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潑在自己臉上,因為沒注意力道使得髮上也沾惹到了不少水珠,不以為意的在梳洗完後拿起一旁備用的練習用劍,雖沒有自己的魯比歐那之劍之重及銳利,卻也是自己慣用的好劍,毫不費力的提劍,接著走出房門。
臉上的笑容除了喜悅更帶著明顯的期待,今天早上的對練可不一樣,思考的同時也已經來到那道隔著練習場的門,門開起,印入眼簾的先是早晨那耀眼的光。
「早安。」時間還沒到,自己已經穿戴整齊,提早到達練習場內等待,聽到開門聲而轉過頭,看到約定時間出現的阿貝爾,握著軍刀淡淡一笑。
一進場內便看到那永遠站的挺直堅強的女子,臉上仍是那和煦的笑容,配著她那金黃色的髮絲,不知為何總覺得、思考至此,發覺對方還等著自己的回應,於是也回了個大大的笑容。「早安啊。」
「妳還真早。」邊說邊走到對方身邊,靠在一旁的木柱上,檢視起自身現在的狀態。
「已經習慣了。」對於戰士的話只是輕輕帶過,看著那來自魯比歐那的劍術指導者,為了試煉自身力量而持續戰鬥的不敗劍士,想必生前的自己應該有被指導過,現在能再次切磋亦是自己的榮幸。
筆直地站在木柱旁,安靜的等待對方作準備,直到對方握起劍露出大大的笑容,才帶著笑意走到練習範圍內。
不管是切磋性的練習還是賭上性命的對戰對自己來說都是一場戰鬥,於是態度都是百分百的認真與專注,笑容淡去,腦內盤算著該如何應對,對於眼前這一直嚴謹回應的女子,看著對方那沒有攻擊空隙的站姿。
沒有空隙就該製造出,這是戰鬥時一直知道的,不過一開始就如此的話意欲及目的就太明顯,於是也不管,看似莽撞卻有注意的向前衝去,準備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不愧是強悍的戰士,才剛開始就往前猛衝,可是自己也沒打算退讓,握緊手上的軍刀,用力抵擋對方正想朝自己砍過來的攻擊,兩把強烈碰撞的武器發出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
許多人總以為硬碰硬力量變是最致勝的關鍵,但其實並不如此,方便反擊的姿勢及此時的站姿與專注力皆很重要,男人與女人間有著先天上體型的差別,以對方這樣如此想在戰場中生存下來,除了不斷的鍛鍊外技巧上想必也經過一番心力研究。
『還真不錯。』心裡一邊如此想著邊下了評語,一邊緊緊盯著對方的動作,以力量來講自己絕對勝於對方,但那精確的反擊卻也著實讓自己吃了些苦頭,此時,接著一個動作,劍往自身靠近,靠著自身的自信在對方要進擊時擋住,接著毫不猶豫往艾妲那空出的頸間抹去。
對於阿貝爾的迅速還是感到很佩服,往劍的反方向移動以躲避對方的攻擊,但還是不慎地被劃過,白晢的頸項上出現一道淡淡的紅痕,慶幸只是滲出少許血跡,勾起唇瓣對上清澈的淺藍色眼眸,「你還是喜歡攻擊脖子呢。」
一點小傷不影響自己的動作,用軍刀擊走對方的劍,決定轉守為攻,以阿貝爾的腹部為目標,俐落而迅速的發動攻擊。
看到那抹刺眼的紅,不小心失神了下,因為知道對方的個性一定會不喜愛自己有任何放水的動作,但不管如何,夥伴就是夥伴,一瞬間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難受。
眼神有些暗淡,不過長年累積下來的經驗讓自身反應過來直接擋下對方的攻擊,隨著劍隨來的震動讓自己明白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尊重對方,並不因為她是女性,往後走了幾步,接著一頓、也隨之進攻。
把阿貝爾的神情收在眼內,知道對方是位重感情的人,可是如果在決鬥時也手下留情的話,再多的練習也沒意思,二人持續著不相伯仲的戰鬥,額上亦滲出一層薄汗,最後以自己的軍刀抵在對方喉嚨上結束。
「結束了。」鋒利的刀尖在喉嚨上停住,薄唇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後把軍刀收回腰間,緊繃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結束後先是看著對方把刀收回,接著上前沉默了一會手伸出,輕輕撫過被自己傷到的頸,因為對方有閃過所以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傷口也已經結痂,沒有多說什麼,抬頭望向艾妲那漂亮的眼眸,勾起笑容。「嗯,這次是我輸了。」
相信對方不會想聽到道歉的,手也放回去,凝視了對方一會,出聲提議。「換個衣服,包紮下,我請妳喝個飲料?」算小小的、心裡的補償吧。
