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肖后曾經助過被搶進宮裡成為貴妃的蘇苡綿,所以她才留著他們母子一條命。她將他們囚禁著,卻也未曾苛待,甚至為那孩子延請西席。
「
雖然他現在只是個庶民,卻也是皇家血脈,總不能當個睜眼瞎吧。」
她來的路上猶豫過、掙扎過,一遍遍說服自己她必須這麼做。
她是這麼為難,所以連她自己都很訝異,當肖后跪在她面前,哭著求她放過兒子的時候,她還能如此平靜。只是微微垂下眼簾,安靜地看著那哭泣的婦人,不置可否。
「你呢?你怎麼說?」她將目光放在一旁的男子身上。
孩童早已褪去稚氣,成長成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
他沒有像母親一樣卑微地哭求,而是十分冷靜地沉默著。在藍絲問到他時,才俯身跪下。
姿勢標準,即便是行這般大禮,也不減儀態萬千。
他叩首,道——
「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