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笑了,存活什麼的…感覺我們才是被丟下的人吶……』
「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存,誰也高興不起來吧。」不禁自嘲道。撫上左手的傷口,血終算是止住了,瞥見早已沾上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別人的血污的手套,索性把它脫下來丟到一旁。
才剛結束一場戰鬥,便要準備再次面對--和自己的同伴刀刃相對,然後抱著置對方於死的目的出手。『這種無意義的遊戲到底還要繼續到什麼時侯…!』
握緊從剛才的
戰鬥 得到的武士刀,咬緊下唇強忍著把花扯下的衝動,走向傳送處的亮光。腳才剛踏出光點範圍就感覺踩在了沙石上,終於來到第三個戰鬥場地。
走了幾步後發現了一條不完整的石路,繼續往前走,本來除了礫石便空無一物的荒地環境,四周開始出現更多的巨石和柱子。
觀察著周遭,到處都有斷裂交疊著的石柱,柱上刻著形形式式的圖騰,不知代表什麼意思。『看來是個奇怪的遺跡。』沿著石路,漸漸走到了一個原本大概是廣場的中心地區。
廣場中央有一個裂開了的石台,本應聳立在上面的神像歪倒在一旁,儘管雕工精細,神像背上一邊的羽翼早就已經支離破碎。
接著他在一堆碎石的後面看到了唯一一面能稱得上是“比較完整的石牆”,上面盡是已經褪了色的浮雕,看不出本來的圖案,然後在旁邊有著一個剛好能容許一人通過的缺口,於是朝著缺口走了進去。
瞄著逆光的身影,略帶驚訝的睜大著碧眸,
「艾伯…。」輕顫的手挪向背後藏著,掩飾自己因艾伯李斯特而出現動搖。『命運一戰…麼?還是說早已安排的定局。』無論怎樣,也要替艾伯李斯特創出命運的新道路,那怕這是要踐踏在艾依查庫的血軀上。
艾依查庫可不會忘掉自己的初衷
「這一戰,是你啊。」要來的總會來……嗎。說實在的遊戲一開始就只希望對方會沒事,但若真的在戰鬥中對上後要怎麼做,自己完全沒想過。
收斂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還有微亂的呼吸,
「來打一場吧,艾伯。」換言而之是熟悉的語調和表情,然後對著艾伯李斯特堅定一笑仿如平常無奇一樣。現在開始就只不過是一場戲劇的開始——
『你一定要勝出啊,艾伯。』架著弓箭的手就換成攻距離攻擊的技姿,利用著弓端兩側的刀刃向對方刺去。這個速度和攻擊的直線感,以艾伯李斯特的身手要躲開並不困難。
「!!」有點驚訝盟友竟然會就這樣攻擊自己,但看著向自己刺過來的刀刃還是馬上用武士刀作出抵禦。總覺得這有點反常...不,是非常不對勁。
聽著艾伯迅速調整的反應,然後內心會意一笑,而言嘴角也隨著好心情而勾起一個弧度,『這才是艾依查庫認識的艾伯李斯特。』好的演員就是演得逼真、投入,而言不能讓觀眾察覺到「演戲」。
「不愧是艾伯,但是……。」帶著一點贊許的目光瞇起眼直直盯著對方,然後用力把刀刃向著對方的刀壓去,單論手力自己可是比對方更優勝一點。
自己是清楚艾伯李斯特的實力,熟練劍術還有智慧的頭腦往往都令他戰無不勝。還有跟自己一樣豐厚的實戰經驗,要是真的對峙起上來是一場苦戰。
正因為太了解對方,才會更加想不到對策。自知力氣比艾依查庫差上一點,因此在感到對方發力把刀刃壓向自己的同時放棄了抵抗,而選擇順著對方施力的位置巧妙地轉動刀柄,把重力錯開然後側身後退。
「看來你也進步了不少。」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用著什麼表情和艾依查庫說話,倒不如說他現在只感覺到神經繃緊。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這場遊戲底下也沒辦法。』緊執著箭刃的手並沒有因艾伯的巧妙的化解而停下來,反而更加猛烈地向對方攻擊過去。刀刃橫手一揮僅僅艾伯李斯特的臉頰,輕輕的劃出一道血痕,像是給與對方警告的意味。
稍不留神就被對方乘虛而入,偏過頭時還是慢了一步,只覺臉頰一熱,下一秒如鐵鏽的血腥味便在空氣中散開,也感覺到傷口的刺痛。『不對…這感覺……』再度拉開兩人的距離,回瞪著艾依查庫。
