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關係有了進一步發展的隔日,竹馬二人仍一如往常地出門用餐,並在如同後花園般熟悉的本館閒晃。
總是人來人往的交誼廳擺著一台
隨機飲料機 ,蒼瀨接過賽希爾給的
超可愛企鵝圖案馬克杯 ,不疑有他地隨意盛了滿滿一杯飲品。
他淺嚐一口裡頭的飲料,口味令他皺起眉頭,露出吃到不該吃的東西的表情。
「嗚欸,這是什麼......也太甜了,感覺舌頭要壞掉了。」那種滋味連不算挑食的他都難以下嚥,試圖尋覓牛奶將它稀釋未果,乾脆遞到蒼瀨面前。「你喜歡的話給你喝......?看你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賽西爾原本正在附近熱情介紹可以購買杯子的事宜,一邊還遞送著似乎有許多種類的小點心。
兩人對飲料評價迥異,在賽西爾爽朗的笑聲中接過了補償用的糖果跟據說十分搭配的甜點。
「謝謝,我也想要買跟他一樣的企鵝杯子......嗯,一起買。我直接把飲料裝過去可以嗎?這個章......章魚杯子就還給您。」他拿了個
(P咖啡/I牛奶)口味的糖果,順道花錢立刻擺脫這個奇怪的杯子。
「好了蒼,你看......你那個可以直接帶走,我也有大福杯子了。」他不打算喝自己那一杯,留著飲料是給重口味的竹馬儲備用。「我們可以晃回去慢慢喝——啊,也可以再去逛一下販賣機。」
「好!」得到額外可可及男友買單的馬克杯,蒼瀨的回應聽著比平常還有朝氣,乖巧地端著飲料跟在彌蒂爾身邊。「回去想加小彌棉花糖。」他隨口替竹馬喜愛的糖果命名。
渡假村的每個轉角似乎都藏著不同的販賣機,這是他們一週下來得出的結論,而裡頭的物品似乎也時常更換,已經成了少年們每次閒晃的固定尋寶流程。
「彌、彌,你看這個。」蒼瀨在一台裝飾成像素風格的特殊機台前停下,他示意彌蒂爾看向透明櫥窗,裡頭陳列著一個個標示問號的遊戲片。
「這裡的員工還真喜歡玩隨機販售啊......要買嗎?可以回去接電視玩。」
「我也想吃小彌棉花糖......嗯?」他看向隨機遊戲的價格,看來跟平時能買到指定款式的差不多。「以不能確定會不會喜歡來說有點貴......但反正在這邊多的是時間可以玩遊戲,買了應該也不虧吧。」
彌蒂爾突然伸出了一顆拳頭。
「猜拳,輸的買?」其實他不介意付錢,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又想要打賭罷了。
「那我要買第
個。」他直接投錢按下按鈕。
蒼瀨將機器吐出的物品取出,塑膠盒子沒什麼重量,他翻到正面確認標題。
「恐怖......戀愛遊戲?」他一向偏好開放世界冒險與多人同樂遊戲,這種奇怪的主題令他微微皺眉,看起來相當困惑的樣子。
「看起來有點奇怪啊......但還是可以玩玩看,反正沒什麼事要做。」蒼瀨把遊戲片放到彌蒂爾手中,暫時不打算立刻嫌棄剛拿到的新遊戲。
除去隨機的神秘面紗後,遊戲片本身果然只是普通的商品——蒼瀨懷疑甚至是滯銷遊戲再利用——兩人俐落地裝好遊戲機、佈置好零食及飲料,便兩個人擠在沙發上盯著依然看不出遊戲內容的起始畫面。
「可以幫各自的角色取名字耶,小彌要取什麼?」他拿起
顆棉花糖加到可可中。
「我還以為乙女遊戲只會有一個主角,這怎麼還可以多人遊玩啊。」對二次元的世界稍有涉略,彌蒂爾忍不住吐槽起這個遊戲設定。「一般來說會想要專心攻略喜歡的角色吧,還是這有包含戰鬥......」
