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三隻鳥在店裡活蹦亂跳的玩捉迷藏時...夜鶯的鳥主人很久沒出現了。

鳥快餐也是。

亞薩大叔的生日宴會上的蛋糕和水果派早忍不住都吃完了。 去了好幾次星籠都沒人。

帶了夜鶯去也同樣撲空， 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哪裡...好像不對勁。(翻冰箱)

腦中警鈴大作，迸發出奇異的想法...

...嘖，又不是被養習慣的生物。 那傢伙該不會又做了什麼蠢事了吧?

吹了幾次鳥笛，也只有匆忙奔上來的三隻鳥兒。

多叫了幾次，鳥兒們就懶的理會了，所以也同理嗎?

沒記錯的話，有個感情不錯的姐姐...一番的特雷多家族是吧。

嘛~去打聽一下那位姐姐的喜好情報吧。 (聳聳肩，準備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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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

(抬頭)嗯~就是這兒嗎? 那位飛羽.特雷多常出沒的地點。

眼前是不怎起眼的招牌，沒仔細看還真認不出寫的是劇院。指標是通往地下室。

飛吹過招牌還嘎吱作響...

嗯.... 好吧，還挺有趣的。

經過一道通往地下的階梯，眼前是一座小型的地下劇院。

相較其他富麗堂皇的劇院，此處有些不夠華麗寬敞，懸吊作為照明的水晶吊燈，顯見是用壓克力作成的仿造品，不夠晶瑩透亮。

卻也因此，整座劇院籠罩在朦朧光影下，顯得有些溫馨。

沒想到底下還能有這樣的劇場，真想拜見一下這兒的設計師吶~

雖然光線不明，燈錦仍眼尖的注意到，舞台布幔邊角，蒙上一些灰塵酒漬，還有一些蟲洞。

腳底木頭地板雖不會吱吱作響，但似乎因為歷時甚久而發黑，厚絨地毯也被腳步給踏得快要破開。

眼前看來最乾淨舒適的，是觀眾席的椅子。小小劇院裡只有寥寥幾個觀眾，分別零星散布於觀眾席。

有一名穿著白色旗袍、裹著厚厚羽毛披肩的女子，坐在稍離人群、中間偏後的位置上。

專注地看著舞台，台上的劇情看來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是由人偶演出的舞台劇。

注意四周的觀眾分佈還有座位，稍後輕聲慢步走到與 飛羽.特雷多 隔張椅子的位置上坐下。

靜靜地欣賞台上的人偶舞台劇，直到中場休息。 扮裝過的服務生開始四處奔走，詢問觀眾想點什麼果汁、酒水或是餐點。

被上了發條的人偶，在台上嘎嘎作響的舞動著直到中場，旁白冷酷但充滿溫暖的聲音，令人不由得沈醉其中，不自覺有些發暈。「麻煩這邊來一下。」舉起手招過服務生，點了一杯檸檬水。

啜著飲料，注意到身邊有位沒見過得陌生男子，眼神交錯時，點頭招呼了下，將視線繼續轉回舞台，攏攏身上的披肩。

順勢勾手指。「點跟這位小姐一樣的」接過飲料，舉杯向被好奇轉過來的飛羽點頭，目光交錯而過。 隨即把視線轉回舞台上。

聽到對方的話語，只是微勾唇角，不以為意地投入劇情之中。

人偶吟唱著一首甘甜的戀歌，隨著歌聲愈來愈溫柔，眼眶竟滲出淡紅色的液體。
主角的思念得不到回應，仍不停止尋找答案。被揮之不去的空虛感籠罩，唱著唱著，荊棘慢慢爬上主角所在的高塔，人偶朝觀眾探出了手。

『那些充滿悲傷的日子，
　將隨著塵埃揚起的時刻遠去，
　當罪人從灰燼中起身，接受判決之時，
　主啊，求你垂憐。』

歌聲結束，布幔垂下，觀眾漸漸離開，卻不急著站起來，彷彿在等觀眾散去，回味著方才的歌曲。

同樣坐在位置上，輕搖剩一半檸檬水的玻璃杯，盯著隨著漩渦飛散的果粒。

雖然不是第一次觀賞...像這種類型的歌劇，我不太能理解吶~

(透過水渦，舞台扭曲的可笑。雖然現在剩一大片枣紅的布幔) 很欣賞旋律和人偶精湛的演出。可能是我見識淺薄。

(嘴角微翹) 為了空虛無望的戀情，浪費生命，只會求主垂憐。

去尋找真正能為此而付出的新對象來追求，還比較快...

