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下午來曬太陽時不小心睡著了,抖了抖長長的耳朵,暗自責怪自己變成兔子後實在太鬆懈了。
夜涼如水,雖然才剛發生了某些無法解釋的事,但由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毫不在意,踏著悠閒的歩乏在後院散著步,身後的尾巴隨著步伐擺動著。
突然看見了什麼,毛茸茸的一團突出,在月光的照射下,被修剪整齊的草坪中顯得格外突兀,似乎還會動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走上前去蹲下,用手戳了幾下。
感覺到有其他生物靠近,緊戒的看向聲音的方向。比平時大好幾倍--從兔子的角度來看--的利恩突然出現在眼前。
被蹲下的利恩用手指戳了好幾下,有點不悅的用藍色的眼瞳直瞪著他。這才發現利恩身上也有點……小小的不一樣?
「什麼嘛!原來是兔子。」
還以為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嘴一張,屬於猛獸的獠牙就從嘴邊露了出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森的光芒。
「--!」看到利恩的獠牙,出於生物本能的立刻掉頭逃跑。
「為什麼要跑?別跑嘛!又不會吃了你。」
俯下身手掌一拍,毛茸茸的獵物就被自己拍在掌下爪子勾著無法動彈,下一步直接拎了起來抱在懷裡。
看著近在咫尺的銳利爪子,出於本能的害怕著。試著掙扎幾下後放棄,轉頭狠狠瞪著利恩。
「小兔子,跟我回家好不好?」
輕輕晃著手裡的兔子,心裡只想著家裡的阿奇兔應該有個伴,這隻看起來應該是女孩子,不知道阿奇喜不喜歡?殊不知道自己嘴裡的獠牙在草食動物眼裡根本是恐怖的惡夢。
不要!無奈兔子實在無法講話,只好用人類最通用的肢體語言--拼命搖頭來回答。
「怎麼了?不舒服?」
把兔子摟緊,看見他猛搖頭只覺得它有些怪怪的,不以為意的踏上歸途,把兔子拎回家。
等我變回來一定用機甲把你做成漢堡排……!惡狠狠的想著,轉頭狠狠咬了抓著自己的手指。
「唔?你餓了嗎?」
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阿奇一樣什麼都吃,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色彩鮮豔圓滾滾的糖果撕開包裝,送到兔子嘴前。
「不吃?」把糖果放進自己嘴裡,又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小條原本要來餵阿奇的蘿蔔送到兔子嘴邊。
「這個吃不吃?」
依然撇過頭,雖然這幾日都是和提拉米蘇一起吃紅蘿蔔過活,但讓利恩餵總覺得有點尷尬。
「真是奇怪的兔子。」
手裡的兔子看起來完全沒有吃下蘿蔔的意願,無奈的抓抓頭,決定不在逗弄他直接帶回房間。
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圓本在窩裡懶洋洋的兔子阿奇和日光鳥蒙布朗紛紛抬起頭,朝門口聚集過來,不停的用腦袋和前爪磨蹭搔抓著自己主人的大腿。
「唔?餓了是不是?」
放下新來的兔子,拉開櫥櫃翻出一包蒜味餅乾撕開包裝,餵食在自己腿上又蹭又拱的寵物。
「你不吃嗎?」
無視那一兔一鳥八輩子沒吃飯的惡鬼吞食相,朝著剛撿到的兔子遞出一片餅乾。
撇過頭拒絕利恩遞來的餅乾,張望著房間內部,尋找可以讓利恩知道自己並非一般兔子的方法。
看著書桌上的紙…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不能用筆談?蹦蹦跳跳的躍上桌面,試著用兔掌握筆。
「嘖!那個不能吃!」
一把撈起看起來似乎對躺在桌面的羽毛筆十分感興趣的兔子,萬一吃下去就糟糕了。
才沒有要吃!情急之下大口咬下利恩的手,跳回桌面,抱起筆試著寫些什麼。
「唉呦!」
突然的被咬了一口,鮮紅的體液從手上的傷口滴落在地上,咬的可真大力。
一旁的蒙布朗看見這情形邁著兩條長腿奔了過來,全身的羽毛都澎了起來。
抱著筆,笨拙的試著寫上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寫出了一個A。
「什麼?A?還是一頂帽子?」
毫不在意手上的傷口安撫著氣呼呼的蒙布朗,看著那隻奇怪的兔子用筆在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東西。
「會拿筆的兔子,那是什麼東西??」
不管身後的利恩,努力的寫完了"Ada"三個字,放下筆,用兔掌拍了拍歪歪扭扭的三個字母。
「艾妲?原來是艾妲的兔子。」
抓了抓頭,看了看桌上歪七扭八的字跟兔子再看看阿奇,為什麼兩隻兔子之間能有這麼大的差距,一隻聰明到會寫字一隻只會吃喝拉撒睡搗蛋。
「送你回去?可是這個時間打擾女士會不會不太好?」
拼命搖頭想表達利恩會錯意了,用兔掌再度拍了幾下自己的名字,希望利恩可以發現自己就是艾妲這件事。
莫名其妙的看著桌上的兔子又搖頭又亂拍,想想會寫字的兔子實在是.....有點詭異,忍不住往另一種方向想:
「這兔子,起乩了嗎?」
才沒有起乩!拍了拍桌上的名字又指了指自己,藍色的眼瞳直盯著利恩看。
「好了好了別完了,我帶你回家喔乖。唔,會起乩還瘋瘋癲癲的兔子,等等跟艾妲說一聲讓他把這兔子抓去給沃肯先生看一下,說不定是什麼鬼異的病。」
有些受不了的拎起兔子走出房間走向三樓,打算把兔子扔給他的主人。
……被帶回房間也好。放棄般的想著,任由利恩拎著前往三樓。
「艾妲小姐?」
敲著艾妲的房門叫喚著,久久無人回應,伸手握住門把轉開,裡面一片漆黑,顯然沒有人在。
「打擾了。」
搔了搔頭,拎著兔子走進房間,果然看見房內有放給兔子休息的籃子,毫不猶豫的把手上的兔子放下,想了想,抽出張紙寫了張字條壓在桌上。
「小兔子,你就待在這裡吧,等下你的主人應該就回來了。」
環顧了一陣,確定房間主人應該是剛走不久,於是留下兔子便晃著帶著鬃毛的尾巴走出房間。
……無論如何是回來了。虛脫的趴在籃子裡,不去理會用鼻子頂著自己的提拉米蘇。
身心俱疲的窩在兔窩裡,平時給提拉米蘇添的這條毯子似乎挺暖的嘛……無關的想著,漸漸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