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壓低聲音，叩了叩門。
緊張的瞥向其餘老師的房間。「這是愛德華。」

離開床畔，困惑地拉開門，
「MOI...?!已經過了宵禁了...! 」
愛德華怎麼會...
門後的身影走入，逆光身形染滿灑落的夏季星輝。

「我正在反省。」
淡笑，將手中的筆電打開，
冷藍光芒亮起。
點開資料夾，開啟跳出的影片檔案。

影片開始播放。
晚間8點05分，無人的溫室後院，高大樹木還生意盎然的聳立著。

「愛德華...謝謝你。」
轉向反射光輝的碧綠眼眸，溫煦地綻開微笑。
真的非常的謝謝你MOI...

順口了聲不會，繼續觀察螢幕，
「有動靜了 ! 」
脫口，然後不禁愣在當場。
那是...什麼？

咦...
眼眸浮現訝異，驀地泛出水珠。
滴落如雨滋潤心靈，無聲顫抖著，雙臂緊緊環住自己。

「夢...是那個、孩子......」
低下頭傾身向前，地面銀輝迤邐中，幾許濕潤淚光閃爍。

「提諾...？提諾 ! 」反射地省略稱謂，自然的就像本該是如此。
「到底是怎麼回事？」
謹慎將畫面定格，目光停駐在那一秒。
8點24分。

「夢，是什麼？」
提問，聆聽提諾斷續的敘述，在腦海拼湊出完整結構。

似乎是在另一塊大地、以另一個身分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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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著雪橇橫越天穹，聖誕雪花緩緩飄落，輕柔覆蓋戰場和住家。

在這個日子裡忘記悲傷和痛苦，在神聖喜悅中歡笑。
這是1939年的冬季。

「MOI，這麼晚了怎麼獨自在這裡呢...？」
看見下方走著的小小身影，停下雪橇溫和地詢問。
馴鹿們靜靜蹭著嬌小女孩，想為僅著單薄衣物的她帶來溫暖。

『您是誰呢？芬/蘭人，還是蘇/聯人呢？』
柔軟的清澈嗓音響起，但循聲轉來的那雙銀白眼瞳卻少了焦點。

「咦...我是聖誕老人喔。」
這孩子看不見...
「今天是聖誕節，我能為妳實現任何願望呢MOI ! 」
將肩上的紅色斗篷取下圍住少女，心疼地輕撫淡金髮絲。

『願望...我想要爸爸和媽媽回來...』女孩的眼眶漸漸盈滿淚水，
『他們被士兵殺死了，媽媽最後緊緊抱住我...所以他們以為我也死了。禮物...我想要他們回來。』

看不見事物的眼眸靜靜投來米白目光，『那是我最後看見的...』
血流進眼睛後感染奪去了視力。
『我只想要這個....』

「妳...」
伸出手輕緩擁抱少女，緊緊地抱住纖細身軀。
「對不起...對不起MOI...」
我不能為你帶來那項禮物...還有，那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會在這裡等著爸爸和媽媽...不要緊的。』
清脆俄語從正擦拭眼淚的女孩口中溢出，伴著童稚微笑。

在冰寒冬季，俄國少女對著芬/蘭人露出的那抹笑容映著極北光華。

在馴鹿們的陪伴下靜靜擁著女孩，度過寒冬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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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是？」
看著螢幕中，站樺樹前微笑的那個身形。

思及曾閱讀的神話中也有這樣的故事...，等待故人的靈魂化為樹木，在漫長時間裡紮根地面。
最後在那個人前來迎接時，樹木的生命殞落。

敘述正好吻合螢幕中、在下一秒折斷的高大樹木。
「回去那裡看看。」
提議，拉起跪坐在地的提諾。
抵開門，不容分說的就著星夜開始奔跑。

「MOI...」
風拂過臉龐，靜靜閉起眼，沉澱悲傷和自責。

穿過溫室側手推開門，喘著氣在斷裂樹幹前停下。
鬆開手後退一步。

「вы слушаете...?(你在那裡嗎)」
輕聲以俄文開口，走近白樺樹木凝視淺白紋理。
和那孩子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

「我...那個、MOI...」
強忍傷痛，淚水無從停止地滑落，靠上樹木，似有溫暖手掌輕拍著背。

『不要哭...看，我現在也能笑了喲。』
抬起紫眸，在漫天湧現的流星雨中，望見彼此牽著手的人們，小小的女孩正溫柔微笑著。

『這些日子謝謝你陪我說話，我已經收到禮物了喔....』
和星星光芒融為一體的女孩舉起雙手，緊牽的兩旁人影也跟著半抬起手。
『謝謝你喲，聖誕老人 ! 』

「MOI...不是的...」
輕輕伸出指尖搭上少女的手指，觸感和金黃葉片一樣細柔。
「該說謝謝的...是我呢。」

安靜站在後方，注視消失在星空裡的人們。
靜默記下女孩的笑容，和提諾露出的微笑。

輕推鏡框，在最後少女印上提諾額頭的親吻中，看見救贖。

---end

(W學園樺樹劇情下收MOI ^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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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