝形象照,他沒有能行銷或突出的自我。
「我以為,攝影師要花時間在更值得拍的東西上?」看著對方滿是疑惑的清澈雙眼,他輕笑,不答反問。
「值不值得是由誰定義的?」眉心微微皺起,在思考時,八尋經常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正要拍我想拍的人。」
對方曾經幫助過他,他們因此產生『聯繫』。對八尋而言,紅色的外星人是他
想要了解的對象。
同時,他也想用相機記錄下來。
他的語氣充滿疑惑,「拍照不算是『幫忙』嗎?」
他真的很不擅長應對這種直率的提問。
習慣迂迴、習慣拐彎抹角,他感覺得出來,對方是真的不曉得這種問題的答案,而非刻意追問,因此難以打發。
那我有什麼好拍的?你不能去找其他朋友,或是專業的模特兒嗎?他很想用同樣直接的方式反問回去,然而說不出口。輕嘆一口氣的林添紘,僅是莫可奈何地向對方揚起微笑。
「……如果你先說清楚,我大概會拒絕的幫忙。總之,你說的對,我答應在先,確實不該臨時反悔。」他笑著輕晃對方還拽著的手,「我會盡力配合。說吧,要先做什麼呢?」
八尋不是很明白,不過,停止的腳步再度往前。
他帶領對方走上二樓。
階梯前方與簡易的等候區相接,兩條走廊分別通往第二攝影棚和梳化間,整體布置和一樓相似,簡約工業風。
「先來這裡。」右轉,梳化間。
正在等候他們的森崎小姐神情驚訝:「哇--沒想到你真的有朋友,還長的很帥氣呢。真是出乎意料。」
「快點工作。」他又皺眉了,這次是因為迫切。
「是、是,不懂得尊敬前輩的小子。」聳肩,森崎小姐露出截然不同的笑臉,拉開椅子,「先生這邊請坐。」
被兩人的互動逗笑,林添紘用手背遮著唇,避免笑的太失禮。不知怎麼著,他感覺外星人的語氣有點幼稚。
「謝謝,那就麻煩您了。」
既來之則安之,他默默調整好起伏不定的心態,在造型師小姐的指示下乖乖入座,臉上依然帶著有禮貌的微笑。
說起來,他很少被人弄造型。以前畢竟是練習生,算不上正式的藝人,就算被公司安排跑一些暖場的活動,也都是一位化妝師替他們好幾個人打理,或是放給他自生自滅。
這段時間,八尋移步到攝影棚調整器材。
先詢問膚質,再依序進行保養、底妝、修榮和定妝的步驟。由於對方本身的外型出眾,妝感無需太重。
遮去黑眼圈,突出五官的立體,氣色也更紅潤。
森崎小姐也替對方做了新的頭髮造型,碎髮微亂,瀏海以四比六分區,露出本有些被遮住的昳麗眉眼。
「大功告成囉,真完美!你底子很好。」她微微一笑,目光透露著欣賞,從旁邊的架子拿來一套海軍藍西裝。
抬起手,指尖示意,「試穿看看吧,更衣室在旁邊。」
哇,不得了,看起來年輕了五歲。:)
整個禮拜都被工作淹沒的人,發自內心對鏡中的自己感到驚奇,明顯不佳的氣色,和反應在面部的疲態,都被細心的妝容掩蓋,讓他整張臉看上去自然,卻比進來前好看許多。
髮型倒是有點不習慣,本來微捲的頭髮被梳的平順,露出平時蓋著的額頭和眉毛,比較有精氣神的感覺。
盯著鏡面思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不大好意思的伸手接下衣服,淺笑說道:「好的,非常感謝您。」
陸永杰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今天他穿的正巧是白襯衫跟皮鞋,能跟西裝外套和長褲做搭配,再加上一條格紋領帶——嗯,可以去上班了。
換上一身適合加班(?)的行頭,林添紘一邊調整領帶,一邊從更衣室走出。不得不說造型師小姐的眼神真準,給他拿的西裝尺寸還剛剛好,穿著挺合身的,氣質也沉穩不少。
「請問,這樣子行嗎?」
