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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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_
⠀⠀

烏雲密布,
你們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  ┝ 海神洋
⠀⠀  ┝ 𝗧𝗵𝗲 𝗖𝗵𝗮𝘀𝗲𝗿𝘀
⠀⠀  ┕ 羅茲利

latest #82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原本只是想出海散心。
──或許,不止是散心。

但他也許不該這麼做。
羅茲利
4 weeks ago
雲雲  ⠀ 雲雲雲雲雲
雲雲雲雲 ⠀雲雲雲雲雲雲雲雲雲雲雲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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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茲利
4 week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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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茲利
4 weeks ago
浪浪浪 你們 浪浪浪
 浪浪 浪浪 ⠀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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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浪浪浪浪浪浪 浪浪浪浪 船船船船船  浪浪浪浪浪浪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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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茲利
4 weeks ago

˃̣̣̥ ·͈ ·͈  .· ・゚
・゚・ ꈨຶ¸.   ¸. ·͈ ゜ ·。・
¸. ˃̣̣̥ 下雨了 ˂̣̣̥ ˂̶͈́ ∵.
˂̣̣̥ ¸ .¸. ˂̥̥
¸.˃̣̣̥   ꈨຶ˃̣̣̥ ·͈  ꈨຶ
羅茲利
4 weeks ago

此刻,羅茲利因無法辨明羅娜的指引而發愁。
然而天象變幻無常,風暴轉瞬降臨,徹底吞噬了他的躊躇。

這本該是無根者司空見慣的狀況,可心底的警鈴卻不斷作響,提醒著他事態超乎尋常。

再者,他目前所掌舵的船並非熟悉的寧芙妲絲,而是「小」寧芙妲絲,僅僅只有原版的十分之一。輕輕一個巨浪便足以將之翻覆,重重一個撞擊便能令其解體——不!他賭上身為船匠的尊嚴,絕不可能造出那麼脆弱的船隻。哪怕只是艘小船,結構也無比堅固。
羅茲利
4 weeks ago

然而,那又如何呢?人類終其一生對抗不了神祇。

他是羅茲利‧H‧蒙尼,而不是偉大的潘尼達絲,面對凱蘿黎爾斯的威嚇也只能低頭臣服。
羅茲利
4 weeks ago








 ⠀
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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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茲利
4 weeks ago

閃電迸發,瞬間將你們的雙目灼燒成一片白茫,又在毫秒之後雷聲大作。

經歷過無數的你們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菜鳥,這場暴風雨來得突然,就連阿邦都知道不對勁。
羅茲利
4 weeks ago
在這艘孤零零的小船上,幾乎沒有能助他脫險的物品。

海牛燻肉──這種狀況還有閒情逸致野餐?不了;愛心羽毛筆 Pro MAX──這種時機靈感爆發作詩?不了;玉蘭海花──這種情形聞完暈船還得了?不了;手槍──連努力也不要就想回歸虛無啦?不了。

羅茲利只得以緊握手中的不滅明燈,在心中冀望沃芮爾展現一絲慈悲,賜予他渡過暴風的勇氣;同時,也在心底祈求佛剌瑪不要投下怒火,給予他挺過天災的生機。他垂首祈福的姿態如同凡羅洋家鄉的子民一樣,虔誠地向諸位女神祈請庇佑,盼望神祇能聆聽他們的懇求。
羅茲利
4 weeks ago

但是,羅茲利開始後悔了,懊悔著不該隻身一人出海。


每逢遭遇危難,他總是下意識地依賴他那藍髮的兒時玩伴。如今,陪伴他的只剩手中那盞,無論風雨再大也不會熄滅的燈火,奮力的替他驅散淤積心底的恐懼。
羅茲利
4 weeks ago

不過一會,愈發狂妄的強風搖撼著船體,欠缺憐憫的雷鳴震撼著耳膜。他索性緊閉雙眼,試圖逃避眼前難以忽視的現實,回憶卻不合時宜地翻騰湧現,無情的提醒著一切的原委。
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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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茲利
4 weeks ago


