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下雨了」——雨滴冷冷地落下,體溫正一點一滴的流失,詭異的冷風和羅盤失靈,一股糟糕的預感又再次竄上了背脊。
「快來幫忙,愛德華。」伊凡斯不斷操作著船舵、調整船帆、啟動加速器,卻不見起作用。他被刺骨的寒冷激得顫抖,抓緊身上的衣服布料,在心裡祈禱著平安。
「知道啦!」我盡可能地在大風大雨之中收起船帆,然而船體仍然在晃動。
「沒事……我沒事,嗚呃。」伊凡斯從暈眩中回過神來,整理好衣服起身,在確認好弟弟們也沒事之後鬆了口氣,「太好了,沒像上次那樣……」
「那位不是說好會庇佑我們路途風雨無阻的嗎?真是的……」
「嗚哦,這些傢伙是……海妖?」——兩條人魚突然地竄上水面,朝著我們襲來。
目前的角色素質
第一回合
[速度判定]
德爾馬
+144
愛德華
+116(發動海域霸權2效果)
瀾
+210
芬
+195
霜翼魚族1
霜翼魚族2
[敵方|霜翼魚族1|血量:2500-373=2127]
[敵方|霜翼魚族1|血量:2127-558=1569]
[敵方|霜翼魚族1|血量:1569-351=1218]
[敵方|霜翼魚族1|血量:1218-452=776]
「雖然很美麗,但是海妖姊姊們,能麻煩你們去死嗎?」邊說著,我將雙刀插進了一隻海妖的腹部內。
「怎麼會……這、這就是海妖嗎?」伊凡斯被那歌聲所震驚,他感覺自己的心裡深處正與他們共鳴著,這奇妙的感覺令他恐懼,卻也帶著一絲欣喜。
霜翼魚族1
[敵方|霜翼魚族1|血量:776+133=899]
霜翼魚族2
[我方|愛德華|血量:1560-115=1445]中毒持續3回合
第二回合
[速度判定]
德爾馬
+144
愛德華
+86(發動海域霸權2效果)
瀾
+210
芬
+195
霜翼魚族1
霜翼魚族2
[敵方|霜翼魚族1|血量:899-569=330]
[我方|愛德華|血量:1445-20=1425]中毒持續2回合
[敵方|霜翼魚族2|血量:2500-458=2042]
霜翼魚族2
[速度判定]
德爾馬
+144
愛德華
+86(發動海域霸權2效果)
瀾
+210
芬
+195
霜翼魚族
[我方|愛德華|血量:1425-20=1405]中毒持續1回合
[敵方|霜翼魚族2|血量:2042-369-344-455=874]
霜翼魚族2
[我方|德爾馬|血量:1540-175=1365]中毒持續3回合
第四回合
[速度判定]
德爾馬
+114
愛德華
+86(發動海域霸權2效果)
瀾
+210
芬
+195
[我方|德爾馬|血量:1365-20=1345]中毒持續2回合
[敵方|霜翼魚族2|血量:874-563-336=死亡]
「再見啦,漂亮的魚人姊姊。」我揮了揮刀上的血,將他們送葬於大海。
「……」伊凡斯目送著他們被愛德華丟下船,心裡異常地浮現出惋惜的心情。「繼續航行吧,不能在這逗留太久。」
一陣冷風襲來,巨大的魚影出現在米米號面前。
「嘶哈……好冷,該死的,怎麼有大魚啊?」
米米號素質:
第一回合
[速度判定]
米米號
+60
深淵利齒鯊1
深淵利齒鯊2
深淵利齒鯊1
深淵利齒鯊2
[我方|米米號|耐久度:1200-192=1008]
第二回合
[速度判定]
米米號
+60
深淵利齒鯊1
深淵利齒鯊2
[敵方|深淵利齒鯊1|血量:3200-100=3100]弱點1/2
深淵利齒鯊1
深淵利齒鯊2
第三回合
[速度判定]
米米號
+60
深淵利齒鯊1
深淵利齒鯊2
深淵利齒鯊2
[敵方|深淵利齒鯊2|血量:3200-100=3100]弱點1/2
深淵利齒鯊2
「嗚呃,幸好有黑鋼炮,不然可扛不住這傢伙幾次攻擊啊……」
「嗚哦,芬,顧好船帆!」
「弟弟們,小心安全!」伊凡斯邁開步伐,伸手去抓向飄逸的繩索。
他現在已經懶得回覆一些簡單的問題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像個幽靈,儘管腦袋裡充斥著許多話語⋯⋯
只是修船這件事,他屬實是不太擅長。
「糟糕……大夥,快點堵住!」
什麼都沒堵上,船仍然進了水。
[我方|米米號|耐久度:967-100=867]
「感覺不太妙啊……小水母,你能出去看一下嗎」
愛德華放出了夜光水母。
跳過了第6格。
「小心行事。」伊凡斯穩穩開著船,儘管船身破損正在漏水,他依然保持著冷靜慢慢駕駛,想趕快駛離這個鬼地方。
他在航行的航線上避開了那個寫著8的奇怪地標,這地方實屬詭異。
好黑……好沉……這裡好冷……我任由著身體被黑暗吞噬。
不知為何,意識像是突然到了別的地方,又回到了船上,而且旁邊的雅各嘴角也變得奇怪了起來,說起來我們船上……有雅各嗎?
