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淺笑,手指撫著斑駁的牆壁,感受著建築物中傳來的情感,一陣風吹來,吹散了髮絲,甩了甩手上的手電筒,簡單且迅速的繞了一圈校園後,才回到自己入住的房間。
走在回教師宿舍的長廊上,低調的黑色似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僅有那光滑亮面的線條設計在月色下閃爍。因為主人沒刻意掩下氣息,頸部的鎖鏈伴隨步伐,發出冰寒的金屬碰撞聲。右手拔起左胸口前的鮮紅薔薇綴飾,脆弱的花朵隨著緊握輾壓而沁出紅色汁溢,攤開手,葉瓣隨之散落風中,恍若凋零。
挑起眉,注意到宿舍方向似乎有陌生的氣息,很本能地尾隨而上。
手才要握上握把,身子頓了頓,側著頭轉向了長廊的深處,微微蹙起了眉,扳開了手電筒的開關,刻意的往深處一照。
因為突來的刺眼光源,碧青色的瞳頓時縮成直線,下意識地伸手掩在臉前。仔細思索在黑暗中沖沖一撇過的身形,核對腦海中的資料,不禁出口問:「嗯,請問是哪位呢?之前並未看過你,只是能否在回答前先關掉手電筒……。」
按掉手電筒的開關,歉意的笑了笑,欠了欠身,緩緩開口:「抱歉,我聽到一些聲音,所以才開手電筒。」把手電筒收回身側,緊閉著雙眼中並沒有染上任何的情緒,只是仍勾著微笑,回答來者的問題:「我是新上任的教官,淨,請問您是……?」
揉撫自己的額角,而後習慣性地摩娑自己銀白的髮尾,邊淡淡說:「我是牛郎科導師,薩洛泠,請別用到您這種敬稱,太過見外了。」抬眼,勾出慣有的溫和笑容,眼底卻是在仔細摸量對方:「嗯,淨嗎,拿著手電筒在做些什麼?」
雙手移到胸前抱著胸口,西裝因為這樣的舉動而顯得有點緊繃,往外稍微站了一步,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笑說著:「好的,喊你薩洛好嗎?我只是在巡視校園,順便認識一下環境而已,吵到你了嗎?」
「真是個盡責的教官呢,這時間還在巡視校園,並沒有吵到我喔,只是剛好上課回來而已。」有些慵散地提步走近,當彼此之間的距離只剩半公尺時,才含笑接著說:「如果是教官的話,我並不介意讓你呼喚我為泠喔,聽來親密多了,需要我帶你認識校園嗎。」
表情並沒有因為被突然的接近而有所影響,只是稍微低下了頭,本能的朝著氣息吹拂來的方向,輕啟了唇:「泠。」稍微側了下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又搖了搖頭,對著人說著:「這時間好像有點太晚了,要是讓泠明天爬不起來上班那就不好了?」輕笑出聲,笑聲顯得有些低沉。
用向來略微沉啞的聲音輕說:「嗯,總覺得我的名字從你口中吐出,分外地好聽。」纖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鎖鏈,身上的清淡香味轉濃許多,圍繞在兩人之間,「今夜還早的,這是所夜間大學,不是嗎?」挺是愉悅的笑聲從喉間溢出。
「是嗎?」笑意加深,有些語焉不詳的回應著,側了下頭,緊閉著的眼中所見的皆是黑暗,只是仍能準確分析出他人的表情:「你說的對,還很早。」抬手把帽子拿下,一把丟入房內,直接蓋住那隻準備往門口跑來的蠢貓,再快速的把房門關上。
