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聖殿的長廊上,提著練習用劍正打算去訓練場練習,卻忽然被銳陽所反射的一抹刺眼光芒閃過了眼睛,疑惑,「誰...?」喃喃自語的,循著大概的方向走向花園深處,才聽見有人腳踩地面的沙土摩擦聲及沉默揮劍的聲音。
「?!這小子.....」沒有想到平時總是翹練的法特林,這會竟然在此處一人默默的練習,微笑中帶點欣慰,於是打算再看一會。
使劍的方式或許不及隊長或伊路兩人厲害,但也不至於說是非常糟糕,或許是淺意識的影響,讓自身的劍,雖說力量沒有多大,但速度卻是有著不錯的水準。
額上因動作而染上薄汗,不過呼吸依然平順不亂,不過在查覺到視線後,揮劍動作停了下來。
「......幹。」暗罵一聲,完全想不到今天運氣這麼背,好死不死竟然被人給發現了--
最糟糕的是,發現的人竟然是......亞戴爾,那個超級難搞的亞戴爾。
懊惱的低咕著,快速的收起劍,似乎打算趁機快點逃跑。
看人明顯想落跑的動作不禁失笑,明白也不必再躲,於是直接提著劍走出,「站住,練習就練習為什麼要停下?」直接叫人停下要逃跑的動作,分明是有嚇阻力的副隊長口吻。
「......這種時候才拿副隊長的氣魄壓人?」沒好氣的抱怨著,不過倒也聽話的停下腳步,雙手環胸的朝對方看去,表情有些無奈,「好吧,亞戴爾副隊長,找小的有事嗎?」
刻意忽略對方的話,露出了跟平常的隨便神情,輕快的說著,似乎大有對方如果說不出叫住自己的理由,就要立刻逃跑。
「我也正好要自我訓練,需要人一起練習。」舉了舉手中的劍,微笑說出了雖然並非說謊但也不是全然真實的理由。
「......呃?等等、你是認真的嗎?」聽到對方的話,一臉受到驚嚇的後退幾步,指尖有些顫抖的指著自己,「我?你堂堂一個副隊長,欺負小隊員喔!抗議我要抗議-」
「抗議無效。」看人一副驚恐的模樣不禁失笑搖頭,隨即故作認真的駁回人的抱怨,「難得你有精神和心情接受訓練,來吧,先來陪我練練揮劍互擊一千下。」說完便握緊劍柄做出架式,無論是要準備練習或是追擊都很方便。
「......光明神在上,竟然這樣欺負我嗎,我要去跟你們隊的小隊員告狀喔。」悲鳴似的抗議著,不過見對方是認真的,也只能嘆口氣,舉劍直指對方。
「嗯...先說不准跟隊長他們說喔,不然之後我肯定會累死。」可憐兮兮的說著,不過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的笑意。
「來吧。」雖沒看漏人眼底的一抹精光,但也沒多表示什麼,法特林的可貴之處就是在於有一顆靈活的腦袋與多變化不死板的思考方式,除此之外,其實內心深處也有著忠心的一面,所以自己並不擔心,並且......「沒陪我到盡興為止,不准走。」若要比手段和計謀,自己也無須煩惱。
「嘖嘖,你這傢伙真是可怕呢,壓榨小隊員不償命。」
冷哼一聲,倒也沒多說什麼的,很乾脆的拿劍攻了過去。
畢竟自己所專長的並非持久戰,所以一開始便想以速度取勝,快點結束這場莫名其妙又浪費體力的切磋......