「名字、名字......」畫面中的角色能夠自定義的部份意外的不少,不過看起來以女性為主角這點是不變的。
他意思意思將自己操縱的美少女染成藍色頭髮,加裝了一根呆毛,打扮成
(大小姐系/地雷系/量產系/可愛系)的造型,最後在名字的部份輸入源家神社的巫女姊姊們老是愛拿來叫他的愛稱。「咪、咪、醬......嗯,改一下好了。」
他刪除了名字後的可愛稱呼,改成了「姬」。
「好了,他就叫
咪咪公主 。」
「......我要讓他叫烏龍麵。」蒼瀨幫他捏好的白色雙馬尾美少女取了個美味的名稱,他的取名可一點也不
隨便,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命名理由。
「出發,咪咪公主和烏龍麵!」他大聲
地唸出兩個角色名字,按下開始鍵,遊戲便進入轉場畫面。
暑休前日,放假的人潮鬆散的離開學校。
鳴蜩嘒嘒隨著太陽落山漸弱,唯有在學校互不相識的 咪咪公主 和 烏龍麵 各自想起了遺落在教室的物品,而在不再明亮的時分偶然聚首在校舍一隅。
她們本該擦身而過,卻同時因感受到一股不該出現在夏夜的涼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眼神交會。
「妳也是來拿暑假作業的嗎?」 咪咪公主 看著 烏龍麵 ,率先開口。
「實在不知道該吐槽咪咪公主太友善還是意外地個性認真......」彌蒂爾隨口吐槽,覺得自己為咪咪公主打造的外觀跟內在似乎不太相符。
烏龍麵 還來不及回話,另一道聲音便幽幽地從轉角的另一邊發出。
「會認真寫作業的人應該不會把它忘在學校吧。」
——那是一個黑髮的男生,從不知為何仍穿著的制服領帶能看出是三年級的學長。
「哦?可以攻略他嗎?」突然出現的
帥哥 學長讓蒼瀨起了興趣,長相意外的符合他的取向,是比較華麗的美人類型。
「看起來有點眼熟......啊、好像有點像
菲亞瑪小姐。」提到菲亞瑪小姐——雙胞胎的母親——他轉頭盯著彌蒂爾的臉,又轉回去看向螢幕。「跟彌就
沒有很像。」
「好像真的
有那麼點像。」他的母親長相比起雙胞胎兒子們更為張揚艷麗一些,與畫面中的角色同樣有著長睫毛的下垂眼跟曲線分明的精緻唇峰。「是個帥哥學長呢。」
按 Ⓐ 選取對話。
[對,我要去拿不會認真寫的作業。]
[嗯,學長要陪我們一起去拿嗎?]
[不是,我在找我的貓。]
「烏龍麵有貓。」他直接忽略另外兩個選項,立刻按下了第三個選項。
[不是,我在找我的貓。] 「不是,我在找我的貓。」 烏龍麵 疑惑地看了一眼學長,轉過頭對著 咪咪公主 說道。
烏龍麵 拿出手機,待機畫面上是一張黑色貓咪的照片。
「要幫我一起找嗎?」
「貓?」 咪咪公主 露出了有點嫌惡的表情。
「雖然我不喜歡貓,也知道貓咪如果沒有顧好跑出來可能會很危險......就算不考慮到不喜歡動物的人,也應該要保護好妳的寵物吧。」個性認真的 咪咪公主 出聲譴責著 烏龍麵 ,對 烏龍麵 的好感度 -5 。
「咪咪公主居然不喜歡貓!怎麼有辦法不喜歡貓啊。」彌蒂爾大聲
悲鳴,完全不理解遊戲製作者的思維。
儘管嘴上的話並不好聽, 咪咪公主 仍然下意識地低頭尋找著。
「噹啷、噹啷。」腳尖踢到了個什麼,仔細一看是串鈴鐺。
按 Ⓐ 選取對話。
[......?為什麼這裡會有鈴鐺......]
[這是妳的貓的鈴鐺嗎?]
