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他卻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因而停住了腳步看向花園，「是張郃嗎？」雖然沒看到對方但聽到那人獨特的嗓音辨認出來人。

笑意流瀉眸中微轉，只見瞅著對方神色嚴肅，抿著的唇連一絲上揚的弧度都沒有－－就是這樣一個不可愛的傢伙，連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在裡面。

順口說出那日在鵲橋上聽見情人之間的諾語，很適合那人佇立在那卻顯得有些過於單薄的身影，也許不是他的體型，而是一種自靈魂而出的感受，讓人格外感受孤單。

「仲達大人一人在此－－」淺弧唇，在對方呼喊出自己名字的同時，不避諱存在般地步至人身旁：「莫不是等待情郎？」

相對於對方眸中的笑意，回應的是依舊波瀾不驚的冰冷視線，像是特別待遇般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幾秒，但隨即又轉過頭看著前方。對對方玩笑的話語沒有做出回應，但也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地等他的下文。跟他在這種話題上糾纏無疑是浪費時間，最好的回應就是不回答。

不過這種說話方式似乎才是那人應有的樣子，不在意他人的反應只是順這自身的心思想說就說，雖然無法理解但卻讓人無法生氣，或許只是覺得對他說話不需計較，能稍稍放下一些虛偽的客套話。

好像學的聰明些了？雖然失了幾分期待對方在自己面前又再次失控的趣味，但新的應對方式同樣地激起自己對於戲弄眼前這位智囊軍師的趣味。

「……大人莫不是昨晚被折騰的太過，叫到喉嚨都啞了吧？」對方退一步，自是不用客氣的得寸進尺，在這樣的互動之中，惟有愜意應答如流的人才會是遊戲的善者。

感覺一鼓氣衝上腦門但隨即又散去，每次跟他說話都很容易動怒，真不像平常的自己。不過，偶爾發生這種事也不壞。

｢你說呢。」略帶鼻音的聲線沒有一絲沙啞，眼睛上挑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人，微微上彎的眼神露出些微挑釁。這種對話跟平常處心積慮的官話比起來是小菜一疊。

「在下說啊，那便說了。」輕咳數聲佯狀清了清喉嚨，輕搖扇權作一副紈褲子弟模樣，眨眸。

「很久以前，有個孩子的名字叫做司馬伊，哎、是司馬伊，不是您。」投射過來的眼神銳利之中卻又幾分要強的模樣，讓人忍俊不住，「他非常景仰在下，每天都偷偷地翻牆翻到在下府內偷看在下。」

很是無奈的扇著扇子，手後背腰際來回緩步跺走：「有一天，那孩子不知道在下先來找司馬大人了，找不到在下的身影，就這樣站在後花園裡傻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轉身，好笑的盯著對方，接下話語：「等到在下回去時，很是好奇的看著那孩子，問道：『你怎麼在這？』在下可不是問你是誰，因為只有那孩子自己還不知道，全府的人都明瞭他可仰慕在下的緊。」

笑嗓如同閒話家常地，完全省略那越發殺氣地眼神，悠哉開口，「那孩子倔強的臉微微仰著，對在下哼了很大一聲，如朕親臨般地說了：『你說呢？』」扇柄一收，「嘩、」地一聲再次打住了對方想要插話的念頭，靠近那氣憤行於色的人，眨眸。

「結局是，在下把那孩子抓到房裡，」趁人之危，輕撫上頰側後立刻收回手，大笑數聲：「就床正法－－你說呢？」

狠狠瞪著對方，看他燦爛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的臉色絕對比想像中的難看。｢這可真是直接呢，不過這樣的話只怕我得公事公辦以立軍威，畢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死死盯著那人，不放過那笑臉上的一絲變化。｢你說是吧？張郃將軍。」

滿意地看到對方依舊燦笑的臉上出現僵硬，忍不住嘴角上揚。一把抓下扇子，輕輕扇著走向花園，之前都沒發現這花園其實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