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咬著蘋果,戰戰兢兢地往後退,一退再退,直到牆邊。它踮起腳尖,雙手舉高,假裝自己只是一個前衛藝術裝置。
「張果?」川芎看著黑髮小男孩揉揉眼睛,走至二樓欄杆前,「你在家?」
有著漂亮鳳眼的小男孩沒有回應川芎的問話,他攀著欄杆往上爬,一副準備從上面跳下來的模樣。
「我操!」川芎的髒話飆出來了,「你給我停住!張果,你他媽停住,你以為你是超人嗎?可以隨隨便便就往下跳?」
「超人是誰?」張果停住動作。
「川芎大人,張大人雖然不是超人,但他是神仙啊。」阿蘿趕緊提醒川芎,講完又馬上把蘋果塞回嘴巴裡面。
好的裝置藝術是不講話的。
張果的乙殼姿態太有欺騙性,導致川芎老是會忘記對方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生。
假如讓阿蘿聽見川芎的內心想法,它一定會抱著川芎的大腿,哭著要他清醒一點。
哪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生會舉起小木馬,毫不留情地往別人身上砸?
「好好的樓梯不走,好玩嗎?」川芎一箭步衝上二樓,熟練地抓起還掛在欄杆上的張果,臭著臉往樓下走,「再讓我看到一次,當心我揍你屁股。」
就算咬著蘋果,阿蘿還是有辦法發出激烈抽氣的聲音。
敢揍張大人屁股的人,在動手前不是死了就是可以準備死了。
阿蘿心驚膽跳地看著川芎毫無自覺地在死亡線上徘徊,準備張果要是真的出手,它這根英勇蘿蔔就要豁出去救人了。
結果張果只是乖乖任人拎到沙發上,什麼危險動作也沒有。
「我剛問你,幹嘛不回話?要喝牛奶嗎?」川芎問道。
「不要牛奶,要荷包蛋。」張果一向只說自己想說的話,「蛋半熟,要三顆。」
「你也吃太多,都幾點了?」川芎咂咂舌。
「我年紀小,還在長身體。」張果完全融入乙殼身分,毫不心虛地說,「等等,不要荷包蛋,要水煮蛋。水煮你可以吧,不可能變成黑色的蛋吧。」
「欠揍啊你。」被赤裸裸嫌棄廚藝的川芎很不爽,但身體還是朝廚房走去。
哥哥的廚藝之危險,連張果都認證了(川芎: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