「不要緊的,只是一點小傷。」被阿貝爾這樣提醒才想起自己的傷口,伸手撫了撫那已經止血的位置,抬頭微笑安慰對方。
聽到這樣的建議,想到自己好像都沒有跟阿貝爾有練劍之外的活動,接下來應該也沒特別的事情要做,思索了一下後輕輕點頭,「嗯,那我們待會在宅邸門外等吧。」
知道對方答應後,笑容再次展露,沒想太多輕拍了拍對方的頭,沒有注意對方的反應便在點頭後直接回房。
回房大略匆匆梳洗了下後便隨意拿了件薄短袖穿上,如果是到城內自己都會在注意下,至少得穿件衣服,來到大宅門口,這次終於是自己比較早到,靠在門旁的牆上,等著對方。
「怎麼有種被當小孩的感覺…」伸手摸了摸頭頂,無奈地目送阿貝爾離開後,自己也回到房間處理傷口,在脖子貼上貼布後,換了件衣服也走到門口。
看到阿貝爾似乎早就已經到達,對於讓別人等待感到很不好意思,只好加快腳步走上前,「抱歉。」
「不會喔,早上也讓艾妲妳等了嘛。」不太在意的甩甩手,接著問道。「妳有比較想去哪嗎?」
「你說想去喝個飲料?」想起阿貝爾在練習場說的話,好奇這位戰士平常出現的地方會在哪裡。
聞言,點點頭。「不過主要看妳想去哪啦。」總感覺前面的女子比較適合咖啡館之類的地方,但那地方,嗯,跟自己總覺得莫名的不搭。
「我也想到酒館看看。」感覺阿貝爾比較適合在酒館那種熱鬧的地方,而且偶爾到不同的場所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淡笑回應然後邁開腳步。
「喔,好啊、咦?」本來很順的回答,卻在了解對方所說的實感到有些訝異的看向艾妲,看向用笑容回應自己的人,伸手搔搔頭,而後也露出笑容帶路。
到了間自己知道比較單純的酒館門前,幫艾妲打開門,笑了笑。「現在還可以反悔喔。」對方的反應卻出乎自己所想的,是個帶著淘氣的笑容,失笑出聲,舉起手。「那就請囉,女士優先?」
站在由橡木和鐵板製成的門板前,抬頭望向頭上那同樣是木製的招牌,簡單中卻帶點豪邁的感覺,單是站在門外已經能想像裡面的熱鬧氣氛。
朝阿貝爾淺淺一笑,然後把手放到門把上表示自己並不會反悔,輕輕施力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柔和的淡黃燈光,雖然先走進來,可是不熟悉規矩的自己似乎有點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藍眸望向阿貝爾,希望對方作出帶領。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回了個笑容,很自在的先走進去並向老闆打招呼,在吧檯前的位置停下,確認艾妲坐下後才坐在對方身邊,先跟老闆聊了聊接著望向身邊的女子。「有什麼想喝的嗎?」
跟隨阿貝爾坐到吧檯前的椅子上,望向前方琳瑯滿目的酒櫃,有自知之明地想起自己的酒量,稍微露出無奈的笑容,「我喝無酒精的飲料就好了。」
點頭表示了解,給自己點了老樣子的威士忌,幫對方點了主要以水果汁加氣泡水及冰塊的調配飲品,這種飲料的特點是相當漂亮,眼前送上來的這杯便是橘紅色為主,顏色如晚霞般的飲品。
舉杯向對方示意便喝下一口自己杯內的液體,液體滑入喉內時有股灼熱感,笑容勾起。
藍眸望向那橘紅色的液體,然後用指尖把吸管湊近唇瓣,品嚐到飲品裡面充分刺激性的酸甜味道,露出欣賞的神情,「這個很好喝。」
待阿貝爾放下酒杯後,托頰朝向對方的臉正想打開話題,肩膀卻突然傳來被搭住的觸感,轉過頭發現是一位喝得似乎有點半醉的年輕男子,一手拿著酒瓶,帶著輕浮的笑容朝自己微笑。
本笑著要回應,此時卻看到有個不速之客將他的手放在艾妲肩上,眉頭皺起不過沒有自以為的將對方趕走,畢竟自己的夥伴也不是個會給別人佔到便宜的人。
盯著對方的動作,以備不時之需,不過一抹笑容仍掛在嘴角,若有什麼不適的舉動自己很歡迎給那男子一點教訓。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對於這無禮的舉動感到有點厭惡,蹙眉望向那位笑得不懷好意的人,居然還邀請自己陪酒,正當對方的手向自己有進一步的行動之際,迅速地握緊那比自己粗壯的手腕,然後施力往反方向扭轉。
看起來強壯的手腕現在彷彿脆弱的樹枝般,只要自己再用力就能折斷,直到聽見對方的求饒和慘叫,才用眼角瞄向那扭曲的臉容,「如果再作出這樣的侮辱行為,受傷的可不只手腕了。」
毫不客氣的笑出聲,果然這女子完全不用自己出手嘛,笑了陣也沒制止艾妲手上的動作,只是出聲。「老兄,該滾了嗎?」
