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獲取龍的心能實現願望」, 這是城鎮裡流傳下來的故事,在綠谷出久小的時候總是聽著這些故事 ,傳說如同虛空一樣 是真是假沒人知道 ,卻因傳承而獲得肯定 。
綠谷所在的城鎮,村民沒有一刻是處於安穩時期,在眾人當中,沒人知道與自己擦身而過的旁人究竟是人還是龍。
綠谷很久以前遇到了一名老神父,當時綠谷在沉寂的教堂為鎮上祈禱,在起身時發現了身旁一起禱告的老神父,或許是緣分,兩人聊起了城鎮的過去。
老神父說,「曾經有個勇者,他獲取了龍心 ,擁有了永生的性命,卻也因此引發了龍族與人的戰爭,龍為了奪回龍心,將城鎮化為塵灰,也將當時的勇者一起燃燒殆盡,或許當時他沒想過長生不死吧。」
從此獲取龍心能實現願望的傳聞傳開,許多為了能實現自身願望的勇者們紛紛去討伐龍族,換來的代價卻是各個城鎮的消逝,時間流逝,對於龍族滅村的消息,讓村民們對於龍族的恐懼逐日進增,而開始獵巫行動。
綠谷想明明是人類方的自私,為何又要反過來去抓潛伏在人群的龍族,在此兩件傳聞是同一個起頭,難道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實…
關於老神父的話,是綠谷在傳聞中沒聽說的一部分,也許眾人們大多數也不清楚傳言的細節,只保持著最美好的部分永傳下去
直到綠谷遇到了爆豪,更加證實了老神父的說詞,對綠谷來說遇到爆豪真的是個意外,綠谷在森林採集著藥草,卻見到倒在河邊的爆豪,他的胸前染上深紅,身旁的河流宛如血河般慢慢拓展,綠谷嚇的趕緊將人帶回去治療。
將爆豪的傷處理到完全止血花了綠谷近半天的時間,第一次見到人留這麼多血,綠谷快嚇死了,好險順利將血止住,關於藥草學,綠谷這方面相當有自信,對於各類藥草的研究結果最終能幫上爆豪,他為此感到欣慰。
爆豪昏迷了快一天才醒了過來,綠谷見狀跑過去想關心對方,換來的是一把短劍對著自己。
「你救我是想從我這裡拿到什麼…」爆豪底沈的嗓音彷彿壓著煞氣說著,眼神極度不友善,像是要把人生吞一樣。
「我沒有要從你那裡拿到什麼,是看你傷的很重,要是不救你,你可能會沒命的!」綠谷有點擔心的說到
爆豪的目光把綠谷從頭到腳掃了一眼 最後停留在他的目光上,那翡翠清澈的眼神宛如不會說謊般,讓爆豪看了幾眼,爆豪把刀收了回來道,「暫時先相信你,敢騙我就殺了你」
爆豪養傷的期間,就這麼在綠谷家暫住了下來,綠谷發現爆豪對他的敵意沒一開始那麼兇了,更多是在意綠谷的行動,和他所做的一切,兩人的相處下,也漸漸熟悉彼此。
關於爆豪,他的父母遭人遇害,而爆豪為復仇和尋找父母最後遺物而踏上旅途,綠谷聞言很心疼眼前這個和他一樣大的男孩,明明同樣年紀,卻遭遇如此的不幸。
爆豪看這眼前的綠谷聽他的道來,默默的用自己的袖口將臉擦的通紅,煩躁的將對方的手抓了下來,現在的他已經不難過了,為什麼眼前的廢久反而難過起來,看著翠綠的瞳孔因為淚水而糊成一片,感受到自己的胸前被治癒的心跳的飛快。
[或許是受過傷的關係吧]
相對的關於綠谷,他只是簡單的說明,因為母親重病去世,為了不讓自己再有任何遺憾,所以努力研究各類藥草,願能幫助更多的人,不會走向母親的後塵。
有著各自故事的兩人,綠谷對於自己,表面上像是釋懷一樣,在爆豪看來,有逞強卻也不服輸,像是逼迫自己去面對發生的事實,就算回頭也不行,這方面他們或許很像。
