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著練前輩身上沾到的落葉跟枯枝,目光在移到混了血跟塵土,黏在槍傷周圍的包紮布料。「練前輩不處理一下嗎?傷口會發炎的。」
無所謂,「等脫困再說吧,我還有遇過更糟的。」輕拍了拍傷口,經過一夜休息,似乎好非常多,走路應該也不是那麼容易受影響。
還是該感謝經由戰爭訓練出來像野生動物一樣的復原力。
「要離開這?」拿過一旁昨晚烤乾的褲子穿上,抖了抖上衣後,隨意地披在身上。
「倒是你.....」右手反手一使力,就將毫無防備的人反壓回去,一隻手撐在人頰側,對方的視線只見到由半側面在人側上方的淺笑。
「這樣的精神力沒有問題嗎?還是我該好好“安慰”你,給你減輕壓力?」些微惡質的詢問。
反應不過來的,加上昨日撞到的後腦被這一壓,還是輕撞了一下,壓迫感,抬手抵上對方的胸膛。「什麼?」
「我說,給你點安慰?」見人睜大的綠眸,對上自己漸漸接近的如血紅瞳。
危機感,不過隨著人壓迫過來的重量,失去了逃脫的機會。「安慰什麼?我們,不是應該先逃出去?」吞了口涎沫,腦中有點混亂。
他說的沒有錯,不過,因為昨天在被扶回來的途中稍微做了勘查,而夜晚也沒有野狗或是其他有危險性動物的接近,心情此刻早就已經放鬆許多。
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放鬆壓制,不由得挪動身子,退了退,看能不能抽身。
見人有點愣,不禁微笑起來「當然是安撫你昨天惡夢之後的心情....,畢竟你也沒遇過這種狀況,需要有人帶給你平靜?」感覺不知道在說哪門子平靜。
略微拉開了點距離後,也不敢太大動作,畢竟對方身上帶傷。「練前輩在跟謙開玩笑?」
「啊~開玩笑,對,開玩笑的確是能讓人放鬆的好方法呢。」沒動,但是眼神卻像是肉食動物追蹤獵物般,直盯著謙。
「可惜我現在沒有在開玩笑,肉體上的相互交纏....也是可以帶給人慰藉的。」
「除非....你相當厭惡我?說不定下意識是呢呢,瞧你剛剛就想要攻擊我了。」但是卻沒有做出受傷的感覺,反而更是笑。
脹痛的腦袋不停的發出警訊,誤把獅子當成大貓了,但理智卻告訴自己不能動,就怕激起對方的狩獵慾。
「謙只是,太緊張了,睡得有點,昏頭了。」緩緩解釋著。
「跟我相處,有這麼緊張?這有違一般高級管家該有的鎮定哦?」
「作夢的時候,還說不要呢,虧我沒動你,要不然會不會我現在已經曝屍荒野了?」天曉得哪來的胡謅,不過逗逗人,尤其是眼前的,感覺倒是挺新鮮,不知道會不會跟小動物有所不同?
「作夢?不要?」重覆著抓取到的詞,皺眉思索自己到底在昏睡的時候,漏了什麼。「謙,昨天睡著後,作了什麼嗎?還是?」
「做了什麼或是沒做什麼,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怎麼一個高級內務管家,還會這樣忘性大?」鬼知道你做了什麼,先扯再講。
目光游移到兩人身上的衣服,昨天除了自己烘乾衣服外是全裸,看不出來練前輩的衣服有奇怪的地方,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額外的不適。「咳,昨天謙對前輩坐了失禮的事,嗯?需要按摩嗎?」對方的手讓自己枕了好一陣子,現下應該很不舒服吧。
「我身上除了這,」指了指大腿,「被開了個洞,其他沒有什麼異樣。」
「我倒是覺得,見到這麼好的美景,要是自己不做點失禮的事,倒是會對你很失禮。」
後知後覺的,覺得被戲弄。「那就是什麼事都沒有。」聽到後面的話。「美景?失禮?」
「有個漂亮的身體在面前,卻因為受傷而不能自由的接近,我當然覺得很傷心了。」
