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姆最近總是神出鬼沒的。
這幾天,大抵是從上週開始。
少見的一個人獨自行動,就連回宿舍的時間也不怎麼蹭弗戈的便車了,反正室友也只會覺得這是件好事——
前提當然是他別有所圖了。
畢竟,這可是個重要的日子。至少對自己來說是重要的日子,過去⋯⋯嗯,在原典裡的世界那會,每每到了這種日子,人們都會好好準備一番。
巴姆最近總是鬼鬼祟祟的。
啊——不對,他本來就是鬼。
過得清閒固然是好事,但他的行徑詭異已經是令人心有戒備,肯定是要做些什麼而預謀已久。
「?」好不容易看見巴姆本人,弗戈一手抓住他的手臂質問,「喂。你⋯⋯最近吃錯藥?」
「嗯?吃錯藥?我嗎?」突然被抓著手臂使身體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穩住重心,才狐疑地用另一隻手指著自己。
「你才有什麼問題吧⋯⋯感冒了還是又中詛咒了?」啊,不小心就說了又。
「算了算了,不提那個,你晚上有空嗎?嗯⋯⋯我有東西要給你。」應該說到這份上就夠了吧,正常人應該可以意識到這話背後的端倪⋯⋯畢竟是這種日子。
「晚上沒事。」弗戈放開隔著衣物仍舊感到冰涼的手臂,「要給東西幹嘛不現在給。」
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室友不怎麼能被劃分在正常人的類別,「哎呀,不管,就要晚上——」
一邊揉了揉手臂,一邊想著怎麼有這麼沒情調的人。這種大日子不都該是白天用來慶祝,晚上用來送禮的嗎?為什麼當事人跟沒腦袋一樣,到底是誰要過生日⋯⋯
——是的,今天是弗戈的生日,是他無意在原典那本破書裡看到的。
「⋯⋯喔。」既然本人沒有意願說,弗戈便不再追究。反正是巴姆又在搞鬼,大不了晚上見招拆招。
但,弗戈還沒有察覺今天是什麼日子。對他來說,今天也只是平凡的一天。同樣上下課,規律的吃著三餐,再聽巴姆說些垃圾話,沒見著囉嗦鬼則是悠哉的享受獨處時間。
直到晚上回到宿舍——
明明不是平凡的一天。弗戈卻過得跟平常一模一樣,就連旁觀的巴姆也覺得無趣得很,畢竟他連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對室友的生日自然格外在乎。
關上宿舍的房門,就見弗戈無所事事地坐在床邊,一股憋屈感油然而生,沒忍住又碎唸起來。
「你、你為什麼一整天都跟平常一個樣啊⋯⋯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壽星本人挑起眉頭,困惑的指向自己,「我生日?⋯⋯哦,好像是。」
根據原典,曾經的自己並未留有「生日」相關的紀錄。生日頂多是記載於原典其中一頁,基本個人資料之一罷了。
「喂,自己的生日好歹也要記得吧。」不記得自己生日的人如是說道。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喏,這個給你——」
「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只是看你的衣櫃好單調⋯⋯有個裝飾品應該會更好看吧,所以做了這個⋯⋯」從自己幾乎變成置物區的上鋪翻出了一個精緻的方形扁盒,遞給弗戈之後跟著坐在床邊,「給你。」
「⋯⋯?」端倪那個扁盒外觀,好奇的打開看看,「喔⋯⋯你做的?」
沒想到他躲著是為了做禮物?