他感覺自己回到了那漆黑無底的海中,比那次更黑、更沉,腳底的失重感令他分不清現實與幻想,被剝奪的視力使他迷失了方向(好在他用眼罩練習過全盲了)。
「呵痾……」伊凡斯像是溺水般喘不過氣,從前覺得美好的海風、海水、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像是正在侵蝕著他的皮膚,啃噬他的神智。不久後他緩過神來,他是德爾馬(Delmar),他信奉的、追尋的、所接受的都是這片海洋給予的……
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噁心。
「哼,怎麼了愛德華,你還是一樣怕黑嗎,真遜,你爸看到了都不敢說他教過你怎麼出海。」
「閉嘴!雅各,你根本就不懂我爸!」
芬 奇雅諾斯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哪怕是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他也在追逐著一星半點的光亮。
於是他低下了頭⋯⋯
那是他前不久捕獲的、漂亮的、美麗的、閃閃發光的——
那隻夜光水母正盡責地發揮夜光的效果,小水母的觸手蠕動著與他的觸手糾纏。
彼此互相吸引、交疊,這是獨一無二只屬於自己的⋯⋯思及此,觸手蛛網似地將那微弱的螢光綑縛。
他的、他的⋯⋯
要乖乖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一回神,身邊的人就變得怪怪的。愛德華在自言自語著什麼,芬看起來在享用……
「嘔噁……」他摀住嘴,盡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失態。平常的他看到這幕肯定不覺得怎麼樣,現在胃裡卻翻攪著胃液,光是想像那個潮溼感就讓他恐懼不已。
「大家……都變得好奇怪。」
如果只有愛德華的自言自語,瀾也許會考慮衝上去直接打醒他。
一旁乖巧的芬忽然像是餓昏了頭,用一種……不是很正常的食慾對待那隻新夥伴——不對,比起食慾,更像某種異常的……
「咿。」
瀾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就連最可靠的船長,看起來都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瀾伸出手想試圖和眼下看起來最正常的德爾馬對話,,卻發現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時變長了——
不對,不只是指甲,頭髮長度、視線高度、身後飄動的魚鰭……
兩人之間的「差距」微妙的縮短了些許,卻也增長了些許。
愛德華
家鄉手工鯨魚肉丸佐紅酒樹梅醬,體魄6→11。
+55
+(10+6)*5
+(8)*5
+(5+12)*5
「嗚咳……啊……咳」——落水了,怎麼會?