即使強烈的風雨不斷刮向你們,
但那清脆的搖鈴聲還是能清楚聽見,







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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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於燈中燃燒    ∣
⌊ ▁▁▁▁▁▁▁▁▁▁▁▁▁▁▁▁▁▁▁▁ˍ⌋
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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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雙眼之後,身體感官變得敏銳數倍。在風雨咆哮之中,羅茲利隱約聽見清脆鈴聲,還有——一段迷人又詭異的歌聲

那歌聲之熟悉,與近日縈繞心頭的一般無二。他無法確定是不是風雨聲與歌聲的頻率巧妙疊合,導致他產生了錯覺,還是在那片駭浪之下,潛伏著某種聞風喪膽的不祥存在。
海 妖

刺冷雨滴爭先恐後地落在他身上,徹底打濕了羅茲利引以為傲的紅髮。細軟髮絲成撮的黏附在肌膚上,那熟悉的觸感就好像──刺棘葵族──那日所遇上的海妖,也是將那如觸手、也似蛇般的頭髮纏繞上他。
羅茲利
4 weeks ago

與海妖四目相對之際,他的世界被徹底顛覆。
這也是為何他會在這般深夜獨自出海的原因之一。


人類終究無法與自然抗衡,正如在雨中試圖保持清爽是何等徒勞。
羅茲利索性仰頭,任由雨水加壓在身上,虛心承受自然的力量,同時也沒忘了嘲笑自己有多麼愚蠢。


半夜不睡覺出什麼海?一會兒怕不是連都要丟了。
羅茲利
4 weeks ago
⋯⋯⋯
⋯⋯


雨勢逐漸轉小,寒風刺骨,你們無法肯定究竟是正巧遇上了,還是找上了你們。

在浪中安穩地來到你們船前,索仍舊被烏雲遮擋,這片海彷彿獨立於另一個世界外。


「年輕的無根者們……」

「爾等手上可持有那被人宣稱永不熄滅的燈?」
羅茲利
4 weeks ago
「啊欸……?」
⋯⋯⋯
⋯⋯

「嗚哦——!太好了!!!」羅茲利鬆懈地癱坐在甲板上,渾身濕透的模樣盡顯狼狽,他勉強睜開因不適而閉起的眼瞼,反覆確認眼前的陌生人不是幻影。

「鈴聲果然不是幻覺,而且你會說話!所以你是人……唔、你是,對吧?」刺骨寒意撕裂著知覺,害得他直打哆嗦,這才趁雨勢減弱而匆忙的擰擠上衣,試圖挽回些許溫度。
羅茲利
4 weeks ago

的長舟前掛著一盞燃有綠色火焰的油燈,精緻的深灰色斗篷則遮掩住的面容。


「蒙 潘尼達絲 感召,凡持有 不滅明燈 者,

歸順其下,將不必再畏懼凱蘿黎爾斯的威脅。」
羅茲利
4 weeks ago
──當潘尼達絲拂進耳畔,羅茲利驀地抬頭,驟然瞪大的眼眸被雨水刺得生疼,他直喊了聲痛,隨即卻咧開了一抹微笑。

「你剛剛是說……歸順潘尼達絲?」
「你應該不是潘尼達絲本人對吧,那麼你是……」

「……」

羅茲利飛快的整理思緒,在腦中回想早已讀爛的《神之居所》,以及薇洛利達先前提供的情報,於是篤定地道出──「啊!你該不會是……仲伊尼的後代,潘尼達絲的追隨者吧!」卻又在下一秒立刻垂眉合十:「啊、抱歉!本大爺不知道你聽到那個名字會不會不悅……」
羅茲利
4 weeks ago
對於信奉諸女神的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親眼見到神的使者更令人心悅的呢?