不過,還是不能小看這傢伙。表面看來依然輕浮,不過眼神卻不自覺的轉變了。
看著人快速的舉劍揮下,雖然動作靈敏,但力道不足,且也顯出幾處破綻,於是輕鬆接下此擊,「換我。」雖然有些懷疑法特林這小子大概弄錯了揮劍互擊不等於切磋這件事,不過難得人提的精神來,讓自己不禁也感到愉快,向人擊劍而去。
或許有些刻意,想要看到對方露出認真表情而曲解他的話,所以並非使用浪費力氣又浪費時間的呆板互擊,而是直接當成切磋處理。
反正可以快點結束就好-如此想著,俐落的擋下對方的劍,因力氣的差距,而感到有種麻痛感從劍上傳來。
不露出任何受創的表情,面無表情的將攻擊回敬而去。
自刃端傳來的震盪感讓自己知道剛才那下對方已有些微的鬆手,但很快握緊回擊的狀況看來其實對劍術並非完全荒廢練習的樣子,「常常像這樣躲起來偷偷練習?」很快就得出這樣的推斷,也不禁失笑於人有趣的行徑,但可以想像。
照樣輕鬆接下人因想快速反擊而力道不足的擊劍,後腳稍微站穩,重心下沉,「注意了。」提醒一下對方,隨即快速的舉劍下揮,「嚇!」卻不是單純的由上自下揮劍而已,在半途扭轉腰力轉了個方向,自斜側方攻擊。
對於對方戲弄似的問話,只是回了一記白眼,也沒有開口回嗆-
因為現在的,做不到一邊分心,一邊與人對戰。
死咬下唇,這時才會感覺到自己的不足,不管是在天賦,還是努力方面都是一樣。
強硬的支下對方的突擊,比剛剛還要劇烈的震盪感將整隻手臂給震麻了,但還是毫不退縮的,死死握住劍柄。
我才不會,就這樣隨便輸掉。
因急速消耗體力讓呼吸急促了起來,雙眼如著焰般的瞪視著對手,雖居於下風卻依然不服輸的咬牙,以唇回應。
不過,就算再怎麼想繼續纏鬥下去,發疼的手臂也還是無法持續握劍動作,使劍落地了。
迅速的收回劍尖重新擺好架式,本要等待人再次攻過來,卻注意到人瞬間表情的轉換,失笑放下了劍看著人鬆手,金屬與地上敲擊了悶響。
「還好嗎?」對自己而言頂多算是精神需要集中應對對方快捷的速度,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這一回合的切磋,很自然的走向前關心人的狀況。
聽著對方的話,神情又變回平日懶散無力,一邊揉著自己的手,一邊沒好氣的抬頭回應,「不放水,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有那種變態的實力嗎。」
抱怨似的說完,乾脆坐到地上,單手支著下顎,視線刻意越過而不去看對方,有些像是孩子鬧脾氣的幼稚行為。
看著人的反應不禁搖頭失笑,「我已經放水了,你剛才表現太過躁進,要不然應該可以接更多招。」稍微對剛才的比試做出簡短的評論,走到一旁拿起自己預備的水瓶丟給人,「休息一下吧。」然後在人身旁也直接席地而坐。
「放水放水,說的真好聽。」哼氣,接下水瓶後直接扭開灌了下去,大概是消耗過多水分,也不在乎衣服會弄濕般的粗魯飲下,隨後抹掉唇邊的水漬。
「連水都準備好了?不要說你是偷偷埋伏的喔。」見人坐下,嘻皮笑臉的的問道。
「怎麼可能。」失笑,轉頭望下人粗魯的模樣也不以為意,大男人太過秀氣反而娘,自己也不是會太介意大夥私下動作的人,「原本是自己預備練習完畢要喝的。」
說完便轉頭回去,面向陽光斜射處,抬手遮擋刺眼的光線。
「那我可真糟糕,搶了堂堂亞戴爾的水-」笑瞇眼的說著,不過愧疚之意倒一點也沒有。
個性、劍術、外表什麼都好,這世界上怎麼有這種人。
看著對方逆光的身影,把半空的瓶子放到地上,雙手交叉放在頭後,整個人直接躺到地上,慵懶的打起了哈欠。
聽著所謂堂堂,苦笑,雖然知道人平常就愛耍耍嘴皮子,但是總是被這樣稱呼偉大、完美之類的詞也是感到無奈。
一轉頭,才發現人已躺到了地上,忽然不由得想鬧人一下,「既然搶了水,所以要給什麼報酬?」說著,一翻身便跨過人身上,將人壓制在自己身上俯望著人。
見對方竟然直接壓在自己身上,驚訝之餘也感到有些彆扭。
「亞戴爾、起來啦,你很重耶......」掙扎片刻,發現對方還是一臉認真的盯著自己,活像是不回答就不放過一樣,不禁讓自己攤開雙手,擺出投降姿勢,「不然你說說,要怎樣補償你?嗯?」
「錯了,不算補償,而是報酬。」微笑望著明顯不自在的人,意外的,表現出這樣神態的人其實蠻可愛的,忍不住伸手夾住人的下顎,「看你的誠意?」繼續的捉弄對方,當中或許還有包含平時自己總被叫著無奈稱呼的小小一箭之仇。
聽對方的話,原本想要直接一個頭槌過去了事,但被人壓制住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反抗,只得一臉糾結的往旁瞄去,神情異常尷尬。
這種時候該怎麼處理,大叫非禮?