[這是妳的貓的鈴鐺嗎?] 「這是妳的貓的鈴鐺嗎?」 咪咪公主 指了指地上的鈴鐺,卻沒有伸手撿起。
——突然,一陣陰風吹起,鈴鐺裡的珠子快速震動,發出了不祥的悲戚顫響。一抹蒼白的透明身影掠過,連個影子都沒有,鈴鐺便不見了蹤影。
「是。」 烏龍麵 露出擔心的表情,著急地左右張望。
「剛剛那個白色的是什麼?鈴鐺突然就不見了......」 烏龍麵 看見了像是鬼魂的東西,鈴鐺消失令他害怕得不停查看四周。
周遭除了鈴鐺外不再出現貓咪的蹤跡,三人決定先沿著走廊尋覓線索。
「哇啊!」 還沒有離開原地幾布,烏龍麵 正覺得走廊安靜得有些毛骨悚然,整個人便誇張地向前倒下。
「誰——嗯?」 一回頭,腳踝上竟有一隻憑空出現的手掌緩緩消失, 烏龍麵 看著地面,她雖然有些困惑,心中卻掛念著自己的貓咪,決定暫時不在奇怪的白色鬼影上糾結。
「繼續走吧。」
「這不是乙女遊戲嗎,怎麼目前這樣玩下來都沒有好感度變化啊。」彌蒂爾狐疑地確認,要不是畫面右上角還有顆空蕩蕩的愛心,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誤會了這遊戲的本質。「嚇人的部分倒是滿多的......」
再往前不遠就是廁所了。
咪咪公主 聽見了那個方向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它非常緩慢,慢得不像是水龍頭沒關,卻在除了他們三人以外沒有別人的走廊間清晰非常。
按 Ⓐ 選取對話。
[......學長,我不敢過去。]
[學妹,你有聽到聲音嗎?]
「原來烏龍麵的設定是學妹啊。這邊感覺過去看就沒好事......選第一個吧?順便看看能不能攻略學長。」他不加猶豫打算迴避嚇人的選項。
[......學長,我不敢過去。] 「......學長,我不敢過去。」 咪咪公主 對越來越離奇的發展感到不安,又不好阻攔想找貓的少女,只得開口向另一個人求助——希望多數決可以不要過去看的那種求助。
「哼。」黑色頭髮的學長走在了兩名少女前頭,卻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反而露出似乎是因為被求助有些高興的樣子。「別誤會,我對忘東忘西的人沒興趣。」
「喂,不對啊,這不是我想要看的發展......」他大感大事不妙,甚至也沒有成功加到好感度,角色們就已經前進了。
右上角的愛心水位並沒有上升,只不過背景音效的液體聲音越來越近。
——啪滋滋、啪滋。整個螢幕閃爍了兩下,能看見畫面內本來關著燈的廁所突然明亮,廁間的門上著鎖,下面的空隙卻有一大灘血泊漸漸擴大,接著畫面又恢復陰暗。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彌蒂爾嚇得彈了起來,大聲
慘叫。
「哇啊啊啊——!我就知道!」 咪咪公主 嚇了一大跳,拉著 烏龍麵 和學長的手往前衝了一段路,直到聽不見滴答的回聲。
「啊!啊?」畫面上的血泊太過寫實,蒼瀨來不及避開噁心的畫面,就被彌蒂爾生動的慘叫聲給嚇了一跳,險些掉下沙發。
「沒事啦,應該過了。」還處在連帶受到驚嚇的餘韻中,他摸了摸竹馬的頭髮,挪動位子讓彌蒂爾能重新坐好。
一行人再次放緩腳步,學長甩開 咪咪公主 的手,輕哼了一聲,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聽說這間學校其實有七大不可思議。」在前頭帶著 咪咪公主 與 烏龍麵 繼續前進,學長忽然開口說道。
按 Ⓐ 選取對話。
[真的嗎?好可怕......]
[蛤?現在你給我說這個?]