近乎一年的冒險開闊了他的眼界,使他開始學習自我探索,卻也積攢了如山的疑問。他實在是有太多事想問,卻無從問起;他實在是有太多話想說,卻無人可訴。

如今,眼前這神秘的斗篷女子或許能為他解開部分疑惑──他迫切地希望如此。
羅茲利
4 weeks ago
「所以……薇洛姊說的都是真的——潘尼達絲的追隨者會在惡劣天候下一手持燈、一手搖鈴擺渡──老傑啊,薇洛姊也懂太多了吧,他真的是大探險家耶!」

到目前為止,有用的冒險情報無一不從年邁的女商人那得知,天曉得他到底還遇過哪些精采的歷程──但是,為什麼薇洛利達會知道這麼多事呢?──羅茲利對此感到疑惑,卻依然不減發自內心的敬佩。

「而且某間酒館的人曾說過,海上會有個『持綠色火焰的女人』,一定也是在說你、對吧!」
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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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 順?    ⠀ ∣
⌊ ▁▁▁▁▁▁▁▁▁▁▁▁▁▁▁▁▁▁▁▁ˍ⌋
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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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問題後,的笑聲低沉。

「潘尼達絲 向來無欲無求,歸順的代價取決於爾等能奉獻出什麼。」

「唯一的條件只有歸順者必須親手將奉獻物送入虛無之境。」
羅茲利
4 weeks ago

舉起了拿著漆黑搖鈴的手,一聲、
二聲、
三聲地搖著。


「風雨消退時,吾也將離去,

把握時間做出選擇吧,年輕的無根者喲……」

羅茲利
4 weeks ago


「歸順、奉獻……代價。」

羅茲利悄然垂首,任由雨珠沿額際滑落,他的視線再度朦朧──然而,他不再感到畏懼。於是他抬起頭,用綠色單眼迎向立於長舟上的女人。

「在歸順之前,總得先讓本大爺自我介紹吧。」他伸手撥弄了下散亂的髮絲,隨後摘下眼罩,露出完好無缺的右眼。
羅茲利
4 week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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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叫作羅茲利‧H‧蒙尼,請多指教啦,長舟女人、神明信使。」
羅茲利
4 weeks ago

男人說,他的家鄉位在凡羅洋中的某座島嶼,島上多為女性,並且信奉各式女神,尤其是佛剌瑪。

他的母親常說,他與她同樣擁有的紅髮正是佛剌瑪賜福的證明,因為那紅髮如火焰般同等耀眼。

「但是……本大爺其實比較喜歡…………帝菈。」
羅茲利
4 weeks ago
「啊啊!你可別誤會哦!本大爺當然也敬愛潘尼達絲!只是……女神當中最溫柔的好像只有帝菈……」羅茲利哇哇叫了幾聲,試圖解釋他只是不善與剽悍的女人相處──即便是神也不例外。

「咳、扯遠了!」
羅茲利
4 weeks ago

接著,男子道出他的煩惱。

他說,他其實不曉得自己是否為純正的人類,自從遇上刺棘葵族後更不確定了。


他有不少朋友是詛咒體,有人長有粗尾,有人擁有藍膚,有人具有觸手。相較之下,他並沒有任何明顯的異變,不過就只是牙齒尖了點,指甲黑了點,在水下能憋更久的氣了。


若要說哪裡不對勁,也許問題出在感官吧。
羅茲利
4 weeks ago

前些時日探索康達禮亞時,他和他的竹馬發現古藻研究院後方有片臨時營地,而充斥著那裡的血腥氣息令他差點失去理智,險些以嘔吐物留下到此一遊。
再之前,他在鎮上偶遇友人時,那人身上的血味亦使他感到陣陣暈眩,甚至引發異樣的興奮與……飢餓──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強烈排斥反應。

他不是沒有接觸過血──身為廚師,總有處理肉品的經驗。可奇怪的是,這股噁心感自三個月前才開始困擾著他,這是為什麼呢?
羅茲利
4 weeks ago
他還問過他的那些朋友:還記不記得成為詛咒體的過程?多數人的體驗與傳聞無異,那些嚇人的可怕變化通常都是──靈魂的扭曲,肌膚的劇癢,記憶的缺失,認知的轉變──只是他皆未曾體會過這些事。



他沒有成為詛咒體的記憶。



──但是有太多事讓他懷疑過。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的父親曾說,羅茲利缺席了七歲那年的夏天。
某日出海返航以後,他便高燒不斷,臥床多日,險些喪命。

羅茲利的母親則說,那年夏天異常酷熱,是佛剌瑪在發怒。
對誰?羅茲利問。對你,母親回答。爾後不再提及此事。


羅茲利
4 weeks ago



「神拋棄我了嗎?」


羅茲利
4 weeks ago

佛剌瑪的怒火自那年夏天便未曾平息嗎?

