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完全飛離,呆愣望著,似是思考般望著,略微促眉,似是自嘲般的輕笑「想你喔。」對著天空輕語,而後坐下身輕靠背於大樹下,望著天發呆。
雪片般的紙碎隨風被拂到半空,稍為擄住了自己的注意力,下意識地他伸出手抓住一片紙碎。往風的來向看去,明明是剛剛才騎著白駒經過的山坡上居然憑空出現了一棵巨大的老樹。樹下,一位美麗的少女正望著天邊出神。
「妳的思念把我帶過來了,美麗的小姐。雖然我並不是妳想要見到的人,但分享一點寂寞這點事,我還是做得來的。」策馬走到少女身旁,彎身,想將掌心的紙碎還給她,紙碎卻莫名長成了一朵粉色的花,在自己掌心盛開。
望著天空發著愣、突有聲驚醒自己,回了神望向聲源,微弱的陽光灑下於人上、淡金色隨風微微飄動,天空的寶藏正在對著自身點點閃爍,看似旅人的裝束,卻不失本質上的典雅。
見人想把方才的碎片還於自身,然而卻在掌中盛開成一朵美麗的花兒,粉色的嬌柔、可愛,就如同那人給予的感受一般,伸出雙手輕撫人手中的花朵,像是給予自身的低首淡笑。
而後順轉燦笑抬起頭「謝謝,真是一朵美麗的花。」閉眼因笑而成彎月,對於這有了來客而高興,為這寧靜的地方而開心。
看著自己手中的花想了一會,才舒開眉頭,了然過來,自言自語:「看來是在做夢呢...嘿,我都忘了上次做夢是什麼時候了。」而且,還是如此清新安靜的夢。他那些得來不易的淺眠大多都靠迷幻藥來成就的,通常只能讓他看見一片無法辨識的畫面。
得知是夢後,便將繁瑣的禮節都省卻了,甚至可以說是不禮貌地直接坐落在少女身旁,擅自將花別在她湛藍的髮絲間,輕輕撥開落到那粉嫩腮邊的瀏海。
「...不要說話。」他的身體大概很快便不容得他作做夢這種奢侈的事,此時此刻,他只想在僅有的時間裡盡量把眼前一切都記著...如果可以的話。
望人神色釋懷,贈以微笑,任由人將花朵別在自身髮側,並坐落於旁,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時,對方居先言『...不要說話。』雖然困惑,但也乖乖照做,靜靜的望著人。
那人神情是那麼的專注,是那麼的珍惜一般,讓自身回想起,清醒時的自己,『這人...。』伸出單手輕撫人臉頰、像是想安慰什麼,又似想祝福、祈禱什麼,然而、卻想不出有何可言。
隨後像是放棄這舉動般輕笑幾聲,轉過頭望向正前方,將背輕靠於大樹,抬頭望著天空,輕抬起單手撫空,幻出白色精緻花瓷,淡淡的佛手柑香,將茶具遞至人前。
還真是個過份地美好的夢。茶香就像真實存在似的,馥香撲鼻。剎那間,讓人實在分不清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遺失在時間洪流的一個片段。
「可惜。」覆上對方的手就著白瓷杯子的邊沿呷了一口,味道相當矇矓,強烈的不是茶味而是一種美好的感覺。可惜,夢醒之後,他大概永遠不會再見到眼前這少女。即使將來有幸再次入夢,也不可能踏上同一條道路。即使詢問名字,又或交流再多,也是毫無意義的事。他只能苦笑,一手將茶杯拋開。
微笑望人抿茶,也許這樣也能是一種安慰,正如此想著,對方先是苦笑、而後拋開茶杯,對此動作理解不能,促起眉頭擔心望人。
「為什麼?」不解為何對方會如此這般作為,難道不喜歡這茶嗎?還是不喜歡那味,但是也不至於如此這般做吧。
頓了一會自身的疑惑,起身緩步走至茶杯落地處,先將碎裂開來的瓷片,讓其消失,以免下一位訪客或是自身踩著,而後呆立於原地,於此、該如何反應,回身再度詢問?還是就此寧靜。
「反正不是現實的東西,稍一不慎便會消失。妳還何苦還折騰?」看著對方正在忙著收拾殘破的身影,不由得搖頭苦笑。上前,可以算是無禮地稍加力度握住少女的手碗,讓她回身正面看著自己。
「就是了,即使像你這麼美的女孩,也不過,是個幻影。」唇上逸過冷酷的笑意,垂首吻在少女的唇角。過程極短,卻帶著輕薄的意味。
聽人話語無奈苦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這般。』低首輕笑,突被人拉了腕回過身,不解人意的抬起頭望,對方如同調戲般輕挑動作,而同時人語近像似否定自身存在一般。
先是一愣,而後甩開人手退步,神色哀傷淡笑「幻影...,對於你長年所待立於的地方是你的實,但是對我來說這兒才是我的真,而我在你眼裡只是個幻影,那麼...你又何必做出此等作為,僅僅為幻影這個理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