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伊萊和博尼兄弟來說,父親是只存在信裡,家人只有母親吉賽爾和曾祖父荷爾曼,以及與母親一起去大聖堂時偶爾會見到的聖皇烈祖父,另外還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米蘭
聽母親說他們的父親在遙遠的地下城內,任職於獵人協會無法和他們一起住
每個月總有一、兩封來自父親的信件,懇切地問候母親與他們兄弟
自從他們能認字和書寫,原本只寫給母親的信總會多出他們兄弟的
用詞和語句都不會太困難,主要是期盼兄弟倆能健康,也不要太調皮讓母親太累
母親寫信給父親時,也會讓他們也寫信
但他們總是不曉得該寫什麼給那個從未謀面的爸爸
於是她說,寫最近做了些什麼就好
所以伊萊和博尼總是隨意在信中報告看了什麼書、吃了什麼東西
並不理解這些瑣事究竟有什麼意義
兩人曾經偷看過父親寫給母親的信
內容很長且對他們來說用詞似乎太難懂,但從來總是保持笑容的母親似乎經常在閱讀父親的信件後哭著睡著
偷偷問過曾祖父,父親的信是不是總是寫著會讓母親傷心的事情?
他說不是,而是母親只是太想念父親並不是因為難過
「那父親也會想媽媽嗎?」他們這樣問曾祖父
荷爾曼總說:「他不只想念媽媽,也很想念你們。」
明明連面都沒見過,到底為什麼也想念他們?兩人都不明白
母親在王都的工作很忙,但再累還是要在睡前抱抱他們、溫柔親吻他們
她總是會輪流抱他們兩下,也總是親兩下,輕聲說:
「一下是媽媽的,一下是爸爸的喔……」博尼:為什麼一下是爸爸的?
吉賽爾:因為媽媽跟爸爸說好要連他的份一起啊。
這時媽媽總是笑的特別慈愛,他們都最喜歡母親這個笑容。
媽媽有時會抽空和同樣有孩子的其他母親一起喝茶聊天,只有母親是人類,其他都是女性的熊人魔,而她們的孩子也都是年幼的熊獸人
他們曾經跟朋友們說起信裡的父親
友:爸爸是什麼?大家都沒有爸爸喔
友2:不是媽媽生氣時罵說要把我們丟掉時用的話嗎?『你們再不乖就把你們丟給爸爸喔!(模仿母親的語氣)』,這樣
友:阿母說我們種族只知道母親是誰,父親是誰完全不重要,會不會你們的爸爸其實也是假的?
正想跟朋友解釋,朋友的媽媽就來了,揪著兒子的耳朵大聲喊:
「不要跟博尼和伊萊亂講話!他們家和我們不一樣!父母是有正式結婚所以是有爸爸的!」
友:阿母妳不是說熊人魔是母系社會所以爸爸不存在嗎!以後我長大也不會當上阿爸(掙扎
友之母:他們兄弟的父親是古老的帝王熊種後代,是有伴侶的!跟你們這些野熊不一樣!
:熊獸人不都一樣嗎!耳朵要掉了!要掉了啦!
