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8
latest #37
《意外之妻》
敖 又立FLAG了

多年後,在方元的記憶中,這座小城的顏色已經褪去,面目也變得遙遠模糊,可他卻一直記得這抹年末的余暉,以及光暈中的那個背影。
打生樁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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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火葬場實在不對味QQ
《楚天以南》三退散請之間看完了
《一枝》
媽的
第一章 嗯嗯還好
第十章 欸?我也好像get到攻的個性
再回第一章 救命😭😭😭😭😭我要哭死了
雙死即是HE
嗚嗚嗚嗚嗚嗚
現在回去看豎子我肯定還有救
前面越溫馨後面越虐
雖然甜 但一直都是看一章喘一下 嗷嗷叫 再看下一章
只要開了口點了頭,就值得人無由來地相信他會堅守。
純粹美好的東西人人觊觎,他有幸近觀。
又差點冒犯。
宋野枝覺得自己當頭闖了一場大禍。

否則,男人怎麽會受男人誘惑,為男人心動。
不要自己嚇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頭就在易青巍手邊,易青巍伸出兩根指頭蹭了蹭,心道:好乖。嘴上卻挑剔:“釘子釘得歪歪扭扭,窩裏還有木屑。”
我看了我爸給你發的短信。”

指腹被沾濕了,易青巍垂下手,默默撚了撚,他張口竟也想道歉,但并沒有道歉的由頭。

“爸爸很關心你的。”

“嗯。”宋野枝點頭,竟扯出一絲笑。

易青巍頓時明白自己為何想道歉,因為現在的宋野枝看起來,太難過,太難過了。

“怎麽了?在想什麽?”

宋野枝搖了搖頭,說困了。
宋野枝眼眶爬滿血絲:“我那麽明顯嗎。”

趙歡與搖頭,又點頭。不知道的時候不明顯,知道了之後,你看他的眼神,每一眼,都是遙望愛人而不得,筆直,堅韌,而綿軟的情意。
“歡與,愛哪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呢。”他原話奉回。

趙歡與的肺腑瞬時被掏空了,意識到面前是宋野枝,又像是被填滿了。

“你知道……你知道?”趙歡與無意識地細細顫抖,“他們也知道了?”

宋野枝按住她的肩膀:“他們不知道,只有我,我胡亂猜的。猜錯是最好,猜對……也沒什麽大不了。”

趙歡與顧不上哭了,滿臉驚詫:“小野,你怎麽知道的。”

宋野枝聳聳肩:“和你心有靈犀。”
“我從初三就意識到自己喜歡他。但我,我歷來把對他的這份感情視作洪水猛獸,視作我沒心沒肺,一帆風順的人生裏,唯一的劫難。”

宋野枝給她換了一條毛巾,冒起騰騰熱氣。

他說:“也一定得到過很多快樂。”

“越到後面,痛苦越比快樂多。”

“快樂本來就難得。”

“我不要他那份快樂,回去以後再也不喜歡他。”趙歡與看似決絕地說。

宋野枝就在這時明白了。

周也善撒了謊,趙歡與撒了謊,及時止損這個詞用于感情,也在撒謊。
易青巍卻不得了,嘆完真好,還恬不知恥地想,是我的,就更好了。

熱氣氤氲的浴室裏,易青巍嘆氣的聲音混在輕薄的水聲中,隐匿不見。

是不是打趣——宋野枝,我好像有些分不清了。
宋野枝的臉上還挂着滿滿的笑,像破冰的湖面,只要給它一點兒風,它還你漣漪不絕。

但女孩兒也足夠幸運,可以鳴鼓喧啰搖旗吶喊去肆聲說喜歡。

而自己不行。

是女孩兒讓易青巍驚醒,原來從宋野枝的第一聲“小叔”開始,他就被安排進了死胡同,成為有口難言的困獸。也是女孩兒讓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時代早已遠去,宋野枝的卻是浩蕩伊始。

不可兼得,兩難全,易青巍這些天為之煩悶困擾。

他的內心失了秩序,亂了陣腳。他挑不出好看得體的姿态來面對宋野枝。

不過,現在,他懂了。

這是他能看到宋野枝笑,該受的苦。

易青巍又在車內後視鏡瞟一眼他的面容,也淡淡笑了。

他願意戴着鐐铐,在宋野枝的身邊跳舞
一些有力的承諾,一些實質的保護,一些穩定維持關系的因素。很可惜,17歲的宋野枝一樣都不具備。

他想要天時地利,想要勢均力敵,想要易青巍拒絕他時,除了不愛,再無其餘借口可找。

宋野枝又接:“不過,我也說,是時間問題。”

現在沒有,以後總會有的。

這場無聲無息的愛慕中,宋野枝唯一想通,唯一堅定的是,他要羽翼豐滿,堂堂正正,風風光光地去愛易青巍。他想做那人雪中的炭火,或錦上的鮮花,總之不願搖尾乞憐愛,不願讓喜歡的人進退兩難。

冬日早晨第一縷陽光投進來,樓梯上的少年明亮耀眼,光彩奪目。
易青巍無聲站着,恍惚間,一剎那,像站在四中操場上,天空飄雨,紅豔豔的光榮榜上,宋野枝不茍言笑的臉,框在紅底背景裏,悠遠寧靜地與他對視。

