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路途受阻,伸手撥開擋於面前的綠葉、樹枝,過了一個地方又是一樣的景致,但在這回似乎看見了在片綠中有些突兀的顏色。
「你......還好嗎?」皺起眉單膝跪下身,看著躺在草地上的人,聽見自己的喚聲似乎未有反應,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人的肩膀。
「喂、醒醒阿。」在這種隨時會有危險的地方,會看到一個人似昏睡的狀態這並不正常。或許......那個人和自己一樣?先叫醒人在多說吧。
忽然被人拍了下肩,意識慢慢凝聚,全身上下彷彿被重壓過似的,痠痛感也跟著蔓延。
「....嘖、.....」吃痛的輕喃一聲,下意識微微皺眉。
耳邊傳出了人呼喚的聲音,微微徵開眼後因無法適應瞬間的強光而又闔了上。
「你......醒了嗎?」看人有了動作,聽到了什麼聲音而低下了頭靠近人。
「你剛剛、有說什麼嗎......?」皺著眉,等著人的回應。
再度聽到了些聲音,緩緩睜開眼 ── 映入眼簾的不是耀眼的陽光,而是一張..... 放大的臉?
......?
....
「!...........誰?」
話問出口的同時,左手也幾乎是反射性朝那張臉的揮過去,『啪』的一聲在這裡特別響亮。
......啊,糟糕。
..... 不過後悔也來不急了。
看著微愣的人忖著,努力鎮定想釐清現況。
整個人微楞了下,反應過來伸手撫上自己的右臉頰。
「有點、疼......」站起身來,向著人伸出左手示意要人站起。
「在下......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打臉......」這種感覺有些無法形容的微妙。
但自己不以為意,打了就打了成了事實,也沒有什麼好追究的,畢竟、剛剛那麼靠近人自己也有不對。
揉了揉右臉,搖了搖頭,面不改色的看著人。
「你......是這裡的人嗎?」向著人提出疑問,或許會有一絲離開這裡的希望。
「.... 不是,我是 .....」頓了下,忽然間有些茫然。
自己是從何來到這?為了什麼而在倒這裡?這裡又是哪?
「.... 我不認識這。」摀著臉,試圖回想些什麼,但腦袋一片空白什麼東西也沒有。
聞言便知對方和自己目前的遭遇相同。
「要否考慮......和在下同行,找尋離開的出口?」人多點有保障,也能互相照料。
雖然......自己早已習慣獨自一人,但、放著人在此總覺有些說不過去。
「在下小名為阿修羅,冒昧詢問一下......您的大名為?」
猶豫會想了下,還是點頭答覆了聲。
「....也好。」思緒還是有些亂哄哄的,晃了晃腦袋想清醒但依然徒勞無功,全身還是有些痠痛。
「瑪爾瑟斯。」
「走吧......」雖然自己無法篤定說這是正確的道路,但、一種直覺告訴自己朝著南方走,不會有錯。
時而注意著周遭,時而轉頭看了看人是否還安好,雖然自己並沒有需要關心他人安危的必要,但至少以不樹敵為基本。
總覺得每走一步就是痛一次,但還在可忍受的範圍內。
邊走邊觀察四周的動靜及景色,一路看下來總有種『這是個死亡的世界』的感覺,莫名的。
「... 吶。」對方轉過頭來時自己正好抬頭對上對方視線,忽然看到人身後....綠色的草叢裡,冒出了一對白色長耳。
「.... 後面。」出聲提醒對方。
聽見對方細聲的警示,瞇起雙眸立即轉身抽出腰側包包裡的苦無扔向那顯眼的生物。
「......」走向草叢拔起插在小生物體上的苦無,甩掉刃上的鮮血。
「謝謝......」低聲向人致謝,繼續走之前瞥了眼人,皺了下眉頭轉首望著天。
「天色漸暗......找個能歇息的地方,明日在續行。」想起剛剛聽到一絲水聲,便朝著那兒走去。
不時轉頭看著人是否還在自己後頭。
撥開枝葉終於看著那條溪流。
「就在這兒......勉強過一晚吧。」看著人的衣裝,自己的判定下認為對方不是慣於在野外生活的人。
「無妨,就照你的話做吧。」體力確實有些透支了,或許是因為剛醒不久的緣故?
自己究竟在那躺了多久呢。
「我去.....撿樹枝。」總覺得不做些什麼過不太去,畢竟素昧平生也不好一直勞煩人。
「沒這個必要。」低喃了句後便走到河道旁,把幾枝流木往裏拖了來。
「你,坐著。」只不過在野外求生罷,自己一個人多獵一人份的食物不難。
並不知道對方現在是否有可以保護自己的能力,比起發生事情在去救人,倒不如自己來的好。
對對方突如其來的正色有些愣住,正想起轉身的動作止住。
「......那就麻煩了。」眼前這人的語氣充滿堅持,自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慢走。」
...現在想想,這人的脾氣還真好。
語畢便往林裡去,想起剛剛殺了隻兔,那附近或許有足夠的糧食。
陸續的,抓了幾隻野兔、拾了些生火用的樹枝。
不發一語逕自開始在對方面前一段距離生火、處理食物,拿起用刀削細的樹枝插過借此來烤熟今晚的糧食。
將其中一支遞給對方,其餘插在一旁放在那邊烤。自己坐在人的對面,托著頭看著火光。
默默的接過對方遞來的食物,休息了一陣子後知覺慢慢回復,全身的痠痛也漸漸轉為較輕微的麻癢。
「..... 謝謝。」
總覺得不說還是不行,雖然自己說的非常小聲。
「嗯......」動作不變的輕聲應道。
「時間已晚,明日仍需體力行走......待您吃足了,還請盡早歇息。」眼神所注視的地方從火源改直視眼前人,以不變的認真態度向人說道。
耳邊隱隱約約有聽到人說話的聲音。
靠著樹屈膝而坐著,吃了些東西吹著晚風漸漸放鬆心情,或許是因為初醒的疲憊而緩緩失去意識,思緒晃入了夢鄉......。
拆下了頭戴收好,托著臉頰闔上雙眸以這般姿態進入淺眠。
一陣風拂來微微睜開了眼,總覺有些涼意在轉首看向背靠於樹木歇息的人。
站起身來解開圍於頸部的圍巾,輕聲的走到人身旁蹲下,把圍巾當做披襟似的披在人身上。
「......」不解自己為何這樣做,現在也沒有想要多慮的意思。輕聲慢步走回位上,擺著與方才相同的姿勢,闔上雙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