綠谷和每個以往的日常一樣,在書房裡看著藥草學,爆豪走了過來,從這面書牆拿起其中一本,隨意翻閱問道「你相信龍的心能實現願望嗎?」
綠谷將目光看向爆豪,那雙綠眸像是無論身處任何之地都能保有他的湖面之光,卻也深不見底,「我相信喔,雖然僅僅是個傳說而已」綠谷說著
「但為了實現自身願望去犧牲他人,也挺可怕的,人的慾望在幻想是美好的,成為現實卻是屠殺」
「若是能等價交換,或許是在好不過的結局吧,至少在我聽來的故事,是這麼想的,很不實際對吧 。」綠谷笑著說
「龍啊,會不會也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呢?」
綠谷在鎮上公告欄看見獵龍的懸賞,懸賞單上是不知名畫家所畫出的,畫上有隻紅龍,他寶石般的鮮紅雙眼讓他聯想到爆豪,底下的懸賞備註是這條龍因獵取者以將他至於重傷,若有發現胸前有傷痕的紅龍請到XXX通報。
不想去做多餘的思考,懷疑也不是好事,綠谷也不是沒聽說過別的城鎮因龍的復仇,而偽裝成人進行屠村,在和爆豪的相處,他深信爆豪不會做這種事,哪怕爆豪就是懸賞單上的那條龍。
爆豪看到懸賞單是在綠谷的包裡發現的,綠谷當時也沒多想就將單子撕下收起,現在落在爆豪手中,他會怎麼做,綠谷也不曉得。
「你現在知道多少…?」爆豪只是輕輕的問了一句,沒有任何太多情緒,卻讓綠谷覺得現在回答會左右著他們現在安穩的生活,可逃避也沒用。
「小勝…是那條龍對吧…」誠實回答是最好的選擇,綠谷也沒多少猶豫,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會來到我們鎮上,是為了復仇嗎…?」
爆豪沒有回話,寧靜的氣氛像是肯定這一切,綠谷有些難以置信看著爆豪,他祈求著鎮上和平,祈求著能以自身能力幫助所有人,可現在所有的一切像是推翻他曾經的努力。
爆豪看向他眼中像是出現一道逝不去的裂痕般,有些愣在原地,他走向了綠谷,想伸手替他抹去裂痕中落下的水滴,卻被綠谷躲開,此時爆豪感受胸前劇痛像是復發一樣難受。
隔天早晨,綠谷醒來找遍家裡所有地方也不見爆豪身影,像是曾經兩人生活痕跡是場夢境般,什麼也沒留下,唯有空氣中殘留屬於曾有爆豪的氣息一樣,夢醒了。
最後綠谷走向書房,此時能讓他安心的地方,也變得格外難受,卻看見書旁放了一隻鮮紅勾玉,和爆豪的耳飾是一對的,這是他曾經來過的證明,綠谷握緊手中的勾玉,將它放入懷中。
不久後當綠谷再次見到爆豪時,已經是城鎮舉行獵巫行刑之時,看著滿身傷的爆豪被綁在處刑台上,綠谷嚇得想趕緊上前阻止,卻被身後的老伯拉住。
「孩子,你在做什麼,別去送死啊。」老伯說,綠谷卻是不顧老伯說的話,開始掙脫動作,「這一切都是為了城鎮的和平啊,只要有龍的心,城鎮就能迎來光明,你冷靜點!」老伯繼續說,此時綠谷卻停了下來,看向老伯和因自己引起圍觀的眾人。
身旁的人帶著冷漠目光 ,像是為了鎮上的安穩,不顧受刑人有無犯罪,只要自己所在的城鎮和平,就得以將任何有所威脅的一切全數斬除,這是這裡的希望。
綠谷終於明白了,這裡的人們為了安穩,將龍無條件處刑,獲取他們的心來得以和平,如此驚人的內幕是眾人們皆知的潛規則。