「應該要選第一個吧?」蒼瀨看著還空著的好感度圖示,怎麼看都不該選擇第二個選項。
「不過如果要講沒聽過的七大不可思議好像
還蠻有趣 的。」他不怎麼害怕這種校園鬼故事。
[真的嗎?好可怕......] 「真的嗎?好可怕......」 烏龍麵 緊張地抓緊手機,小聲地回答道。
似乎是看見兩人示弱的模樣激起了學長的保護欲,他不著痕跡的稍微走在前方,像是願意保護比自己嬌弱的少女們,講述起一段校園怪談。
「......講得好爛。」蒼瀨本來對七大不可思議的故事抱持著相當大的期待,可螢幕跑過的文本內容卻彷彿東拼西湊的隨機生成文章,連個主要脈絡都沒有,只能勉強理解是與教室內傳出嬰兒的哭聲有關。
「......但終於加好感了。」他又多順了
下藍色貓咪的毛,決定不繼續糾結下去。
「嗯,講的還不如叫ChatGPT編一段呢。」害怕恐怖題材的人倒是對此喜聞樂見,再加上撫過頭髮的觸感舒適,他甚至還能笑著附和蒼瀨的埋怨。
「喔!蒼你看,那顆空空的愛心中間有一點點粉紅色了。」他指了指從開始到剛才都無動於衷的好感度量表。
「結果學長說的故事一點都不可怕嘛。」 咪咪公主 露出了放鬆的表情。「是想幫我們轉移注意力?謝謝。」
隨著他們順著這條走廊不停向前, 咪咪公主 感到一絲異樣。
「總覺得學校平常沒有這麼大啊......是因為晚上很黑所以跟白天看到的空間感不同嗎。」因為她自言自語著,前方低低傳來的、乾啞而空洞的悲泣聲直到接近了源頭才被注意到。
「嗚嗚嗚我好恨啊......」眼前有個看起來很難過的幽靈。
它和一開始的那道身影不同,雖然身體半透明,卻有著相對清楚的長相。那張臉部與其說是嚇人的厲鬼,不如說是醜陋的可憐蟲。
按 Ⓐ 選取對話。
[你在難過什麼呀......我能幫上忙嗎?]
[快點去投胎比較實際。]
「等等等一下,第二個也太兇了吧。」雖然第一個選項也友善得不太正常,但第二個選下去感覺就是會被惡靈糾纏。
[你在難過什麼呀......我能幫上忙嗎?] 「你在難過什麼呀......我能幫上忙嗎?」 咪咪公主 明明感到害怕,在無措之際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嘗試安撫那隻幽靈——因為它看起來可憐得太過無能,感覺根本不足以造成傷害。
「蛤啊......?」彌蒂爾大叫
出聲。「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二周目才能攻略的角色吧。」
他確認了一眼學長的愛心,裡頭的粉紅水位仍是紋絲不動。
「該加的不加,真是的。」
蒼瀨被彌蒂爾一連串的活潑反應逗得不自覺嘴角上揚,他一時興起,便逕自抓起竹馬的手貼上自己左胸。
「那你加這邊。」他也不管可憐的幽靈仍在畫面上飄動,自顧自地在螢幕這一邊成為彌蒂爾專屬的攻略角色。
「本來就有很多粉紅色了喔。」
「嗯?那就是我想親就可以親的意思。」他擅自解釋著竹馬模糊的回答,心情很好地重新拿起遊戲手把。
「哦?好像觸發隱藏對話了。」
[你有看見一隻黑色的貓嗎?] 幽靈對 咪咪公主 看見他時沒有出聲謾罵,反而溫柔以待一事大為感動,主動詢問起一行人在學校內尋找著什麼。
「你有看見一隻黑色的貓嗎?」 烏龍麵 出聲詢問,並得到幽靈給的線索——他在不久前才看見一隻黑貓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謝謝你!」急著尋找黑貓的 烏龍麵 得到了指引,立刻與可憐的幽靈道別,拉著學長與 咪咪公主 快步往前走去。
彌蒂爾愣愣地看著蒼瀨。
他還以為這個人問完什麼時候可以親之後一定會親自己的。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遊戲裡的對話,心中的思考脫口而出。
