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柔一笑輕拍Izzy的頭「還有先前說過的大哥哥的叔叔也會跟我們一起去走走,Izzy等等要有禮貌,記得先跟對方祝賀什麼?」
Izzy乖順眨眨水靈的大眼「要說新年快樂!我知道。」
與Izzy哼唱著以前全家人聚在一起會唱的荷蘭童謠,Izzy瞇著眼睛笑得甜如蜜,心想難得能過個如此熱鬧的新年,的確是很可貴,雖然內心隱約仍是有點擔心邀約寂不知道是否會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插曲……
拉著明顯臉上還有著睡意的寂推開了Cafe Iro的店門,「早上好。」
「早安,大叔、還有可愛的小公主。」或許是因為還想睡,嘴角沒有掛著以往戲謔邪魅的笑容。
Izzy:「叔叔早,大哥哥早,新年快樂!」Izzy一看見推門進來的人便跳下椅子,跟對方有禮貌的打招呼。
走出吧檯牽起Izzy的手,彎下身跟她交代要她去拿早上做好的三明治跟點心飲料,她便快速轉身跑進廚房中。
「朝比奈先生、寂早,新年快樂。」看著仍睡眼惺忪的人,語氣中帶點歉意「抱歉,約得有點太早了嗎?」
「新年快樂。」看見小女孩,微微的一笑,淺淡溫柔,卻跟平時或是面對著靜和寂時有著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新年快樂……」或許是因為想睡的關係,聲音帶著幾絲慵懶的氣質。
目送女孩離去後,看向女孩的父親,「沒什麼,寂這孩子昨天又晚睡了而已。」
聽見朝比奈先生的回覆頜首表示知道,發現對方望著自己女兒的目光似乎與平常有所不同,也未多心隨口詢問「朝比奈先生先前有見過我的女兒Izzy嗎?」
Izzy快步跑回自己身邊,手上提了個看起來有些重量的籃子,偷偷拉了下自己的手,表示準備好可以出發了。
對於男人的問話有些微愣,隨後搖搖頭:「不,我沒見過。」正確的說法是沒有真的見過。
沒有將後面的話語說出來,而是選擇隱瞞部分的真相。
點點頭後,先開門讓Izzy上車,將籃子放至後座「請問你們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放在行李廂的?」
「不用了,我跟寂的行李也不多。」淡淡的微笑,拍拍自己單肩背著的包包示意。
請兩位客人入座之後便開車行駛至今日出遊的目的地,途中經過山路時,Izzy好奇的趴在車窗上望著外頭繚繞的雲霧:「爸爸,今天是要到山裡面的遊樂區走路嗎?」
「嗯,對啊。」笑著要Izzy坐好,自後視鏡望著後座的兩人「朝比奈先生,今日是到森林遊樂區踏青,請問您會介意嗎?」
「我無所謂,寂應該也是。」微笑,有點無奈的看著上車後靠上自己的肩膀又睡著的青年。
Izzy轉過頭,趴在扶手上好奇看著睡著的寂:「叔叔,寂哥哥很累嗎?他睡得好熟喔。所以叔叔有去過森林遊樂區玩嗎?」
看著Izzy如此神采奕奕,內心雖然很開心,但眼角餘光不免注意著朝比奈先生。
「他只是沒睡好而已。」隱藏起其他情緒,盡量以往常的笑容回答女孩,「森林遊樂園區啊……印象中我還沒去過呢。」
Izzy眨眨大眼:「爸爸說今天要去的森林遊樂區很漂亮喔!希望叔叔跟大哥哥會喜歡。」語畢甜滋滋一笑。
不久後到達地點,將車子停妥後提著野餐籃「寂還好嗎?」望著還揉著睡眼的青年。
靠著麻丸,搖了搖頭想將睡意驅散,但似乎是無效,「不知道為什麼,很睏。不過不要緊。」
「別強撐,不行就換靜出來吧?」輕輕皺起眉,揉了揉寂的頭,將他摟進自己懷裡,方便他靠著自己行走。
盡量忽略不去看一旁兩個叔姪的舉動,只是輕聲問著Izzy要自己走還是讓自己抱著,沒想到Izzy主動跑過去站在寂的面前。
Izzy:「寂哥哥,我可以牽著你的手一起走嗎?」
看著女兒活潑沒有心機的樣子不禁笑出聲,嘆口氣『真的跟她媽媽很相似呢。』
「哀?」看見跑到自己面前的少女,呆愣,有點遲疑但還是勾起邪魅的笑容,「這樣小心被我帶回家唷。」開玩笑的說著,牽起少女軟嫩的小手。
「沒問題嗎?」有點擔心的看著寂,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當我是誰?這點突發小狀況不要緊的,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刺激。」邪笑中帶著滿滿的自信,同樣刻意將音量壓到只有他和麻丸聽得到的細小。
