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將茶傾倒出來,芳香也跟著傾瀉而出,水氣氤氳了視線而模糊。捧著杯子,走到了店裡靠窗的高椅旁。外面冷冷清清,只有零星的幾人經過。沒有抬眼、沒有交談,感覺這天氣冷了,這世界也跟著寒冷。
「不想開店了呢。」呢喃的看著窗外自語,手握著杯緣感受著世界的餘溫。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突然想為羅布做蛋糕,沒有為什麼,大概是太孤單了。有人陪總是好的。思及此,便有了動力!挽起袖子走到廚房,隨意的將頭髮束到後面紮了起來,露出平時不常看到的脖子。「該做什麼好呢?」想了想最近都沒有吃到提拉米蘇,便想做一個看看。
聽見廚具碰撞的聲音,便下樓查看,眼神掃到廚房時,看到他忙碌的背影……沒想到他這麼閒情逸致,於是走近他。
一股惡趣味從心裡升起,隨後便從後方抱住對方,在耳邊呼氣:「在幹嘛?」
「唔……」耳朵的傳來熱氣讓自己不自覺的顫抖,「好癢。」低頭看下懷住自己腰的手,心裡有點納悶。便轉過頭看誰在自己的身後,「誰……」
「唔!」還沒看進對方的容顏就先被強吻,腦海飛快的閃過是哪一個人會做這種事,答案立刻浮現--貝琳達,貝爺!「你放開我!」努力從對方的懷裡掙脫,卻似乎有被越夾越緊的感覺。
「掙扎什麼?」笑著說完,又扣住對方的後腦勺,重重吻下。
受不了對方的攻擊,只能任由對方擺佈自己。心理便不是滋味,狠狠的朝對方的唇瓣咬了下去,才勉強能呼吸幾許空氣,「為什麼你在這!」
「你上次召喚我,我累了就直接睡你家。」舔著泛血的嘴唇,才剛開始的一大早就被自己的人給弄痛,有點怒意湧上,於是,兩個嘴唇再度交纏,咬上對方軟嫩的唇,陣陣鐵鏽味傳來。
「喂……唔!」什麼話都還沒說又被人堵住嘴唇,這次有點粗暴,不會生氣了吧?但真正該生氣的是我啊!雖然很想努力的掙脫,但自知力氣不如對方,便採取放鬆的手段,硬碰硬不會有結果的。漸漸鬆開緊繃的神經,身體也逐漸的柔軟。但願他知道什麼叫做收手。
放鬆了?緊扣的對方的身體似乎開始貼在自己身上,嘴裡的血味也越來越重,於是鬆開,手撫上對方的唇:「弄痛你了?」
「不然呢?」不悅的看著對方,「像你這樣突然冒出來就強吻別人,任誰都會生氣吧?」撇過頭,淡淡說著。打算不理這人,開始繼續做自己的提拉米蘇。至於為什麼自己沒發覺貝爺在家,我可不會問!轉過身著手準備要用的手指餅乾,以及鮮奶油。突然覺得把頭髮紮起其實不是什麼壞事,相反還很好做事。
哼著歌曲,心情似乎變好了一些,剛剛的吻也忘了一乾二淨。「等下就可以叫羅布來了。」
「啊啦,不理我了。」看著他一下子又愉悅起來的背影,不禁想到「賢妻良母」……呵呵,不如幫他綁成雙馬尾?想起自己也曾經被綁過,蠻簡單的。於是逕自幫他拆下髮圈,從某處摸出另外一個。手撫上他柔順的捲髮……一個男人的,保養這麼好做什麼。
感覺頭髮似乎被什麼東西撫摸,可並不在意,當作是幻覺。完成了蛋糕最後手續,接著就是放進冰箱,再來就是時間了。
感覺頭髮似乎一直被扯,轉過身正對到貝爺手拿髮圈正幫自己綁頭髮,姑且不論綁什麼,怎麼還在!皺起眉,冷冷的看向對方:「你應該要回去了!」雖然說是建議,但語氣很肯定
「等我綁完就回去。」手隨著對方的轉身而圈住對方,完全沒注意到對方臉上的變化。
臉色越來越差,這什麼態度啊!伸手拍掉在自己頭上亂來的手,警告說道:「現在回去!我要請羅布吃蛋糕了!」
「咦?羅布,你怎麼來了?」沒發現自己跟貝爺的距離太親密,倒是訝異羅布的到來。「要吃蛋糕嗎,羅布?」眨著眼睛看向他,怎麼羅布好像很生氣?
順著店長的眼神看去,原來是羅布。「早安呢,羅布。我們的店長不給我綁頭髮……」
瞪了一眼再幫自己綁頭髮的貝爺,無奈的對著羅布說:「嗯!在冰箱,等下才能拿。」說著的同時也繼續抵抗貝爺的侵襲,「我不是綁了嗎?你到底要做什麼!」
「說過了,雙馬尾。好了,完成。」看著對方那生氣的臉,以及不搭調的髮型。
「你!」聽完對方的話,瞬間跑去照鏡子,不看還好,看了才知道自己這髮型……實在是太奇怪了,伸手想把髮圈拆掉,卻發現根本拆不掉,跑回去扯著貝爺的領子,大聲喊道:「給我拆掉!」
「我只是照著曾經被綁過的樣子去弄的喲。」看對方開始羞窘的臉,不由得輕笑了一下。
「騙人!」努力的想拆掉,卻依舊牢固!看了一旁的羅布,走過去蹲了下來,「幫我拆掉,羅布!」一個人不行,我請人幫忙總可以吧!
