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納芙塔利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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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數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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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貝克里號。

當月亮的磷光點綴海面時,往往是整潔甲板的時間。

安靜、無人,這是納芙塔利婭喜歡的。熟練地使用工具完成份內的工作,在輕輕搖晃的船隻裡入眠,然後迎接早晨的是麵包香氣。

所以,當工作被忽如其來的意外打斷時,她捏緊了手上的擦子,瞥向了甲板的另一端——

「血滴到甲板上了。」
爾蒂提亞拉完成了委託回到貝克里號時,已是深夜時分。

他的腳步不似往常般輕盈,而是沉重的。

噠...... 噠......
噠......

每一步都像是在拖著這具疲憊的身軀負重前行,身上多處劃傷,衣裳也染上了血漬。

「......啊、抱歉。」

當耳邊傳來女子的聲音時,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帶著一身的血與泥巴,把原本乾淨的甲板給弄髒了。

止住腳步,少年便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聽見回應後,納芙僅僅是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不再理會……

本該如此,可幾分鐘後,納芙用觸手提著水桶來到甲板另一端時,那少年依然站在原地,看起來很疲憊的模樣。而那些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爾蒂自己的鮮血,逐漸染髒了地面。

她抬頭與少年對視。

現在不管對方是站在原地,還是拖著腳步回到房間,都一樣會耽誤打掃就是了。

納芙身後空出來的另一條觸手,伸了出去,輕輕地扯了扯爾蒂的披風,像是在說「這很髒,快拿下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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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抹蔚藍對視,她的雙眼明鏡似的,但卻沒有一絲波瀾,彷彿早已看透了世間萬物。

平靜、冷漠。

爾蒂總覺得每次被納芙這樣看著,感覺就像是自己又闖了禍一樣,只能低頭乖巧的將髒兮兮的披風脫下,但這東西真的很髒,所以他沒有直接交給對方,而是將其捲起來抱在懷裡。
對方取下披風之後,雖然燈光昏暗,卻能依稀看見對方身上大大小小的劃傷。印象中,爾蒂做事總是游刃有餘的,像這樣受傷的情況,或許還是第一次見。

可就算是受傷了,也不能隨隨便便弄髒她打掃過的甲板。

「……披風,抱著也不會自動變乾淨噢。」她說這話時,將觸手收了回去,好好藏在身後。

「甲板和走廊,弄髒的話,你得負責清理。」不可思議地,納芙覺得自己久違地在教訓小孩一樣。
「......我知道、待會兒就洗。」爾蒂如此回答道,並在聽見對方接下來的話時,露出了如往常般的笑容,「好,我負責清理吧。」

他脫了鞋子,將它們與手中的披風一起放到一邊。

「給我吧。」他接過水桶後,伸出另一隻手,示意對方將手中的抹布交給自己。
「誒……。」這次反倒是納芙愣在原地了。她捏緊手上的抹布,盯著那隻朝自己伸來的手,片刻之後才緩緩將抹布交了出去。

明明是想讓對方把披風交出來讓自己洗的,可那人怎麼還把披風折好放地上了。

她感覺自己想說的意思似乎沒傳達出去,可既然對方說要幫忙,那她倒也沒有拒絕。

「交給你了……?」她語氣不太確定地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身回到船艙了。
「嗯。」爾蒂應了聲,拿著抹布,跪下就開始仔仔細細的擦起了甲板。

少年從這一處擦到另一處,卻總是在回頭時看到剛剛擦過的地方又被血跡給弄髒了,是自己的傷口在滴著血。

唉......
藍色的觸手從暗處伸出,輕輕地將紗布按壓在爾蒂流血的傷口上。而觸手的主人就站在不遠處,似乎剛剛回到船艙內就是為了這個。

「那個,夠了……你回船艙吧。」納芙瞥了一眼越拖越髒的地,有些無奈地對爾蒂說道。

「放藥的地方,你知道吧?」
看著納芙的表情,爾蒂意識到自己好像越幫越忙了。

「沒關係,那個、我去岸邊先洗洗再回來擦?」他一邊用紗布按著自己的傷口,笑笑的說道。

畢竟自己說了要幫忙,就這樣把任務撇下就走算什麼呢。
「岸邊……?」納芙很明顯地皺了皺眉。

岸邊?什麼岸邊?這附近可就只有海水了,用海水洗傷口,就算變成詛咒體了痛覺神經應該也還是正常運作的吧。

「不需要。別出來了。」她的觸手將少年從跪下的姿勢扶起來,接著難得有些強勢地用雙手將人往船艙入口推。
欸...... 這麼不滿意我清理的甲板嗎......?