看著對方的動作,問道:「其實我挺想問的,方才便注意到了,嗯,你的眼睛…?希望這並不失禮。」從胸前掏出菸盒,指尖捻起香菸,啣入口中,點燃上星火,深吮口後,禮貌性地側首朝旁緩緩呵出,手上的菸頭冉冉升起一縷柔媚的白煙。嗆辣的菸味似乎掩不過天生的氣味,反而更加深了濃烈。
伸手蓋上緊閉的眼眸,單手遮掩著一眼的動作,彷彿讓周遭的氣息變得更加奇異了,只是笑了笑,並搖著頭說道:「天生便如此了,但也不會影響我生活,泠無須太介意的。」感覺到煙味跟煙霧往自己臉上襲來,將舉起的手收回,順勢拉鬆了自己的領帶。「夜有點深了,站在這裡講話好像有點怪?」
「是嗎,不影響日常生活便好。」嘴角深勾起的弧度,添了抹魅邪,雙唇含叼著菸,雙眼注視在對方的胸口,接著向下來回游移,似乎有些放肆:「嗯,看你的身形,偏向敏捷嗎?不過,我們要去的地方…嘛,如果你跟不上,我不介意抱著你走的。」
「我以為,我這叫做壯碩。」失笑,單手扯開領帶與襯衫釦子,稍微露出包在襯衫底下的精壯身材。只是帶著笑意回應著泠的說詞:「要是身為教官也要被人抱著走的話,那我就太丟理事長的臉了,也太不給學生們當榜樣了。」
抽開煙,有些粗魯的動作,讓菸頭在乾澀的唇上撕扯下一小塊薄皮。不甚在意自己的傷口,舔滑過唇,濕潤的唾液刺激著傷口。「身材挺不錯,敏捷型並不一定是要纖瘦的喔,如同我…吶吶,總之,請跟好了。」揚起步伐,輕快而疾速,下一秒原地身影早已消失。
於校園內的樹林、建築、各式障礙物中輕盈地穿梭著,當來到某西處高聳的建築前,攀動跳躍而上,兩三次的連續後,已出現在頂樓。
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依循著留下的煙味以及血味,輕巧的跟了上去。在校園之中穿梭,感覺著風迎面吹來的感覺,稍微頓了頓,落在了中庭之中。「真糟糕,我不太擅長追人的。」帶著某些一語雙關的語氣,自嘲的說著。
蹲在頂樓看著在中庭迷失的人,拄撐起手掌神態帶了點慵懶,半歛著眸,似乎還不著急下去,想看看對方會如何應對,帶淡淡地哼笑聲,緩緩道:「嗯…呵呵,其實挺不錯的了,追到中庭才找不到人呢。」
站在中庭,像在思索著什麼一般,在黑暗中的身影突然纏繞上了一些莫名的氣息,氣息消退後,豪不猶豫的回過了頭,臉朝向了站在頂樓的泠方向,勾起了帶著狂意的笑容:「頂樓嗎?糟糕,得要爬上去嗎?」回過身,移到了一樓,往上感覺著傳來的氣息。
大多帶笑的面容難得露出錯愕,接對上對方襲來的目光,挑皺起眉,嘆息著說道:「真是的,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嘴上雖這麼說,語氣卻是相當愉悅高昂,眼底卻透著莫名的精光,一股狷傲流轉其中,不禁探舌,舔了舔腥甜的下唇。
伸手撫上牆壁,稍微一使勁就躍到了二樓,再踩上牆壁,循序往上跳躍,最後直接落在頂樓磁磚上,半跪在地板上落地後,緩緩起身,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朝著人微笑:「抱歉,讓你久等了。」
「很難得地,並不久,甚至有點出乎意料呢。」如此說道,優雅的盤腿坐下,掏出常扣腰際,那個便利於攜帶的酒瓶,裡面注滿淡粉色的酒釀。啟口,雙唇湊近瓶口,仰頭灌入,液體隨之滑落喉間滾下:「要來點嗎?百花酒…前陣子啃掉一瓶了,這佳釀可不好弄到手。」伸手,向依舊站著的人遞出,漾著笑容。
「喔?」聞到味道就有些心動了,走至人面前,半蹲了下來,單膝跪在人面前,湊近聞著酒壺上傳來的味道,露出了有些沉醉的表情。「真是好酒,讓我想起故鄉的酒了。」