雖然有點擔心,但想著Izzy就在自己面前,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看著Izzy跨著大步將寂越拉越往前,與朝比奈先生並肩而行「朝比奈先生,寂的身體真的還好嗎?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先送你們回去,畢竟今天的邀約是我提議的,我想也得負點責任。」
「嗯?寂的話,他沒事。」心不在焉的回答著男人的問題,眼角不時往後方瞄去。
「這樣嗎?那就好……Izzy為了今天的出遊很興奮呢,有點怕她失了禮貌。」Izzy在前方停下來開心對著自己招手,也揮了回去。發現朝比奈先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也回頭看了一下「怎麼了?有什麼東西遺忘在車子上的嗎?」
「嗯,看得出來。」微笑,聽到男人的詢問,微愣,「不,沒什麼。」
搖了搖頭,正好跟回過頭的寂對上眼,朝他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雖然有點起疑,但聽著Izzy興奮叫喊著自己便跟朝比奈先生打個招呼後先前去女兒的身邊。
「別太興奮了,寂哥哥現在應該還很累,妳走慢一點。」輕拍Izzy的頭,她不好意思笑了下頑皮吐舌頭,晃晃寂的手,腳步稍微放慢了些。
聽到男人的說詞,嘴角不著痕跡的勾起冷笑,不過嘴上還是以疲憊的語氣淡淡的開口,「我沒問題,小公主就照著她想要的步調走吧。」
看了男子一眼「如果累了就說聲吧,Izzy很懂事的。」大掌拍了下女兒的頭也是對她稍微做出警告,Izzy抬起頭看了一下爸爸,轉過頭問寂:
「對不起,我剛剛太開心了沒有注意到,寂哥哥會累嗎?」說完有點羞怯將手抽離,自然而然牽起身邊父親的手。
「不會唷。我不累。」輕聲的回答,嘴角勾著嘲諷似的笑容。
看了下身旁勾著微妙笑容的男子輕嘆口氣,低下頭招呼自己的女兒「Izzy,你肚子會餓嗎?」
Izzy晃晃與爸爸牽著的手,歪頭想了一下之後點點頭「Daddy,就快到野餐的地方了嗎?等到那邊我們就來吃我做的三明治吧!」說完後又拉著自己快步往前走
加快腳步走到寂身邊,手掌輕輕的扶上他的腰替他分擔一些身體的重量,然後為笑著看向小女孩,「今天的午餐是Izzy自己做的啊?」
Izzy轉過頭對著朝比奈先生燦爛一笑:「嗯!這是跟爸爸一起做的三明治,這是第一次自己做那~麼多三明治喔。」
注意到朝比奈先生的舉動,輕拍Izzy的頭,在耳邊交代她先前往小山坡鋪野餐巾後走到朝比奈先生旁詢問:「有需要幫忙嗎?」略為擔心看著寂
「不,我一個人照顧寂就可以了,你還得照顧Izzy吧?」微笑。
「叔,還要多久?」像是在對男人又像是在對著朝比奈的問,似乎有什麼原因讓他微微蹙起了眉。
難得聽到寂用不一樣的語氣說話,有點驚訝看著對方,暗嘆一口氣『似乎還是造成雙方的困擾了,關於出門走走這件事情……』
「Izzy很懂事也會照顧自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盡管說吧。」認為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雖然掛心但還是向前走去幫忙Izzy打理餐點。
看著男人遠去,確定他的角度除了麻丸以外無法看見自己的臉後,瞬間退下原本的疲態,「一群蒼蠅在身邊繞來繞去真的很煩啊……為什麼不能主動出擊?這種小雜碎不用費多大的工夫就能解決了。」不悅,卻小聲的只讓他們兩個聽見。
「別忘了我們今天身邊還有旁人,如果你主動去清除掉垃圾,回來後卻一身血味該怎麼跟他們解釋?」無奈的微笑,耐心的解釋著。
「反正那大叔早就知道了,但是小公主……」視線輕輕撇到了笑得開懷的女孩,語氣有一絲猶豫。
