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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柴相關



雖然在月光之下的兩人時光通常很浪漫,但這次未必。
latest #22
啪嚓一聲,斧子嵌入了圓木被剖成兩半、再一聲、再兩半。
奧塔抹去額上的汗珠,重複機械性的動作,心裡有些忿忿不平。

他只不過是解咒的時候衝進湖裡,把自己曬乾之後突發奇想拿剩下的蚯蚓想要衝進飼育社餵食母雞,動靜搞得大了點是沒錯,也不至於讓人看到他就說「你就是那個經常吵鬧的學生吧,這裡有工作交付給你」!?

「我又沒有、」
他把圓木放在樹樁上。

「做什麼壞事!」
斧子劈下,俐落的斷成兩半。
伊格尼斯突然被啟迪者交託了監管的差事,幸好在第一天的時候他就稍微小逛過校園,砍柴小屋的位子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接下來也沒有課,他便依約前往完成任務。

……沒想到一到達就看到自己的室友aka笨狗正在一邊碎碎念一邊被處罰。

「……」
「……你做了什麼被罰來砍柴?」他皺皺眉頭,沉聲問道,彷彿是準備興師問罪的家長。
「蛤!?我怎麼知道!」
奧塔覺得自己沒錯,奧塔覺得無辜,只是動靜大了點,但他好像忘記自己不是飼育社社員了。

「反正就是一堆……蚯蚓、母雞之類的事情!」
整個解釋起來很麻煩,奧塔放下斧子,整理身上被汗水沾濕的衣服,又重新握好斧頭。

「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難道伊格尼斯也被罰了!那可是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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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委託來監管你這種學生砍柴。」他微微偏頭,似乎對於對方那語焉不詳的解釋有些不滿,但他沒多說什麼,只是簡明扼要的說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雖說來監管,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看著人就好嗎?

伊格尼斯面上不顯,但其實心裡有點茫然。
伊格尼斯可以看見這傢伙劈了一堆小木塊,可能是因為很不滿所以把一些標準尺寸圓木弄小了。

導致現在標準尺寸的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塊。

「可是你這樣看著我覺得不自在,你要不要也找柴來劈?」
略濕的襯衫貼著衣服勾勒出線條,奧塔有些喘著氣問道,暫時休息一下。
「……你劈的很不標準。」他盯著對方看了兩秒之後移開視線說道,還真的去找了幾塊木頭來打算示範一下。
伸手不由分說地拿過奧塔手上的斧頭,伊格尼斯解下披風丟到奧塔懷裡,然後將原木放在樹樁上。

修長的身形並不瘦弱,甚至可以說是飽含著力量,並沒有因為來到這個世界後多是在使用魔法而失去肌肉線條。
就像這具身體的時間也凝固在了他來到這裡的那一刻。

「至少要是、這個大小。」
隨著斧頭的破空聲落下,伊格尼斯平穩的聲音傳來。
憑什麼他又可以擅長魔法又可以有好身材,奧塔氣鼓鼓抱著一坨披風。

「他們也沒說小一點的木材不行啊,我還劈了幾塊更大的。」
現在看起來大概三塊比標準大小更大的原木聚集在一旁,奧塔這種劈的不整齊的方式不知是否會讓伊格尼斯頭痛不已。

「不同大小的木頭會有不同用途的啦。」
聳聳肩,這人一臉隨性。
「……」那些木頭著實看著難受。
伊格尼斯皺著眉把奧塔弄得太大塊的木頭挑回來砍成適當的大小,切下來的邊角料丟進了被奧塔切的太碎的那一堆裡。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替這傢伙收完了爛攤子,他一時有些沉默。

為什麼感覺自己這麼熟練?

