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盈滿口腔那瞬間的紅點點飛濺至半歛著瞳之下,空洞無機質的眼神隱約透了股陰冷的寒。
血味是最極致的刺激,渾濁的骨髓自斷裂開來森白骨節四散。
進食的動作忽然禁止,機械式的轉過頭去對著黑暗中詭異流光閃爍的黃眸嘶吼,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的尖細貓叫。
『啪、啪。』
難得的,給予兩下清脆的掌聲。「淪落至此了嗎?還真是醜陋呢。」
高仰著下巴審視著眼前的景。
順著曲折蜿蜒的紅色痕跡與漸漸集結的貓群走進一處在這城市隨處可見的半毀建築,躺在邊緣鋼筋外露的斷柱上是一具臉孔有著被不明攻擊而呈現半毀狀態,身軀則被另一名趴伏上頭之人所『享用』的男性屍體。
『答、滴。』
原先應該是灰白色基調的地板早已是片深赭的血灘,斷柱邊沿還正緩緩地落著幾乎發黑的赤。
「連辨識的能力都失去了嗎?真是…」
半倚少數完整樑檁的身迅速對撲過來的影子做出了反應,黑袍翻飛在空中狠戾的刷過,破風而至的攻擊撞上了方才所待的位置,整個空間顫動部下漫天的塵。
失去理性可言的男人自鼻樑至胸前皆是一片腥,連頸上的鐵製狗牌都免不了染上了大半,粗喘的氣息與低鳴的咆哮證實了他已經不能算是個正常的人類。
人總是不自主地追求力量,但無知就是無知,過分貪求不屬於能擁有的部分,便會招致吞噬。
「──可悲哪。」
依舊帶著鄙視的目光與無一絲憐憫的嘆,劃開夜幕的是細長的光,正統的獸才正要張開優雅之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