「你的故鄉在哪裡?」再次拄撐起下頜,偏著首詢問,手上仍然維持遞出的動作,翠綠的眼眸輕煽。因為兩手都忙著,只能用舌辦舔去潤濕在唇間的醇美,模樣與動作看來甚是曖昧。
感覺到週邊傳來的曖昧氣息,只是微笑的伸出手,摸索式的撫上酒壺,接了過來,湊近唇邊飲了一口,淡笑低語:「很遙遠的地方,這酒,味道真好。」
「嗯,是嗎。」如此回道,沒再多問,像是挺隨意地交談,接著說:「我的故鄉是在妖界…充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條理,非贏即輸,嘛…不過,哪個世界不是這樣呢,你說是吧?」用眼角仔細地注視淨的動作,在飲下同時,嘴角的笑容頓時狂厲許多,輕聲問:「話說,你覺得我身上的味道怎樣?」
「我所處的世界,也是這樣的,但就是因為不喜歡,才離開那裏。」雲淡風輕的說著,把酒遞環給人,笑容淺了些許:「跟這酒一樣,華而不實,味道香濃,但是有毒,我是否得小心提防比較好呢?泠。」聲音略低許多,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拄在頰側的手掌,食指尖爪突然透指而出,在月光下顯地有些冷光森森,有一下沒一下地悠哉敲打臉側,天生帶有幻惑效果的香氣張狂地瀉出,緩道:「這讓我挺好奇了,裡面並沒有毒喔,嘛…大概。而況我問的是我身上的香味呢,敢情淨教官最近身體微恙?」在俊美的容顏上露出戲謔的神情。
「大概,是有點被薰昏頭了吧。」輕笑,直接坐了下來,伸長了腿,手肘靠在曲起的膝頭上,半側著臉,任一頭黑髮半散在肩頭。「味道太重,讓我有點判斷不了情況,泠就不要太欺負我了?」勾起了薄唇,慵懶笑了下。
半掩下轉深為墨綠色的眼眸,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地,因拄頰而弓垂的起的背部,看來格外有著無辜意味:「我沒有要欺負你的意思。」
淡定地緩緩述說道:「嘛,有時候想確認存在這種飄渺的形容詞,是必須倚借外力的,嗯……打個比方來說,就像沒有任何光芒、沒有任何圓滑物面能使光反射的那些東西存在,如此,也許我們一輩子也不能清楚知曉自己到底長的哪種模樣,連點色彩都不復在。」
探向遠方的眼神有些失焦,眼底看不盡任何東西。像是講給自己聽似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接著,轉過頭揚笑:「所以阿,當聞到類似氣息時,總會想去觸摸,想去索求,哪怕只有一小角,嘛…我不知道你懂不懂,畢竟能有挺多解釋的,嗯…喝了酒,話多了些,也許這就叫做情不自禁地人自醉?
似乎想起了些什麼,挺是沉溺地低聲輕說:「你似乎也潛藏不錯的能量,不過,曾經有個擁有壓倒性力量的強者,嘛…雖然那時候他狀況並不佳。反正,撐了許久後還是他無法承受而倒下,嗯…真的很可惜,如果那時候不是太享受戰鬥,也許能嘗到的不單只是個吻呢。」
「總之,你無力倒地也只是時間性的問題。」聳了聳肩膀,微頓一下,才用溫和的語調繼續說:「所以接下來,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讓我擁抱,我能為你帶來一場熾熱難忘的性愛。而或者,在你倒下前把我打趴,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效用消散。如果你選擇後者,請要好好把握時間,畢竟,若是你跟我ㄧ起無法動彈地躺在這,或者是哪處太過顯眼的地方,在這學園裡,盡是等著分食的人喔。」