「怎樣了?身手退步了唷。」帶著半嘲諷的語氣,目光即像盯上獵物的野豹一樣沒有退讓之意。絕對、絕對要把艾伯的殺意給迫出來,不然的話對方就不能如自己所願一樣順利地殺了自己。毫不給喘息的機會,再次執著利刃攻擊對方的下盤。艾伯並沒有殺意這點能感受到,「…所以這才是糟糕的地方。」小聲嘀咕著。
演員一味努力地演譯著自己內心所構想好的角色,觀眾怎樣想、怎樣評價自身是難以察覺。
『我想要實現你的願望。』踐踏過我之後,你可以飛到更高的領域,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嘖。」看見對方的刀刃又再向自己刺來,內心變得更加焦急也升起了莫名的憤怒。『就不能等一下嗎…?!』推算著艾依打算攻擊的位置先對方一步移開,然後拿著武士刀的右手劃過對方的左肩。
『雖然很想知道你的願望是什麼,但這也是沒辦法。』實現到你的願望的那刻,大概已經不會在你的身後了,這也許是艾依查庫的命運。斂著目光,保持著肅殺之氣還有嘴角嘲弄的笑容,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正對著艾伯貌似有點混亂的氣息。
「……嗯哼。」還在留手麼?左肩被劍尖生生刺穿、捅入,但已經不痛不癢,
『明明要直取心臟是對於你的劍術來說是很簡單的。』已經盡量把空隙都暴露出來,但是艾伯……垂著藍眸,眼底稍稍的泛起一股暗湧。只是不想突然捏碎自己的玫瑰花或是突然自刎什麼,那些奇怪的死法而已。
「殺了你。」嘶啞的低吼聲,連帶著自身殺意和怒意,彷如殺紅了眼的野獸一樣。再次架起攻擊的架勢,就直直往艾伯沒有武器的左邊刺過去。
看著艾依查庫沒有因為自己那刀而避開,反而再刺向自己。『到底是什麼願望會令你如此執著…』但是愈向這個方向想,就愈是覺得不合常理。
不過眼下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讓自己思考這個問題,而且左臂的傷口會令自身更容易露出破綻,下意識把左手往身後挪動,然後反手擋下弓上的刀刃,但對方過大的力道還是讓自己撞向了一旁的石塊,左臂的傷口又再灼痛起來。
『不妙…』咬牙忍耐著,並使力把對方的弓盡量向右邊壓,為了讓對方不再攻擊左邊因而在擋開刀刃後朝對方露出空隙的右腰側刺了下去。
「……?」在攻擊的同時,目光低瞄著艾伯的左手像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艾伯的擋下動作好像比起平常來得更遲緩,而且用力一壓推向右邊時就已經有在隱藏著什麼的感覺。但這刻並沒有餘暇細想,只是腦中在疑惑著。
「受傷麼。」雖然被自己發現所驚惊,但並沒有表露在臉上,只是略略淡淡地帶過。身上那套軍服沉色的質料,如果是受傷滲血也是難以看清,自己亦不清楚對方早前是否跟什麼人對過一場。
想到這點,自己不禁暗暗回想起早前兩場的對手,說兩位都是弱質於自己倒不是,只是自己是比較幸運的一方而已。無暇理會剛才被刺穿的左肩的劇痛,更沒有避開艾伯的刀刃,腰側就這樣多了一道口子,泊泊的流出血液。
!!刺中了?心裏知道這種程度的攻擊艾依沒有可能會避不開,難道對方也跟自己一樣身上有傷?因為這個意料之外的狀況而征了一下,也怕真的傷到對方要害而迅速把刀拔出後退,同時快速觀察了一下石牆另一邊的環境。
不規則的石塊散落在四周,比更才自己走過來的地方更荒蕪。巨石陣…作為埋伏是不錯的遮蔽物,但對武士刀的發揮來說絕對不是一個有利的場地,突然想起了剛才石牆的缺口,另一邊的廣場。『總之先退到那邊再作打算。』然後開始計算著能最快退回石牆的路線。
『只好做到不影響傷口癒合的攻擊程度麼。』過激的動作、擋下自己的攻擊的架勢,也許會釀成對方傷口的拉扯、破裂。受傷、中毒等等這些因素,將會不利對方在下一場的勝負,然而並不了解餘下還有多少場戰鬥。
『要怎樣才能令艾伯李斯特下決心地殺了艾依查庫呢?』在從一開始戰鬥的期間,腦中就不斷旋繞著這個問題。但艾伯只是不斷地閃避自己的攻擊,以及作出不痛不癢的攻擊,明明要殺掉自己是一件輕易而舉的事情。
看對方暫時沒有再打算攻擊自己,索性迅速按照剛才在腦海描繪的路線跑回石牆,穿過缺口回到廣場,然後躲到神像的後方。剛剛那一刀…怎麼想都好像…那個感覺…就像……他是故意讓自己刺中的?