「嘛,嚇到你了?」看人一副複雜的表情,還沒知覺在自己面前其實應該好好的穿上衣服,免的被自己玷汙呢。
「漂亮的身體?」想到夢裡的過去。「謙髒得很。」略微掙扎地,推了推人,打算站起身。「還是練前輩想要謙,以身相許回報救命之恩?」
「這也許是不錯的提議?」思考了下,「但是我認為所謂救命之恩,也得感謝你的運氣,不是?」
「髒或不髒,現在不是由你定義。」輕笑,輕卻篤定的口氣。
「如果是那樣就不會害您中槍了。」略微煩躁的耙了頭髮,自暴自棄地躺在地上,扯下了管家的這層外表,自己內在大約跟爛泥有的拼吧。
「是你害的嗎?」又是一陣笑,「我說上官桐華,你是不是搞錯該發洩情緒的對象了?就算是要發洩情緒,也不該是自暴自棄?」
「是啦,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我大約會用我的要求,好好的佔你的便宜,當然,是對我來說是便宜的便宜。」
「不過既然你都說了.....」大手撫上人平坦稍有肌肉的小腹,「我是不是乾脆就照你的意思,讓你以身相許一次?免得你以後還會說欠我什麼的....聽了就讓我不高興的話。」
抬手揮開人撫上腹部的手,自從當了管家被要求要壓抑過多情緒後,要順從命令後,到是真的,很少有這樣不悅的感覺了。「請您起來。」
至少比老哭喪著臉在自己旁邊好,激怒對方說不定更好。
「快點把衣服穿上吧,免得我改變心意。」冷然的聲音,自行走向洞外。
天大亮,附近蟲鳴鳥叫好不熱鬧。不過前提是如果這是單純的露宿露營,肯定能很享受。
沉著臉,從地板上爬起來,雖然是徒饒無功地,還是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灰塵枯枝一類的,扣上襯衫的扣子,沉默地跟上人。
可是怎麼走,卻都沒見到山勢有下降或是上升到山頂的上坡。
一路走,走著走著,遇到昨天的水源又回到剛剛的山洞。
昨天下過雨後,叢林裡充滿濕氣,經太陽照射,整個空氣濕熱難耐,抹了抹額際的汗水,有些吃力的跟著前面的人一步一頓的走著。
看著整整繞了一圈後,又回到原點的地方。「迷路?所以走不出去還是沒有路可以出去?」
「可能都有。」看著人疲累的樣子,果然是沒有經過太多的訓練,才走點路就被悶失的空氣折騰成這樣。
想了想,「我想,這兩天就先待在這,我想兩天之內,就會有人來接我們。」其實滿篤定的,應該再一天人就該到了,不過不能給人太多的希望,所以還是保守估計的給了兩天的期限。
不過這種說法,應該很難取信於人,畢竟並沒有說出手機有專用的發報器,經過衛星定位,是可以在某個時間限制之內找到人的。
對於讓不習慣跋山涉水的人一下子要自行開路,還是幽谷的山路,太危險。
「兩天?」皺了皺眉頭,看了練的腿傷。「用攀爬的出去?」覺得燥熱難耐的抹了抹脖子,開始覺得呼吸不太順。
從被前雇主的人綁架,到現在也超過12小時,席德爾以應該派人出來找自己,但,自己也不能單靠著人來找,鑲在耳環裡的定位器也要到有收訊的地方才能發揮作用。
見到人的視線是看著哪裡,「你還有力氣擔心我?說不定我現在還可以跑得比你快。」沒有笑意的說著。不擔心自己卻擔心我,看樣子真的很愛想太多。
將人直接一把抓住,不由分說一把扛起,帶回原先休息的山洞中,一把丟在能躺的地上,「我去帶水。」說完就離開。
連狀況都還搞不清楚,被人一把扛起丟在地上,原本的頭痛症狀更加加劇。「……野蠻人……」,喘著氣躺在地上,暈眩的想吐,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脈搏。「可能輕微中暑了。」高溫濕熱的天氣,的確是自己沒料想到的。
脫去上衣,緩慢地移動到洞穴更陰涼的地方,靠著岩壁坐著,試圖減緩中暑的現象。