確實明顯的感覺到身體有著不同以往的異樣,但是選擇了沉默,而是靜靜地聽著人說完他想表達的話語,最後抓到了結論,緩緩的抬起了頭,對人笑了笑:「這還真是不怎麼尊重人呢。」
「在這之前,我必須先跟你說明一下。」清了清喉嚨,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感到發熱的把外套脫去,掛在肩上,緩緩的開了口:「對我而言,強者這種稱呼,是不存在的;我曾經也認為自己很強,可以毀天滅地,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一陣風吹來,笑容有些停頓了。
「後來才知道這種想法,根本是錯的,我差點因為自己的愚昧而毀了我最重要的事物。」回頭,望著泠,背著光讓人看不清楚表情,原是緊閉的雙眼卻慢慢的迸出了光芒,帶著鬼氣,刮動著周遭。
一陣陣鬼氣吹過,又閉上了雙眼,笑容顯得有些無奈:「回到正題吧,我不太喜歡被人強上的感覺,可我也不太愛打架。」低下身子,緩緩湊近人的臉邊,帶著酒氣的氣息吹拂在臉上,鼻尖竄入的是更多的酒香還有泠身上原有的妖艷之味。
「是輸,是贏,皆在你我一念之間。」低啞出聲,身子確實被折騰得有些難過,但還不在不能忍受的範圍內,勾起了淺笑,一陣風再度吹來,吹起了髮絲,伸手壓住了泠的後腦,直接對著混雜著菸味與血氣的唇上吻了下去。
緩緩退開唇,並沒有刻意去察覺人的情緒與表情,只是笑了笑,就著唇低語:「這樣做,很放肆嗎?」伸手勾起人的髮絲親吻,指尖勾著髮絲,低低念著,「我好像有點,被勾起嗜虐慾了。」
當鬼氣隨風席捲時,那金眸底透出冷寒,是給人一種死亡實感黏遍全身的錯覺。在因邪冷而戰慄的瞬間,心底卻震盪起無法比喻的快感。臠割、撕裂、刺穿、…各種複雜的施予渴望,在腦海裡交媾。任由銀白的髮尾被把玩,濕潤舌尖滑過唇緣。
「並不放肆,相反地…我很欣賞。」對於這窒息式卻撩撥發狂的深吻,恍如碧墨琉璃的瞳眸,燁燁閃著濃烈的慾望,如條鎖定獵物的毒蛇,緊緊纏縛眼前身影。
抬伏起對方的手,執於唇前落下細吻,恰似情人般的溫和輕柔。接著,有些散漫但不失優雅地站起,雙眼與淨平視,臉上依舊掛著笑靨,只是看不清其中真切,圍繞身旁的盡是肅殺氣息,沉重地令人難以喘息。
用極輕極緩的語調,回應對方最後一句:「勾起嗜虐欲這東西,只能說彼此彼此?吶,不如,就看看你我之間的一念吧。」語尾,已充滿不可一世。
右手五指探伸出,銀白爪鋒的鋒利,在月光照射下,似如能輕易削下鋼鐵,看來甚為懼人。兩足平行分開,右臂慢慢抬於胸前,全身的神經都在張狂叫囂,為欲來的戰鬥蓄勢待發。
對方彷彿真的動真格的了,隨手將外套與領帶一拋,側身站直,右腿往前伸出,臉上仍保持著平淡的微笑,勾起的唇角中,卻多了些許的狂氣。先發制人,一拳帶著狂猛的拳風襲出,雖未出全力,但以充滿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當老師的如此好戰,有失道德。」但這所學校可沒什麼道德可言,在心中暗咐低笑,握拳的手反收,就著馬步,將手立在胸前,狂風吹襲著黑髮,緊閉著雙眼竟顯得有些浮動了起來。
「如此輕易就被撩撥的我,好像,也沒資格說你。」蓄勢待發,腳下踏著的磁磚因為腰身下沉的力量而發出了裂開的聲響,笑容一瞬間顯得有些猙獰,臉上彷彿肆虐著鬼的模樣,有著犄角,浮現的卻又是平穩親和的笑容。