⠀ 倘若如此,那潘尼達絲是否還垂憐著他,才願意派遣使者前來呢?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繼續說道,他不會忘記在亞利克島發現帝菈像時的感受。
當時,滿腔灼熱沸騰於心,感動如浪濤翻湧不止,身體則不由自主的泛起顆粒分明的疙瘩。於是他彎身摘下一朵白花,將敬愛訴諸花瓣,才虔誠地放入池畔。

儘管數千年過去仍舊不見帝菈甦醒的徵兆,羅茲利卻依然感到欣慰,慶幸在這片大海中不是只有他還惦記著帝菈。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島上的某間民房雖掛有帝菈的畫像,可背後卻是不明所以的一片漆黑。而當與那片黑色對視,卻只感到無盡的虛無,彷彿──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帝菈絕不可能讓人如此窒息,可那也不像潘尼達絲的氣息,那歐忒妲呢?應該也不是。反倒更像是──
羅茲利
4 weeks ago

「──眾、神之神……、嗎?」
能有如此震懾之力,只屬世界的主宰者了吧。

「那座島上真的有吉爾潘托的行蹤嘛!那個奇怪的迷宮,還有詭異的祭司!」他聳了下肩:「只是本大爺也不了解眾神之神就是了。」

「還有──海耶聶撤又是誰?島上的迷宮裡提到了這個名字,而薇洛姊也曾提過,可是沒有任何一本書記載著這個名字啊……」


他停頓了片刻,似乎要為亞利克島的冒險作總結。
羅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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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是在帝菈的背面……?」




「那座島上的人究竟是在供奉哪位神明?」


他困惑地看著妳,而寒風吹散了他的煩惱。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抬起頭,天空仍是一片灰濛濛。

他說,這讓他想起那位總在黑石酒館歌唱的吟遊詩人。那名詩人曾提過,霧會掩蓋住索的風采,與目前狀況雷同。


「霧……卡浬寇──你知道那名女神都送了什麼給潘尼達絲嗎?祂是從無根者身上拿走了些什麼再送給潘尼達絲嗎?」

「而且本大爺之後從別人那打聽到,有幾艘船隊執行了好幾次驅霧儀式!他們瘋了嗎!但是……他們應該還活著吧?」羅茲利的語調中帶了幾分憂慮:「薇洛姊說,那個儀式會讓人失去重要的東西,所以本大爺沒有做,威廉也沒有要做。在那麼詭異的氣氛下還舉行儀式……很恐怖耶!那天霧真的很大!」
羅茲利
4 weeks ago
「更何況,本大爺不能給卡浬寇這雙手,這雙手……」夾雜著遲疑的尾音迴盪在空中。羅茲利低頭凝視掌心,那本該紅潤飽滿的手掌因寒冷褪去了光澤,使覆於上頭的薄繭顯得格外明顯。

他微微曲起骨節分明的手指,甲型呈修剪得宜的橢圓狀,可要是不定期修剪,則會尖銳到總能抓傷人。過了半晌,他笑了笑:「要是沒有這雙手,本大爺就沒辦法做任何事了。」

「但是呢!被卡浬寇拿走眼睛、腳、舌頭也不行!」
羅茲利
4 weeks ago
「本大爺如果不是詛咒體的話,那些東西就長不回來了;可如果本大爺其實是詛咒體的話……」