不是沒聽到人對自己的抱怨但是在野外險峻的生存條件之下,就是得要了解自己的狀況,並做出最佳的判斷,枉送了性命,不是誰想見的。
暈暈地望著岩壁,不由自主地低笑出聲,帶點對自己的嘲諷。「搞什麼,這種狼狽的狀況……」大概是打擊太大了,想殺自己滅口的,是自己曾經得雇主,付出一切的雇主,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大概沒幾個管家受的了。
幾個深呼吸,脫下褲子,貼著冰涼的壁面,努力地想讓自己降溫,現在得自己不是管家了,要為自己而活,所以要活下去,目光望著外面燦燦的光線。「餓,渴。」這大約是從小時後被處罰之後,再也沒有過的體驗。
暈眩眩地,不知道是中暑的關係還是飢餓,亦或著是孤獨,伸出的手在地面上抓了抓,下意識地,想抓住什麼東西。「……」動了動嘴唇,半闔上眼睛。
一段時間,提著小隻的野狗,與幾竹筒乾淨的清水,回到洞穴之內。
見著人此時的狀態,有點好笑,不過應該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去暑方式吧。
將已經死透的小野狗往一邊一扔,然後將撿拾來可做為工具的東西全丟到原本的火堆上。
看樣子是剛熄滅沒多久,拿過幾片葉子,再剩下零星小火花出吹了幾下,還冉冉發光冒煙。
將幾支細竹架好,在上面掛放著要作為剝皮與切開內臟的器具,用高溫消毒。
接著又外出,在雨停的時候設法找了不少的燃材,然後在午後再度落雨之前,回到洞穴。
雨聲,滴滴答答,減緩了不少對高溫的不耐,雖然溫度下降,但對於自己目前的狀況來說,跟昨天相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過.....轉過頭看了看那專管內務的人跟那還沒初步處理的動物屍體,輕輕呼了口氣。
「幸好有下雨....。」喃喃,將野狗扛了出去,做一個“初步”的肢解。
而雨勢越下越大,等到把野狗剝皮去骨肢解完畢,已經過了大約兩小時。
將肉塊分裝在西裝外套跟巨形的葉子裡,分好幾份存放著。
走道那還在暈厥的人面前,用著還微帶血腥味的手,輕拍對方臉頰,「高級管家,起床了。」
反射性地,攫住來人的手,想睜開沉重的眼皮卻力不從心。「……渴……餓……」對了,從被綁架之後,自己便沒有進食,連水也喝得少。
空氣中傳來雨水的濕氣還有血腥的味道,不太能適應地,抓著對方的手,握了握,不知道是想避開,還是本能地,想抓個東西減緩聯想而來的,恐懼。
從沒想過,生或死就在那樣近在眼前的距離,說白了點,自己只比溫室裡的花朵好一點,晃著從昏沉中漸漸轉醒的腦袋。「……水……」
用著沙啞微弱的聲音,要求,想要活下去,沒必要的東西還是什麼的,那就沒必要。
見著人渙散的瞳孔,有種恨不得想把對方扛出去淋雨的衝動,「高級管家,醒醒,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還是作罷,誘使了點力氣拍了拍人的臉頰。
「知道……」疼痛感,鬆開了手,撐住地面,想緩緩爬起,也許是冰涼的穴內跟地板,原本積鬱在胸口得悶熱緩解了很多,但還沒有恢復到正常的狀態。「水……」請求。
將一竹筒的水取來,看人這副樣子,「....。」乾脆的,以竹筒就口,自己先含一口,然後對著人,俯身餵水。
飢餓跟口渴地,混雜成了本能。在人喥水同時,也伸手攀上。「水……」模糊不清得視線裡,伸手,追求。
想來也是迷糊了吧,其實對於對方的態度,應該可以在這個時候加以狠狠的調教羞辱,不過還是省下了力氣,讓人略顯無力卻充滿求生意志的手,環住自己的肩頸。
直到送完一整竹筒的水,才停了下來,但對方的手卻沒有因為送水的結束,而鬆放下來。