微微張開手臂,左右轉動,讓對方確認。
以認真的表情上下審視後,森崎小姐的臉上綻開笑容,「呀,我的眼光果然不錯,八尋真該好好感謝我。」
黑色太沉悶無趣,亮色過於輕浮,淺色的溫暖也合適對方,只不過,海軍藍的低調、疏冷跟穩重,意外與紅色相合。
「走廊直走到底就是攝影棚了,去找八尋吧,祝你們今天拍出滿意的成品。」森崎小姐向對方揮揮手。
再次點頭向造型師小姐致謝後,他深呼吸一口氣,踏著艱難的步伐走向攝影棚。經過樓梯時,他有一度思考該不該落跑,可他身上穿著人家給的衣服,還有費時間弄好的妝髮……
唉。原來這就叫做箭在弦上。
終於來到攝影棚,數盞燈光將空間環繞的很明亮,長到落地的白色背景布前,擺放一張木質高腳椅。
外星人手持相機在那等他,林添紘搭上人的肩,「嗨,先聲明,我不擅長拍照,別怪我表情太僵硬。」
自相機面板抬起頭,思考停了一拍。
少去瀏海遮掩,加上淡妝修飾,讓原先就很精緻的容貌,愈加出色。這是八尋第一次直面體會外型的震撼力。
「很好看。」微笑,給予真誠的誇讚,伸手指向白布,「那裡。我們可以多嘗試幾種動作,看你哪個更自在。」
倒是沒料到會被外星人誇獎,大概是因為他一直覺得對方的思維方式很跳脫常理,這讓他也跟著愣了一下。
「……那我都不自在怎麼辦?」決定直接略過那句直白的感想,他揚起唇角,笑著吐槽,卻乖乖走到指定位置。
多嘗試幾種動作,具體是怎麼個嘗試法?林添紘希望攝影師會給他指示,否則他會現場示範什麼叫石像給人看。他把身體斜靠在高腳椅邊,臉上擺出敬職的商業微笑,聽候發令。
相機舉起又放下,八尋將頭偏向一邊。
「你今天早餐吃什麼?」
啊?
什麼?
超級無關的問題突然冒出來,林添紘差點就『啊』出口了。一臉懵的快速眨動幾下眼,把記憶倒帶回早上。
「本來要買超商,但實在不知道要吃什麼,最後就買了一杯美式。」這應該是今天的事吧,如果他沒記錯,低垂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電線,指尖輕敲著椅緣思索。
喀擦。八尋壓下快門。
捕捉男子若有所思的瞬間。
全景的效果還不錯,安靜的思忖顯得內斂而成熟自持。這次,他想嘗試中景,拍下更細緻的表情變化。
「你經常只喝美式?」調整鏡頭的變焦環。
半晌,他忽然意識到對方剛剛在拍照。
「不是、等等,八尋小哥,你剛剛拍了嗎?我不大懂為什麼要邊問我早餐吃什麼邊拍照,這很——」他向來能言善道的,卻一時失了方寸,吐出雙唇的字句甚至未經組織或琢磨。
那有什麼好拍的?他肯定是一臉沒準備好的呆樣。這很奇怪、很滑稽,讓他不知所措到有點想笑。
在樓梯間產生、在梳化間暫時消停的問題,像是永無止盡的泡泡,再次從腦海一鼓作氣的湧升。
——我不是那個值得被拍下或記錄的人。他想,就算有妝容和衣著的包裹,就算有幾經計算後得出的笑容,那也只是一種應對的外殼,內裏早就一無所有了,早就粉碎殆盡了。
慌亂、茫然、失序、不知所措。
八尋從未見過這樣的紅色外星人,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將之拍攝下來,而他並沒有這麼做,雙眼看向對方。
「我一直覺得攝影很有趣。照片能將不斷流動的時間,擷取一小段靜止的瞬間,能證明消失的事物真的存在。」
「同時,能向他人準確的傳達,我看到了什麼。」
他不擅長組織流暢的長句,闡述差強人意。
然而,他認為,這時應該要把話說出來,小田島不只一次的告訴他:必須開口說話,必須有攝影之外的表達。
「我只是想拍下你而已。」
「怎麼做都沒關係,笑與不笑也沒關係。這裡沒有標準、沒有要求、沒有你必須表現出來的樣子。」
