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號。

從床上悠悠坐起，前額細長的髮絲垂落至前頰，也沒有舉起手撥開，細長的睫毛輕掩著眼，接著又不動了，整個人像是定格在那。

『西元，二零一一年，十一月、一號，播報完畢。』

鬧鐘又重新報出日期第二次，這是鬧鐘的設定，對他非常有幫助。

十一月一號，腦海飛快的閃過幾個今日的行程還有備忘。

『 慕容 燁蝶 生日。』

在腦袋停下這訊息之後，他溫吞吞翻開被子，站起之後，又將棉被折疊好，才依循自己已經熟悉到不行的記憶，走到浴室內。

在裡面待了許久，出來的時候身上的睡衣也已經換下，隨意用黑細繩綁起髮尾不到處飛散為主，身上穿著罩衫，裡面搭著貼身的長袖，從上身到下半部，全黑。

走到架子上拿起平時會使用的深黑青色軍帽，帶著錢包鑰匙離開自己所住的公寓。

天氣乾燥，風卻開始涼了起來，現在正是人來人往的時間，自己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

睡太晚了，昨天不該練習太晚。

自己居住的附近社區路線已經清楚記在腦海裡面，沿著牆壁邊緣走著，轉過幾個彎，佇足。

讓他佇足的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確認而停下，而是……

花香。

「面先生，來買花嗎？」

點點頭，身體九十度轉身，進入大門。

「要選什麼花？」女店員清爽溫和的問，之前面對這古里古怪的人，現在都已經非常熟悉的。

「Medlar。」輕語。

「Medl……」女店員嘴巴張張合合，也不知道是要跟著唸還是再確認，「啊！你說的是歐楂花？」

再度點頭。

「生日嗎？」

三度點頭。

「那請等等我一下，有要怎麼包裝嗎？」

「沒，女性。」

「送給女生的？好，那我知道了，一樣給你卡片嗎？」

很有耐心的四度點頭。

女店員笑了笑，拿起店內準備的卡片，還有筆給了所謂的面先生之後，轉身離開櫃台準備花束的搭配。

手往櫃台上摸索，發現女店員很貼心的將筆放置一伸出去就能摸到的地方，而卡面則是立起的。

拿起筆，摸了摸卡片，確認地方，快速寫下幾個字。

『致　蝶
　　　生命的讚禮，願體驗。
　　　　　　　　　　清漪　筆』

「寫好了嗎？」

交出筆跟卡片。

「好的，我會幫你放在花上一起送的，還有需要什麼嗎？」

靜靜站在櫃檯前想了想，從皮夾拿出一張看起來像是票的紙張，一樣遞給女店員。

「這也是要給的嗎？」女店員看了一下票，「是演出的座位票？」

頷首，「謝謝，今日送。」

「沒問題！」

聽見女店員信心的回應，任何人都會安心，交付應該給付的金額之後，又在原處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