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 06:08】熬了一夜做完實驗,瞇眼伸手掩去呵欠,伸展了一會僵硬的肢體,忽略身後傳來的輕微鼾聲,隨手拿過軍大衣披於身上,走出房間,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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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腹甚餓,想著去廚房找點東西吃,順便煮點粥端回樓上。幾餐沒吃食物只靠著營養劑過活,體力會不堪負荷--雖然是他自找的。
外頭依舊風雨交加,照理說這個時間早該天亮,烏雲卻掩去了朝陽的光輝,僅殘留天色黯淡。整座宅邸靜謐,除了模糊的雨聲外沒有半點聲息,走入一片漆黑的大廳並摸黑進入廚房,點燈,打開冰箱找尋食物。
折騰一番後總算是填飽肚子又煮好了粥。端著熱燙的瓷碗,邊打呵欠邊出了廚房,上樓回到實驗室前,卻在見到房門的剎那,停下腳步。
像是歡迎他歸來一般,原本應該緊閉的門板微微開了一條縫,順帶出輕微的摩擦聲響。離去前關了房間的燈以免吵擾米利安睡眠,現在卻從門縫中透出光線。
也許是那隻蠢熊睡醒了?看看時間,也不無可能。想到這裡,也就放鬆緊繃的神經,毫不客氣的踹開門,「蠢熊,吃早--」
清脆的破碎聲響淹沒後面的話語,無法阻止手中的瓷碗落地,看見眼前景象的瞬間大腦根本停止運轉,完全無法思考。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怎麼......?」
一片明亮的實驗室裡,酒紅色的沙發上,躺著自己熟悉的身影--不同的是,橫越驅體之上,自左胸斜至右腹的巨大傷口。
終於自驚愕中回過神來,不顧滿地的碎片,急步走至對方身邊跪下。米利安眼睛猶閉,若是忽略那怵目驚心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安祥。
這是夢吧?是夢吧。沒錯,只是夢而已......
細長手指撫上傷口,尚未凝固的血液猶帶有餘溫,依舊溫熱。靠近了屍體,過於濃厚的血腥味嗆鼻,讓自己終於確認--
這不是夢境,而是事實。
過大的悲慟反而讓自己愣了好一會才低咽出聲,紛亂的思緒在腦中此起彼落,沒有淚,只是痛苦的乾嚎。
怎麼可以?不是說不會離開我的嗎?不是說要一起出去旅行的嗎?不是說永遠都會在我身邊的嗎?
「可惡!」低吼著,用力按著乾疼的眼眶,「是誰?到底是誰?」
一定,不放過他,絕對。
這時才細看屍體上的傷口,乾淨俐落的劃過整個胸膛,不寬,但很深,出血很多,甚至濺到了牆壁上。如果推測的沒錯,應該是刀劍所造成的傷口。
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靜,接著微抬起身,低頭看著對方。
還好,走的似乎很快,沒受太多痛苦。
長指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撫過臉頰,低首,雙唇掠過逐漸冰涼的額,若有似無的。
「不會放過他的。」低語似是承諾,嘴角勾起,是狂亂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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