「所以父親是假的嗎?還是媽媽生氣時要把他們丟掉的說法?」兄弟倆內心都這般疑惑。
他們因為無法控制力氣時常弄壞東西或是打破碗盤,甚至偶爾會讓母親扭傷
但她從未對他們生氣過,總是帶著微笑鼓勵他們一起收拾殘局
無論是整理碎片或是包紮,最後吉賽爾只會抱緊她們兩個,不斷重複說「沒關係,沒關係喔」
最嚴重的一次,是急著想拉媽媽看他們堆起來的城堡,害母親左肩脫臼了
兄弟兩頭一次看到最愛自己的媽媽因疼痛而表情變得和平常不一樣,甚至流下眼淚
當他們愣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母親的反應是連忙過來安慰,反而道歉說:
「對不起呢,媽媽嚇到你們了。」
沒多久住在隔壁的曾祖父和米蘭叔叔就趕來了,祖父讓米蘭叔叔陪他們玩,然後由曾祖父自己幫母親治療
之後肩膀帶著瘀青的媽媽還是帶著微笑來稱讚他們蓋的城堡很厲害,沒有責備。
雖然母親說他們沒有做錯事情,但總覺得心裡悶悶的。
當晚博尼半夜睡不著,想去跟媽媽說對不起,無意聽見曾祖父和母親在廚房的對話
荷爾曼:他們不像波密從小就會控制力氣,周圍的朋友又都是身體耐性很好的熊人魔,根本不懂人類的身體很脆弱,妳不能過度寵溺,這樣伊萊和博尼永遠不曉得自己的力量會害人受傷
吉賽爾:我實在捨不得責備他們啊……他們也都嚇到了,也不是故意……看他們那樣我怎麼忍心再因為自己疼痛去責罵……
荷爾曼:體質完全不同,恐怕由妳來也很難說明如何控制,大概還是要波密來教才行。那件事情妳考慮的怎樣?他們也都快10歲了,伊萊雖然外貌年幼,但體質不差,長途旅行由我來帶是沒問題的
吉賽爾:上校是有提過爺爺和孩子比較不會被關注,能自由行動……波密自己一個人肯定很難熬,我也想讓他們去認識自己父親
荷爾曼:使節團出行的日子也快到了,這一趟就是半年,就趁早帶他們去吧?
爺爺和母親後面說了什麼博尼不敢聽了,但媽媽似乎同意送走他們兄弟
六神無主的爬回床上,無法像平時很快就睡著。
半個月後母親吉賽爾要準備與使節團隨行做準備
也打包起兩兄弟的東西
隔日,曾祖父荷爾曼準備了馬車說要帶他們兄弟去遠方的爸爸那裡
吉賽爾細心的替孩子們整理好衣物和行李,臨行前將他們抱緊,叮囑道:
「路上要聽曾祖父的話喔,見到爸爸時代替媽媽抱一下他。」
「我們是被處罰了吧,所以要把我們丟給父親。」偷聽了曾祖父和母親的對話後,兄弟兩這樣想
為了縮短路程,能使用傳送陣的地方沿途都使用傳送陣
最後到了王國西南方的一個小鎮,鎮外邊陲有顆巨大的白色聖樹,聖樹底下有個進入地下城的入口
他們在路上稍微聽曾祖父說了關於地下城的故事,雖然生成的原因不明,但那是與地表不同的空間,裡面有著貴重的財寶和素材,也到處充斥著危險的魔物
兄弟倆的父親和朋友一起在地下城內建立了規章完善的獵人協會,現在父親是在第三層的清流之湖獵人協會擔任協會會長。
初始之層是個地下洞穴一般的空間,裡面有史萊姆、哥布林、洞穴蜘蛛以及狗頭人
原本就有曾祖父教導一點體術基礎的兄弟,在他的保護與協助下趕在半天內順利通過了初始層
到了第二層亡者悲嘆階層,這裡有著灰暗的天空,氣溫也偏低