「喔?真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有點吃驚,但是回想起對方對自家姪子的關心,他自己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內情,「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就如同那女孩總有一天,還是要由你來動手。」
他很明白寂在猶豫什麼。
「我知道。但是那一天,會是靜來執行吧,因為我總是做不好。」語氣難得有了絲自暴自棄的抱怨著。
「的確,以黑手黨來說,你還有太多進步的空間了。不過這種話題改天再討論吧,現在得先演好這齣戲,然後再找機會解決掉那幾隻煩人的蒼蠅。」微笑,輕輕推著寂的背,半帶領半催促的帶著他走向前方小山丘上的父女檔。
Izzy一邊將三明治拿出來擺放好,一邊回頭看著爸爸跟寂等人的方向,似乎有點疑惑,不知道為什麼直覺似乎隱隱約約有哪邊不太對勁,一等到爸爸來到自己身邊便緊緊握住爸爸手:「Daddy, is anything wrong?」
手撫上女兒的頭,看著皺起鼻頭有點不安的女兒,在她臉頰上一吻「沒事。放心吧,朝比奈叔叔會照顧寂哥哥的,我們先把飲料跟三明治都拿出來,等一下再好好招待他們好嗎?」
聽著爸爸沉著穩重的聲音,小手讓爸爸的大手包覆著感覺也安心許多,Izzy很快一掃陰霾又笑了開來:「嗯,好啊,那爸爸幫我排餐具吧!」Izzy儼然一副指揮官的樣子指派任務,微笑回答,也邊把餐具排好,將飲料倒出,等候寂跟朝比奈先生來到野餐地點。
走到父女兩人所在的小山丘,看著琳瑯滿目的燦點,微微一愣,「四個人而已,有必要準備這麼多嗎?」
Izzy眉開眼笑興奮的兩頰紅撲撲的,站起身握住寂與朝比奈先生的手:「哥哥跟叔叔快點過來吃飯吧!」燦爛笑著之外指著多得有點誇張的點心「有麵包、三明治、果汁、蛋糕、水果……所以哥哥跟叔叔要從哪個開始吃呢?」儼然磨拳擦掌準備要開始幫忙將食物端給兩人。
Izzy:「噢!還有這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另外一個袋子中拿出一瓶飲料,直接給了寂「寂哥哥,我聽爸爸說你很喜歡哈密瓜蘇打水,這個是爸爸說要準備給你的喔。」也沒有多想只是將爸爸準備的飲料交給對方。
走到寂身邊,看著豐盛的午餐,對著Izzy微笑,「那請先給我一些三明治跟一杯果汁吧。」
有點吃驚對方會知道寂的喜好,不過想想寂總是只喝這個,要觀察出來應該不難。
看著寂哥哥確切收下飲料,Izzy瞇起眼綻放笑容,也回頭看著爸爸。
拍了下Izzy的頭以表示感謝,又有點不好意思對著兩人一笑,眼角餘光看到寂的反應,內心不免一丝淡淡的愉悅。隨後開口「哪,Izzy,幫叔叔用三明治跟果汁吧。」微笑遞過盤子。
Izzy點點頭之後開始認真挑選覺得外型特別漂亮的三明治,又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果汁:「叔叔,這是你的三明治跟果……」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急而迅速的風旋來,手中杯子應聲爆裂,Izzy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就這麼站在原地。
食物爆裂的瞬間因為原本的就警覺,所以下一秒立刻向前將女孩護在身下,從一直背著的包裡掏出了手中雷,對準某個點。
「結果自己先等不及了嗎?」邪魅的笑爬上嘴角,臉上一掃原本的疲憊,恢復成了以往桀傲不遜的戲謔。
「叔,東西帶了嗎?」轉頭對著麻丸伸出手。
警戒的盯著槍口指著的那點,看也不看的從包中另一把折疊型的銀色鐮刀。
接過鐮刀,迅速的拆開然後重組好,冰冷的兵器在陽光下依然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笑容增添了幾分嗜血的味道,「好久不見了,親愛的『篁』。」
才看到女兒手中的飲料杯爆裂,下一秒寂與朝比奈先生已經做出反應,自然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無論如何只想保護女兒的安全,邁開大步將女兒緊抱在懷中,讓Izzy面向自己,警戒看著四週,低聲交代Izzy「先乖乖待在爸爸懷裡不要動,等一下爸爸再跟你說發生什麼事情,好嗎?」低下頭給女兒一個微笑
