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看我,親愛的店長⋯⋯唔,在這裡該稱您為師傅麼?」同樣的句式在一週後由歐若拉吐出,活過地獄期末的清澈大學生如今周身淡淡的酒氣,桃腮粉臉,散發著一種隨時可以撿走的受害者氣質。
盧卡斯挑眉,無奈道:「最近周邊不太平還是迦古伊讓你提醒我的,這就忘了嗎?小淑女。」
酒吧街尾端的刺青工作室,看起來像誤闖的歐若拉無辜地指了指門外的影影綽綽,「總得讓人釋放點壓力,您不也是嗎?」
她甚至替盧卡斯的刺青事業找好了理由。
應該誇她善解人意嗎?轉換身份的青年調侃尚未脫口便看到他咖啡廳的「天使投資人」朝店外揮手道別,而她門外的同學們爆出一陣哄笑,在飄來一句刻意放大的「have a good night」後勾肩搭背地離開。
「這個護花使者不當不行了?」盧卡斯好笑地說,語氣沒有半分不悅。
歐若拉贊同的點頭,環視了一圈生意慘淡的工作室,坐到了盧卡斯對面,「或許你可以當作命運的饋贈?現成的客人這不就來了嗎?」
這下盧卡斯真的嘆氣了,真是一點功課沒做,「酒精會讓痛感加倍喔?尤其你的皮膚那麼脆弱。」
他只差沒說至少給他一張狀態正常的皮了。
歐若拉單手托腮,另一只手點了點青年桌上的稿紙,罕見的不依不撓,連刻在彷彿骨子裡的敬語都不說了:「我不介意你先打稿喔?」
說完,她轉過身,背手比劃了下肩胛的位置,軟綿綿的話語傳來:「上次說過了,就刺這兒吧。要量一量嗎?」
實在曖昧。盧卡斯很難不懷疑這份邀請有更深的意涵。
「強買強賣可不是淑女所為。」他話中帶笑,未免趁人之危的巧妙回絕,心裡卻思索起歐若拉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虎狼之詞。這樣的歐若拉讓他感到新奇又陌生——總歸是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