「……你還剩多少?」
「你來之前我就快要砍完了,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
眼見伊格尼斯幫自己處理好了工作,對他肉眼可見的態度好了點,要以狗來比喻那就是開始有點在搖晃尾巴。

「監管同學還幫我處理,人真夠好的噢?我終於可以回去洗澡了。」
抖抖伊格尼斯丟給他的在懷中的披風,語氣似笑非笑。

「難不成你很中意我?才幫我做這些?」
他開始了.jpg
這人就是喜歡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
「……你也可以解讀成我認為笨狗沒有獨自完成砍柴工作的能力。」
他冷聲開口,把斧頭放下。

「完成了就回去。」他朝對方伸手,掌心向上攤開,像是在等對方把自己的斗篷還回來。
「哦,是這樣哦。」
挑挑眉抱好懷中的斗篷直接朝賽西耶克宿舍的方向開跑,腳程算挺快,畢竟這兩人本就在原典中需要敏捷。

「有本事就自己過來拿啊——」
一路狂奔的同時朝後方發話,真的是要把人惹急眼。
「???」伊格尼斯的臉徹底黑了,也顧不得監管的工作,不如說他現在的目標已經改成把這傢伙抓回來再重新砍一輪柴了。

「奧、塔。」他磨了磨後槽牙,立刻追了上去。
在兩個驚險刺激的骰子過後
兩人追逐的距離拉近,奧塔顯然沒伊格尼斯腿長——用不了一會就能像拎小狗一樣提著奧塔,奧塔還挺不服氣。

「明明我們宿舍同一間!拿回去不都一樣的嘛!」
被捉住命運的後脖梗也並不嘴上服軟。
手指警告性的勾著對方的項圈,伊格尼斯黑著臉把斗篷從對方懷裡拿回來。
「服儀不整。」

他們兩人此刻已經從伐木小屋跑回了校園,大約在東館附近的樹林,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四周靜悄悄的。
「我一向都服儀不整,糾察小老師想拿我如何?」
被勾住項圈而被迫昂起頭,項圈上的小鎖發出清脆的響音。

雖然不甘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法抽回自己的披風。

「如果我讓你服儀不整,我們就能湊一對項圈了,多般配啊。」
他仍是嘻笑地說道,奧塔喜歡看那張冷漠的臉因為自己而有情緒反應的各種樣子。
「也許把你拎回去再重新砍一次柴。」手指在項圈中挪移,下意識的不想勒到對方,微涼的指尖輕撫似的滑過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然後捏住了對方的後頸肉。
「而且同一個寢室裡有項圈的人不可以超過一半。」他眨眼,低聲複述宿舍規則。「……跟聞柳住的挺好,我還沒打算換寢室。」

「所以你乖點。」
「……只跟閒柳住感覺好,我就不好?」
奧塔輕哼,也許呢。他是經常闖禍,但更多的對伊格尼斯使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有種明明他們倆應該更親密些,卻被冷落的寂寞感。

「……行了,反正你也把披風拿回去了,就這樣吧。」
被捏著後頸,眼神撇開,似乎還彆扭了。

「那你要放開我了嗎?」
他似乎又沒那麼像狗了。
伊格尼斯默默想著,這副被捏著後頸就乖了許多的樣子,好像更像貓一點。
聽著對方有些彆扭的哼聲,他鬆開了對方的後頸,手很輕很輕的揉了一下對方的後腦勺後才收回來。

身體似乎比腦袋更快的想去哄一下眼前的人。
「……」

他想,或許他來到此處的時間點……比他預想中的更靠後。
不論是競技場時比起刀劍相向他的身體本能更傾向制服對方、還是此時此刻脫離自己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都讓他意識到或許這具身體比自己的腦袋更親近這個人。
摸摸被揉了一把的後腦勺,月光穿越叢葉落在奧塔的臉上,那是微微彎起的唇角,他似乎已經感覺好多了。

為什麼他們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他們開始協助屠戮拜月生物。為什麼明明是兩個不同的靈魂,卻宛如游魚相互追逐,競相來到了這裡。

「你可能比你自己想像中還要懂我喔?」
看見奧塔啟唇說道。

隨後他繼續踩著落葉與細小的草木,往宿舍而去。

「走吧。」
這次他多說了這句話。
「……」
「恩。」沒有說出口的「或許吧」只在他的心裡迴響,他將斗篷一展重新披回身上,跟在奧塔身後,踩著他的步伐前進。

該怎麼處理這總是輕易被對方挑起的情緒和胸口此刻湧現的複雜感情,他還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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