「想親就可以親......問完就把人丟著。」烏龍麵好無情啊......問完就把人丟著。
「啊、啊?講反了。我是要說烏龍麵好無情啊,問完就把人丟著......」
「所以、小彌在期待我親你啊。」他得出過於直接的結論——兩個男高中生在雙人沙發上本就坐得相當貼近,蒼瀨不過是稍微傾身,便幾乎要吻上他的戀人。
碰!哐啷——!啊——! 「哇啊、什麼——啊?」兩人的距離緩緩拉近,眼看就要碰上彼此的唇——一連串突如其來的恐怖音效
打斷 了曖昧的氛圍,蒼瀨錯愕地抬頭,卻看見螢幕上不知為何成了角色間互相鬥毆的場景,似乎是他在靠近彌蒂爾時意外壓到按鍵,選擇了錯誤的選項。
「什麼啊......我們有存檔嗎?」整個過程實在太過荒謬,蒼瀨也不知道該繼續和男友接吻,還是先解決走向大失敗的戀愛遊戲。「現在怎麼辦啦、遊戲和親親都失敗了。」他甚至開始覺得眼下的狀況有點搞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嗯?」彌蒂爾原本都已經緊張地在等著被親了,他一睜眼就看見扭打在一起的烏龍麵和學長,還有呆站在一旁彷彿被系統遺忘的咪咪公主。
「噗哈,也太好笑了吧。先挽救這邊?」他突然找回了一點餘裕,彎身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蒼瀨的嘴唇,才接著點開遊戲介面。
他們沒有存檔,確實沒有辦法透過重新讀檔來找回失去的好感度。但文字紀錄卻能讓他們搞清楚剛剛發生什麼事。
「『謎樣的聲音告訴你們必須互相殘殺才可以逃離這裡』、『讚啦我不爽你很久了』?......這選項也太OOC了吧,還扣了10好感度。」
彌蒂爾切回劇情部份,似乎沒有直接阻止角色互毆的方法。
他只能按下A鍵。
烏龍麵 將學長打倒在地,自己的身上也掛了彩。
學長臉色灰敗,突然語調陰沉地自言自語起來。
「反正我就知道就算幫忙你們,你們也不會跟我做朋友......我就誠實說吧——」
「嗚喔、他想幹嘛......」
這邊沒有選項,他怕歸怕還是按下了繼續。
一列放大的字體突然彈出,伴隨窗戶玻璃破碎的音效。
「學妹,其實我也不是人類啊!!!!」學長悲愴的大吼,發出了不像那副身軀能發出的音量,一張秀麗的臉龐神情扭曲。
按 Ⓐ 選取對話。
[我不介意!我愛你!!]
[怎麼會這樣!你經歷了什麼!!]
[別靠近我啊啊啊啊!!]
[(光速逃跑)]
「蒼,一般來說這邊應該要選哪個啊......我們現在好感0耶。」
沒能主動親下去,卻獲得一個輕得像雲朵般的吻,蒼瀨不由自主地重新端正了坐姿,乖乖看著彌蒂爾操縱遊戲畫面。
「嗯?不知道第一個會不會起反效果......選第二個看看?」他拉回神遊的大半心思,看著四個選項進行分析。「剛才這樣關心上一個幽靈也加了好感嘛。」
[怎麼會這樣!你經歷了什麼!!] 「怎麼會這樣!你經歷了什麼!!」 咪咪公主 像是早有心理準備——畢竟剛剛都看過女鬼跟幽靈了,眼前的學長不是人好像也不奇怪,而且他們的制服也改版好幾年了——立刻問起了學長的故事,還關懷地拍了學長的背幾下。
然而,學長似乎不願多言,只是苦澀地搖了搖頭。
「啊......只加了5啊。」他覺得這場大概不可能是好結局了,反倒開始期待壞結局會有多糟糕。
「我不該留戀於此。」學長的聲音中充滿絕望。「這裡也不是真正的學校,你們必須離開......這是我為這一夜之緣最後的忠告。」
羽毛般纖美的睫毛隨眼瞼閉上垂下,不再口是心非的學長流下血淚,畫面淒絕,美麗卻駭人得令 咪咪公主 和 烏龍麵 無暇欣賞。
-҉҇̽̐͑͑́̒̀͐̃̓腳-҈̛̋̈́̀̓̄̓̐͗-̶̆͒̇͆̆̀̍̀̃̽̅͛͝下的-҉҇̽̐͑͑́̒̀͐̃̓-̷͂̄̓́̔͑̉̆̉͒̐̈́̾̚͠地板-̶̆͒̇͆̆̀̍̀̃̽̅͛͝開始分崩-̶̆͒̇͆̆̀̍̀̃̽̅͛͝離-҈͗̄͛̈̑̽͂̂͂̋́͐͂̕析-̶̆͒̇͆̆̀̍̀̃̽̅͛͝