......這樣之後自己還把的到馬子嗎。
「誠意呢?」看著人尷尬撇臉,心中有些因捉弄道人而產生的得意感,也不主動但也不讓人逃掉的距離,等待人做出回應。
「......」有些煩躁的抓亂頭髮,本來就不怎麼整齊的及肩髮更是亂了許多,「煩死了,要幹麻快說啊,在打啞謎,等等撞倒你喔。」
或許因為有些緊張而讓話語急促魯莽了點,不過當下的自己也沒辦法想那麼多了。
望著人實在沒甚麼耐心的舉動失笑搖頭,「記得上次在餐館跟你說過的事情嗎?」說著,俯下身,越來越靠近人的臉,幾乎就要彼此碰觸到的距離。
突兀的逼近讓人不自覺想退後,但現在的姿勢,自己根本連閃躲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消極的讓視線離開身上的人。
惡作劇?自己到底是哪裡吸引還是惹到他了嗎......
「你到底想什麼,不要再用這種猜謎的方式說話,很煩。」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慌亂的心神鎮定下來,隨後坦然的瞪視回去,不在閃避。
面對人簡直可稱作是木頭還是遲鈍的反應,在自己眼中反倒感覺對方像是刻意迴避,迴避思考一些關鍵的事情,只能淺淺嘆了一口氣,「法特林,你實在.....。」原本是想捉弄對方的心情,卻不自覺間認真了起來,接著,俯身,讓兩人的唇瓣貼合,輕輕的吻上在自己身下的人。
那張帶著無奈的臉龐猛然湊近,溫熱的吐息讓自己在也鎮定不能,瞬間炸紅一張臉。
這是什麼情況,而且、為什麼感覺好像在哪也發生過-
或許是眼前上演的事讓自己有些混亂,腦袋當機,運轉不能,只得呆愣的看著對方。
淺退離唇,望著呆愣表情的人,揚起淡淡的微笑,「你的味道沒有變過。」再丟下了對法特林來說應該是另一枚炸彈的話語,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對方現下所表現的每一絲細微表情和心境變化。
聽完對方的話,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得繼續繃著一張臉,嘴角微微抽蓄。
「你-」吐了口氣,看來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側,怨聲回應:「天,你是認真的?還是被那群傢伙威脅來整我的?」
失笑望著不肯面對現實的人,「會有哪群傢伙要我來作弄你?」說著伸手拉起人坐起,抬起下顎對視,「還記得上次比拚喝酒的事情嗎?」微笑望人,試著讓人記起那段回憶。
「有喔,像是上次想整伊路被我抓包的那群啊、還有之前惹我結果被我痛打一頓的......呃,當我什麼都沒說。」看對方聽著自己的話竟然笑容越發燦爛,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乾脆閉上嘴。
「至於酒館的那事......只有點印象,不過你提起那個要幹麻?」
「我會好好重新教育他們的。」再燦爛不過的微笑,說出的話卻好像十分寒冷的錯覺。
「至於酒館.....」說著,有些苦惱的望著人一陣,終於輕嘆口氣,搖頭,「不,你不記得就算了。」沒想到人竟然忘得這麼徹底,現在提起也沒甚麼意思,於是打算作罷。
該死果然不該說出來了。默默的看亞戴爾一臉笑得燦爛的模樣,替那群不小心被招出的人感到悲哀。
「......那個什麼表情,我又不是全忘了,欠你一次要求不是嗎?」雙手環胸,微揚眉,「我法特林一向說到做到,怎麼,不想要也可以啊我賺到。」
失笑望著人一副又要慷慨就義又有點小小僥倖心理組合而成的複雜有趣表情,「原來你還記得。」說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好像很欣慰人的記性還有最起碼的程度。
「你那什麼失禮的表情,好像我會記這種事情很奇怪一樣!你以為我老人癡呆嗎?」似乎被對方的表情激到,立刻語帶不滿的回嗆,「算了,不跟你計較,不過你現在說著個是要幹麻?」
雙手抵在腿上,雙手支著下顎,視線朝上看去,「有事辦不了,要找我幫忙?」
「有,有一件事情很想請你幫忙,我一個人辦不到。」順著人的話,微笑點頭望著人,還順便將人一把拉入懷中。
「說就說啊,幹麻動手動腳的——」沒好氣的朝上瞪了眼,但看來也不是很在意的,甚至喬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哈欠說道,「要說快說啊,不管是圍毆還是要私下揍人都沒問題......」
「那些事情不需要你來做,」失笑搖頭,不知道對方怎麼把自己想得是每天都在暗算別人一樣,還是任人難得乖巧的靠在自己懷裡,「相信我。」簡短三個字,道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相信你什麼?要不要講清楚些啊?」轉了轉眼,唇邊勾起一抹惡作劇似的微笑,表面上還是一臉純良的模樣回問道,「相信你不會蓋我布袋?還是相信你蓋布袋的技術比我強?嗯?」
