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的是一男一女,有著刺眼的紅髮,明明自己是不認識他們的,可是在當看見他們死的淒慘時,卻沒由得來的想要哭。
接著,還夢到了很多自己不知道,卻覺得相當熟悉的事情,一段一段的,像是被封鎖很久般的什麼,在一夜中爭先恐後的擁出。
沒有任何順序的不斷漲現出來,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思考不去想,記憶張狂的浮現,強迫自己要去正視。
看著如跑馬燈出現的記憶,茫然的望著。
有文字,也有圖片,浮現出的是笑得開心的紅髮少年,享受著任何色彩的快樂的一個人。
他叫做薄雪。
不明白為什麼知道少年的名子,但是就是確定他叫做薄雪。
而在薄雪身旁,如影隨形的那個白髮青年……叫作薩也。
頭突然劇烈的疼痛。
勉強張開眼,努力的想要將後面也看完,當看見死去的紅髮男子再度浮現的當下,眼淚克制不住的流下。
『對不起。』
瀰漫著的屍臭味,已經開始腐爛的五官,聲音扭曲嘶啞的說著這三個字,即使無法再有表情,但濃厚腥臭的血液卻從已經沒有色彩的眼中流出。
那是愧疚。
無法控制自己,要用自己的雙手殺害自己的寶貝孩子。
此時,視角突然轉換,一瞬間,自己成了紅髮男子正再掐著的少年。
難受的窒息感湧上。
反射性的用手去扳抓著對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是對方力道太大,絲毫不動。
「唔……」
表情痛苦的扭曲著,可是卻無法讓對方有任何鬆手跡象。
但是此刻的感受並非恐懼和害怕。
而是熟悉。
──自己熟悉著這一切。
是了,眼前的人,或說是屍體……正是自己最愛的家人,自己的父親。
不屬於自己的男性嗓音略帶哭腔、勉強的叫喚了一聲。
窒息的感覺頓時消失,視角再度轉換,一直變換跳來跳去的視角讓自己有些暈眩,雖然想起來,卻是一段又一段沒有拼湊起來的記憶。
試著做出連結,但馬上又會亂掉。
想要吐。
作噁的感覺不斷湧上,緊捉著胸口,覺得好像有什麼要湧出來。
自己是,被自己的父親殺害──或說是被另一個食靈者、自己正使用著的軀體的原主人給殺害。
是不捨、是難受、是懊惱、還有很多交雜的情緒包含在裡面。
曾經忍著沒表現出來的悲傷一次爆發。
一名比夢中還要小一些的薩也出現在眼前,恍神的望著,腦袋一片的空白,什麼也開不了口。
薩也冷冷的看著自己,低語了幾句後……又覺得想睡了。
因為,有人要我活下,有人需要我……
最後的思緒,就此中斷。
『老太婆,妳很慢耶。』白貓娃娃跑在前頭,一臉棄嫌:『笨手笨腳!』
「對、對不起……」
『哼,受不了,快點啦,不等妳喔。』
看著白貓娃娃雙手插腰真的在等自己,連忙加快速度跟上。
將白貓娃娃猛地抱入懷中。
薩也,謝謝你……
「薩也……可以陪我看日出嗎?」
『好麻煩。』
「唔……」
看見女孩的笑容,薩也立刻撇過頭,白淨的布料上染上了紅。
有一種花,叫做薄雪草,蓬鬆白軟的模樣,它的花語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