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間他已經請人降了咒文──特地靠關係請來的,可不是一般彆腳的爛祈禱咒文。不過畢竟還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他盡量將咒文散發出的影響力降到最小,雖然還有些瀰漫於空氣ˊ中,但卻不明顯......不、就算被發現那又怎麼樣呢?
「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嗎?手嗎?還是腳?」劈哩啪啦的問了一堆問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方卻沒有焦距,臉上帶著異常的燦爛笑容。
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原來噩夢不會結束只會不斷的延續下去「......沒事」垂下眼,不想看對方的臉,那笑臉跟那些實驗員一樣令人作噁。
「诶、真是冷淡。」他將頭髮紮成短馬尾至腦後,「姆...頭髮有點長了,啊啊、你的也是呢。」貼近、撫摸著對方的黑色細髮,軟軟的很漂亮。「對了,我有帶麵回來,你餓了嗎?餓了吧!」將麵湊了過去,拿起筷子準備餵對方。
這樣的感覺跟母親並沒有不同,只是可愛有用的人偶嗎?或許連有用都算不上「謝謝」露出一個笑容乖乖的張開嘴跟以前一樣。
倒是挺細心的餵著對方,時不時幫對方擦掉嘴邊的湯汁。「诶、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呀!原來是魔法師嗎?為什麼之前沒跟我說呢?好厲害喔!年紀這麼小嗎?還是這都只是假象?連我也被騙得團團轉了呢!」開心的說著,問話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就像是精神病患的自言自於般。他被背叛嚇怕了。
歪了下頭「我以為你知道,我沒有帶任何武器也沒有相對應的體魄,除了魔法師之外是不可能對抗那些通緝犯的吧?」微笑了起來,眼前的人就跟那個女人一樣神經質,不一樣的是的是那女人在認清真相前就殺死了,被我殺死了。
「是嗎~果然還是那個吧!」是自己太過天真,這一直都是致命傷,但自己卻懦弱的不敢面對。「我果然還是太過愚蠢了。」將最後一口湯麵送入對方嘴中,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差點忘了問,你那時候怎麼會在巷子裡?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溜進過我的房間吧?把頭髮掉包的也是你吧?」用著輕鬆的語氣說著。
露出一個天真、跟平常沒有什麼不同的笑容「是阿,都是我」從衣領拉出一條水滴狀的項鍊「我已經給你提示了你怎麼都不懂呢?」那項鍊發出了淡淡的光芒『我說過這不是後退而是前進的道具阿』聲音少了稚嫩多了分低沉「這是對恩人的態度?」帶著笑容用著當初那輕挑的口吻,與那成熟、屬於青年的臉孔。
「果然是你呢。」微微一笑,「這才是你的本來的模樣亦或不是呢?」他在一瞬間撲到了對方的身上,雙手緊掐著那人的脖子,留下紅紅的手印子。「你不應該變的,我喜歡小孩子。」也並沒有真的要掐死對方,僅用著使人難以呼吸的力道控制著,瞪大的單眼有些恍惚地看著對方。
瞇起眼睛這力道確實讓自己很不舒服「咳、我說過的話看來你沒有認真聽過」雖然以現在這個體型來說對方並沒有優勢但並不打算反抗「對你來說這一切都只是騙局?」面無表情,望著壓著自己的人。
「我已經...不想再被騙了。」用著顫抖的聲音說著,明明掐著人脖子的是自己,卻在對方的言語下顯得懦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騙我?至從來到中央後,他便受盡了苦頭,早已是傷痕累累。
愚蠢的可恨,自己的付出難道對於他只是一場讓他淪陷的手段?「沒錯,我騙了你」自己或許比他更蠢,因為他一句話就選擇相信他「但如今你背叛了我的信任」溫柔永遠是最致命的毒藥,而自己卻選擇沉溺在其中。
「是你先背叛我的!!!」激動的又是雙手縮緊用力一掐,「我不要再被騙了、我不要再被背叛了......」接著一陣恍惚,將手收回遮著自己的臉,又是抓又是神經質的怪叫。
將對方從自己身上推開「你到底想怎麼樣!」憤怒之下連維持魔法道具運作的魔力都忘了輸入而回復了原本的模樣「誰沒有秘密?誰沒有不想被知道的事?」反壓到對方身上手撐在對方臉旁的床上「我要怎麼告訴你我不如你想像的純潔?我是個壞孩子阿!沒人要的孩子!」激動的喊著眼淚隨動作落在對方的臉上與床上
先是因為對方的話一愣,恢復了點自我,不在是像剛剛那樣偏激盲目的亂吼亂叫。「這跟那沒有關係。」討厭對方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盡管他哭了。「就像你說的,我也不清楚你的過去。」撇過了視線,他用手背抹去對方的淚水,他最受不了小孩哭了,如果是剛剛那副大人樣,他大可一腳踢開要他滾去找他媽吃奶。
