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淡淡泛起一絲溫度。
玄宗‧蒼
說
方才有來客？
從座中起身，繞至案側，微微垂眸注視小心懷抱著手中物事朝自己走來的身影。
玄宗‧蒼
說
贈禮？
玄宗‧蒼
說
可有指名由誰收受？
視線滑過被翠山行擺放上桌案的捲軸與禮盒。
眸光一頓，看了看身畔站立之人臉上微微顯出的幾分詫異和一抹不自然，又轉回目光細細審視案上物事，沉吟少許。
玄宗‧蒼
已經
有某種猜測。
半側首，與翠山行的目光交匯。
玄宗‧蒼
說
不用，此物應無害。既然指名於你我，不妨打開一觀。
玄宗‧蒼
說
隨你之意。
輕應一聲，唇畔挑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靜靜看著隨翠山行的動作而逐漸展露的捲軸。
一見到軸上之畫，不免也感到幾分訝異。
與翠山行對視一眼，後者愣愣地眨了眨眼。
玄宗‧蒼
說
嗯。確實是赭杉軍的手筆。
伸手輕輕拂過軸面，感觸的指尖遊走畫中景物輪廓，至某處忽地一頓。
不語，抬眸迎上翠山行的打量，那人眼中驚愕半退，卻橫生多了抹極淡而隱忍的促狹。
玄宗‧蒼
說
想笑便笑。
盯著翠山行跟著伸出一指、輕點自己指尖落處的畫中人肩頭，力做常態的神情，唇角不自覺微揚。
玄宗‧蒼
說
的確不是。但也沒什麼分別了。
玄宗‧蒼
覺得
相處越久，潛移默化越深。
玄宗‧蒼
說
墨塵音的主意，向來不缺赭杉軍的支持。
聞語，也想起一些往事。
玄宗‧蒼
說
墨塵音不是紫荊衣，赭杉軍也非金鎏影。
玄宗‧蒼
說
……吾倒是、更想看你再令人多擔心些。
一邊淡道，一邊看向被攤開的第二幅卷軸上，僅僅寫著的八個墨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邊角上落款著金鎏影。
不置一詞。
瞥見翠山行眉尖微蹙的神情，淡淡一笑，抬手輕制住了對方正猶豫著是否要將東西收起的動作。
玄宗‧蒼
說
沒什麼。金鎏影的字，倒是寫得很不錯。
頓了頓，眸光落在翠山行與自己對視的面容。
玄宗‧蒼
說
吾的負擔，被你減輕得還不夠少嘛？有些事情，吾從來不覺得是負擔。
玄宗‧蒼
已經
完全能夠預料到翠山行會做何回應。
玄宗‧蒼
覺得
各有各的堅持，倒也無須過度說服對方。
玄宗‧蒼
想
……不管如何，翠山行畢竟是一路如此地成長過來了。
並不多說，唇畔猶噙一縷極淡笑意，聽得身旁人的疑問，眼睫輕翕。
玄宗‧蒼
說
…棄道投釋？他不會的。
略微停了停，讀懂翠山行眸中的詢問，接續了未竟之語。
玄宗‧蒼
說
墨塵音行事從不缺赭杉軍的支持，那兩人、亦然。
玄宗‧蒼
說
呵。
玄宗‧蒼
說
你這樣說，倒讓吾想尋個使壞心眼的時機了。
說道，瞧著翠山行拿起了桌上唯一尚未拆開觀視的禮盒。
隨著翠山行的動作，眸光一一瀏覽過六只動作各有不同的動物木雕。
輕抿唇角。
玄宗‧蒼
說
……吾竟不知，他們何時這樣喜愛松鼠了？
玄宗‧蒼
說
嗯，看來改天也該叫他們回來小住一番，就不用如此費心懷念了。
邊說邊瞧著翠山行用手心捧起其中一隻刻成以爪遮眼的松鼠，憋著唇角一抹笑容，神情溫潤地賞玩。
玄宗‧蒼
說
喜歡，便隨你擺放吧。
玄宗‧蒼
說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神色不變，注視著翠山行。
玄宗‧蒼
說
不能看、不能聽、不能說的，是他們。
腦中閃過一抹思緒。
緩緩微揚嘴角，輕輕喚了聲翠山行，在那人聞聲抬首之際，蜻蜓點水般地俯身湊前。
站直身子，泰然自若地瞧著眼前人的反應。
玄宗‧蒼
說
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說－－可懂了？
玄宗‧蒼
說
吾沒打算瞞著，時間久了，他們自然便會知曉。
懂得翠山行的心情，嘴角弧度又加深些許，伸手輕輕覆上眼前人的手背以作安撫。
玄宗‧蒼
說
不用擔心。
一笑，屈指回握，另一手指了指桌上的六只木雕。
玄宗‧蒼
說
偶爾會有。
瞧見翠山行的神色微動，揚唇，稍稍握緊了手中指掌。
玄宗‧蒼
說
不過，無須心急，順其自然就好。
玄宗‧蒼
說
彼此彼此？
玄宗‧蒼
說
嗯，既然是一番好意，便依你之意擺放吧。
目光滑到案上的捲軸。
玄宗‧蒼
說
金鎏影那副字，也掛上無妨。
玄宗‧蒼
說
嗯？
側首望向翠山行，須臾，一聲輕笑頷首。
玄宗‧蒼
說
那你便收好。
玄宗‧蒼
說
你覺得會嗎？
勾勾嘴角，並不答話，拿起木雕一只只放回盒子裡。
待收拾完畢，朝書房外看了看。
玄宗‧蒼
說
近午了，一起去用膳吧。
玄宗‧蒼
說
吾等你一起吧。
玄宗‧蒼
說
嗯。
望著翠山行快步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著一抹淡笑。
玄宗‧蒼
想
……尋個時機，也該回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