爾蒂任由納芙推著自己往船艙的入口去,既然如此那就罷了吧,他也不堅持繼續幫忙了。

回到房間裡,他只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後就一頭紮進了被窩裡,疲憊感在頃刻間襲捲而來,睡意淹沒了他的意識,昏沉沉的睡去。

-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入房內時,爾蒂才睜開眼。他迷糊的坐起身,待意識逐漸清醒後才認知到自己身在何處、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唉、把髒披風和鞋子忘在甲板上了......

洗漱完畢,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再把剛脫下的髒衣服裝進桶裡,拎著桶前往甲板。

誰知原本就放在那處的披風和鞋子早已不見蹤影。

哪兒去了?
「——披風和鞋子,已經拿去晾了。」

少女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要是抬頭望去,能看見趴在瞭望塔邊緣的納芙。

從這個角度,甲板上的動靜能看得一清二楚。

見爾蒂出現,她三兩下從瞭望塔上爬了下來。黎明時分的海風拂過長髮,她套好了自己的披風,剛好遮住了臉。

「你在做什麼?」
就是在找披風和鞋子呀。

他歪歪頭,望著女孩從高處回到甲板上,來到自己面前。

「嗯、......在尋你啊。」面對納芙,爾蒂露出了一抹微笑,並如此回答道,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的狀態明顯比昨晚要好得多了。

「順便洗洗衣服。」他晃了晃手上的桶,「可否陪同我前去岸邊?」
啊,納芙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爾蒂才是平常的狀態。可怎麼說,她覺得,還是安靜狀態下的爾蒂比較討喜。

見對方提起水桶,納芙這才明白他是想要自己洗衣。

「唔……」在一個清潔工面前說他想要自己洗衣服,納芙覺得對方就像是在搶自己的工作一樣。當然,她並沒有不樂意。

於是就點點頭答應了對方,跟在對方身後來到了無人的岸邊。
陽光灑在海上,幾隻海鷗飛過海面,波光粼粼,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平靜而美麗,彷彿這世間所有的紛擾在此刻都不復存在。

「你沒睡覺嗎?」

蹲下身開始洗衣服的同時少年也打開了話匣子。

他想著一大清早便見著對方在瞭望台上,難道是一夜未眠嗎?
在爾蒂身邊蹲下,納芙也開始幫忙擦拭衣服的污漬,然後在聽見疑問後小小地搖頭。

「變成這幅樣子之後,漸漸沒有什麼睡意了。」雖然要向正常人那樣入眠也是可以做到,可她早已無法被歸納在正常人的範疇裡面了。

「……」

「倒是一個傷員,怎麼那麼早起來呢。」
原來還有這樣的狀況嗎?他自己在睡眠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甚至可以說是睡眠品質優良。
「傷員也得幹活兒啊。」

這殘酷的世代,對誰都不會溫柔,都是靠著自己雙手勞動而換取活著的資格不是嗎?

「要不然船長扣我工資。」(船長:?
「……你的地板越擦越髒就是了。」聽到對方說的話,納芙小小地反駁了一下。倒不是出於惡意,只是覺得傷員就該好好休息。

「以後髒衣服交給我就好。」不管怎麼說,身為清潔工負責打理這些就是她在船上的工作。

「當然……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
「是嗎、唉。」聽見納芙又拿地板來說事兒,他不但不在意反而瞇起眼,輕聲的笑了出來。

經過不斷的搓揉,衣服上的污漬淡去,只要再多洗一會兒就會徹底乾淨了。

「那就謝謝你了。」

連衣服都不用自己洗,怎麼會不願意呢?

他將洗好的衣服擰乾,放入桶裡。
納芙把手裡那一件也擰乾,一同放進了桶裡。她把頭垂低,兩人之間也沒有再說話,很平常地回到了貝克里號上。

只是,在進入船艙之前,納芙頓停了腳步。

「餐廳那裡,應該還有熱牛奶。」

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望著納芙離去的背影,爾蒂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片刻後,嘴角勾起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踏著輕快的腳步,少年往廚房走去。

一杯熱牛奶,開始新的一天。
噗首點點感謝茲米
感謝納芙中漂亮的交流配圖 ;////;色彩太美麗!!!!!!
感謝爾蒂中交流,被你說才發現圖有bug就當是爾蒂第二件披風吧(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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