「放鬆點,你休息吧。」這樣子有可能連做個料理都成問題,但還是讓人躺下,解開環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讓人靠著冰冷的牆面
幾個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不渴了可是饑餓感跟喝水後漸漸灼熱的胃痛感。「練前輩,有食物嗎?」
「食物,要烤過才會有。」想著身後那堆肉塊,沒甚麼表情。
想到昨天的情況,撐起身子,緩步移動到昨天的火堆旁。「在哪?我烤。」對人伸出手。
「你行嗎?」雖然嘴上發出疑問,不過並沒有遲疑,起身讓人起來,畢竟這裡並沒有冷凍裝置,肉再擺久一點,是會馬上腐敗的。
「等等不就知道?請幫我生個火。」看著那些肉塊,自己不太想去問,到底是什麼動物,要活著就必須吃下去。
有些吃力地拉過放著肉塊的衣服,拿過樹枝,串起,方便等等烤食。
....見人吃力的動作著,「有需要幫忙就說,我去取水。」起身,準備離開。
略為吃力的串過肉塊,一手一串地轉動的手上的肉塊。「喜歡五分熟嗎?」看著有點大塊的肉,不太確定能不能烤透。「可以的話能帶些濕的泥土回來嗎?」
「謝謝。」拿過葉子包起肉塊,外面裹上濕泥土包裹好,丟進火堆裡,比起串起來烤,這樣比較快,也可達到保存的效果。
將事情做完,走到洞口,一面四下打量著有沒有危險,一面思考著救援到達的時間。
無聲地,注視著火堆,令人有些窒息得安靜,抬了抬頭,看著人的背影。
其實,不懂前輩為什麼要救自己,要說是感情很深的同事,也不是那樣一回事,見義勇為?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命去作這種傻事,就連自己,也不會。
把手上烤的滋滋作響的肉換了個面,繼續烤。但是手很溫暖,這樣,就很夠了,報答什麼的,等離開這樣,再問,不遲。
大雨又至,讓近晚的冰冷雨水沖洗掉自己內心的不耐,冷靜下來。
「練前輩,肉好了,可以吃了。」一手拿著肉串,另一手拿著新的木棍找著原本丟進去火堆裡的土團,翻動的火堆霹靂啪啦地飛出許多火花,灼燙了手。
「小心。」此刻有著與洞穴之外雨水同樣冷冽溫度的手,順勢的就撫上謙微紅的手。
「不礙事,反而是練前輩別感冒了,早些時候您訓過我的。」把一串烤肉塞到人的手上。「不知道有沒有熟透,沒有的話,換吃這個。」把一旁還燙著的土團推過來,敲碎泥土剝開,裡面是悶熟的肉。
拉過一旁的葉子,把另一串烤肉串放上,回身拿過早些時後脫下的衣服,打算趁著雨去外面沖個澡,雖然沒有潔癖,可是全身上下濕黏的感覺,不好受。
「已經很好了,還可以有不同的口味。」沒什麼表情,並不想讓人看出來自己在壓抑著些什麼。
聞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前輩有鍋子的話,謙還可以煮肉湯給您。」換湯不換藥的東西,在洞口把衣服放在雨淋不到的地方,脫了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後,才走出洞口外,以雨代水簡單的沖洗。
在洞口外側,有些距離的地方,就著雨水,洗去髮上沾黏到的東西,還有汗水,仰頭看著上方已經暗了下來的天空。「第二天?」抓不準的時間感,自己到底是被綁到哪個深山野嶺也不清楚。
但是會作出這些事的雇主,自己倒是想到了兩三個,一個是走私船運,另一個是專門黑吃黑的,剩下的那個……遠在德國,應該是不太有可能。
在感到寒冷前,停下思索這件事,免得自己又忘了時間,緩緩注意著腳下,走回洞口內,落落大方地在另一個人面前換上內褲跟長褲,走回到火堆邊烤火,拿起肉串,思索。
「第二天,沒錯。」這時候倒是將人從褪衣、淋浴、到再度穿上衣服為止,毫不在意的,仔細的欣賞一遍。
順著人的動作,低頭,反射地伸手要抓住練前輩的手反身前,停頓,突然停下所有反擊的動作。