「......快走!」 烏龍麵 拉著 咪咪公主 衝了出去。
他們回頭往來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衝去,直到重新感覺到夏日夜晚的炎熱才敢停下來,學校不知何時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喵——?」一聲細細的貓咪叫聲吸住劫後餘生的兩人的注意力,那是一隻戴著鈴鐺的黑貓。
「......名字是?」這是 咪咪公主 在逃出來後,第一句和 烏龍麵 說的話。
「七大不可思議。」 烏龍麵 有些意外號稱不喜歡貓的 咪咪公主 會問她貓咪的名字,不自覺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那是你的本名?」 咪咪公主 挑起眉毛,對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滿意。「你在戲弄我嗎,我是說......」
「我叫 咪咪公主 ,你呢?」
一路上都很冷淡的 烏龍麵 笑了出來。
「我叫 烏龍麵 ,是個怪名字吧。跟七大不可思議一樣是個怪名字......」
她抱起七大不可思議靠近 咪咪公主 ,黑色的小貓咪用頭蹭了蹭 咪咪公主 緊張的手心。「也是個好名字吧,跟七大不可思議一樣是個好名字。」
「哇......」這個結尾讓彌蒂爾有些說不出話。「這是什麼感覺,有點感動又好莫名其妙喔。」
「雖然是跟攻略角的壞結局,但咪咪公主跟烏龍麵好像會變成朋友耶。」
「咪咪公主和烏龍麵會變成朋友嗎?可是烏龍麵看起來好可疑啊,他的貓叫七大不可思議耶。」蒼瀨面不改色地一邊喝下過甜可可、一邊唸著他們取的奇怪角色名稱,他總覺得這樣寫烏龍麵或他的貓一定有什麼問題。
「但結尾還可以接受啦。」他作出並不置可否的感想,低頭看向遊戲封面上的黑色貓咪。「七大不可思議好可愛喔。」
「不知道耶,貓咪的名字是系統設定的......也搞不好是別人取的、或是烏龍麵設定上熱愛神祕學?」彌蒂爾下意識跟著喝了一口可可。
「啊!好甜!」涼掉以後變得更甜了,簡直讓他頭皮發麻。
「我也覺得七大不可思議好可愛,這遊戲的經費都在角色美術上了吧。」畢竟劇情實在是不太連貫。
「故事結尾這樣的話,咪咪公主一定會慢慢喜歡上貓咪的。」他對貓咪的可愛程度很有信心。「貓貓力量。」
「貓貓力量。」複誦著可愛的詞彙,蒼瀨放下手中空了大半的杯子,順便將兩個遊戲手把一併放回桌面上。
「那現在可以親親了。」
少年迫不及待地爬起身,像個忍耐已久的孩子般一把推倒他的戀人,帶著可可香氣的吻取代了話語,填滿了兩人之間僅存的縫隙。
「唔、甜甜的。」他意猶未盡地吐著舌尖,又湊近舔了一口彌蒂爾的唇角。
「嗯唔......蒼好急。」視角傾倒得突然,淺淺的吻甜蜜的落在唇上,視野裡僅剩下竹馬一人的近距離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飛上一股羞澀。
他下意識舔了一下蒼瀨舔過的位置,沒有甜味卻有著可可的餘香。「哇、小蒼都變成巧克力味了。」
彌蒂爾的頭恰好靠在沙發的軟枕上,玩了一陣子遊戲帶來的隱約疲勞突然湧上,他慵懶地眨眼,看起來有些惺忪。「突然有點想睡午覺了。」
他長手一伸,環抱住壓在身上的戀人,竟是不讓人走了的意思。
「蒼還想親就親、沒有要親了就跟我一起睡覺吧。」
「嗯,睡午覺。」
少年低頭在戀人頰側輕輕一吻,挪了個舒適的姿勢,滿足地閉上了雙眼。
彌蒂爾身上似乎有種淡淡的香氣,令他安心得昏昏欲睡——蒼瀨模糊地想著,在溫暖的擁抱中漸漸沈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