放眼望去處處都是墳墓與廢墟
曾祖父擔心著涼,讓兄弟都披上母親吉賽爾準備好的溫暖披風
似乎要趕在天黑前抵達這一層的聚落過夜,所以祖父抱著看似人類5歲孩童的哥哥伊萊吩咐弟弟博尼緊緊跟著他一起跑
這裡的魔物似乎行動很緩慢,偶爾出現能夠無聲無息冒出的幽鬼與夜遊魂,曾祖父都以手上的長劍加上神聖力淨化了
最後勉強在完全天黑前趕到這階層的聚落,聚落入口處站著一名有點年紀的人類,兄弟兩由於看曾祖父與母親的年輕容貌看習慣,不太確定這位看似來迎接他們的人究竟是多大年紀。伊萊和博尼猜大概是50歲吧,聽說曾祖父的外貌大約是人類的40歲,但眼前的人似乎看起來更大一點。
拜勒德:恭候多時,荷爾曼先生。(行禮)
那位揹著黑色雙手劍的人類對待曾祖父的態度十分恭敬,曾祖父似乎也認識他。
荷爾曼:我們打算先在這個階層住一晚,明天早上再下去。
拜勒德:我想也是,波密現在也不在獵人協會,但我想明天能趕回去。另外他有將新的地圖交給我代為轉達,請先在旅館住一晚再走吧。
那個人帶領他們爺孫三人到旅館,路上因為暫時沒有危險了,所以曾祖父將哥哥伊萊也放下讓他自己走,雖然有點冷但一直戴著兜帽還是有點悶熱,兄弟倆都把披風的帽子褪下了——那名劍士時不時細看他們的臉,似乎想說些什麼。
抵達旅館後,或許是旅館老闆娘的女性出來迎接:唉呀,會長您親自帶的客人,想必是貴客吧?真難得,有這麼年幼的旅客(看了看爺孫三人
拜勒德:這位是荷爾曼先生,是波…是清流會長的孫岳父,雙胞胎則是清流會長的孩子。
老闆娘:原來如此,那麼,請這裡辦入住手續
先把行李放到房間,被稱為會長的人從附近餐廳帶來外帶,借了旅館的簡易餐廳招待他們,從曾祖父的介紹他們知道他叫拜勒德,以前和父母在同一個獵人隊伍裡,現在是這個階層的獵人協會的會長,也稍微理解雖然同樣稱為會長,但父親任職的清流之湖獵人協會似乎被默認是本會,所有階層的業務最後都會交由清流會長統整,所以父親的工作相當繁重忙碌。
雙胞胎用餐時曾祖父和悲嘆會長正在看攤在桌上的地圖
拜勒德:從這個階層下去,會先到這個傳送陣,如果能到這裡(指著地圖),這個傳送陣抵達清流之湖的據點只需要2小時的路程,伊萊步伐還不大,可能需要3或4小時
荷爾曼:從起點的傳送陣到這裡,如果抄近路,魔物數量很多嗎?
拜勒德:我想應該不會,波密很注意三方勢力的數量平衡,應該不會有聚落數量過多的狀況。這條近路都是只有蛙人魔,如果知道對手比牠們強通常會躲遠遠的。
荷爾曼:是稍微聰明點的魔物啊,那很好,不是無腦好戰那種都算安全。
拜勒德:只要處理打頭陣的幾隻,後面就不太會上來了,以前波密他們夫婦經常藉著這點直接在湖邊約會(笑
荷爾曼:湖啊……我想也是,他們小時候在樹海也總是在湖邊的祕密基地玩
拜勒德見雙胞胎的杯子空了,親切的問:還要果汁嗎?
伊萊:可以再喝嗎?謝謝叔叔(連弟弟的杯子一起推出去)
博尼:謝謝您
拜勒德(幫雙胞胎的杯子倒滿紫山丹果汁):這個果汁是用紫山丹果榨的,因為這個階層都是墓地長了很多紫山丹;原本這個果實並不好吃,是你們母親吉賽爾找到讓果實淨化變好吃的方法,所以這個果汁算是這個階層的特產吧
博尼:以前媽媽和父親曾經住在這裡嗎?