「愛德華,你很害怕對吧,想當初你也是這樣子被我壓在水裡呢。」——雅各在船上自顧自地說著,是說我的確有一次被他壓在水裡,為什麼?好可怕,水好冷。不行,嘴巴現在只能吼出的聲音是
「救我啊,爸!」
「啊……咳……」海水的腥鹹猛然灌進德爾馬的口鼻,他像是忘記如何游泳和呼救,每次張口只會喝進更多的海水,每個動作像陷進泥淖般,越是掙扎便陷得越深。
深海正一步步將他拉進可怖的深淵之中,現在的他只想趕緊離開。逃離這裡、我不想再碰上這一切了。
瀾甩了甩被巨浪拍濕的頭髮,周圍卻只剩下嘴角泛著詭異螢光的芬。
「大……大哥?大叔?!」
他藉著傾斜的船體滑行到甲板邊緣,在漆黑的海潮中聽見了兩人微弱的聲音。
「嗚啊啊啊啊!!!!我、我現在就來救你們!」
「芬、芬?快點過來!他們落海了!」
(P:德爾馬;骨:愛德華)
「瀾哥哥,現在就願意跟芬說話了⋯⋯是嗎?」沒來由地,他還在惦記著這事。
他當然看出了不久前叔叔哥哥們突如其來的變化,只是自己的慾望更迫切需要被解決而已⋯⋯
「愛德華叔叔,平時就很奇怪了。船長哥哥⋯⋯還好嗎?」儘管他暫時有了更鍾情的目標,還是會頓下來慢悠悠地關心起他的船長哥哥。
德爾馬
浸濕的衣物讓他動作受阻,海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潮濕冰冷的觸感正在奪走他的意識,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呼救出聲,五感都被大海所奪去。
就在他感覺過了非常久的時間中,芬將伊凡斯打撈上了船。他穿著因濡濕而難受的衣服,狼狽的回到甲板上,馬尾辮已經不知去向,凌亂的頭髮貼在他的臉頰上。
「救、救我,好難受……」伊凡斯虛弱的向芬的方向倒去,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嗆咳出聲:「咳、咳咳……」
「那、那是……!」
瀾尷尬地語塞。
和芬冷戰確實是自己的不對……等等,那也是因為他不珍惜自己……但是、但是……
瀾的腦袋被各種思緒攪得一塌糊塗,卻在看到呼救的兩人後,變得無比清晰——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大哥跟大叔可是……——當然,在芬將德爾馬撈上來後,瀾硬生生吞下了這句話。
「大叔——!我馬上來救你!」
愛德華
總之,先專注在當下吧。
他甩了甩頭,將懷疑的種子埋藏在深處。
「嘖、這東西……!」
心急如焚的瀾忍不住踹了打撈機器一腳——隨即又馬上愧疚起來。
要知道,他平時可是很寶貝船上這些部件的。
愛德華
意識逐漸模糊,水中只能聽見雅各的嘲笑聲,脖子被掐住,鼻腔裡進了水,躺在沙灘上,被冰冷的陽光刺穿。
「救……ㄨ」
「蛤啊啊啊啊?!」
那一腳不會真的奏效了吧……
——瀾心虛地看著機器旁潮濕的腳印。
「好機器,我平時可沒少罩你……」
愛德華
「瀾哥哥討厭芬了嗎?」他似乎對此相當執著,絲毫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船長哥哥⋯⋯沒事了。」他學著船長哥哥平時的作態,輕輕拍了拍對方,淺淺地擁抱⋯⋯只是旁邊的聲音實在太吵了,他又一次站起身,走到瀾哥哥身邊。
愛德華
「咳咳……呃啊……」突然地被拉上岸,撐不上是溫暖,但總比水裡好。
我倒在甲板上,意識矇矓間我只能聽到一個聲音。
「你只能像這樣被我踩在腳下,愛德華」——雅各在一旁嘲笑著
順便統計米米號黑鋼炮使用次數24/29、打撈機器18/24
「我、我……」
恐懼、安心、懷疑、愧疚、憤怒、愛惜……
瀾並不常出現複雜的情緒,因此每當被情緒捲入時,總是不知所措。
他別開視線,看著淚與海在德爾馬蒼白的臉上混成憔悴的痕跡、看著平時高大的愛德華在船上虛弱咳著水、看著打撈機台上滑落的水痕——然後,看著芬熟悉又陌生的雙眼。
「我……我沒有……」
——啊,原來當初村裡的人們,也是這種心情。——
「我、我喜歡你!我只是、生氣,對不起……」
蹩腳的道歉被狂風揉碎,微弱得不如打在海面上的一滴雨。
這究竟是自己真正的心情,還是當初想聽到的話語呢?