一下子思路變得清晰起來,回想剛才的打鬥,這樣的話就能完全解釋艾依查庫的行為了。「……這個笨蛋。」無奈的勾起一抹淺笑。
精神一放鬆便被左臂上的痛感侵占思緒,傷口因裂開而滲血,在自己沒為意時沿路落下了小小的血跡。
眼角瞟著艾伯行走的方向,儘管身上被劃出幾處傷口,即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
『為了你的勝利,這點痛楚又能算上是什麼。』勾起嘴角失神地抽笑著,扶著石壁牆邊就不斷喘著大氣。「嘖。」洩氣地自嘲了一聲,失血的速度令自己漸漸衰虛下去,捂上額角就是一陣昏厥恍神。
其實只要再打鬥、走動一下把血流光就能死去吧,這樣的話自身的性命也總算能為你而有點價值。無意中瞟著地上的紅點,暗色的石板在鮮紅的點綴顯得分外刺眼,
「艾伯…的?」睜大碧眸,這才發覺到地上的血濺痕跡,看來對方的傷口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低頭看了下胸前的玫瑰,『看來只有這樣了…』掏出身上的水瓶,但沒有打開,也沒有澆在花上,而是用力摔往石柱,脆弱的玻璃瞬間碎裂,僅有的水就這樣滲到沙石中。
垂下眼簾,無神地瞟向胸前鮮黃的花枝,『要這樣現在就捏碎自己的玫瑰花麼?』靜悄悄地死掉還好的。晃晃頭還是放棄自盡這奇怪的念頭,演戲就是演足全套,要死還是不要讓艾伯有所察覺才方好。
隨著血跡走動到廣場當眼的位置,一心想要艾伯李斯特勝出的自己,並沒有猜測對方的意思和想法,只是一味想要得到自己的結果。
「哈哈。不要以為逃掉就能解決,艾伯。」放任著大笑片刻,語氣不乏嘲諷的意味。牽扯著傷口的片刻又是一陣肌肉的痙攣,然後再次執起手中的弓刃。
「這個人啊……」還真令人頭痛。『也該玩夠了。』從神像後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然後下一秒把原本緊握在手的武士刀丟到地上,金屬砸在石地的聲響在空曠的廣場聽上去格外的刺耳。
要說此刻艾依查庫的表情,像是被雷擊中般的愣著不動,連執緊弓刃的手就鬆了下來。眼中除了帶有震愕,還有幾分不解和疑惑的意味。從剛才就已經耳聽到東西被敲碎的聲響,現在艾伯的行為顯然是自己所不能理解。或者應該說是心知肚明。
「艾、艾伯?」語氣不禁有點顫抖,像是被發現做錯事的小孩,又像是在質疑估算著對方的想法。自己頭腦是不及艾伯,但要被拆穿總覺得來得太快。
無視對方錯愕的神情,只是看著那隻藍眸,平靜地說:「…你沒有盡全力。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呢…。」淡聲吐出氣音。這樣算是默認自己的行為吧,但是想要實現你願望的自己並沒有忘掉,執緊武器的手鬆了又緊了。
在戰場上的勝負總是靠自己的命數,還有改變命運的能力,也就是力量。艾依查庫想要改變艾伯李斯特的命運,所以艾依查庫才一直努力戰鬥到現在。就算要黯上自己的眼、抹殺多餘的感情,也要把最寶貴的你懷抱在手裡。
垂下眼眸逃離著艾伯的視線,「……那麼就簡單地完結這場遊戲吧。」低語著,說白自己的意圖,這樣說的話對方大概就能好好下手了吧。
『再見了艾伯。』
艾依查庫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自己殺了他。「武器都扔了你想我怎樣。」微微偏頭,用平常的語氣吐糟了對方。嘴上雖說對方沒有盡全力,其實自己根本也沒在認真打,原因嘛…不是明擺著的嗎--對自己一直最珍視的人下不了手。
眼見艾伯沒有下一步動作,看來自己的意思對方還是不明白,
「你的願望…,」莊靜而嚴肅地重覆著對白,然後再次印證自己的想法。在艾伯面前一向沒有太多掩飾,一直以最真實的姿態面對對方。
「…所以我想要完成你的願望。」堅定地對上艾伯的金眸,牢記著那張令自己懷忘不已的臉。
「…你有時還真的挺笨的。」內心不忘計算著時間,然後慢慢走到一旁的石塊坐了下來,看向還呆在原地的艾依查庫,「所以我的願望你真的不知道?」
「你的…願望?」呆然地順著艾伯的方向挪動雙腿,緩緩的坐到對方身旁。自己對艾伯李斯特本來就沒有什麼芥蒂,所以也已經不必要再刀刃相向。輕輕放下武器,轉頭疑惑地瞄著對方帶有隱祕的臉,
「所以…喔?」搔搔臉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現在的願望當然是停止這場遊戲。」說著轉過頭來看著艾依查庫,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聽著艾伯略有所思的言語,
「…停止麼。」斂回目光,平靜地看著對方的臉。