拜勒德:沒有,我們的隊伍當時是來攻略這個地下城的,一直都是到處紮營,攻略到第七層的時候,當時我們的隊長決定在第三層,也就是你們父親現在任職的清流之湖階層建立聚落,所以大家一開始都是住在那裡。淨化果實的方法是我們第一次下來這裡時吉賽爾無意中發現的
荷爾曼:拜勒德會長是你們父母的朋友,在你們出生前就一起組隊冒險很久了。
拜勒德:你們的父母我都認識很多年了(點頭同意)。你們都各自和父母親很像呢,好像看到幼熊時期的波密和小男孩版本的吉賽爾(單手撐著臉頰再次細看雙胞胎
博尼:我和父親很像嗎?(看著曾祖父
荷爾曼:非常像喔(摸頭)
拜勒德:時間也差不多了,請先好好休息一晚。這裡入夜基本是禁止外出的,因為魔物會跑到村子裡來,你們就算睡不著也不要出門亂走喔。
悲嘆會長最後這樣叮囑了老友的雙胞胎兒子離開了旅館,爺孫三人洗漱後便在旅館內睡到隔日。
博尼提議可以抱著哥哥一起走,這樣就不用放慢速度了。祖父想了一下同意了,因為他知道博尼雖然年紀小但已經相當有力氣,抱著哥哥長時間行動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還是叮囑一定要跟緊自己不要走散。
博尼:這裡真的是地下城嗎,曾爺爺?我們有沒有走錯傳送陣其實這是地面上呢?
荷爾曼:是地下城喔,不過我也是頭一次看見環境這麼宜人的原野型迷宮,通常原野型迷宮的氣候和環境都有點苛刻,排除魔物的話這裡相當舒適。
伊萊:昨天住的那裡天空總是灰灰的,而且都是墓地,晚上還有怪物在村子裡走來走去
荷爾曼:是啊,通常地下城裡的環境並不適合人們長期居住,一般來說獵人協會都會設在地表,但是你們父母的獵人隊伍中的隊長首次在地下城內部建立了獵人協會,所以這個聖樹地下城裡有相對完善的庇護組織,基於有了協會,這裡似乎有個相當於小城鎮的繁榮聚落
博尼:所以父親的工作就是在管理這裡嗎?
荷爾曼:對。準確來說清流之湖獵人協會是整個聖樹地下城的中樞組織,詳細狀況你們再問爸爸吧。
聽曾祖父這麼提醒,雙胞胎才想起自己是因為被處罰所以將要被丟給未曾謀面的父親,路上變得有點沉默。
祖父照著地圖抄近路,沿路有遇上幾隻蛙人魔衝上來攻擊,都被曾祖父輕鬆砍死了。就像昨天悲嘆階層會長說的那樣,只要解決了帶頭的,其他就不敢再過來了。
暢行無阻的通過了傳送陣,曾祖父挑了一個樹陰底下暫作休息,升了火將剛剛從蛙人魔身上取下的肉烤給孫子們吃
短暫休息過後,他們確實熄滅了火堆,又繼續往聚落的方向走,2個多小時後遠遠能見到高大的土牆,有一股瀑布從後方岩山上流下,山下有個由天然地形半抱的熱鬧聚落。
尚未抵達聚落的大門,看起來像門衛的其中一人便以手肘提醒了旁邊的同伴,兩人都朝爺孫的方向看過來。
到了門口,其中剃光了頭髮頂著光頭的守衛率先對荷爾曼打招呼:
「是荷爾曼先生和雙胞胎對吧?熊會長有交代過了,請直接到協會辦公室等就好,他很快就回來了。」
進入土牆後方,越往深處走越多民宅和商舖,兄弟兩都相當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地下城內部。荷爾曼顧著雙胞胎,讓博尼牽著哥哥一起走就好,因為這裡相當安全;他們是沿著中央幹道走,幹道盡頭有個佔地相當廣,與周圍住宅比格外氣派的建築,那似乎就是獵人協會。
走到建築前,沿途荷爾曼都在觀察這裡,默默在內心認可了當初孫女婿協助老友建設這裡的辛苦。
獵人協會的建築似乎具有防衛功能,黑色的外牆是由魔驖加工構築而成,所有外窗都鎖著堅固的柵欄,大門也是雙開式的巨大厚重鐵門,緊急狀況時能夠大量收容居民進入協會並且關閉大門,形成一個防禦所,細看還能看見建築頂樓的大露臺上架著許多大型的機械式弩砲,無論對空對地都有不小的防衛機能。
