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方素白畫卷,欲鋪平在案上之際,偏首看向身旁人。
一笑,點了點頭,看著墨塵音在另一張几案上擺好墨曲琴落座,按著琴絃抬頭回視。
不急不徐,毫尖墨點渲染紙面,逐漸勾勒出想像中的山間雨景、傘下一雙人。
看著赭杉軍專注的神情,不由得揚起唇角,低垂眉眼撥弄琴弦。
全神作畫間眉梢忽地一動,抬眼看向墨塵音半抿淺笑的嘴角及忽快忽慢的指尖。
嘴邊笑意加深幾分,作畫的筆勢隨著曲調轉變,漸成輕描淡寫。
眼看赭杉軍逐漸完成,眨了眨眼,指尖一轉一挪,幽怨不再,氣勢磅礡。
耳畔琴聲繚繞,迴盪室內不絕,奏至作畫終了,忍不住輕聲一笑。
同墨塵音一道看向案上紙畫,畫中雨絲朦朧,山道蜿蜒,持傘的兩人相偕而上,墨景無聲,卻引人有感。
這裡再畫隻……(望向畫中較高的那位,一笑)你知道的。
眨眨眼,怔了一下,隨即嘴角微揚,拿起畫筆卻遞向墨塵音。
撩起長袖接過畫筆,低首彎腰,專注地為畫添上一絲趣味。
並不推辭,接過了茶,看著墨塵音動手開始整理案上物事。
那孩子心性的事就別提了,我、我去洗筆硯,剰下的就交給好友了。
難道這就是「調戲人者,恆被調戲之」嘛?真是墨高一尺,赭高一丈。
看著墨塵音稍顯急促的背影拐出屋後,唇邊淺笑不褪,俯身整理案上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