「芬不想要被瀾哥哥討厭⋯⋯」
他已滿足於一時興起的執念,湧上的安心感令他可以處理好更多事情,眨了眨眼,一如往昔地。
他喜歡的天氣、他喜歡的地方、他喜歡的人們面前,他可以很好地當個乖寶寶,可以很好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可以做到任何事——
風平浪靜的表面會覆蓋暗潮洶湧的深淵,因為這片大海一望無際。
「所以芬乖乖的。」
「瀾哥哥,要變成大人了嗎?」他毫不費勁地擠出了眼淚,畢竟沒有人會懷疑一隻水母的含水量,「才會這樣一次又一次對芬發脾氣。」
他敞開雙臂,即便長長的袖子遮住雙手也能看出這不過是個孩子在討個擁抱的撒嬌。
「芬道過歉了,瀾哥哥可以原諒芬嗎?」
在幾次的深呼吸過後,伊凡斯似乎緩過了神,他將溼透的衣物一件件脫下,從船長室拿了條毛巾將身體擦乾,擺脫了海水溼黏的觸感。他在離開前也順手拿了三條乾燥的毛巾,回到甲板上,準備要把其他三人也都擦一遍。
「……你們都是我親愛的弟弟,要好好相處喔……」伊凡斯將柔軟的毛巾分別蓋在芬和瀾的身上,搓揉著兩人的頭髮,之後將他們擁入懷中,「芬也變得可靠了,幸好船上有你們兩個,做得很好……」
「瀾也是……嗯?你原本有這麼高嗎?」
「是大哥變矮了吧?」
瀾甩了甩頭髮,似乎不打算深究自己身上的變化。
「話說……」他壓低聲音,「大叔從剛剛開始就很奇怪耶?要放著不管嗎?」
——該不會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海鮮吧。
瀾不禁想。
「我沒事……」——才怪!
大家難道都沒看到雅各嗎?這傢伙剛才就一直放著我不管欸!
再怎麼說也是同船的,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為什麼剛才有奇怪的記憶像是水一樣流進了腦袋,好奇怪……
「愛德華叔叔一直都很奇怪。」
他附和了瀾哥哥的話,儘管這話裡加了不少他個人見解。
「你們沒看見嗎?雅各就在旁邊啊!」我指向了雅各的位置,就算是兒時玩伴,這傢伙也太過分了,生死關頭竟然也不救我!
「你這傢伙……!」我抓起了他的衣領,然而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就像海一樣又黑又冷,看不見那底層隱藏著的情緒。
「好好好……冷靜點。」伊凡斯將愛德華伸往虛空的手壓下來,一邊幫對方擦拭身上的水珠。
「嘖……」我不耐煩地嘖嘴
「得趕緊離開這裡才行……」——自從那陣狂風暴雨之後一切都變得奇怪了起來,這裡一定有什麼鬼。
「雅各,那是什麼?」——我指向了魚影處
「鰻魚,我媽之前不是常煮給你爸吃嗎?」
「只不過這次帶了點電而已,你就盡情地起舞吧。」——說完,雅各便自己一人走到了瞭望台上。
瞭望台……?我們不是已經有芬當瞭望員了嗎?