還不是很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Izzy,手還黏稠著已經被爸爸緊緊抱在懷裡面,從爸爸緊繃的神情跟抱著自己的力道,隱約也懂得現在只要乖巧聽話就好,於是點點頭,將臉埋入爸爸的懷中,相信爸爸會保護自己:「寂哥哥跟朝比奈叔叔……」
輕吻一下懷中女兒的額頭,遲疑了一下,帶著略為苦澀的微笑「他們不會有事情的,他們都是高手,會保護自己的。或許我們還需要他們保護呢……」
抬起頭便見寂掩不住一臉的興奮,朝比奈先生則是滿臉肅殺之氣,暗嘆口氣之外,只希望女兒可以平安。「請兩位小心。」淡淡說出一句話後便輕掩住女兒的耳朵
把Izzy交給了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順了順衣角跟褲子,「我們沒事。」對女孩投去一個微笑。
「叔,大叔跟小公主就交給你啦。」興奮的看著緩緩走出來的黑衣人,「大叔,你最好給小公主遮住雙眼,如果不敢看自己也閉上眼吧。」語氣嘲諷著,隨意的甩動著手中細長的鐮刀。
聽到寂的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包中另外掏出一把掌中雷,然後將手上原本比較小的那把黑色隨身手槍丟給男人,「我不像寂那樣可以全面顧及,給你防身用吧。」然後拿起銀底紫紋的手槍對準了離他比較近的幾個黑衣人。
一臉無奈回看著寂透露興奮的臉龐,嘆了一口氣將女兒抱緊,輕聲在Izzy耳邊交代她將耳朵摀起什麼都別看。或許是對危機早有體會,Izzy的身子微微顫抖,點點頭後便乖巧一動也不動縮在自己懷中。伸手接過朝比奈先生拿過來的手槍,全神貫注觀察著週遭的變化,一心只想保護好懷中的女兒。
「さて……誰が始まりですが?」唇角上揚的微笑越來越明顯,槍響的瞬間,宣告了屠殺的開始。
是的,單方面的,屠殺。
視線不時的跟隨著寂舞動般的纖細身影,當然也不忘清除掉幾個打算趁他不注意或是注意到寂暫時抽不開身過來而打算來偷襲的自己與男人的黑衣人。
「寂,注意不要把靜吵醒了。」淡淡的朝著對方喊了一句。
「知道了。」回喊了一句,同時手腕靈巧的轉動帶動著手中的鐮刀,砍下從他身後襲來的敵人。
手中的武器雖然是適合長距離的兵器,但是在他手裡卻好像沒有距離的問題一般,隨時可以變成一把槍,又隨時可以變成一把匕首。
看著寂沉溺在殺戮的戰場裡,看也不看的從包裡翻出子彈,熟練的更換,上膛,對準,射擊。
壓倒性的實力差距,雖然砍殺了許多具屍體,但是其實時間也僅僅是經過了幾分鐘。
站在屍體堆旁,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上細小的傷口,以及已經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還是敵人的血液,冰藍色的雙眼閃過了些什麼。
雖然聽不太清楚週遭的動靜,但顯然Izzy對於危機的警覺性已被激起,注意到懷中女兒似乎有點躁動不安扭動著,決定拿著槍枝,警戒環視四週,看著眼前像是電影一般卻又諷刺的真實的事實--『這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青年毫無忌憚的屠殺......而我竟然……』有點無奈勾起一抹自嘲的淡笑
而後將焦點擺在女兒身上,一手抱起Izzy,向朝比奈先生眼神示意自己需要離現場有點距離後,便看著四周向後倒退,想撤離殺戮地點,讓女兒安靜下來。
眼尾撇見男人帶著女孩離開,於是走向麻丸,「叔,我想吐。」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鮮血會染上對方的衣物,輕輕的靠上了麻丸的肩膀,反正他身上也都是血液,補充,敵人的。
有些心疼的看著靠上來的寂,伸出手將那纖細的身軀擁進懷裡,手臂傳來些微的抖動,清楚的感受到來是青年的恐懼和顫抖,「沒事了,你做得很好。」
伸出了雙手還住男人的腰,然後收緊,讓自己能更確切的被包裹在對方的溫暖中,「是那些蒼蠅的錯,不要出現不就好了,不要攻擊,就不用死了……」呢喃自語著,像是要說服自己,又像是要解釋自己的行為。