『如果你勝出,然後許下這願望的確是可以這樣做。』大概自己是看不到那時候的光景吧,雖然可惜,但這也是無辦法。
「不過一直以來的願望……」嘴角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故意抬頭看著天空說:「我只是想和某個經常讓人頭痛到不行、做事經常亂來、而且很笨的笨蛋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艾伯…。」略帶震驚地看著對方高揚的臉,『想不到你已經找到這麼的一位對像呢。』失神一笑,然後站起緩緩走到對方跟前單膝跪下。雖然不清楚是哪位人物能吸引你目光,但這也不重要。
「只要是你的願望的話,我也會協助你達成。」隨著自己堅定的話語,收回目光,執起那雙手落下誠懇的一吻。然後閉上眼等待對方最後的審判———
『真有這麼難懂嗎?』也罷,決定放棄吐糟,輕嘆了一聲,「那笨蛋的名字叫艾依查庫。」然後沉默。
前半刻還地靜默等待艾伯捏碎玫瑰,此刻則是因對方的發言而腦中被爆成一片空白。「狂喜」、「驚惊」,還有混雜著幾分「期待」和「在意」,只是睜大眼抬頭看著跟前的人,各種莫名的念頭都絞在一起分不清東或西。
用著顫抖的手撫摸上艾伯的臉,眼中帶著點不可置信,
「世間上真沒有比你更珍貴的東西……」指尖略過幽黑的碎髮、耳垂,最後的就是那張半開合的唇。
『我可是想…』———
手指覆上對方的眼罩,撥過上方金色的髮絲,輕輕揉了揉那蓬鬆的頭毛。「反正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指向已經脫落了幾片花瓣的黑色玫瑰,微笑道。
「時間…不多?」不解地喃著,目光順著艾伯的指尖看到的就是一朵開始枯萎乾死的玫瑰。那是象徵著生命的花朵,然而那朵生命之花已經有枯乾之勢。
「這!不!」碧藍色的眸收縮恐懼著,顫抖中的手探向腰間尋找著奪取回來的水瓶。在慌亂間翻到了其中一瓶,捉過對方的肩就立刻遞上、直接塞進手裡去。
「艾伯,快點!」急燥中的自己不禁嘶吼起上來。過速的力度不小心把另外一瓶水也連帶著拉出,但無暇理會的玻璃水瓶摔破在地上,晶瑩的水灑遍滿地——
皺眉看著被硬塞到手中的水瓶。「反正不管說什麼你也是不肯羸下去的吧。」『既然如此…』把手上最後一個水瓶摔破,然後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怔住的艾依查庫:「沒關係的。」在這裏結束也沒關係,因為想要見到的人已經在自己身旁。
看著落地清脆的水瓶愣著半秒,
「艾伯李斯特!」暴怒地向著對方吼叫起來,抓緊著雙肩一臉不可置信。艾伯的剛才的行為彷如粉碎了一番用心,也就是將自己所付出的努力都踐踏在腳下。片刻的憤怒伴隨著絕望,憤怒過後只是瓾然地垂下手,「……。」不能言語地低垂著藍眸、透著無助。
「是你的話…應該能夠理解的,對吧。」待對方先冷靜下來然後開口說道。因為玫瑰的枯竭和失血量開始感到暈眩,「已經夠了,就這樣吧。」
失神地瞟著艾伯溫和的微笑,
我不理解「就算是理解…但不代表能接受…。」顫著唇輕聲說著,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內心的感受。
『悲鳴—』抿緊著下唇,想到快要失去你就倍感難受。本能地環頸抱上對方,輕輕蹭著幽黑髮絲。失去求生希望的野獸只想待在熟悉的地方,吸取著所需要的安全感。
「抱歉。」說著吻了對方的額角。其實他是知道的,知道對方的花也撐不了多久,但因為對方絕對不會願意勝出,所以自己擅自下了決定--讓一切結束的決定。如果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那就這樣吧。
若然這是你所選擇的結局的話,我也只能追隨著你的腳步。無論在哪裡、過去還是未來,生前還是死後,我都註定緊緊跟隨著你的背後,為你擋下一切。如果這一切都是你所願望的話,我都會尊重、並為你實現。
金黃跟幽黑兩種不相容的顏色互相牽引、交纏直到最後,引成密密不分的局面,印證著對彼此的忠誠和無私的付出。所謂的愛並不是一味地為對方犧牲,而是要明白對方真正要的,並不是一味糾纏,而是放手和信任。
「艾伯…李斯特……」輕喘著懷抱著已經失溫的軀體,然後安靜淡然地閉上那只深海般湛藍的眸。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花瓣早已失去原來的色彩,扭曲、枯竭、最後掉落,只剩下一片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