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

人是因為什麼而誕生的呢？
意識到這個問題時，他已活在世上好些日子，卻沒有答案。
彷彿無關自己的意願，出生在了世界。
成長時所經歷的一切，是救贖、是痛苦、是錯亂、是信仰。
他所相信的，是這世界沒有神。
人們仍然無法自由地生活，也不知道活著的理由。
或許只是沒有選擇死亡罷了。
並將一切視而不見。

１

伊凡，提到他的名字，最先想到的是他精緻的外貌及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是高中裡諸多學生的憧憬，名列前茅的成績、優渥的家庭，並有著良好的品格、待人親切友善，老師、同學都很依賴他，是標準的模範生。
大家都不知道，其實他與他的家庭豪無血緣關係。
他原本是個孤兒，當年他現在的雙親從孤兒院領養了最聰明的孩子，來繼承他們的事業。
他的雙親對他十分要求，無論是成績、禮儀、態度，他們要求他成為最優良的學生。
他一一回應著那些要求，那是他在這個家的意義，他的日子就這樣在學習中渡過。

那年，他的媽媽懷孕，隔年弟弟出生了。
雙親對弟弟十分寬容，雖也同樣要求著成績，但他們排開時間親自去教導弟弟，即便弟弟有所犯錯，也會保持理性好好說明原因。
而他成績不小心考差了點，便被父母教育：「這樣怎麼做弟弟的榜樣」。

他的爸爸總說伊凡是個幸運的人，要知足感恩，他們賦予了伊凡一切。
其實伊凡不太在意這些，無論是滿足父母的期望，亦或是善待自己的弟弟。
他只是配合著他人罷了，他們需要什麼他便回應什麼。
雙親賦予了伊凡物質上的一切，也只給予了那些。

２

如果要去形容，在伊凡心中，蒂爾的出現就像一場風暴。

初中時，伊凡在校外的路上被一群人給勒索了。
他正想著如何能最有效率的離開，並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有所損失。
突然一名灰髮的少年闖入他的視線，少年一拳打在不良臉上。
「搞什麼？快跑啊！」少年拉著他的手穿過其餘幾人，一路跑到幾條街之後。
停下步伐，對方邊喘邊念了幾句，「要嘛叫他們滾要嘛趕快跑，愣在那做什麼？」
伊凡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向對方道謝，也誇了對方很勇敢、拳頭快狠準。
對方不好再說什麼，撇過頭輕聲回：「小事，我只是看不下去。」

——明明他的外貌更像不良少年？
伊凡微笑，沒有把心裡所想給說出來。
「我想要報答你，你的名字是？」
「蒂爾，報答就不用了。」
「至少讓我請你喝杯飲料吧！」
這次換伊凡拉著蒂爾的手快步到了鬧街。

一直以來，伊凡的心是平靜的水面，沒有絲毫動靜；蒂爾，如一塊石頭落到那水面上，泛起了陣陣漣漪，越傳越遠。

３

伊凡特意跟蒂爾入學同一所高中，至於伊凡是怎麼知道志願的……方法有很多。
他因此接受爸爸的「教育」，他本該去更好的學校，但他並不後悔，反而開始期待未來的日子。
伊凡在入學典禮上找到蒂爾時，無法簡單形容內心的情緒，不過他很滿意於以後能夠一直見到蒂爾了。
他總是在校園中找尋蒂爾的身影，找到了就捉弄他兩下，導致對方一直躲著自己。
伊凡得到了學年第一，所有老師都很信賴他；蒂爾則是讓老師們頭痛的學生。
由於蒂爾偏科嚴重，積欠的作業太多，老師詢問伊凡是否能輔導蒂爾做功課，伊凡欣然接受了。

放學後，在只有兩人的教室裡，伊凡看著坐在位置的蒂爾滿臉寫著彆扭，更想捉弄他了。
「這不是躲著我的蒂爾同學嗎？」
「誰躲著你了！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吃個飯，你這傢伙一直神出鬼沒……」蒂爾滿肚子都是對伊凡的抱怨。
「算了算了，趕快開始吧。」蒂爾攤手，唯一能解脫的方法就是盡快結束了吧。
「那麼蒂爾同學，你想從哪一個科目開始呢？」
「……」
得不到回應也是預料之內，其實光是蒂爾願意乖乖坐在這裡，就值得誇獎了。
伊凡收起玩味，一天一點的讓蒂爾補齊作業。
——希望這段時間，能過得慢一點。

４

「蒂爾，你寫到哪裡了？」
伊凡原先在看自己的書，發出提問時，直接半個人貼在了蒂爾肩背上。
「你一定要靠這麼近嗎？」蒂爾皺眉。
伊凡用著哀怨的語氣，「好過分，我是犧牲放學時間教你功課耶。」
「……」
如果周遭有其他人，蒂爾真想抓個人的領子問，伊凡平常就是這副德行嗎？要不是這幾天下來他已經習慣了，不然他早把伊凡甩了下去。
「嗯？不錯啊，前面都答對了。」伊凡輕輕揉了揉蒂爾的頭，「蒂爾比較不擅長這類的題型呢，是因為這個才卡住吧？」
不得不說，伊凡的講解比老師的還要簡單易懂，而且很留意蒂爾的狀態。
但蒂爾仍然對一直動手動腳的部分感到不滿，蒂爾開始懷疑伊凡手上那本書他真的有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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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