「嘖,現在沒時間思考這些了,瀾,準備砲台!」
「……誰是雅各?」伊凡斯向對空氣講話的愛德華這麼問道,「待會再講,各位準備應戰!」
第一回合
[速度判定]
米米號
+60
電鳴巨鰻1
電鳴巨鰻2
[敵方|電鳴巨鰻1|血量:1600-1050-1246=死亡]
砰!砰!——兩顆砲彈擊中的聲響如雷貫耳,然而還有一隻正在米米號底下竄動著。
電鳴巨鰻2
[我方|米米號|耐久度:867-135=732]燃燒持續3回合
[敵方|電鳴巨鰻2|血量:1600-1139-1297=死亡]
「這些海妖又是哪來的……?」——我向身旁的德爾馬說道;雅各靠在船桅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看來船上有偷渡客啊,牠們站姿還蠻潮的。」伊凡斯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畢竟他不可能裸體打架。他一邊模仿著海妖的站姿,一邊回覆對方,「要上了喔,愛德華。」
瀾→芬→德爾馬→愛德華→冰刺海馬族1→冰刺海馬族2→冰刺海馬族3
[敵方|冰刺海馬族1|血量:1000-555-456=死亡]
[敵方|冰刺海馬族2|血量:1000-344=656]
冰刺海馬族2
冰刺海馬族3
恢復
血量
[敵方|冰刺海馬族3|血量:1000(抵達上限)]
第二回合
[速度判定]
德爾馬
+144
愛德華
+116(發動海域霸權2效果)
瀾:本回合暈眩
芬
+195
冰刺海馬族2
冰刺海馬族3
[敵方|冰刺海馬族2|血量:656-567-447=死亡]
[敵方|冰刺海馬族3|血量:1000-341=659]
第三回合
[速度判定]
德爾馬
+144
愛德華
+116(發動海域霸權2效果)
瀾
+210
芬
+195
冰刺海馬族3
[敵方|冰刺海馬族3|血量:659-363-569=死亡]
我把視線轉向雅各的方向,然而對方只是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卡西拉,這些海妖……會不會是康達里亞古城時,那些實驗家合成出來的啊?」——我問了個意味深長的問題,明明我們早就已經問過一次了,但我卻還是向德爾馬發出同樣的疑問。
「……胡說什麼呢?」伊凡斯晃了晃腦袋撇開這個想法,「你不如說神祇也是我們幻想出來的算了,哈……」
「萬一要是呢……?」——我留下了這個疑問,不知道是給德爾馬,還是給我自己,默默地走向船頭,點了一根菸開始思考。
一頭巨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大蟲子纏著米米號,感受到似乎要將整個船體壓碎。
[敵方|深淵沙蠶|血量:2500-1372=1128]
深淵沙蠶
米米號
雷霆海神巨型裝甲效果無效並反彈傷害。
[敵方|深淵沙蠶|血量:1128-113=1015]
選擇427+700
[敵方|深淵沙蠶|血量:1015-1127=死亡]
氣溫低到菸頭的火也熄滅了,雅各出現在我的身後,手上帶著個打火機。
「來吧,愛德華,點根菸吧?」——好遙遠的聲音,但是……好想抽菸。
說起來,為什麼呢,這麼想抽菸,當初是為什麼點起第一根菸的呢?
火花、菸草的味道、鬍渣。一頭棕色大背頭男子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老……老爸?」
我伸手想要去觸碰那道我一直在追逐的身影,那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也是我最大的依靠。
「不要走!老爸!」——白煙縷縷,隨風而去,我的手最終抓住的只剩下菸草的灰燼。
張開雙手後,眼前出現的是一把刀子,再抬頭起來,老爸的腹部已經被刺穿了。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殺死老爸的嗎?
「愛德華,想不到你……」——雅各在我身旁說著。
「不對……不是我,我才沒有!」——我將刀子刺向了雅各,然而卻撲了個空。
再一次地,接住我的是冰冷的海水。
「或許這裡才是……我的家嗎……」海水接住了我,又或是我擁抱了大海。海水逐漸變得溫暖,眼眸開始闔上,我開始放鬆了力氣,腦子不想思考了。
芬 奇雅諾斯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他感受到一股自體內湧動的嚮往,代替他過去的心臟,怦怦地蠱惑著他。
他是屬於這片海的,生來便是如此,應當作為祭品、理當扮演幽靈。
於是、於是⋯⋯
他墜落、沈沒,迎接永恆的祥和與安寧。
在那場祭獻裡,芬在潘尼達絲的路途到達終極。此刻,他迎來了那無盡的——
因為他得以窺見無垠的一隅, 為追尋難以承受的絕望。
伊凡斯咬緊牙關,能嘗到風雨中的腥鹹以及恐懼,流失的體溫讓他沒有意識到刺骨的寒意,他似乎習慣了一切。
他又聽見了——
海洋正在和我低語,不過他並沒有回應對方。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他的眉頭緊皺,咬牙切齒這麼說著,像是覺得被背叛了一樣,
無法接受……不能接受……這根本是一場騙局……
「身體好冷。」
「我的『軀幹』……為什麼?荒唐的姿勢。」
伏下身,四肢緊抓住潮濕的甲板,齒縫磨響警戒的號角。
想要黑暗的洞穴、想念冰冷的懷抱……
咬碎、撕碎、吸食、啜飲,用血肉澆灌生命。
藍髮的少年開始不受控制地啃咬自己的手臂,深藍色的體液將他的唇角染成詭譎的顏色,像是被大海漆上了一筆。
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他停下了動作,維持四足匍匐的姿勢,四肢詭異地向不同方向掰扯著,將軀體拽拉到船緣。
「現在,大家都變得透明了,永遠。」
藍髮少年將身體折成扭曲的形狀,向船外翻去。
一個完美且詭異的後空翻。
落入海中的他,興奮地「抓」著海水啃食,卻只是在雙掌上留下歪七扭八的齒痕。
「喂,你們……」伊凡斯就這麼目睹船員們一個個瘋狂的模樣,是夢吧?一定是在作夢……恐懼感爬上他的背脊,在幾人墜海之後他才一步步走向船舷,操作起打撈機器。
冷靜點,深呼吸,深呼吸……
「哥們,抓好了……」首先是陷入癲狂的愛德華,從某時刻起對方就變得十分詭異,希望對方還記得上船。
愛德華
「……哥們,你再撐一下。」伊凡斯開始搗鼓打撈器,他記得自己曾經有使用過,難道是他不會操作最新機型?