「那些應該不需要請求都能相信才對。」失笑望著在此刻還鬼靈精怪模樣反應的人。
大概是這點吧,面對何事都能豁達的思考並且面對、接納自己接納環境也接納他人的個性,深深的吸引著自己。
「相信我對你的心意。」說著,手已撫在人的頰側,拇指輕滑著法特林的唇邊,溫柔並且帶著一絲懇求的甜蜜。
語氣其實是輕鬆的,但直勾進人眼底的神情認真非凡,讓人一眼能夠清楚明白自己說的話並非玩笑。
「嘖,說這些什麼話啊......」
不習慣的扭了下身,表情有些微妙。
這傢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女人?告白的這麼認真,真是......不知該哭該笑的看回去,神情無奈,「相信就相信,反正也不會少塊肉......而且,我想你應該也沒有無聊到要捉弄一個沒勢力又沒能力的小隊員吧。」
看人的表情因自己的話語而受到影響的模樣,一種惡劣的自傲感從心裡散開,原本當成玩笑的話,到後來也不自覺的,想要去相信。
「開玩笑的,露出那什麼表情。」咧嘴笑燦的說完,親暱的將人的頸拉下,然後趁人不注意時湊上前輕吻臉頰,笑燦,「我當然相信你,背叛這詞,在你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
才被人前半的神態和話語重擊瞬間幾乎要無力沮喪的心情,卻在人接下來的動作和說出的話中感到呆愣,接著才是不敢置信的喜悅。
本來其實已經有大概又會被對方呼攏過去的心理準備,所以這樣的反應和臉上真實的觸感反而讓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非常難得。
「你真是.....」臉上出現哭笑不得的表情,在自己還沒釐清混亂的思緒前,身體就做出了反射性的動作:將人緊緊抱住。
「抱歉...暫時維持這樣一下,不要動。」因著擁抱而側過的臉,輕輕磨著法特林的頰,閉上眼睛感受懷中這體溫的真實,這大概就是現下能夠動作的最大反應,也是唯一想做的事情。
從頭到尾幾乎都是嘻皮笑臉的表情,卻在對方抱上來後,內心有些莫名的糾結。
暖和的溫度就跟他的氣質一樣,讓人不自覺得放鬆呢。
安分的任由對方擁抱,表情柔軟,「今天你是怎麼了,真像個小孩子呢。」
「沒想到我也有被說像小孩子的一天。」帶著些微無奈笑意的聲音從法特林頸邊傳出,自己真的難得被說這樣子的話,平時反倒被勸著多任性點或是多耍賴點之類要自己休息或放鬆的話居多,但既然被這樣說了......
「就在今天,就在你眼前,當個小孩子也不錯。」微笑著稍微鬆開了懷抱沒有放開,只是臉退開面對著人不知何時柔和的臉,輕啄下對方的唇瓣,有著耍賴和偷襲的意味。
「哦?這樣啊?」被人偷襲也不生氣,甚至還回以顏色,在對方臉上回咬了口當作報復,「那麼,是不是該處罰你啊?像是去把情報賣出去,肯定會有一堆女孩子心碎吧?」
假如被人知道這傢伙挑上的不是女孩,而是硬梆梆的大男人,嗯——感覺會很有趣呢,也不想想自己會因此受到拖累,只是自顧自的燦笑想著。
「心碎什麼的,法特林你也想的得太誇張了。」失笑搖頭,對於人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之感,但的確被對方這麼一說,原本滿到有些梗塞的心情頓時間放鬆了下來,法特林就是有這種魅力。
再在人的臉上落下一吻,才終於鬆開了擁抱對方的雙手,「晚點還要去巡邏。」即使感到可惜,仍然不忘自己應該要做的事。
「認真的工作狂。」看人一臉可惜,忍不住笑了出來,「巡邏小心,別被哪家的漂亮小姐給勾走了,我可沒辦法把你綁回來喔。」說完,雙手做出投降貌,語氣輕快的哼聲道。
看來這傢伙是談起感情就甜的跟什麼一樣的那種人吧?真是的......
感到有點無奈,同時卻也感到了一種過去沒有嚐過的甜意。
「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起身,向人伸出了手將人自地上拉起,「我會自己走回來,回到你面前。」提起劍,再注意了下時間,發現真的不能再蹉跎了,只得拍了拍法特林的肩,「回去記得上點筋骨藥,你剛才勉強握住震盪的劍柄,應該有點傷到了。」不放心的稍加叮嚀下才轉身離開。
目送對方離去的背影,剛剛被拍的地方,有種奇異感。
搖頭,立刻用對方能夠聽見的音量笑罵道:「唉唷,要走也別這麼帥啊,我可不是什麼青春年華會被愛情沖昏頭的小少女喔!」
不知對方的表情,但唇邊的笑容越發燦爛,可說話的語音量極輕,不細聽幾乎無法聽見,「要走就走,這可是犯規喔,臭亞戴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