弗戈越是困惑,他甚至不確定該怎麼表達,「這是⋯⋯生日禮物?」
在他口中連「生日禮物」都是陌生的字詞一般,充滿了不確定性。
「你——一定要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嗎,都是生日了當然是生日禮物啊⋯⋯」莫名的惱羞籠罩著他,低頭用僵硬的手指把玩著髮尾。
好半晌才想起了今天壽星最大這事,又默默減小了聲音,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會怎麼過,但貌似都會送禮物的、吧。」
會送禮物,但是、為什麼呢?他又該說什麼才對?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沒收過。」壽星又如何,反正不是自己的錯。理直氣壯地撇除嘴巴壞的責任。
「確實沒有。」大膽又理直氣壯的承認,第一次收下的生日禮物竟是耳環⋯⋯為什麼?他左看右看,暗紅色的寶石散出不明顯的光輝,簡約不奢華,與巴姆平常愛好的款式大相逕庭。
他緩緩闔上蓋子,隱沒那顆本該在耳上發光發亮的耳環,「⋯⋯我沒耳洞。」
「噢⋯⋯那真可憐。」對此感到悲哀的模樣完全不加以修飾地展現出來。
他為這個禮物煩惱了許久,料想到弗戈肯定不喜歡自己常戴著的那種、華麗浮誇到有些礙事的款式,只好盡可能挑了個簡約又不會過於單調的設計。
「我知道你沒耳洞⋯⋯來吧,我幫你穿一個,怎麼樣、怎麼樣,肯定是要戴的,對吧。」雀躍的彷彿拿到禮物的人是自己。
「⋯⋯。」弗戈多多少少有自覺耳朵部位偏敏感,但這大概是第一次的生日禮物,加上巴姆自己也有耳洞,交給他打耳洞應該沒問題。
他猶豫片刻,將瀏海沒蓋住的那一耳側給巴姆看,「⋯⋯嗯。」
對著弗戈朝向自己的耳朵,巴姆頓時有一種自己在做什麼壞事的感覺。
不過就是打個耳洞——再說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
「大概只會痛一下下——或許不會很痛,但很快的,很快就好。」不知道弗戈在想什麼,自己也忘了耳朵上的洞是哪時候穿下的,自然不算有經驗了,只是把穿耳針穿過耳垂這點小事他還是做得到的。
伸手試探性地貼上弗戈的耳垂,試著輕輕揉搓,貌似搓熱了會比較方便⋯⋯但弗戈的耳垂比他的手指要熱燙得多。
耳垂被來回撫摸得更加發燙,他歸咎於巴姆的指尖過於冰涼,被摸得更是難受。
在反射性推開巴姆之前,弗戈握緊拳頭保持自戒,否則一不小心會想閃躲。他咬牙催促著巴姆,「⋯⋯趕快動手。」
「這不是怕你會痛嘛⋯⋯」見情況差不多便打算直接動手,穿耳針抵著耳垂,似乎他自己比弗戈更需要做心理準備,要一鼓作氣——
應該做點什麼轉移弗戈的注意力,或許就不會那麼痛了⋯⋯
支起上身,在針尖穿過皮肉的剎那,莫名的衝動勝過了思考,接下身體的掌控權,俯身輕吻,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詫異與困惑,以及短暫停留於唇上的觸感。耳洞眨眼瞬間打出,後續幾秒,彷彿一切慢了下來。
沒有酒氣,沒有喝醉,亦是清醒。
「⋯⋯?」弗戈緩緩的摸了耳垂後方,「⋯⋯好了?」
這分寧靜似乎太過漫長。漫長到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呼吸也跟著凝滯,眼睫顫動,匆匆退開,以收拾東西為藉口撇過頭去。
「好了⋯⋯」過了很久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是這個過幾天才能戴。」
「嗯。」弗戈再按住些微刺痛的部位,揉開疼痛。
這是生日禮物。
被贈與者該感到開心才對。
「開心」又該如何讓他知道?
這是——第一次的生日禮物。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在巴姆完全離開之前,弗戈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那個⋯⋯」他欲言又止,正在尋找適當的詞彙配上面無表情,「⋯⋯謝謝。」
想著手上耳環一時還用不上,轉頭便打算找個地方收好,突然被一把抓住手腕的動作驚了一跳。
「我說你——」正打算穩住重心後開口再罵幾句,沒想到只是一句簡單的道謝就足夠讓他呆愣在原地,「呃、嗯⋯⋯不客氣。」
為什麼連道謝都如此彆扭?搞得自己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但該講的還是得說,底下的手指在禮物盒上反覆磨蹭,「對了,好像還沒跟你說過⋯⋯生日快樂⋯⋯」
「喔、喔⋯⋯嗯。」收到巴姆的祝賀,弗戈點點頭應答。
被祝賀該是這麼安靜的反應嗎?
巴姆不是原先比自己開心嗎?
他怎麼看起來陷入沉默了?