聽到發言，輕笑著說，「我想你理解最後一段，應該是莫札特本來的歌詞吧？憐淚與歎息之日來臨時，所有已成灰燼者盡要重生，所有人類都要接受審判，主啊求您用仁慈赦免我等，賜他們永遠安息。」

啜了一口檸檬水，「可是呢...這裡是這麼解釋的。那些悲傷的日子將成為過去，知罪的自己浴火重生後， 希望主能夠眷顧，主角希望得獲新生，重新改變自己的作法，繼而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他所哀嘆的不是自己的戀情，而如果作法不改變的話，不管遇到再怎麼好的對象，都會遇到一樣的問題吧？」朝燈錦微舉杯，飲盡最後一口。

(眨眨眼，露出了然得微笑，輕啜了一口檸檬水)

原來如此，還真要謝謝妳的詳細的說明吶。

今晚能遇到妳這位導師還真是幸運。為了表達謝意，請讓我到外面的沙龍，請妳一杯吧。 我叫燈錦，有榮幸能知道小姐的芳名嗎?

「叫我飛羽就行，稱導師倒是過譽了，呵呵，每個人體悟不同罷了。」本來打算推拒，突然想起什麼，「燈錦？」憑著資料印象瞧了瞧對方全身，「這麼說，你要跟我說的事情跟界蝠有關？」

「剛才就注意到了，感覺你似乎是有是要跟我說，不過，我還沒頭緒你想說什麼就是。」

我的確這次的目的是想來找令弟呢。 嗯~那就從人偶劇場開始說起吧...

隨對方進入沙龍後，燈錦表明來意。「我會知道你，除了你在商場的表現，還有，我弟曾經跟我提過你。」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菱唇微勾，「據說，他上次那套女裝，是你的傑作吧？」

(向侍者招手，過一會兒，一杯萊姆橙汁放在飛羽前)

是我的傑作沒錯。(咧開嘴角) 當時狀況有點緊急，所以只好讓令弟變裝了，嗯~我自認為還挺好看的?

「挺適合他的，要是一直穿成這樣也不錯呢。」拿起玻璃棒輕輕攪拌著飲料，「我看過裡面的包紮，你處理得挺仔細的。人偶劇場...你是說他那個神秘的工作嗎？他老是不坦白說出他在做什麼，你要說的事情跟這有關？」

沒錯，我認識的令弟...有奇怪的一點兒小興趣。 不擅長包紮，但身上常常會弄些奇怪的傷口。 (頓一下，盯著侍者送來的小點心)

那些工作據我所知道的那個，雇主愛好就挺不入流的。最近找不到他人的下落，記得聽他說跟姐姐感情不錯，所以就只好冒昧前來詢問妳了。

等侍者走遠後，接著說，「小興趣嗎？你真是含蓄了。老實說，最近送信給他都沒回，我不是很清楚他的行蹤。這小混蛋，總是隱瞞自己的狀況，不過，我想應該是因為不想讓人擔心吧？」眉心微蹙。

「老是不相信自己的價值...嘖嘖。」在腦海裡快速思考界蝠可能會去的地方。

他的夜鶯在我這...連鳥也找不到他，那就奇了...看來這次工作挺保密的吶? (輕輕拔弄那些點心，但沒有品嚐它們)

雖然沒什麼保證...但是令弟這樣就算找到人，還是會反覆持續這般的工作，在那邊的友人們其實都挺擔心他的。

「如果是在室外的話，夜鷹一定會找到他的。就算死了，夜鷹跟他那群鳥一定會察覺。」危險地微瞇雙眼，「他應該躲在最危險卻是最安全的地方吧，也許就是他的店裡。」

「真是有勞你們了。」略帶歉疚地去著燈錦，「其實，我不是沒有阻止過他做危險的事情，可是他回答我，那不會危險，只不過是想嘗試帶給人們歡笑而已，還說他會量力而為。」

「但照你的意思看來，他...不是量力而為，是性命相拼嗎？」

(點頭) 與其說性命相拼，還不如說是不怎麼在乎自己? 就我上次看到的...瑪迪工作室 令弟為了他人可笑的藝術犧牲也太大了。(苦笑)

而且事後，他似乎...寧可放爛傷口，也不希望有人去擔心。 想幫助卻不知從何開始...

過程中仔細地盯著燈錦，聽到關鍵字，微微顫聲，「你是說，他去當瑪迪的模特兒？」見燈錦點頭後，微抽了一口氣。

為了...一個隨處可見的記憶武器，但我對他的理解，界蝠真正所想的並不是特別為了這個而去的。

點頭同意，「他想要的只是別人的笑容，不擇手段也沒關係，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一般道理，價值觀他都懂，只是認為那對自己不適用。他認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至於原因...」

看進對方眼裡，「如果上次上回是你幫他處理傷口的，肯恩的事我想你大概略知一二。其實界蝠是我的異母弟弟，本來小時候，肯恩要把族裡的孩子聚集起來當玩具訓練，應該是由我去的，可是，界蝠知道這件事情後，義不容辭的說要代替我。」

「肯恩是旁系，而我們本家因為失勢而飽受冷眼，只好曲意奉承，本家的人認為由他代替體弱且又是嫡系的我，相當值得，不顧我的反對執意把他送去。界蝠在肯恩那遇到什麼遭遇我不知道，但是他有空的時候，會偷偷來找我，跟我作伴、聊天。」

(認真的聽飛羽敘說) 原來那傢伙還有這樣的過去，所以應該是那時期所發生，所隱藏的重要因素吧。

「不過，其實我們曾經失去聯絡一個月，再見面的時候，他的牙齒跟指甲就被換掉了，我發現界蝠不太對勁，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緊緊握住玻璃杯。

!!?