「會不會……」



「還是、……長不回來呢……?」



一陣寒意搔上背脊,惹得他打了個噴嚏。
羅茲利
4 weeks ago
接著,關於迷霧冒險的回憶逐漸到了尾聲。
羅茲利糾結的眉宇顯露出深深的困惑,而那份疑惑自幾個月前始終不曾離去,他說:「那個像蟲的海妖究竟是什麼?明明是海妖,可是卻有蟲的特徵耶?而且為什麼他可以自由穿梭在霧裡啊?他不可能是卡浬寇,對……、吧?」

「你知道嗎?前陣子本大爺遇上一隻超大的鯨魚,不是大鯨魚哦,是超──大的鯨魚!那隻鯨魚的胃裡簡直吞了一整個城鎮!裡面有花、有巨船、還有這些藍晶。」羅茲利從腳邊的小箱子捧起一大堆藍晶。說來神奇,自某個時期開始,他便不再是為這些藍色晶體奔波的奴隸了。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說,他與威廉在鯨魚體內遇到一名被藍晶寄生的男人,還找到了一本研究藍晶的手札。裡頭提及晶體似乎會寄生在任何東西上面,且被寄生體會感到「」。而最近,梅里爾神父總是在抓癢,難不成──?

「啊、你認識梅里爾神父嗎?常常待在藍晶船廠那裡的那個男人。」

儘管他並不認同光明教的作風,他仍希望梅里爾神父能平安無事。至於,光明教──

羅茲利又繼續說道,就在前不久,他接下一份懸賞令,走訪了名為康達禮亞的海底城市。那宏偉的城市、那精巧的水道、以及那神秘的薄膜都令他驚嘆。唯一的遺憾,便是無法親自學會如何建造出如此壯麗的建築。
羅茲利
4 weeks ago
康達禮亞或許總共有九個區域,但他只探索了八處。而對於康達禮亞,羅茲利的評價褒貶不一,壞就壞在那兒大概是光明教的地盤。再者,無數狂妄的研究紀錄讓他訝然,紀錄中不僅總是提及「融合」與「重生」,更遑論那裡的人相當專注於如何培育出「海妖」。

「你能相信嗎?竟然有人想要創造出『海妖』!我們連避開都來不及了,為什麼會有這麼瘋狂的科學家啊!」

「紀錄中提到,有個像霧的蟲子叫做佩塔拉卡,這讓本大爺想起在凡羅洋遇到的那隻……像蟲的海妖。」羅茲利深鎖了眉頭,卻又忽然鬆開,連眼睛都漾起了一抹亮光:「啊!本大爺想起來了!那隻海妖的名字好像叫做『卡浬寇眷族之母』,可是卡浬寇為何和他有關呢?惡念之神的名字才不叫卡浬寇咧!」
羅茲利
4 weeks ago @Edit 4 weeks ago
羅茲利說,有好幾份紀錄都提到了「蘿拉」這個名字,這個女人似乎就是佩塔拉卡的詛咒體。或許是無法忍受繼續被研究院的狂人給禁錮,蘿拉逃跑了,之後又回去了,但是蘿拉的模樣卻變成了怪物。


「蘿拉……會不會就是卡浬寇眷族之母呢?他和那隻海妖都是『蟲』,而且也和『霧』有關……」


「只是,要是海妖真的能夠用人工的方式培育出來,那……」羅茲利停頓片刻,腦海閃過某本曾讀過的凌亂殘章,殘章內容記述著某人執意融合光暗之神的放肆企圖。可是,神是神、人是人,人類怎麼可能──他的話語戛然而止,思緒倏地中斷。
羅茲利
4 weeks ago


「神,也可能是人造的嗎?」隱隱顫抖的聲音險些被風雨蓋住。


「那我們又是什麼……?」
羅茲利
4 weeks ago @Edit 4 weeks ago


「…………『』是什麼?」


「………………」

一股異樣的騷動感緩慢地蔓延至全身。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這才發覺渾身都在發顫,可這並非是畏寒反應,更像是對崇高意識的敬畏與狂熱,以及──認知崩塌前的掙扎。