大門似乎白天都是敞開的,方便人們進出。有著銀白色長髮、尖耳特徵,又格外俊美的荷爾曼似乎相當受到人們關注,踏入協會後幾乎所有大廳的工作人員以及獵人們都不約而同將視線移到曾祖父身上。
領著雙胞胎到櫃台前,穿著制服的兩名年輕女性都站起身招呼,語氣中明顯帶著雀悅與崇拜
:歡迎來到協會,荷爾曼先生,熊會長很快就回來了,可以先到會長室等候。
跟著其中一位上二樓時,不少人也看見了雙胞胎,與看著曾祖父的眼神不同,多數都投以好奇的眼光。
他們被領到位於二樓建築正中央的會長辦公室,內部裝潢不能說華麗,但透露一種沉穩的氣度。透過窗戶與柵欄能夠將聚落大部分腹地收入視線,辦公桌上堆疊著許多文件,文具也有不少,但都放置的相當整齊,似乎在此工作的人性格相當嚴謹。
雙胞胎坐在會客用的沙發上,哥哥伊萊的體力不如博尼好,已經靠著弟弟睡著了,荷爾曼則是靠在窗邊看著通往這裡的道路。
博尼:曾爺爺會跟我們一起待在這裡嗎?
荷爾曼:不會喔,因為聖皇那個臭老頭又叫曾爺爺我去替他跑腿。等等和你們爸爸談一下就要趕快回去了,你們要在這裡待一陣子。嗯,他正好回來了(看著窗外以快走的速度要回到獵人協會的熟悉身影
一會後荷爾曼半掩門到辦公室外的走廊上與等候的對象交談,這時博尼叫醒了哥哥,表示父親已經到了
波密:非常感謝您,荷爾曼先生,讓您大老遠護送他們兄弟過來。所以他們都在裡面等嗎?
荷爾曼:嗯,伊萊的體力不像博尼這麼好,剛剛有睡了一下。我還有事得趕回去,詳細狀況給你的信裡應該都寫了
波密:直接使用這裡的傳送陣就能回地表了,我有交代那裡的人,他們不會向您收取使用費
荷爾曼:好,那我跟他們兄弟告別一下
荷爾曼又再度進入辦公室,蹲在雙胞胎面前說:
「爺爺要先趕回去了,沒辦法在這裡陪你們,等等你們的爸爸會進來。這裡是地下城,到處都是魔物,也有比早上遇到的蛙人魔更兇猛殘暴的,你們要聽爸爸的話不要亂跑,待在聚落裡會很安全」
雙胞胎們內心忐忑地告別了曾祖父,不敢說什麼任性話,因為他們深信自己是被處罰的。
門外的人似乎有些猶豫,並沒有在曾祖父離開後馬上進來。從半掩的門無法看見他,兄弟兩也不敢一直盯著門口,深怕馬上與父親對上視線,只是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
半晌,外頭的他似乎終於擱下障礙,推開門走入自己的辦公室——
一位穿著深綠色大衣戴著帽子與眼鏡的熊人魔走了進來,他沉默的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雙胞胎,先將手上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放置整齊,才坐到兄弟對面隔著桌子的另一張沙發。
兄弟兩人跼促不安地偷瞄這位初次見面的父親,他也有著和博尼一樣黑灰色的毛皮以及琥珀色的眼睛,身形相較於見過的成年熊獸人更高壯了一點
身體半向前傾,一手搭在腿上撐著下巴,看著兄弟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而伊萊和博尼也不敢貿然開口,只能等待眼前的熊會長主動說話
「姆……這樣自我介紹可能有點奇怪,但我是你們的父親,伊萊、博尼。」辦公室的主人終於開口。