知道對方想對自己使出什麼樣的動作,但是卻不閃也不躲,「很好的反射條件,嗯?」輕輕的,取下人纏在短髮側的碎葉,直直而沉定的眼神直接望近人眼底,火堆的火焰似乎與自己瞳孔的顏色融合一起一般,像是有溫度的跳動、灼熱著。
不過倒是不解的,為什麼人會瞬間停下所有動作。眼神緩慢的離開對方,望回火堆。
「抱歉,有點反應過度了。」想到自己像個驚弓之鳥一樣,差點又要把前輩給摔出去,就覺很過意不去。「剛剛,謙是沒料到您的突然動作,所以,嗯,才會停下動作。」也不知道要怎樣解釋,只怕越解釋越糟。
垂了垂頭,拿起一旁放涼的肉串,吃起,沒調味過的肉,微妙的味道,皺皺眉頭,還是得吃。
「不必道歉,我也沒受到你的攻擊,......你也壓制不了我。」雖然不是對著人說,但是剛剛還有著溫度的瞳孔,霎時間隨著唇角勾起的冷笑,只剩下了影像,被冰封在瞳孔裡的火燄,瞬間凍結。
直接起身,不想再待在同一個空間裡有著太近的距離,並不想自己還有的理性.....,慢慢的被著野生環境給吞噬。
走至洞口,天色已漸暗,屏住呼吸,專注在自己的傷口上。
感覺到人的轉變,變得冷然,說不上得怪異,但好像也沒有自己可以多嘴的地方,把吃了一半的肉串收起來。「練前輩,您要不要先休息?早些時候您也忙了好一陣子了,還帶傷。」
「謙早些時間睡過了,謙守吧。」上前,輕搭上人的肩。
順勢將人扯過,一轉頭,兩人唇畔只剩1公分,「我說,連看的到的,你也可以疏忽,現在你的狀況絕不會比我有利。」對方的一隻手被抓住,另隻手想反抗,也被由下方制住,一側身,一隻腿就在人兩腿中央,半馬步紮的穩穩,不讓人有下意識攻擊下盤的機會。
一個順勢,再度將人放回原來在身後的位置,不去思考那1公分的雙唇據哩,不要讓自己的理性遠離。
微愣,略微被挑起的火氣。「開什麼玩笑,謙的狀況的確是不比練前輩你有利,但至少謙受的傷比您輕,您要是傷口怎麼了,謙現在可找不到醫生給您。」
最晚,明早就會有人搜來,不管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
深吸了幾口氣,緩下情緒。「謙沒有要挑戰您,反而是要感謝您,如果不是您出手,謙就真的會成為谷底的白骨。」就算沒死,大概也熬不下來。
「請您先休息吧,洞口這邊濕氣重,您的傷口也需要再重包紮。」握住人的手臂,等待著。
是認知的誤差嗎?「我只再說一次,不要一再的指使我,我的判斷,不會錯誤。」就算沒有月光,洞穴內跳動的火光,反而將自己的雙目襯得像飢餓的掠食動物一般,「就算現在要我侵犯你,你也無路可逃。你知道我辦得到,就算是毀了以後,也一樣。」
「謙沒有要指使您。」聽到後半段話,挑了挑眉。「謙知道您辦的到,但是,您也討不了好。」扒了扒頭髮。「您不睡那謙也不睡,陪著您守夜就是了。」
自己睡上四小時就差不多,下午昏睡過去,到現在,其實還蠻清醒的。
「討不了好的,不會是我。」看著春雷在附近打下,「不想惹我生氣,就進去。」回頭看人,「還是,你是故意惹我生氣的?你想看看我的界限在哪嗎?」
「謙不懂您為何要強撐著,早上的確是謙太意氣用事,那練前輩呢?」聽著春雷,不免有種風雨欲來的狀況。「一起進裡面吧,雨看樣子會越下越大,麻煩您了。」
「我有我的事情要考慮,這時候多一個人在旁邊,我只想侵犯他,懂嗎?」伸出手,再次的往人頸間襲去,由後方獲住人的頸子,不讓人後退,「還是,你願意擔當這個重責大任?那麼我也會很高興。反正你還是欠我的。」相當故意。
「若是不想,」語歇,再鬆開人的頸子,讓人恢復與自己一般的巨哩,「就自己找安全的地方,好好躲著,我保證你安全無虞。」
苦笑了下。「這裡還有安全的地方嗎?」出去是下著大雨的林區,這山洞就這樣大小,是能有時麼安全的地方?