男人再度低頭望向掌心,嘗試握拳卻僵硬的不聽使喚。氤氳水氣不曾還給他清晰的視野,他的每一個咬字都伴隨著顫抖。
羅茲利
4 weeks ago

「帝菈,親愛的大地之神,為什麼康達禮亞的人會說歐忒妲可以平息祢燃燒的淚水呢?祢還要沉睡多久呢?亞利克島上的人是否只是仗著祢的名義在引人步入深淵呢?那些沙灘上的遺留物,怎麼看都不尋常。」

「羅娜,親愛的月亮之神,為什麼其他眾神會說祢是『叛徒』呢?明明祢是如此慈悲,在霧中為那些迷路的人指引回家的道路。」
羅茲利
4 weeks ago

「洛忒斯與歐忒妲,親愛的光暗之神,為什麼祢們明明差點列為初神之一,關於祢們的記載卻沒有很多呢?要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祢們,其實已經不是原本的祢們了,那──」羅茲利不安地咽下口水,隨後才顫巍巍地繼續:「祢們與惡念之神的本質,或許都是類似的……?我的意思是,祢們都是因為被『人』賦予了『意義』才存在的,不是嗎?」

「人們給予惡念之神名字,所以才會壯大了祂的力量,連墨瑞瑪都無法制衡住祂了。」
「人們為光暗之神歌頌福音──特別是光之神──於是光明教的勢力愈加龐大,歐忒妲在他們眼裡的存在卻愈發渺小。」

「還有,為什麼光明教的人總是忽視歐忒妲呢?光暗之神明明就是一體的!」
羅茲利
4 weeks ago

「凱蘿黎爾斯,親愛的天空之神,為什麼祢如此執著於潘尼達絲呢?祢不是該去找墨瑞瑪拚輸贏的才對嗎?是墨瑞瑪把帝菈的身體藏了一大半耶,又不是潘尼達絲!還是──」羅茲利遲疑了半晌,不安地用手掩住了嘴。

「是因為祢的伴侶──帝菈──不僅僅只是沉睡、嗎?」
「要是其實帝菈……要是神明也會『死亡』,那麼凱蘿黎爾斯去找潘尼達絲才合理嘛!」
羅茲利
4 weeks ago


「神明──會死亡嗎……?」



「……」
羅茲利
4 weeks ago

「潘尼達絲,親愛的虛無之神,當年被凱蘿黎爾斯找上的祢為什麼會毫無戰意呢?儘管其他人都認為祢不比眾神之神偉大,但本大爺其實認為祢至少也該得到與眾神之神平起平坐的地位啊!」

「凡是有生命的存在終將歸於虛無、步入潘尼達絲的懷抱,因為虛無的陰影平等地壟罩在每個人的頭上。但是,這也是生命之所以有意義的地方,可要是……」


「要是這一切都是某人有意操控的呢?」

羅茲利
4 weeks ago

「本大爺知道自己不該懷疑神明,這代表本大爺的信仰還不夠堅定。但是神既然賦予了人類自由,就代表本大爺所懷抱的這些疑慮,神明們早就已經知道了吧!要是會因為我們抱持質疑就不再給予庇佑,那神從這點來看就不曾尊重人類。」



「倘若不想給予我們自由,那為何還要創造出我們呢?」

羅茲利
4 weeks ago

「無法登上天梯的我們,因為無法親眼看到神明本人而迷惘。至少本大爺現在就是,這都是被那什麼奇怪的實驗記錄害的!」

「海妖明明也該是墨瑞瑪能管轄到的事物,祂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早該在最初的海妖出現時就出手制止了吧!」

「神明的力量或多或少應該都會被人類的信念給影響吧?看看那個惡念之神!難道不是因為有那些試圖培育出海妖的人存在,才會讓惡念之神的力量與日俱增嗎?那明明有這麼多人需要墨瑞瑪,墨瑞瑪的力量應該會比惡念之神還要強吧?墨瑞瑪到底在做什麼啊!」
羅茲利
4 weeks ago
自從遇見擺渡人以後,羅茲利的情感愈發複雜,他因感到神蹟顯靈而激動,卻也因質疑神明而恐懼。他不認為自己瘋了,至少他還得向光明教的人學習何謂癲狂。只是不可否認的是,今晚或許真的是被沃芮爾賜予了勇氣,也可能是思珀黎茲施以援手,在他那紅色的腦袋瓜上灑下智慧的星光,導致以往不敢說出口的話都在此刻一洩而出。