愛德華
「放開我!我就該死在那邊!」我上到船上後,一把推開德爾馬,我就該死在海裡。
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都是我(你)的錯
雅各的聲音在我的耳朵旁低語著,全都是我,我殺了老爸,要是沒有我的話,媽也不會難產而死,全都是因為我。
「……」伊凡斯平靜地看著對方,也不管愛德華的意願,他將對方用毛巾包成了壽司捲,再趁對方還沒回過神時給了愛德華一記耳光,「死亡解決不了任何事,別任性了。」
「清醒一點,大海不是你的歸處。」壽司捲應該要一陣子才能解開,伊凡斯只能先將愛德華綁起來丟在一邊,他要去把玩水的弟弟們救上來。
這次伊凡斯將打撈器瞄準芬的方向,「……再等我一下,芬。」
芬
伊凡斯抱起貪玩的弟弟,用毛巾包起第二顆壽司捲,並給了對方算不上溫暖的擁抱,「來,該起來了,不然芬會錯過很多東西。」
「我記得上次撈你上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瀾牽著你上船,而你想摘船頭的藍晶……」船長開始像老人一樣叨叨絮絮一些往事,手邊不忘操作打撈器的動作。
在把瀾抱上船後,伊凡斯打量起長大後的弟弟,感嘆小孩子長得真快,他把瀾包成壽司捲並給了對方緊緊的擁抱,「別怕,沒事了。」
「這個嘛……人都會長大的。」伊凡斯搔搔頭,不太確定怎麼教導瀾這方面的知識,「重要的是認識新的自己,不要覺得自己很奇怪,好嗎?」雖然以那樣的姿勢跳水真的很奇怪,不過伊凡斯忍住沒說。
他有些懶洋洋地任由船長哥哥把自己拎來拎去,對一切都提不起勁,彷彿剛剛真的只是一時貪玩下船去玩水。
可是自己已經錯過很多東西了。他在心裡默默地想,錯過生存、錯過死亡、錯過沈溺海底的機會、錯過回歸大群的時機。
好吧,他知道自己還是會本能地追隨那些發光的小東西,時至今日,他依舊對船頭的藍晶情有獨鍾。
目前米米號黑鋼炮使用次數24/29、打撈機器14/24
不滅冥燈的綠光持續亮著,彷彿它真的永恆不滅一般,堅毅地在這狂風暴雨中亮著。雅各在一旁嗤笑著我的醜態,話語如雨滴般打在我的臉頰上,化為歲月的痕跡。
「你爸常在酒館抱怨你這毛小子不成器。」
「……」
「我媽常說你劍術都沒學到精隨,不像我。」
「……」
「你小的時候……」——雨珠滴滴答答地作響,令人煩躁。
——繼續前行,不要回頭。「……」伊凡斯回到船舵前,儘管他們只能任由海風打亂航線,他還是意思性的將手放在舵上。儘管他剛才說了很多像是在安慰人的話,他還是掩飾不了自己的私心,他就是不想看見任何人在他眼前死去。
壟罩著船的只有一片靜默,綠色的燈火在黑暗中搖曳,壓抑得令人窒息。伊凡斯在漫長的航行下也變得不安……
海妖是康達里亞古城的實驗體嗎?萬一我的信仰其實是錯的怎麼辦?眼下他們只能不斷前進,唯有前進才能揭開真相,不能回頭。
愛德華脆弱的心靈承受不了太多話語,決定放出小水母探路。
「雅……各……」——我突然意識到了古怪的地方,為什麼我們船上會有雅各,那小子自從他媽過世之後就一直沒離開過那個小島,該死的,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我可是這個船上最大的人,理應擔起大樑才行。
「讓我來操舵,我知道這裡該怎麼走!」——或許是剛才失落的情緒低谷反彈,現在體內的血正告訴著我該怎麼做,它們熱血澎湃,它們高呼自由,他們指引著我該何去何從。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來的海怪,但你擋住我們的去路了,麻煩你讓出條路吧!」