對方的聲音就如髮色一般,透明清亮的冰。
從初次見面以來,是八尋小哥講過最多話的時刻吧?他收緊右手,指甲深深的印入掌心,努力緩下焦躁的心緒,全神貫注的去傾聽、思考,對方向他訴說的話語,卻仍然迷惘。
「那拍完以後呢?如果說這是你的紀錄,是你想向人傳達的事,還有,像樓下那位先生說的,是拍攝形象照的過程,怎麼會沒有標準和要求?這既不合理也沒有意義。」
「我們藉由對話來溝通交流,言語代表人的目的和意圖,行為也是如此。你做這些總得有個契機或原因,隨後,再基於這個理由,向你所拍攝的我提出指示,我以為是這樣?」
停下來。不要再說了。
質問這些才是最沒有意義的事。八尋小哥本來就是這樣的,說不準對方根本不懂問題的癥結點是什麼。
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於是提出,於是執行。
或許人本來就該是這樣吧,但不知不覺間,他認為什麼都該有理由、有條件、有脈絡、有意義。簡單的歸類跟統整,理應的應對和接觸,唯有這樣,他才知道生活的方向和方式。
但這是他的想法、他的認知。
他不該要求對方回應他的糾結。
「只有準確的東西能被拍攝嗎?」
八尋往前走,穿過層層燈光的森林,走到紅色的外星人面前,用天生偏棕色的眼睛,注視那雙迷茫的桃花眼。
那是一片被大霧掩蔽的世界。
「我一直都在攝影。像吃飯、像睡覺、像呼吸,像眼睛的注視,像耳朵的聆聽,相機是我的延伸,是我的一部分。」
「我想要拍你的照片,當我想這麼做的時候,就做了。紘,那你呢?」他靜靜的望著對方,試圖釐清。
「……我想理解你。你為什麼需要理由?」
曾經,他是負責拍攝與記錄的人。
同時,也成為過影像裡的主角。
點點滴滴的紀錄,搭載了信任和夢想,可那是錯誤的、是不正確的,是一切開始崩壞和瓦解的起點。
林添紘長吁一口氣,不再閃避,而是直面,「……很無聊的原因,就只是,我自己過不去那一關。」
「因為我很糟,糟透了。」最難以啟齒的部分道出後,隨後便是自然而然的訴說,「我現在就是隨便敷衍生活的狀態,我這樣拍什麼照?有什麼好拍?你大可找更合適的人。」
「可我現在知道,你和我不一樣,很不一樣。相機是你跟世界產生聯繫的方式,你能通過照片去——理解他人,你能很直率的做你想做的事,而我辦不到,我不能這麼做。」
他面對的是一座清澈的湖,漂浮著冰晶、深不可測的湖。所有醜惡不堪但凡墜入其中,都只會被稀釋吧。
「每件我想做的事最後都失敗了。」手扶著額頭,扯開接近苦澀的微笑,「八尋,我需要的不是理由,我只是要告訴自己:不要對任何事抱有期待跟想像,只做非做不可的就好。」
「嗯,我們很不一樣。」
八尋眨眨眼,伸手在紅色外星人的頭頂輕拍,這是朝川小姐給過他的『安慰』,他認為現在的對方需要這個。
「你經常笑,卻又像沒有在笑。」
「失去期待跟想像,是很悲傷的,會讓人不想往前走。」他繼續輕拍著酒紅色的髮絲,拼湊適合的言詞。
「紘,你想拍照嗎?我很厲害,一定能拍好。但如果你不想,我們就去做其他不會失敗的事。」
你也可以有期待跟想像。
可以有紅色外星人想做的事。
你實現過我的
念想,那我來替你實現你的。
「八尋小哥,你果然是外星人,我真的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愣愣注視對方幾秒後,林添紘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連他本人都不曉得原因,笑聲不知不覺就自個兒冒出來。
一般有人會這麼自誇的嗎?還信心滿滿的說要做什麼不會失敗的事?哪有這種好事,幹嘛陪他折騰這些,真搞不懂。他心底困惑的浪潮分明洶湧,可看著眼前的人,他偏偏笑了。