癢,甜,不安,一切,種種,從心底開始漾起來,路過胸膛,路過喉嚨,他聞到香味,看到美麗的可能。

相同的舉動,相同的傻。

宋野枝。

易青巍在心底叫這個名字。

他望向自己時,眼裏是有光的吧。

他靠攏自己時,是沒有縫隙的吧。

以往的疑慮化作泡沫,險險即破,要現出真章。

腦海中呼嘯而過的念想,易青巍感受到了,攔截到了。

狂跳不止,無比忐忑。

他擒住了一些東西。
想好了。

不可能。

小叔。

改不了了。

夜風刮過,向上缭繞的煙霧改變軌跡,往面上撲來。易青巍半眯着眼側過臉,把明明滅滅的煙頭在胡同的磚牆上摁熄。

改不了了。

他有些想笑。
“沒有任何人想把你丢掉。”他只需微颔首,就可以吻到他的發,“你随時可以依靠我,我永遠值得你依靠。從前是,往後是。”

他也同他講永遠。

易青巍的外套留在卧室,身上穿的是細線毛衣。

暖烘烘的胸膛,篤定的誓言,和“永遠”二字無異,輕易讓人心生懈怠。

懷裏沒有光亮,世界是黑茫茫的一片,遼闊無垠。

“可不可以,別讓我走,我不想。”

宋野枝還是說出了這話,用祈使句。

“可能,不行。”易青巍說,“決定好哪個國家,哪天走,告訴我,我去送你。”
他說:歡與,不對的。如果可以,能靠近的要盡量去夠,能得到的就盡量抓緊。

他還說:喜歡一個人,是戰争開始,是自己和自己打架,困鬥。上了戰場,本就是視死如歸,手無寸鐵,怎麽能不受傷。除非沒有愛。

易青巍的車漸遠,沈樂皆身披浴衣出來找人。

兩者的影子都變得模糊。

還差一句。

不過,不要過于害怕,傷也無妨。
“小叔,是不是,如果我保證不喜歡你了,我就可以不用走。”

他輕輕這樣問,在蠱惑着誰。

“是。”易青巍的語調變得僵硬。

“但是沒有用。”他的手從易青巍的掌心裏逃脫出來,緊握拉杆,端出馬上轉頭遠走的架勢,“你們送我走也沒有用,多遠,多久,我還是會說,會承認,我喜歡你。”

還有比這更好聽的話嗎。

沒有了。
“小野,我有些明白了。路,是四通八達的,但抵不過人非要在暗無天日裏摸黑求東西。別鐵了心當傻|逼,偶爾考慮一下棄暗投明吧。”
所有人都在求宋野枝不要再愛易青巍了。

包括易青巍自己。
易青巍接過來,重新整筷:“不了,再吃會胃疼。”他擡眼問,“宋野枝,這些是從哪學的?”

“我以前就會。”

“以前?我怎麽不知道,沒吃到過。”

說話間,小碗也快見底了。

“你吃到過的。”宋野枝小聲地,“每次帶去醫院的飯,只要是排骨湯,魚湯,番茄炒蛋,肉沫茄子,都是我做的。我當時還不夠好,只會這四樣。”

吃面的動作停了。

宋野枝卻還在說,隐忍地擔憂:“胃怎麽會疼?”

易青巍垂着眼,攥緊木筷,渾身血液熱騰騰的,熱流翻滾,蹿向喉嚨眼眶,沖向指尖發梢,勢不可擋。他認出這陌生且兇狠的感受的意味,這種意味深厚且沉重,順便承載了這些年無口宣洩的感情,擰成巨大的一股,不斷堆積、累高。

讓二十九歲的男人羞愧而幸福。

他不敢和宋野枝對視,耷拉着眼神,靜等這股勁緩過去。
“打包,現在,跟我回去。”他嘴裏說話,手上未停。耐心地一件件剝下來,卷好,放進行李箱。

宋野枝跑過去,拉他的手臂。力量懸殊,他索性擋在衣櫃門前。

“我不回去。”

易青巍慢下來,最後停住。往下一擲,行李箱又滿一分。

“原因。”

“沒有。”

易青巍看着他,說:“宋野枝,這一次,這兩個字可混不過去。”

“我就是不想回去,要什麽原因。”

“要的,否則你留不下來。”

“你讓我走的時候,我可沒找你要原因。”

“現在找,想要什麽都給你。” 宋野枝眨了眨眼,錯開交彙的視線,不吭聲。
“也是這幾年。”宋野枝說,“大一時候每天都去蹭理論課,第二個學期以後,開始正經上手練,每個星期都會去琴行,直到現在老師那邊的學費還沒繳清呢。”

“小叔,你還記得,你那一句,要一臺斯坦威,換和你合奏一曲的話嗎?”宋野枝有點緊張,唯恐他忘了。

“記得。”易青巍說。

“合奏,我可以站在你旁邊運琴弓,也可以和你并肩而坐按琴鍵了。”

宋野枝的眼睛總在看他,無比誠摯。

易青巍想起來,沈樂皆問過他,他們相愛時是什麽樣子。

他不知道。

沈樂皆又問他,宋野枝愛你時是什麽樣子。

什麽樣呢。

人性廣闊,難以捉摸。大善者多半摻雜小惡,奸邪者偶爾施人恩惠,傾慕者有嫉怨,嫌惡者有恻隐,無一而足。

唯宋野枝,宋野枝的愛,純粹,充沛,熱烈,堅決,一覽無遺。 他愛他時,很好,好到易青巍時不時會想,自己何德何能。
明明都喜歡為什麻都不說出來啊 都錯過了
好酸好酸
宋野枝站在易青巍身旁,由驚訝轉為不安,而後表情慢慢沉靜下來。随着趙歡與的一颦一笑,他直至滞然。

他看懂了,趙歡與不争了,不要了。丢盔棄甲,息事寧人。不似年輕時大張旗鼓,她的放棄在默默而有度地進行,不知排演過多少場,她今天正熟練地掌控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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