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書包站在家門口，低頭看自己身上沾滿泥土的制服、還有露在制服外的手腳上的傷痕，以及從臉上傳來的痛感告訴自己，臉上也有傷。
偷偷的將門打開一個小縫隙、觀察玄關——沒有半雙鞋。
就在鬆一口氣時，忽然從身後傳來低沉的男音，『彌彌，在看什麼？』

「！」瘦小的身體明顯的一震，接著轉頭網上看……「爸、爸爸…」
『……』盯著兒子的嘴角看，『先進去再說吧。』拎著公事包，率先走入家門、脫鞋。
「是……」慘了，會被爸爸處罰的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客廳，『坐吧。』隨手的將公事包放到沙發上，對兒子說，接著就走到電視旁的櫃子前面，打開、拿出醫藥箱，走到已經坐在沙發上的兒子旁坐下。
『有哪裡受傷？』打開醫藥箱，拿出雙氧水、棉花等，幫兒子上藥包紮著。

「……」跼促不安的看著爸爸幫自己上藥……深怕等等會被爸爸嚴厲的處罰，傷成這樣，如果說是跌倒一定會馬上被發現是說謊，還是……誠實點好……？
收好使用的物品，放到一邊，雙眼透過鏡片盯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說吧，為什麼打成這樣？』自己年輕時也不是沒有打架過，那種傷，一看就知道。

低垂下頭，沉默一段時間後，細微的聲音才傳出，「……跟上次一樣……」那幫所謂的同學，總是拿著自己沒有媽媽、自己長的像女生的事嘲笑，今天甚至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裙子要幫自己穿上。
『……』長嘆口氣，但隨後問了句：『……打贏了嗎？』

驚訝的抬頭看爸爸，原以為會和前幾次一樣受到處罰……「有！」點頭。
『好棒，今天爸爸帶你去你最喜歡的餐廳吃飯。』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將兒子抱起。
「好——！」開心的環著爸爸的肩，期待著晚餐。
『……』看著兒子開心的笑著的樣子，開始想念起自己那過世的妻子，這孩子，真的很像他的媽媽。

「……呵。」那時候，真的很快樂呢。不過……也只是短短的童年罷了。

冷眼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逞慾的男人，那表情只能讓自己腦裡浮現兩個字，可笑；眼淚、鼻涕縱橫在接近四十歲的臉上，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享受著興奮的快感。
不是第一次，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儘管每次事後『爸爸』總是懊悔著買很多所謂的『補償』給自己……雖然那些東西都進了垃圾桶。

自己記得，第一次自己哭喊時，『爸爸』的拳打腳踢，以及強行的進入的痛。
勾起唇角，不過就是半年前的事情罷了……這半年，短的話間隔三天，久一點……一週，男人總會欺上、逞慾、懊悔、補償，如此的週而復始。
「……去死吧。」在對方的體液灌入自己體內時，低喃。

這種日子，又持續了一段時間……中間，自己總是不斷的在事後重複著那句，後來，也成功的應驗了。
某日，上課到一半，導師通知自己收拾物品去『認屍』。
死因很簡單，有騎腳踏車的小孩從人行道衝出馬路，為了閃避而撞上電線桿，當場死亡。

看著屍體的自己、吵雜的現場，陪同自己到達現場的老師還拍著自己的肩膀試圖安慰自己。

那時候……「……到底是什麼表情呢……？」怎麼，模糊了印象……？
自口袋拿出懷錶，看了下時間，不早了呢……也許，會出現在夢裡吧？那些過往。
輕笑，自搖椅中起身，轉身走近、打開門，走回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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