「......不過是好孩子或是壞孩子,那是由我來認定。」輕聲說著,有些迫窘。「所以別哭,你可是男孩子,哭了是沒人幫你擦眼淚的。」
『但是你認為我是壞孩子』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隨後露出一個苦笑「你現在不是幫我擦了嗎?」從對方身上起來,坐在床上。
看著對方一臉不信任的表情,挑了挑眉。「別誤會,其實我對小孩子都很溫和的;況且人總是發生過一些事,跌倒了、受傷了,才會開始產生警惕,而與人疏遠。」側趴,將臉埋入棉被中,「不、擦淚什麼的...我甚麼都沒做。」悶悶的聲音,由棉被中傳來。
「好、好你什麼都沒做」拍了拍應該是對方背部位置,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從餘光喵到令自己感到困惑的目光。「......」算了,現在也不好多說些甚麼,趴在床上,自己倒是一動也不想動。
突然僵了下,一股噁心感湧上「嗚...」捂住嘴滾下床撈過地上的垃圾桶便把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被對方的舉動小小嚇到:「诶我可沒有下毒呀......」爬起來幫對方順了順氣「還是...你懷孕了?!」可惡,爸爸是誰也不跟我說一下。
吐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慢慢的回過氣「你的阿、恭喜你當爸爸了」當然不是這麼詭異的理由,不過使用治癒術的代價確實比自己想像的還大。
這倒是讓自己笑了,「不可能。」擺了擺手說:「你以為老子跟這麼多女人...呃,我是說,我可是世界的情人,還沒搞出孩子當然有我一套的方法。」等等...跟小孩子說明生小孩這種東西真的好嗎?他真的知道怎麼生小孩嗎?瞬間有點後悔自己的口無遮攔。
腦中迅速思考了下「但是媽媽說只要在床上一起滾一滾就會有小櫻兒了」眨了眨天真的大眼,心裏卻在狂笑。
「...你媽媽也真的是......」挑眉,開始對於對方小時的教育感到好奇。「對了,既然剛剛聽你說的這麼多了,你父母還在吧?就算不在了也還有家吧?一直待在外頭真的好?」
「......」突然瞪大了眼「家早就不在了,他們也一定死了、一定」咬緊下唇「那麼的多,也許也沒死吧,不過也沒關係了」是阿,逃到了這個世界就沒事了吧。
死了?也不想過問這麼多,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自己的髮。「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了解對方的身分後,對對方說話的態度也成熟多了,不再是像面對孩子時哄鬧的語氣。「我這邊的任務出完,我就要回我的歸處東方那了。」
「原來大哥哥是東方人阿」對、眼前的人跟自己不一樣,他有等著他的人「我也就繼續作目前的工作吧,四處走走說不定也會去東方看看你」口氣帶著絲淡然。
「中央畢竟有趣,但一直待著也不是辦法。」雖然現在回到東方也已經沒人等帶著自己了。苦笑,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窗外。
「你會想回去代表那裏還有你牽掛的事物」不管是人或者是回憶,而自己從一開始便拋棄了那一切。
「我想是吧♥」無奈的聳肩,「還是你要跟著我呢?雖然沒辦法保證能吃香喝辣啦...看你囉。」伸出食指點了點對方的腦門,「不過相較之下比較沒辦法像你隻身一人時一樣自由了...當然、有些秘密也會被我發現喔。」吐舌眨眼。
「這算是求婚嗎?」笑了出來,對於自己哪裏都沒差,但或許能在這個人身上找到歸宿?「秘密什麼的根本就沒什麼,不過是些老套的劇情」
「要是我求婚的話,東方商城可是將會有一半的女孩子為我心碎喔♥」笑著說,「所以這算是答應了嗎?」其實開口邀請也令自己猶豫很久,但生活總該有點變化不是嗎?
「好呀,相信這是趟美好的旅程」只要遠離那裏,哪裏都一樣,那眼前的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呢?這就無從考證了。
「旅途上可能會有些無聊?...姆、不過說不定也會有意外的冒險呢。」故作輕鬆的說著,所謂的冒險也不全然是個好東西。況且雖然提出邀請,但他也不清楚該帶萊伊回東方能做些什麼。「那麼、就請多多指教囉。」
「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下定決心要保護眼前的人,對於自己危險似乎不足為懼。
「好了,休息吧。」親吻對方的額頭,將對方押回床上躺好。「時間還很長,聊天的機會多的是。」反正自己挺吵的,有個能聊天的對象也不錯。坐回椅上:「我會在這邊陪你的,你就安心的睡吧。」嘴上這麼說,但自己的眼皮都快瞇起來了。
「你去床上睡吧,我再怎麼睡失去的能量也不會回來的」推了推對方叫他去床上。
「诶诶...」敖不過對方,況且自己也累了...嘆了口氣,也將對方重新拉回床上。「一起睡總行了吧......」將全身近乎一半的重量壓到對方身上,過沒多久,便呼嚕嚕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