他們從未聽過父親的聲音,這低沉的嗓音雖然令人安心但也陌生,伊萊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們知道我們是來反省的……」短短一句話到了後半聲音變得哽咽,兄弟倆人都撲簌簌流下淚,同時哭著喊:
「因為我們做了不乖的事情所以才被帶來這裡反省!」「說被送來爸爸這裡其實是被丟掉了!」
「丟掉?反省?怎麼回事!?」熊會長似乎對雙胞胎猝不及防的哭泣感到慌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只顧著大哭的雙胞胎們突然感受到強大的力量將他們兄弟都抱起,這是兩人從未有過的體驗,因為母親沒有力氣同時抱起他們,是父親將他們都抱在懷裡。頭一次被父親抱著,兄弟兩人不知道感到坦然還是繼續愧疚,沒頭沒尾的依然哭喊: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弄痛了媽媽」
「媽媽……她說沒關係,也沒有罵……但是肩膀有很大一片青色和黑色……」
雖然沒完全聽懂兒子們哭訴的內容,但作為父親的熊會長依然溫柔的輕拍著幼子們的背部,柔聲安撫道: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你們是在擔心媽媽對吧?沒事的,沒關係……」
聽見與母親說著一樣的話的父親,兩人似乎是釋然了,但更大聲哭泣宣洩,從未如此情緒起伏的雙胞胎因為媽媽的包容沒有如此過,想抒發那些一直沒說過的抱歉,在父親安穩的臂膀裡埋著臉嚎啕大哭……
「原來如此,你們力氣太大所以讓媽媽的肩膀脫臼了啊,確實需要學著控制力氣才行,畢竟你們也不想再弄傷她吧。」坐回沙發的熊會長,就在兒子們旁邊,聽懂了事情的始末。
雙胞胎紅著眼一齊搖頭表示自己也對害母親受傷感到愧疚,不想再遇到同樣的事情。
「學就好了,這點你們媽媽沒辦法教,也沒那個體格承受你們過人的力量,我會教你們如何控制自己的力氣。」波密慈愛的輕拍著幼子們的頭。
「……所以我們不是被丟掉的嗎?」博尼揉著自己的爪子提問。
「當然不是。」熊會長搔了搔頭,有些羞赧解釋:
「因為我在你們出生三天就回到這裡,之後就沒再見過面,是我一直拜託媽媽將你們送來這裡,因為爸爸我實在很想念你們。吉賽爾不能隨便離開王都,但你們兄弟過來比較沒問題,所以……」
「可是我們的朋友們說大家都沒有父親,是媽媽生氣時會威脅要把他們丟給爸爸照顧,就是不要他們的意思……而男性熊人魔也都不會結婚沒有老婆的,只會在繁殖期一直交女朋友。」伊萊跟著提問。
「姆……你們的朋友也都是熊人魔對吧,他們說的是一般熊人魔的狀況,因為他們普遍都是母權制,但爸爸我是屬於帝王熊這個種族,一生只有一個伴侶,我跟你們的媽媽是有在神殿立誓登記婚姻的。」熊會長緩緩解釋,接著說:
「誤會媽媽會把你們丟掉,她知道的話會很傷心的。媽媽也是因為爸爸一直拜託才捨不得的把你們借給爸爸一陣子……」
伊萊:媽媽沒有在信裡跟你說過我們常常讓她扭傷嗎?(小心翼翼)
熊會長:沒有
博尼:父親知道我們曾經因為打鬧弄壞家裡的樓梯嗎?(戒慎看臉色)
熊會長:你們身體結實到可以弄垮樓梯嗎?(震驚)咳……我頭一次聽說這件事情,總之你們沒受傷吧?
雙胞胎(一齊搖頭)
熊會長(點頭):沒受傷就好,媽媽從來沒有在信裡提到你們調皮過。(像是想到什麼從大衣內拿出一封信)你們可以自己看看沒關係(將吉賽爾寄來最新的一封交給兒子們
前半只是對父親的問候與思念,這個部分雙胞胎知道自己不該仔細看,自動略過了
後半提到將他們兄弟送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