「好痛。」雖然羅布幫了自己,不過似乎解不開,而且還拉到頭髮。掙扎了幾下,決定放棄,鼓起頰瞪了一下一旁悠閒的貝爺,然後轉身去拿蛋糕給羅布。「今天是提拉米蘇喔~」笑著遞出蛋糕,然後冷聲補充道:「沒你的份,貝爺!」
「羅布、看我們的店長,真無情呢。」摸著羅布的頭,說出的話帶了刺,暗暗攻擊著店長。
「我無情?」一聽到對方這一說自己,就有說不出的生氣!走向對方,抬起胸,怒道:「也不想想你今天早上突然就出現在我電哩,姑且不論這些,哪有人一見面就吻了別人的!你……」說到最後,都有些哽咽。
低頭想掩住快要奪框的淚水,恰巧看到一旁的奶油。二話不說便把奶油身上砸,「討.厭.鬼!」
奶油就在自己面前飛了過來,來不及反應的後果就是滿臉的黏膩。眼神放低,手抹了一點奶油舔拭,嘴角勾起冷笑:「店長原來你激不起呢……」抬眸:「不過你選擇這樣的反擊方式,我不喜歡……」
抹去剩下的奶油,將對方按在牆上,逼近對方:「那,首先,是你召喚我的,再來,你吵醒我……」
奶油的香味瀰漫在空中:「所以,該給點機會性教育嗎……」
「唔!」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撞上牆壁,好痛!瞇起眼,含著些許的淚,惡狠狠的瞪下那張絕世的臉孔。「放開我,什麼教育的我才不要!」只是努力掙扎也沒用,前些日子早已明白兩人之間力量懸殊書。「你這變態,快放……唔!」
欺身吻下對方,阻止自己再聽到對方的聲音。「我現在可是很興奮哦?可能會興奮到殺了你……」
「殺、殺了……」自己?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難過,原以為已經是同伴了,難道對貝爺而言,自己……只是一個玩物?鬆下緊繃的神經,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抗了。
一把拉過對方的肩膀,重重壓倒在地板上。眼裡閃爍著看到獵物的興奮感,道:「反抗我,不要讓我輕易的得到你……」
沉下臉,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使力的推開對方,卻力不從心。反正有沒有抵抗都一樣,自己……死了也沒關係不是?「你到底要我怎樣。」咬著下唇,握緊已經發白拳頭,指甲刺入皮膚裡滲出血絲。
「沒關係,羅布!」趕緊握住羅布的手,深怕對方就這樣衝出去。對方可是貝爺,小小的羅布怎麼可能打的贏?「我沒事。」站起身,終於抬起了頭,對上貝爺的眼,卻沉默不語。
看著羅布這麼保護對方,實在是不想波及懶得殺掉的人,但是牠又這麼黏店長,開冰牙甚麼的也是大範圍掃清……看著店長:「算了。殺掉你甚麼的等你有完全惹火我的能耐再說。」望向羅布,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見血的。」
身子擋在羅布面前,無語著看著貝爺。現在不會意思是總有一天會,是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自嘲般的笑了一聲。對他而言,我算什麼呢?低下眼簾,緊咬住自己的下唇,「………笨蛋。」這樣的自己還真像是笨蛋。
頭偏了一邊,看著羅布即將撲上:「大人的事小孩別插手哦?」手刀從羅布面前揮過——碰——一聲巨響的,牠倏地昏倒在地上。
「羅、羅布!」愣愣的看著衝出去的羅布,還來不及阻止,就先被貝爺擊暈了。「你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是嗎?」
「我只是不想讓牠看到這個年紀承受不了的東西罷了。」其實手根本沒有碰到牠,數小時候牠也便會醒來。
看著羅布倒下的身子,再看向貝爺。貝爺說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還有--「承受不了的……東西?」甩了甩頭,趕緊衝到羅布身邊,抱著羅布,「沒事吧?」可惡!沒有反應。
「該聽不到、看不到的東西,我自然是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何況……是我跟你之間的事。」走到店長面前,一把將對方壓制在地上,羅布僅在短短的幾公分內。「那,對吧,親愛的店長?」俯視著對方,在對方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握緊手,垂下眼簾,刻意的將自己表現的很冷靜、很平淡。撇過頭,恰巧看見羅布昏迷的那張面容,呢喃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會怕就表現出來,我很介意跟我一樣冷靜的人哦。」手指摸上對方柔軟的唇,壓了壓、按了按,再伸進去,打開對方的薄唇便欺身吻上。
「唔!」本以為只要不理他就會離開,但這傢伙似乎不是,硬是將唇往自己唇上貼去。如果是平常,一定會使力的反擊,可是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心情。無所謂也好……「隨你這樣說。」
離開對方的唇瓣:「吶,你這甚麼表情呢?」輕柔的將對方凌亂的劉海撫到一邊,「這樣我會覺得在和死人共舞,很無趣呢。」
咬緊下唇,冷冷的說道:「那是你的事吧。」聲音在顫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感受得到,撇過頭不願再看到對方的那張臉。
「害怕我嗎?」撫著劉海的手往下,來到他微抖的臉頰,抱住對方,臉埋進他的頸項,呼吸的是他身上淡淡的茶香。
「害怕……」低聲呢喃著,不知道是對著貝爺還是自己脆弱的心,雙手在發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閉起眼睛,祈求自己可以趕快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