無奈的聽著寂的自言自語,「是的,是他們的錯,你沒有錯。」但也只能贊同他的說詞,因為他不想在讓懷中的青年受到更多刺激了。
「來吧,先把衣服換下來,還有身上的血跡也要擦乾淨,我們還得繼續今天的行程。去後面的樹叢裡換吧,我讓人來把這裡的屍體清掉。」溫柔的拉開了與寂的距離,蹲下身從隨身包理拿出一套備用的衣物,遞給他。
「嗯。」難得乖巧的接下了衣服,轉身走了幾步,消失在濃密的樹林裡。
拿起電話,看也不看的撥通了通話後放到耳邊開始與另一頭的人對話。
換好了衣服,走回到麻丸身邊,「叔叔不去換麼?」問著,視線卻一直看著屍體的清掃作業,眼神中似乎閃爍著什麼。
「我身上穿的是深色系的,看不太出來所以還好。」溫柔的笑了笑,身手揉了揉寂的頭髮,「要我先讓他們把你送回去嗎?」
「不要。我不想跟一堆屍體同車。」冷淡的說著,看著原本地獄般的野餐地點逐漸恢復原樣。
終於安靜下來時,仍盯著一片慘不忍睹的狀況,直到朝比奈先生將環境清理的差不多,還有懷中Izzy拉拉自己的袖子時才回過神來。
Izzy:「Daddy,沒事了嗎?結束了嗎?」
抱緊懷中的女兒,在她額上輕吻「嗯,沒事了,妳可以轉過去背對這邊等爸爸過去跟他們說話嗎?」
Izzy緊抓著自己的衣袖不放,難得任性用力搖晃小腦袋瓜,皺緊眉頭。
將女兒抱起「那爸爸抱著妳,不想看就把眼睛閉起來,直到爸爸跟妳說可以張開眼睛再將眼睛張開好嗎?」對著Izzy微笑嘗試讓她安心,直到Izzy點點頭將臉埋進自己的頸項才安心往朝比奈先生與寂那邊走
「朝比奈先生、寂,請問兩位還好嗎?」雖是關心但語氣中隱藏一絲淡漠「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目光望向寂,發現青年的狀況似乎有些奇怪,詢問「寂,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別小看我了,我沒事。」嘲諷的語氣,視線卻沒離開過剛剛堆積著屍體的地點。身體微弱的顫抖著,但也只有與他有身體上接觸的麻丸能感覺到。
「我沒什麼,季先生跟Izzy呢?還好吧?」不著痕跡的將寂重新摟進懷裡,一如往常溫和的微笑著回答。
靠在麻丸肩上,聽到男人的質問,嘴角勾起冷漠的笑,「不過是幾隻煩人的雜碎不自量力的以為那一丁點火力就能替自己的家族報仇,我就乾脆送他們與自己的家人一同上路吧了。」輕巧的說著,好似自己根本就不將那些人的性命當作一回事。
對於寂的不信任有些無奈一笑「嗯,沒事就好。」並沒有錯過朝比奈先生保護似的將寂摟住的舉動,答道「還好,但Izzy有些嚇到,不好意思沒能派上什麼作用,或許今天就這樣,我想也該離開了。」不希望Izzy再受到刺激,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Izzy聽到寂的答話抬起頭,眼睛骨碌碌望著淡紫藍色髮的青年「寂哥哥討厭他們,所以殺死他們嗎?」
有些詫異看著懷中仰頭直勾勾看著寂的女兒,盡力調整角度不讓Izzy見到慘不忍睹的屍體堆。
聽到女孩的詢問,有些吃驚,但很快就再度揚起冷漠的笑容,「是啊,不然放著蒼蠅在身邊飛來飛去的,真是吵死了。」狂傲的語氣。
Izzy:「寂哥哥只會殺死討厭的人嗎?」
驚訝於女兒竟會認真詢問這些問題,內心某處迴盪著不安,警戒看著女兒,隨時預備在情況往奇怪的地方發展時打斷這個話題,趕緊離開此地。
偏頭做思考狀,一瞬間換上了靜一般的溫柔微笑,「也不是唷,如果是父親大人的命令,不管是誰,我也是會殺的,就算是女人……還有小孩也一樣。」
決定打斷話題,摟緊懷中的女兒,在額上輕輕一吻「好了,回家吧?」轉過身一手抱著女兒,另手空出收拾野餐盒,往回程停車處走去「寂、朝比奈先生,請問兩位要坐我的車子回去,還是您們另有打算?」
Izzy張開口想說話,聽見爸爸說的話又乖巧閉上嘴,讓著爸爸抱著,低下頭小腦袋瓜裡不知道想著什麼。
「家裡的人都在這裡了,我想我們就不麻煩季先生了。」微笑,拉著寂離去。
點頭抱著Izzy向前走,邁開步伐前往回瞥了寂一眼,內心暗嘆,搖了下頭後帶著女兒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