也或許,過往的冒險歷練都是為了今晚所鋪墊。

畢竟,在羅茲利出海冒險以前,他一心只想著該如何籌錢造船與鑽研技藝。且天性使然,他不善於深究和鑽牛角尖。然而,隨著現實屢次的衝擊,他才終於學著放慢腳步,開始去思考那些受他忽略的事情。
羅茲利
4 weeks ago
「佛剌瑪,親愛的火與希望之女神,祢還在生本大爺的氣嗎?祢是為了什麼而生本大爺的氣呢?」


「是因為……」

「本大爺是詛咒體嗎?」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詛咒體啊。」


羅茲利輕笑了幾聲,無助地垂下肩膀,眼角閃爍著的水光不曉得是淚水、抑或是雨水。他只知道掌心早已恢復了熱度,而滿漲的情感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羅茲利
4 weeks ago

「潘尼達絲的追隨者啊,你剛才說過『歸順的代價取決於爾等能奉獻出什麼』,那麼……」男人彎下腰,從裝滿藍晶的小箱子中取出一把手槍(天曉得那小箱子還裝了什麼東西)。


「也有人這麼說過,獻出性命歸順之後,可以換取一個問題的答案。」


羅茲利拆開彈匣。

羅茲利
4 weeks ago
「既然是虛無之神,那麼歸順的奉獻之物——當然也包括了我們的性命。」

匡噹──

「嗚哇!」


羅茲利試圖裝填一發子彈,手卻抖到令金屬橢圓物掉落至甲板上。他蹲下身子,眼眶卻瞬間濕潤,微張的唇嚐到了一絲鹹味,沒能化為具體的情感如鯁在喉。身軀則不聽使喚的又開始顫抖,他無力地癱坐在地,蜷縮起身子,好似是迷路的孩子在找父母。

而他腦海裡盡是這些念頭──
羅茲利
4 weeks ago


⠀⠀我真的蠢斃了!
⠀⠀⠀有必要為了一個或許也得不到答案的問題送命嗎?
⠀⠀⠀⠀必須承認,我現在真的很怕很怕,我好怕。
⠀⠀⠀⠀⠀要是那些說人可以復活的傳聞……不是真的呢?
⠀⠀⠀⠀⠀⠀去死這件事,我沒有跟威廉說……他發現我死了會怎麼樣呢?
⠀⠀⠀⠀⠀⠀⠀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媽媽、爸爸……會覺得我很蠢嗎?

⠀⠀⠀⠀⠀⠀⠀⠀⠀⠀我能……以死換取神明的原諒嗎?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
4 weeks ago


那瞬間,他再也支撐不住了。
脆弱得彷彿剛才指責墨瑞瑪的狂徒不是他。


羅茲利總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多事,席捲心頭的不安和冷風一同侵蝕著他。他哭得涕泗縱橫,搞得整張臉又髒又醜,看起來還特別委屈。而淚水也如潰堤似的無法止住,像是要把身體裡的水分全都給哭出來一樣。

羅茲利
4 weeks ago

他不曉得哭了多久。
或許,睜開眼之後,長舟女人早已離去了也說不定?



他這輩子從來沒想過要自殺,一次都沒有。連手指被緊握都會喊痛的人,又怎麼會想到要結束自己的性命呢?
羅茲利
4 weeks ago

………
……

漸漸的,抽泣聲逐漸變得微弱。

羅茲利終於打起了精神,他抬起哭紅的眼睛,掛在睫毛上的淚珠一顆顆的抖落,通通匯聚到腳前的小水漥裡。


「長舟人啊,本大爺有太多的疑問了,可惜本大爺的命只足夠問你一個問題。」
羅茲利
4 weeks ago
「那,我想知道……」羅茲利將手槍抵在胸口,對準了心臟。


GeraldsEyeball
「──我們現在所敬愛、崇拜的神明們,是真實存在且是最原本的祂們嗎?會不會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神明的本質便不再單純,而是被人類汙染,讓純粹的祂們摻雜了過多的雜質呢?」