「真正變得不太一樣的是，有一次...他沒有帶著任何傷痕來找我。雖然他笑著，可是腳步非常虛浮，好像...並不是行走在人間。」放開玻璃杯，手壓著桌面。「我知道他不會再跟以前一樣了，他一定少了什麼。」

「你有發現，其實他很自卑嗎？」慘然一笑。

嘛...那小子嘴牙嘴利的狠，老是一附痞子樣。 不過其實他對認識的人都很照顧...

彷彿想到什麼，都很照顧也包含了自己吧......

(聽完飛羽所知道的，輕蹙眉頭) 那個...自卑嘛? (苦笑) 我一直以為那小子是習慣性拒絕他人呢。

沒有外傷...腳步非常虛浮...空洞..少了什麼...(輕敲桌面) 自卑...沒價值

精神傷害...或是(輕敲胸膛)從裡面換了什麼呢?

隨意拔弄兌換身體的零件...把人當成玩偶來取樂。

而且居然合理化這些錯誤行為...還當成日後的自我價值。 真想看這小子腦袋裡裝了什麼...(撇撇嘴) (小聲)不愧是小M鳥。

「我也挺好奇為什麼會變這樣。不過你也知道，那小子不可能說的，所以我還在猜，本來以為是什麼強烈的精神暗示，不過最近聽到肯恩在唱一首奇怪的歌，拼拼湊湊組合起來大概是這樣的。」清清嗓子。

『金色的小鳥亮晶晶～
小鳥的什麼亮晶晶～
打開來一看是紅色的～
紅紅的XX壞掉了？ 不行不行好傷心～ 給你新的亮晶晶～ 送給你了！送給你了！ 開心的啼叫舞動著！ 漂亮的小鳥有漂亮的心～♪』

瞬間回復恬靜的神色，「咳嗯，獻醜了。因為有些字詞不是很肯定，所以我還在推測，推得有些煩，所以跑去來看一下歌劇刺激一下大腦。估計是體內有什麼東西換掉了吧。」

紅色的XX?...臟器嘛? (可憐的小點心被湯匙弄碎成兩半，發出兀凸地咖擦一聲，看來還挺脆的。)

(飛羽和燈錦不由地視線往小銀盤上撇去)

(盤子上心型的巧克力脆餅碎裂成兩半)

......這個。

「心臟？」眼神一飄，思緒在腦裡飛快轉著，「我記得他說過...除了我這個親人以外，不可能有人會愛上他...就是因為這個嗎？」

心臟器官移植? 亮晶晶... 是指人工的意思!?

嘖...剛怎麼說呢...能看到那傢伙還能站在高處上偷笑還真是奇蹟吶。

居然為了一個瘋子的惡趣味... 之後隨心所欲的接這些死人的工作，該不會就是為了想再挑戰還弄壞那顆心?!

以為自己是阿陽嘛?(冷哼一聲) 可不是每次都能狗屎運的活著... 鳥笛也不回，受傷...以為躲在籠子裡就沒事了嗎♪

果然真的就像小辰巳所說的，沒神經的孩子吶。 鳥放在我這兒就不用遵守諾言這事...可沒那麼簡單就算了。

感到頭痛的用中指和無名指按著太陽穴，「這孩子，等我手邊事情忙完，就小心了。」略逆光的臉蛋露出異常溫柔的微笑。

「太好了。總算讓我知道原因了。親愛的小弟，誰讓今天知道這麼多你有趣的事呵？真是意外的驚喜。燈錦先生，謝謝你。我想，稍候就會去找他的。」

那~我就先代替姐姐妳先鋒開路了♫ 等下我就準備回去了。 (一樣露出燦爛異常的笑容)

「這樣嗎？」將下巴支在交握的雙手上，饒富興味的笑眼對著燈錦，也不多言，「既然如此，家弟就交給你了～有空我會登門道謝的。」

兩人神奇意會了....像達成某個恐怖的共識一樣，冥冥之中，誕生了一股奇異的革命情感，互相握手。

之後可能妳還是要親自出面一趟...(眨眨眼) 所謂的雙管齊下效果才比較強。

(一口飲盡杯中的飲料) 那就先這樣了，夜鶯也能找到姐姐妳吧~之後會再跟妳聯絡。

(點點頭，轉身離開沙龍)

「麻煩你囉。再會。」心裡想著，看來眼前這孩子也不甚明白，真是期待呢。一面啜飲著橙汁，心情很好地打著算盤。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