「我在,你就沒有危險。」眼光流轉,「還是,你希望現在就有“危險”?」
「至少,不會曝屍荒野。」不置可否的一笑,轉身,打算走回火堆處烤火,不睡。
自找,「..........。」一把將人轉過來,直接的將唇印吻在人的唇上,以不至於弄傷人的程度,狠狠的吻著,直到許久,才移開。
不給人反抗的時間,將人後推至原本躺著的地方,洞穴的深處。
以不弄痛人的方式,直接壓倒,雙手被自己箝制在上方,些許狂亂的,吻唇,然後接著往下吻去。
「等……」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制得先機,有些混亂自己是那邊說錯話。「……住手……」微喘地,被掠奪的呼吸,連掙扎都氣弱,屈膝扭腰,想要翻制對方。
曲起的膝撞上練的腹側,疼的人一縮身,被壓制的雙手卻不見緩減的力道,只能勉強地移開練身下的壓制,掙扎的抽回雙手。
「不是比曝屍荒野好,嗯?」一瞬間的被攻擊,更是讓理智不知道飛去哪,「哼。」冷笑的,再度欲往人身上欺。
一陣扭打,滾得兩人身上都是雜草樹枝,再度以同樣方向制住人雙手,將姿態調整為在人兩腿的中央,免得等等連重要部位都被攻擊。
「的確是比較好,你有辦法反抗,我就有辦法制你。」冷然,抽起自己一旁晾著的襯衫,將人兩手腕快速的綁起,再用一隻手壓住。
就著被壓制的狀態,無聲的瞪著人,被綑綁的手至於上頭,無法用上半身作出有效攻擊,剛剛沒能一次踢倒人,第二次……沉默地評估著同樣方式的可行性。
「練前輩……」舔舔唇瓣。「很痛,放開謙的手……」示弱著,等待機會。
「要我把你的腳也綁起來倒是也無所謂,如果你希望救援的人來是看到你這副模樣...。」冷笑。
知道人語氣上是示弱,但內心大約並不這麼想,所有可能反抗的因子,是不是都要斷絕...。
「引誘了我這麼久,你覺得像在我這樣的人面前毫不在意的裸身,還這樣的接近我,我真會毫無反應嗎?」微笑的,打量著人。
「還是說,你直覺的不認為這是引誘....那,可真是天生...就會勾引人呢。沒有人這樣的說你,大概也該有人跟你示好吧,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大手撫上人還帶著砂石及碎葉的頰,慢慢的抹掉。
「謙沒有那意思。」嘆口氣,掙扎的被綁得死緊的雙手,不懂自己只是在同性之間的坦裸,怎變成了引誘。
聽到示好一詞,微微沉了臉色,自己的臉,在眾多外國人眼中,的確很特別。
「沒有人跟你說過,就算這般狼狽的樣子,也是相當的誘人嗎?」輕笑,將臉接近,「.....謙,還是我該叫你,桐華?」想起了某些事,用著輕柔低沉的聲音,喚著人顯為人知的名字。
見人聽到“示好”那句話的臉色就變調,更是好玩的,「原來有啊~..」
「所以我該說,這是你的錯嗎?錯在,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裡....,嗯?桐華。」並不用輕挑的態度,這次是柔聲說著。
細不可聞的一顫,雖然不知道對方從何得知自己的名字,別過了頭。「請不要,那樣叫我。」被那樣柔聲輕喚著,隱隱渴望的軟弱,原本已經不會有人在那樣叫了。
微瞇起紅曈,「不是很好的名字,嗯?」俯身,將唇貼在人的耳邊,「那如夢似幻的花瓣,五月雪,桐華....很好的名字。」勾引著什麼般,沒有鬆開對人的束縛,只是這樣的輕喊著,似乎可以讓人墜落到某個情境。
「遮掩,是多不好的事情,尤其是如此美妙的名字,對嗎?」語畢,輕輕的淡啜著人耳廓,明顯感受到對方某些情緒上的變化,將態度放的更柔。
大手緩移在人頸間、肩膀,與往上伸直的上臂,唇齒間輕呼氣,偶爾的,輕呼那個,似是幾乎被人視為,禁忌的名字。
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掙扎得想逃開。「……不……」堅強在名字之下的武裝,漸漸剝落,桐華,屬於12歲前的自己。
「我是謙……」逃避著,就怕長年以來的偽裝跟堅強,被悄悄地鑿開,不想示弱,卻又作著無法實現的夢。
「聽好.....你現在,是桐華,在這裡,你只是個普通人。」理解,那是心中一個柔軟處,一個也許不堪一擊的地方,若是此刻擊碎了這個小小的處所,也許會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不斷的放軟聲音,用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理智,去壓抑自己體內的欲望。
抬眸,落吻。由額上開始,緩慢而有某種力道的安撫,讓人持續的沉入情境哩,緩慢的直到無法自拔。
延續到唇邊,頓了頓,接著,輕柔的點穩,遍嚐著剛剛激吻時,所沒有嘗到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