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自己進行生存遊戲的場地嘛?.讓夥伴與夥伴相互廝殺、真是興趣惡劣的遊戲。
鏡面的地板躺著隻小巧的刀子,約莫自己的中指自腕口的長度。
啊、這是手術刀。
「......這該不會就是我的武器了吧?」邊懷疑著手邊順勢往腰上摸,果然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撿起那把纖長的手術刀,發現它比自己想像中的銳利多了,一不小心便讓金屬刀刃劃破了指頭,鮮紅色的血珠低落到胸前。
一朵白玫瑰被安在胸前,像是落地生長般奇異的攀附在自己身上。
『胸前的玫瑰代表著你們的生命,當玫瑰枯萎時,你們也將歸於死亡。』猛然聖女之子說過的話,不住苦笑。
聖者的獎勵只能讓聖女城諾一個願望而敗者的懲罰──是失去重要的東西。
垂下眸子,腦海瞬間閃過了兩張臉孔,然後再度抬起眸。
將手術刀小心的收起,摸索著這鏡像空間尋找著自己的對手。
聽見腳步聲而上前查看,卻意外看見了熟識的人。
「……是你啊,審判者。」
鏡面映上
鮮紅色倒影的同時迎來了對戰對手 ,「......腥紅女王。」對上對方一樣紫色的眸子,全身不由得緊繃了起來。
「啊啦、既然對手是你,那麼很抱歉,雖然同是夥伴,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冷哼。
要贏。為了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爭鬥────
「夥伴嗎?」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嘴角扯起一個弧,「一樣的話奉還給你,我有不能輸的理由,所以就請你退下吧。」
──為了我所重視的他們。
「喔?是嗎。」冷笑。「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抬起手上緊握著的防狼噴霧,按下上頭的押鈕,隨後往後逃跑的無影無蹤。
幾乎是在對方動作的下瞬間伸手抵擋,但噴霧狀的液體仍穿過縫隙進入了自己的左眼。
「......唔......」悶哼了聲,灼燒般的刺痛感讓自己幾乎模糊了視線。
紅色的少女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己也就乾脆在原地等著眼睛的不適感過去。
追嗎?不行,那完全不利於現在的自己。
待眼睛的疼痛感消退後再睜開眼,毫不意外左眼望出去的景像是片漆黑。
可惡......這只是暫時性失明還是......
瞎掉了。
礙於只剩下單眼的視力只好延靠著牆壁行動,四周的鏡面反映著自己的身影,鏡面與鏡面的二次反射使得自己仿若無限延伸似的出現在鏡中。
咦.....?
跑到一個定點後停下,見著對方並沒有追上,逐漸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還是有用處的啊。」看了看手中的噴霧罐子。
站在原地默默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現在手上並沒有可以有利於攻擊對方的武器,頂多就只有這罐防狼噴霧。
對於環境也是一樣,四周的鏡子反射出自己的身影,令人覺得頭暈目眩,分不清楚方向。
「現在該怎麼辦呢……。」注意著四周是否有動靜,邊繼續思考著。
應該可行吧?
屈指輕敲觸著水銀鏡面,發出的回響聲讓自己覺得所想的事實行的可能性又更大了些。
雖然是險招,但也只能放手一試了。
還待在原地思考的同時,突然聽見周圍有玻璃碎裂的聲響。
「?」疑惑的抬頭,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聽錯。
用力的將手術刀刺向水銀鏡面,鏡子先是出現蛛絲般的裂痕然後快速蔓延開。
可以的吧?就算不行也必須要行。
再次狠力將刀刺向鏡子,這次整面鏡牆完全粉碎開來,牆壁另一端的紅色少女瞪大了眸子很是愕然的抬頭與自己對上視線。
「什……什麼!?」錯愕的抬頭,發現了方才才被自己的防狼噴霧攻擊的銀髮青年,而朝自己灑落的,是被打破的鏡子碎片。
掉落的鏡子碎片朝自己站的地方落下,刺滿了全身,動彈不得。
反手握著手術刀,緊跟在鏡子碎片後給予人偶少女比碎片插入體內更劇烈的傷害,刀刃刺穿她的手腕,並深釘入鏡面。
「果然是可行的。」
確認了她無法爬起身了,便俯低身拔起釘在多妮妲手腕的手術刀,「妳知道鑽石冰塵嗎?那是一種冰霧在太陽光反射下才能看到的景像。」甩了甩手術刀上所沾附的綠色體液。
「剛剛看到鏡子時就想到了鏡子與冰晶有某方面的相似,當然鑽石冰塵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傷害,但鏡子碎片就不同了。」收緊握著手術刀的手,「我擁有絕不能輸的理由。」
與昔日夥伴刀刃相向──啊啊、也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不能輸,那就真的…不能輸…。」斷斷續續的回應著,已經不行了啊,這身體。
「不過啊…」被碎片刺入的傷口流出詭異的綠色液體。「輸給你果然…真有點…不甘心。」緩緩闔上雙眼之際,正是玫瑰凋零之時。
「......對不起。」抿緊下唇,刀起刀落,手術刀直接沒入對方胸前的鮮紅玫瑰,貫穿胸口。
少女一動也不動的躺在自己身前,抽回刀子站起身,伸手抹掉噴濺上臉龐的綠液。
與夥伴相互廝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為什麼.......
「這樣的遊戲......就竟還要持續多久?」靠著鏡牆滑坐在地面,將臉埋入曲起的雙膝間。
多妮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