「其實,本大爺還想問你第二個問題──當年凱蘿黎爾斯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潘尼達絲?──就像剛才提到的,要是帝菈不僅僅只是沉睡,而是了,那麼凱蘿黎爾斯才會一直想找到潘尼達絲吧,為了喚醒自己的愛人……之類的。」他輕聲一笑:「但是我的命只值一個問題,而且你看,這船上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可能也聽不到你回答我的內容了。」
羅茲利
4 weeks ago
當指腹搭上板機的剎那,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但是羅茲利卻倔強的忍了回去。可壓抑不住的嗚咿聲卻還是從齒間溢散開來,與冷風一同消散在空中。

為了堂堂正正的面對死亡,他挺直了背脊,顫抖的雙腿卻洩漏了他的害怕。羅茲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再度睜開時卻透出堅定,而嘴角則揚起一抹燦如陽光的笑容:「最後,再幫我一個忙吧。」

「要是你能遇見我的父母,請你幫我轉告,我很愛他們,我的父親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棕髮男人,我的母親和我長的一模一樣,應該很好認;要是你能遇見我的夥伴威廉,也請你代我轉告,謝謝他和對不起,寧芙妲絲要讓你照顧了。」
羅茲利
4 weeks ago

要是今後不明不白地僥倖活著,或許我將會一輩子都是如此的無知。

但願風能替我聆聽長舟人的答覆,也期盼我的離去會讓答案有意義。
羅茲利
4 weeks ago


「我,羅茲利‧H‧蒙尼,將歸順於潘尼達絲之下。」

羅茲利
4 weeks ago


姆指一屈。

羅茲利
4 weeks ago


砰──!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
4 weeks ago

槍響過後,四周歸於死寂。
煙硝瀰漫,空氣中不僅承載了生命的重量,還有男人停滯的時間。
羅茲利
4 weeks ago

當子彈衝出槍膛,不偏不倚地穿透羅茲利的身軀,那挺拔的身子先是往後退了兩步,才像斷線人偶般驟然倒下。墜地的衝擊過於厲害,讓他咳出了大片血跡,染紅了他喜愛的衣服,也充分顯示生命已然到了盡頭。

熱燙的疼痛猖狂地灼燒全身,汩汩流出的鮮血反倒給了他一絲溫暖,只可惜體溫與血壓流失得更快。欲出聲的嗚咽通通化作了咳血,呼出的氣息紊亂而急促。

他沒有力氣伸手,也沒有餘力翻身,甚至連眨眼都嫌吃力。

羅茲利
4 weeks ago


他的眼睛越來越沉,清澈的綠瞳此時濛起一層難以抹滅的灰。

可他現在才發現,頭頂那片天空竟然開始閃爍點點星光,興許是為了哀悼而紛紛冒出頭吧。他希望如此。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
4 weeks ago


⠀一股深沉的倦意湧上心頭。

羅茲利
4 weeks ago
羅茲利
4 weeks ago



⋯⋯在世上,最讓人畏懼的恰恰是通向自己的道路。
──赫曼.赫塞《德米安》


長舟上的人聽著一連串提問,像是一尊佇立於浪花上的雕像,沉默而肅穆。

在槍響過後,鈴聲戛然而止,那道低沉的聲音穿透雨幕,向著逐漸失去溫度的軀體給予答覆。

「神明的本質就是相信。」她說,抬起的雙手平穩而堅定,「相信所相信的,那便是答案。」

「吾以敬畏之心,致以贖罪之人能給予的最高禮讚。」刺滿符文的手往額頭和下巴各點了一下,接著將四指併攏、兩手交疊放於臉前,「願回歸下界前,能獲得永恆的寧靜。」

──

【官方回覆已結束,請繼續進行支線】
※ 後面將接續交換[不滅冥燈]的劇情,可依照規範自由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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