鬆開手,看著對方連滾帶爬地離開酒館,回過頭與阿貝爾一起輕笑出聲,喝一口特調飲品後,淺笑向對方道謝,「感謝你對我的信任。」
不管是練習時、戰鬥時還是現在,對方都對自己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而自己也很喜歡這種把背後交給對方的可靠感覺,看著眼前的戰士,拿起杯子邀請對方碰杯,「無論是生前還是現在,若我有任何的不足,還請你多多指教了。」
聞言,笑了。「那是因為妳值得我信任。」對於這點自己從不說謊,對方是個很值得深交的夥伴,有種相當可以信任,相當可以放心交給對方之感,對方是個值得尊重的女性。
「今後請繼續多多指教,我很榮幸能與妳相識。」舉杯與對方碰撞,杯與杯發出清脆的聲響,以現在來說,相當悅耳。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還能遇到魯比歐那的人。」像是想到什麼,帶著淡淡的笑容突然開口。
「…我也沒想到死後也能重新睜開眼睛。」看著杯中的橘紅色,拿起銀色的長匙若有所思的攪拌,想起以前彷彿也有這樣練劍的時候,「記得生前常常受到你的照顧。」
「哈哈,的確是,以前總會聽別人向天乞求永恆的壽命或延長那已經所受無幾的天日,誰知真的有一個死後的世界。」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笑容看不出情緒。
身為劍術指導者,指導過的學生並不是少數,有印象的頂多只有特別有天份及較常相處的幾位,對於艾妲,其實印象是朦朧,但不是沒有印象,畢竟當時的艾妲雖不知道,自己也有許多位學生對她有著憧憬。
「是啊,記得妳的部下還有位跟妳感情特別好的黑髮女子是嗎?」名字很美,但個性爽朗的一位學生。
以前的生活重心只有女王陛下和工作,除了這些,恐怕也沒多餘的時間管其他事情,自然不清楚別人對自己的印象和想法。
猜想著以前的自己有沒有被這位戰士指導過,雖然記憶有點模糊,可是既然一同為魯比歐那效力,那至少也會有見過面,經過阿貝爾這樣提醒,一下子就想到那位的名字,「佛羅倫斯嗎?」
一直有些模糊的名字被說出來,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對,不過說實在話我沒想過死後還能見到妳,妳們那時看來感情不錯啊。」
「而且其實我不太習慣那裡的規矩,若非必要不會進宮,感覺更不會遇到了?」搔搔頭傻笑,不是不喜歡小女王,只是還是不喜歡那太多的規矩,要裝是裝的出來啦。
「如果她已經不在現世的話,我也很希望會看到她。」露出無奈的笑容,以阿貝爾豪邁而且不拘小節的性格,恐怕真的不能適應王城內的束縛,可是以能力來說,對方真的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戰士。
「幸好現在的大小姐不在意這些規矩。」抬頭望向掛在上方的時鐘,把杯中剩下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瞇眼淺笑,「我們也是時候回去了。」
想起現在的小主人,笑容顯得溫暖。「是啊,我很慶幸能遇到大小姐。」在許許多多的方面都是,對自己而言,對方並不只只是個人偶,相信艾妲也是如此。
杯裡的酒早已飲盡,起身伸個了懶腰。「那就回宅囉,突然有點想大小姐,明天去找她出去晃晃好了。」表情雀躍,知道大小姐不會拒絕,但卻不知道這樣會讓某些戰士困擾及擔心。
「好的。」看著阿貝爾臉上的神情,自己也對於聖女之子與戰士的關係那麼好而感到高興,本來從口袋裡拿出金幣結帳,可是卻被阿貝爾阻止,最後在對方承諾下次讓自己請客時才妥協。
「本來就說要請妳的嘛,不然雖是對練傷了妳總覺得很抱歉。」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加上搔頭的動作使得自己整體看來有些尷尬及傻氣,但也沒太在意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那是我的疏忽所致,並不是你的問題。」步出酒館,沒好氣地微笑,往前方先邁開腳步,然後回頭望向還是一臉歉意的阿貝爾,露出笑容,「再不走的話,就恕我不等你了?」
愣了愣,接著回以燦爛的一笑,跟上對方的腳步,沒有再多說什麼,一起回去那大小姐等著的大宅。
兩位辛苦了!認真的戰士們果然可以成為好朋友,超棒的!
辛苦兩位囉ww果然兩個都是戰鬥狂_打鬥很精采喔(下次小心點哪
「然後謝謝妳們關心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