「泠,勞煩你點到為止了。」輕聲低語,感覺著利爪的銳意以及泠身上逐漸加深的妖豔氣味,黑髮在身後吹動,隨時等候著對方反擊。
並未刻意閃躲,而是交叉兩臂於胸口,硬生正面承下一拳,退了數尺才紮穩腳步。「果然挺不錯的。」輕聲哼笑,一揮手,身周發出深紫光彩,瞬間,頭部冒出雙絨耳,身上所穿不再是貴族樣式,而是一襲輕便的紅服。如此樣貌,讓俊美的容顏頓時顯得妖異非凡。
對方那反差的樣貌與氣質,著實蠱惑人心,極為冷靜地沉下騷動,緩道:「親愛的,放心吧,當你倒下那一刻……」尚未說完,掩下妖力與鼻息,原地的身影已融入黑夜。
非肉眼能夠捕捉的速度,精準地刺向雙肩、腹部、雙腿,每下皆是狠辣至極。流暢且急速的動作,在抽出陷入血肉的指爪時,不帶一絲紅痕,依然通體冷白寒森,如此華麗的攻擊,僅於一眨眼的時間,身上的鍊鎖也未扯出點聲響。
連環猛擊後,退離對方五步瀟灑落地,接著說:「…才是真正的開始。」扯了扯在頸部的項圈,如此沸騰的高昂興致,實在讓喉嚨有些乾燥,直想狼飲鮮美的血液。
黑暗中,四面八方傳來的氣息,一時不察,等到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身上已出現許多傷痕,單手撫著腹上的傷口,半跪在地上,閉著眼,又抬起手,舔著上頭沾染的血液。
起身,再度擺好架式,仍是緊閉著眼睛,笑容卻逐漸顯得猖狂,表情卻是平靜沉穩,身上也泛出了隱隱不穩的氣息,強制自己耐下衝動,壓抑殺氣,黑髮在身後飄動,遮蓋了周身氣息,伸手出拳擊向地面,打裂大地。
在裂縫中炸出許多碎石,抬腿將碎石踢往人的方向,察覺人又隱身進入黑暗,順著微弱、爪上的自己的味道而跟隨攻擊著,絲毫不間斷的把碎石踢飛,重擊著地面。
「不。」低聲,遮著半張臉,張開了鬼樣金眸,獰笑。單手成爪上揚掀出利風,在魔紋攀上全身之後,狂放大笑:「這,才即將開始。」
「似乎無法精確判斷我的位置呢。」不用指爪揮散朝自己而來的碎石,而是從急來石塊軌跡中抓住間隙後,選擇用疾閃方式,毫無破綻地躲避蘊有莫大殺傷力的碎石,輕靈如羽地在黑夜底躍動繁華舞步,「遠距離的戰鬥,似乎不能感受撕碎肉體的快意。」同時,又是幾個連連縱身。
目光從未離開過對方,魔紋的蔓生自然也如數映入眼簾,不禁難以自己地勾撩薄唇,傲狂的笑容散發出不亞於對方的氣勢,「…真漂亮,不過,越使力只會讓你耗弱的越快呀。」風輕雲淡的口吻輕說。
不顧幾個石塊擦破腰際與肩膀,身形如風中飄絮般輕盈飄忽,一晃已來到對方身後,左手掠起被風拂起的黑髮親吻而下,另手卻以沉猛刁潑的拳頭,給予後背剛硬猛擊,並不在乎如此作為可能在下一秒得到更兇殘的反擊。「真希望可以看到更深層的一面…我很期待你的開始呢。」
「兩位真是好生興致,」冰冷清涼的嗓音從兩人旁邊傳來,一雙血色的眼睛撇過淨,最後停在泠身上,「需要幫忙嗎?」
偏側過頭,對於突地冒出的氣息,眼底掠過詫異,但極快地被掩下,換上溫和的笑意對上視線,「理事長夜晚好,不知道所謂的幫忙是指…?」
「你說呢,」意有所指的看著泠,雪肌在月光下更加潔白,彷彿可以透光一樣,湊到淨面前挑起人下顎,掃過人身上的傷。
「理事長若是幫忙教官,這可是會讓我很苦惱的。」淺淺地笑起,雙手環抱胸口站於一旁,緩慢接著說:「但,若反之,我是不介意同理事長一起來的。」無謂地開始檢視自己被石子劃破的衣服,對於傷口倒是沒那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