「小釜,幫個忙!」
愛德華召喚了海狼小釜
第一回合
[速度判定]
米米號
+50
塔塔拉斯必定45
[敵方|塔塔拉斯|血量:3000-1395-1388=217]
塔塔拉斯
米米號
雷霆海神巨型裝甲反彈效果並無效傷害
「糟糕,船要被捲進去了!」——即使剛才猛烈的砲擊也沒能使這頭大海怪放過我們,只能看著他在海面上繼續畫著月輪,將我們吞入其中。
只能放手一搏了嗎……聽老爸說過,那怕是在漩渦之中也有機會生存下來,全身上下的細胞正抗拒著這份抉擇,但這顆心臟告訴著我。
怒吼的浪、平靜的風、和諧的圓。
冷冽的藍光並不刺眼,反而像是能照亮那失去的右側。
後退與前進模糊了彼此的對立,吞沒一切的藍會接納他們。
大海一如往常。
「走吧,芬。」
瀾牽起芬的手,如今他們的雙手享有同一種冰涼。
他牽著芬,身體緩緩前傾,倒進畫出優美圓弧的潮水。
放手一搏?不,那是一種直覺,在這些瘋狂的經驗後,油然而生的預感──這裡就是起點。
──啊,忘記跟大哥說再見了。
他生於海洋,應當也歸屬海洋。
那股莫名的悸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未知的嚮往,他有過去可言嗎?色彩是屬於芬的,他的世界是一片湛藍。
他的手自冗長的袖子中伸出,勾上瀾哥哥的手。那幾乎不能稱得上是手,而是有無數觸手扭動、糾纏而成的擬態手臂。
漩渦會撕裂他嗎?他又能回到哪片海洋?應該不會有奇怪的叔叔再跟著他了吧?
「船長哥哥⋯⋯」他想起了要和船長哥哥說點什麼,回頭露出微笑,正準備要開口,突如其來的下墜打斷了他的聲音,「啊⋯⋯」
算了,該說的芬應該都說過了吧?
這樣就好嗎?假裝這樣就好吧,不完美的才是結局,他只能這麼想,在還有意識的最後一刻。
甲板上只剩下伊凡斯獨自一人,雙腳彷彿凝固一般愣在原地。船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像是走回了故事的起點,曾經掀起浪濤的海洋,最終還是會回歸平靜。
只要這次伸出手,就不會再一次失去家人了……他緩慢的踏出步伐,一步一步向漩渦靠近。歡笑、淚水、羈絆、愛憎……回憶像跑馬燈般一閃而過,最終只剩下他自己是真實的。
「德爾馬……」他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聲音溫柔且動聽,卻令他感到毛骨悚然,從腳尖到髮尾掀起一陣惡寒。
面容倒映在如鏡子般的海面上,掀起的陣陣漣漪扭曲了他的面容,冷汗從他的額角滑過,因為他看見鏡中的自己正開口說話。
「
我是你,但你還不是我……」
「在胡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德爾馬焦急地撫摸自己的五官,確認他們還在原本的位置上,但倒影不斷與自己的模樣重合、打亂、重新排列……倒影不斷變得清晰,像是要從漆黑的海底爬上岸來。
「呃……不要過來……!」「
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歪斜的面容最後擴大成無底的深淵,正是他的船員們跳下的地方,此刻德爾馬卻駐足不前。他感覺身後一股外力將他推下了船,從倒影看卻是自己跳進了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