笑著覺得,好像相信對方也不要緊。
好像對方身上真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力量,能讓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煩事,都變成有好結局的可能性。
「——好啊。拍吧,你這麼有自信,就交給你了。」
他向後靠著高腳椅,手臂半擱在椅面上,側過頭,一雙陰霾暫散的桃花眼欣然亮起光澤,唇邊勾起欣喜的弧度。
真誠燦爛,沒有過多計算或理由。
直勾勾的,他向著對方而笑,去期待與相信。
這樣的笑容,很適合紅色的外星人。
八尋想著,並跟著一起笑了。
在得到對方的許可後,他再次舉起相機,讓構圖落在甜蜜點上,也讓笑容停留在快門中,紀錄此時此刻的瞬間。
照片傳輸到電腦。
畫面中,極簡的背景使核心集中人物。鮮豔張揚的酒紅髮色尤為突出,桃花眼瀲著深邃波澤,攝人心魄。
適度的留白、近遠的鏡位;角度、景框拿捏合宜,將拍攝對象的優勢發揮至完美,身材比例更顯修長。
多張影像,動作與面容時而清冷、時而明朗、時而倦懶、時而隨和自然,每一張皆有其獨一無二。
當中,留下最多照片的是,主角滿面笑靨的開朗神情,桃花眼中有無數明亮的星星,上揚的弧度則深具感染力。
「……你拍了這麼多張啊?」
琳瑯滿目的檔案在資料夾亮起,他看到一臉茫。拍攝時間的體感不長,如此短暫的區間、平平無奇的拍攝主題,還有辦法拍出這麼多不同感覺的照片,他確實有被震撼到。
在對方的鏡頭下,他看到自己發自內心、毫無虛假的表情,並不可思議的感受到久違的輕鬆和釋懷。
本來,他都要不記得自己笑起來長怎樣了。
「八尋小哥,我現在知道你是厲害的攝影師啦。難怪你剛才能這麼自信。」想起青年剛才所言,笑著誇獎。
視線駐留在電腦螢幕的檔案幾秒,他側頭看向人。說實話,今天的他算是挺失態的,但對方以一種輕柔的方式,將他從拉扯和苦惱中托了起來,他莞爾,以認真無比的口吻說:
「你拍的這些照片,我都很喜歡。謝謝你找我來。」
「這是事實。」面對讚美,向來欣然接受。
顯然攝影師自己也頗為滿意,嘴角勾起細微的笑,八尋對上對方的視線,「那你下次再來幫我。」
他還想再次用相機,注視不同的對方。
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啊?這傢伙。
一手托著臉,林添紘突發奇想,用食指飛快地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露出惡作劇得逞的愉快笑容。
「行吧、我要是有空,會考慮看看。」
反正經過這次,他更知道對方的腦迴路了,最好的相處方式,或許,反而是不要多想也說不定。八尋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人,正因此,他無須用過去的經歷,堵死現在的道路。
八尋錯愕的捂著被突襲的額頭。
力氣不大,效果奇佳。
他頓時放下滑鼠,想要彈回去。
「你想得美啊,我可不會讓你有機會。」
被那張驚愕滿滿的表情逗樂,本質頗幼稚的林先生立刻起身,遠離電腦桌,讓藍色的外星人不服輸的追過來——
該怎麼形容呢?
多交了一個新朋友的午後,挺讓人高興的。不曉得腦迴路奇特的八尋小哥,未來還會帶給他什麼意外之喜。
oO(終於發完了
)
oO(誰2024在發2022的交流
)
ㄏㄚˊ 我就不說是誰ㄌ 客套ㄉ說一下謝謝透中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