此時的處刑刀尚未落下,爆豪卻換化為龍的姿態掙脫處刑台,綠谷從書上得知,龍在受到一定程度的傷是化不了原形,綠谷看向爆豪,難以想向爆豪到底是用盡多少代價走到這步。
要是在這樣下去,爆豪會失去自己的意識,但人間煉獄已經開始了,眾人們紛紛開始逃離爆豪所釋放出的一道道火焰。
「小勝!」綠谷想前往爆豪身邊,但爆豪身旁的明火不斷燃燒卻怎麼也無法靠近,烈火開始佈滿著整個街道,受不了高溫的建築也漸漸倒塌,人們的叫喊此起彼落,最遭結果開始了。
綠谷看到領主因爆豪的失控,手忙腳亂的把身上物品落了一地,當中發現了不少玻璃瓶,裡頭裝的像是早已乾化的器官…。
「是龍心…」直覺告訴綠谷肯定沒錯,領主趕緊將玻璃瓶收到麻布袋準備逃走,綠谷衝向前抓上他手中的袋子,領主嚇到說什麼也不放手,這可是維持和平的祭品。
「這可不是實現願望的祭品!一切的開端不是從屠殺開始的嗎,如果沒有這一切的起源,也不會需要這些來維持城鎮的和平不是嗎!」綠谷大喊道
領主被他這一吼有些嚇到,微微的鬆開手,綠谷搶到機會整個將麻布袋拿了過來,只要把龍心還回去不再屠殺他們城鎮就能得以安寧。
世上根本沒有龍心得以許願的證實一說,憑著空有的流傳至今,眾人要的只剩和平,再進行無意義的屠殺只會斷不了滅族的後塵。
「要在這裡結束輪迴」
綠谷抓著袋子跑向了城裡最高聳的塔上,看著遠處失控的爆豪大聲喊話「小勝!龍心在我這裡!現在就還給你!」爆豪像是聽到般帶著火燄走向綠谷所在到高塔。
綠谷不清楚爆豪的理智是否還在,就算害怕也要去面對,此時的爆豪肯定也受痛苦折磨,至少不能讓他走向死亡的最後,綠谷將爆豪留下的勾玉串成項鍊掛在胸前,並握住了它祈禱。
綠谷閉上雙眼,迎面而來的感受是額頭上一陣冰涼的觸感,綠谷睜開眼發現龍已在眼前,鮮紅的曈此時染上了疲倦,安穩的看向綠谷。
「小勝…」綠谷看著滿身傷的龍,將手撫上了龍的側鱗,龍也就著他的手蹭了起來。「我雖然很自責,但一點也不後悔救小勝」綠谷對著面前的龍笑著說「現在也是,我只想要小勝好好活下去」
綠谷握緊了手中的勾玉,像是向龍許下了願望,「我相信龍心能實現願望一說,但我希望祂能在你的心中持續跳動,這樣就夠了」說完綠谷在龍的嘴邊落下一吻 。
巨龍順勢將綠谷叼了起來,放回地面,用巨大的龍頭蹭了蹭綠谷,在一陣煙霧瀰漫中爆豪化為人形倒在綠谷肩上,綠谷感受著肩上的人平穩的起伏,抱了上去「小勝好好休息吧,我在呢。」
大火的燃燒隨著爆豪的沈睡漸漸消去,慶幸的事無人因這場浩劫而失去性命,當爆豪再次醒來回到了綠谷的家,綠谷家和城鎮有段距離所幸毫無波及,第一眼見到是他清澈般的綠眸帶著擔憂看向自己。
「小勝還好嗎?」綠谷用盡所有藥草學,將爆豪的傷止血並敷上藥草加以包紮,沒有任何不適的疼痛感,爆豪也沒回話,只是坐起身來抱住眼前的人。
綠谷感受著對方與他相對應的胸前那炙熱的心跳,「太好了,小勝還活著」這次沒有誰因誰犧牲而換取願望,然而願望實現了。
「出久,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龍的願望嗎?」「這次我把心給你了,代價是你要永遠待在我身邊」爆豪在綠谷而邊說道。
在沉寂的教堂裡,老神父看見兩道身影於神像前祈禱,隨後一同離去,他明白曾經的歷史因他們終結,而有了圓滿,而他們將創造新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