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捲起袍袖,感受著那裏外的寂然。睡意已經濃重,依舊無法抗拒耳邊似幻似影的叫喚,只是倚著石牆。
一股悶。由左邊胸口,擴散至整個身子,所及之處除了折磨般的酸還有少許麻木。『...又能怎麼樣呢?』一聲接一聲的,隨次數而更淒絕,但是微弱。
輕按著胸口,無法理解那股深沉的哀戚。『為何那麼悲傷?』就算想要回應些什麼,也不知道來源,更不知道回應的方式。不,其實是很清楚的。
「...。」乾燥的薄唇傳出因許久未啟而不成聲的低嘶。細長的指輕顫,向那乳白的盤伸去,無意識地前傾,想要抓住些什麼,想要得到更多什麼。
『什麼聲音?』靜夜中細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尤其是對剛經歷奇特夢境醒來的自己,順著聲音來到某個華美的房。
本來猶豫著是否該闖入,直到細微的掙扎聲似乎要斷了才慌忙的衝入抱著看來快昏厥的人。
發現是費德本來的膽怯也有些微的消失,僅些微。「你、你你沒事吧?」
「!」一陣連續的聲響傳入耳中,這才意識到身子已經懸空快過半,瑟縮了下。在聽聞到來人的聲音後,沒有回頭,「海兒嗎?」夾雜著不尋常的哭音,「我...」我沒事平時能夠輕易脫口的敷衍,此時卻無法道出。
拍著懷中脆弱的像孩子般的人用想像中母親安慰小孩的那種輕聲安慰著,「海兒在這裡,沒事的、再困難海兒也會陪您一起面對的。」
聽聞對方的話,靜靜地沒有反應,就這樣讓對方抱著自己。心中的沉重沒有消逝,但看著對方的眼,那份擔憂使自己不禁說完想說的「我沒事,」眼皮逐漸沉重,「我沒事。」這句話似乎也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只是靜靜的拍著,忽然的想起了只聽過一次的搖籃曲於是憑著記憶慢慢的唱出來。「你是爸爸、媽媽心中的最愛,所以寶寶睡吧、睡吧......」
清晨,看著睡著的女子,不禁輕輕笑了下。「她陪了我整夜吧?真是個溫柔的女子。」輕輕的將對方放上柔軟的床,進入浴室盆洗。
耳裡聽著水聲人還在夢中卻漸漸弓起身體,「乖、乖,不要怕,沒事的...」微弱音量的夢話還抖著,不知是對自己或是費德說著。
從浴室裡緩緩走出,用毛巾擦拭著臉頰「...海兒?」聽聞對方似乎仍在睡夢中,小心翼翼地搖著對方。
揉著眼睛視線全是霧濛濛的一片根本沒看清,「天亮了?」
「嗯。早安。」見對方醒了,便起身往衣櫥走去,準備更衣。
「快去梳洗下吧。」指著敞著門的浴間,「等等要帶妳去一個地方哦。」
「好...好的...。」點點頭還是想睡的走進浴間。
『咦?衣服?』冷水一澆之後才驚覺自己的袋子根本不在這。
「海兒好了嗎?」已經梳理整齊後坐在床上等待數分鐘後問道。
「費、費德那個...唔...」扭捏了許久還是以對方可以聽見的音量說,「衣、衣服...」
思考了許久突然一驚「...!」想起對方沒有衣服可以替換,便邊責怪自己邊拿出一件較中性的套裝,敲了敲門,將服裝放置門旁的架上「海兒?衣服放在架子那裏...先拿著將就吧。」
「謝、謝謝。」不僅為對方替自己拿衣服也感激對方能夠想通自己在說什麼的道謝,從架子上拿過衣服。『既然是中性的那束成不拖地的馬尾便行了吧?』完成之後走出浴間。
將對方掃視了一遍,笑道「這樣的海兒也很不錯。」有些訝異對方身形和自己的衣服十分契合『...但我絕對不會去借裙子來穿。』莫名的在心中補上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