「⋯⋯我該⋯⋯我該做什麼嗎。」
「什麼做什麼?我也沒給人過過生日,我怎麼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第一次過生日的和第一次給人過生日的都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
「你,你是不是、不管開不開心都是這種反應啊。」把手上的東西收進對方書桌抽屜內,再次坐到床上去,盯著弗戈的臉看了又看,絞盡腦汁,張口就是書中強搶民女的惡霸台詞。
「要不然你笑一個我看看?」
「怎麼做?」從來沒有以自我意識提起嘴角過,弗戈反而滿臉困惑,「⋯⋯強人所難。」
靠著一張臉騙吃騙喝多年的傢伙完全不能理解笑一笑有什麼難的,「怎麼就強人所難了?多練練肯定能做到的,空長一張臉就是要拿來用啊⋯⋯」
「⋯⋯再說吧。」既然結束了祝賀和收禮的緩解,壽星應該可以卸下今日限定的身分了。
弗戈翻開棉被的一角,「我要睡了。」
換句話說是讓睡裡面的巴姆趕快進去。
「今天怎麼那麼早⋯⋯」
嘴上雖然說著不滿的嘟噥,卻還是乖乖往床上挪,拉過自己的枕頭向裡爬到靠牆的一邊,「好吧,晚安。」
因為今天生日才覺得這一天過於漫長。
也可能是收禮物、打耳洞特別花時間。
明明都是轉眼間的事情。
弗戈拉著棉被同樣躺了下來。
好像⋯⋯好像有什麼事漏了。
弗戈眨眨眼睛,道句平常根本不會說出口的「晚安」,這才真的完全入睡。
|巴嫫聶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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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戈⋯⋯你生日過太好了吧
依然要謝謝弗戈跟弗戈中同意讓膽大包天的巴姆亂來⋯⋯
(雖然弗戈可能是被同意⋯⋯
推銷員直接強迫推銷上門了
我可以進來留言嗎
!!啊!!!怎麼這麼好看!!第一個生日禮物!!穿耳洞!!親親!!!!我沒有了謝謝謝謝
弗戈生日快樂...要幸福喔....(說完自己幸福倒地
MIMIWUWU: 可以可以我這裡只要拉線中之開始廢話隨時都很歡迎進來
第一個生日禮物...資訊量有點過多...弗戈生日真的是過太好了...他不感到幸福我就...我就打他(???
太好看了吧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看.......
這生日禮物太豪華了吧!!!!!!
爸咪怎麼偷親爸比
!!!!(誇獎意味)
我看到那邊我真的是…直接捂臉姨母笑到我緩過來才繼續往下看(乾
救命ㄚ太好看了多來一點ㄚ
…
他們打耳洞⋯⋯好喜歡幫忙打耳洞那是一輩子ㄉ傷痕耶⋯⋯
(閉嘴啦
壓線ㄉ祝弗戈生日快樂捏⋯⋯雖然中之更快樂⋯⋯
(真的不是這樣。
𝓘𝓼𝓻𝓮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被甜到跪在他們宿舍門口…(請你離開
好喜歡巴姆明明也不曉得怎麼度過生日卻還是為弗戈而準備、挑選了更貼近對方氣質禮物這些細節,不直接明說(但還是因為弗戈問而說出來了)的小彆扭感也好可愛
文白間還是保有兩人日常鬥嘴,但似乎是因為相處久了或是特殊的日子所致,多了一層柔和的感覺……好好
為穿耳洞而距離驟近的描繪與心理活動都好細膩
唉……室友組真好(怪阿姨可以了
vokiryan_: 真的是一輩子的傷痕⋯⋯巴姆好過分⋯⋯
(怎麼譴責人家
我也好快樂⋯⋯大家也都要快樂
(根本不是今天生日在幹嘛
sa_pj2: 伊斯雷中⋯⋯!我跪好拜讀完美麗的讀後感了(???
可以直接入住上鋪沒有問題!!我也在那裡(上鋪太多人了吧
好⋯⋯!伊斯雷中是巴姆行為學大師了
(不要亂封奇怪的頭銜)巴姆一直都是會自己想很多 然後等感覺來了(?)想做什麼就去實行的個性⋯⋯
(霸凌室友)打耳洞也是⋯⋯根本沒在提問(都是肯定句) 直接決定要那麼做就做了
謝謝伊斯雷中喜歡他們 我只能跪下來感謝⋯⋯
vokiryan_:
但仔細想想⋯⋯救援者應該也可以治療到⋯⋯?(毫無情調
謝謝火中!!!祝賀永遠不嫌晚!!大家能快樂就好了
sa_pj2: 鐵院已經不只有人來拿食物還有人待在宿舍門口前埋伏了
(不是這樣
伊斯雷中太會說了吧⋯⋯巴姆也是第一次準備生日禮物 所以從自己的喜好上再改選適合弗戈的耳環真的很貼心
耳洞只有打一下下好像很長一樣了(?
太好看了謝謝室友組,好人一生平安
希望弗戈趕快養好耳洞後戴新耳環,我要闖入廣播室大聲通知全校園!!!!
Niemi_: 有了有了在準備耳環了
我到時候幫你廣播(涅米中:?
笑一個看看!!我相機準備好了
好好室友組太好看了吧,後面還有偷親和臉紅帥戈!!好好吃謝謝謝謝
salomon1220: 會嗎⋯⋯他會笑嗎我還真不知道
(⋯⋯
雖然是怕弗戈所以要讓他分心 結果真的都在看親親 看來大家也被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