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教學大樓的大門,默默的踏出教學大樓。
希歐鐸從
醫護室 那移動到了那昨晚的事發現場。對著宿舍的門敲了敲「雪玥同學?老師來拿蕭莫的東西給他了。」
「請等一下。」快速退去身上濕透了的衣物,換上一件乾爽的單衣、套上一件外袍,把蕭莫的白色行理箱推到門前,打開房門。
「唉呀...雪玥君?」打量了一下應門人的神色,貌似與昨晚所見那認真的學生無異...看來已經恢復正常了
...「是這樣的,因為蕭莫同學昨晚好像突然吃壞了肚子,所以老師急著把他送進了醫護室,卻忘了先跟睡著的你打聲招呼了...」面不紅氣不喘的說著編造過的事實。希歐鐸用著與平常無異的微笑面孔對著面前的人兒。
「原來是這樣子嗎?難怪今早起來沒有見到老師跟蕭莫同學了。」頓了一頓,轉成擔憂的樣子。「那麼蕭莫同學現在怎麼樣了?」
「因為可能跟
昨晚 我們吃過的東西有關,所以同學可以的話也去給醫護室導師看看,這樣比較方便絡先生診斷確實的病情好嗎?」順手拉著放在門邊的白色行李箱
等待著雪玥的回答。
「絡先生?醫護室的導師嗎?這麼晚過去,沒有問題嗎?」滿臉狐疑的望著希歐鐸老師。
「因為蕭莫同學目前也還在接受治療所以絡先生也沒辦法休息這樣。」
用有點困擾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人。
「那麼有勞老師你帶路了。」踏出房門,把身後的門關上。
帶著雪玥前往醫護室,在門口禮貌的敲了三下之後推門進入「絡老師,打擾了...蕭莫君醒了嗎?」
「還沒,不過那孩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拿了紙巾擦掉不慎沾上的黏液,盆內的肉凍已經變成難以形容的濃稠濁紅色,絡再次蓋上盆子上蓋。
「這位是…慕容同學對吧,我是絡,是醫護室導師。」憑著學生資料本上的印象,準確無誤的喊出對方。
「絡老師好~」微微向絡老師點了點頭,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聽見外面有些聲響,讓蕭莫微睜開眼,因為習慣周圍睡的他,對自己睡在陌生的環境倒是沒有驚訝。拉了拉身上的長袍,下床之後發現自己沒穿鞋子,乾脆下半身霧化讓自己飄過去。
「啊,大家早。」看到兩位老師和慕容同學,蕭莫微微點頭打招呼。
「早安,覺得好點了嗎?」下半身呈現霧狀的學生朝著自己和希歐鐸老師的方向飄來。
看起來就像神燈巨靈一樣的黑霧,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可以用玻璃瓶裝起來呢。
停止四處張望的動作,看著朝自己方向飄來的同學,擔心的看著他。「蕭莫同學晚上好,聽希歐鐸老師說你昨天晚上吃壞肚子了。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只是淡淡的望著雪玥跟蕭莫的方向仔細的觀察著目前的雪玥是否還是本人
「啊……」想起昨天的事,再度紅了臉,因為不知道慕容同學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最後只能支吾地說:「已經好多了,給大家添亂了,對不起……」
「說甚麼傻話,身體最重要。你要好好的保護它。」想了想「或許,明天或後天熬些湯給你喝,進補身子。」
「那麼等會為了安全起見 ,絡老師會幫雪玥同學也做個簡單的健康檢查。確認一下有沒有可能也吃壞肚子了。所以,蕭莫同學是否可以先自行回房了呢?」看著已稍有起色的蕭莫,希歐鐸決定要開始自己計畫好的事了。
「好的,那我先換一下衣服。」接過白色的行李箱,拿出他平時穿著的自己,換好後,向眾人鞠躬道謝後,便朝門外走去,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接下來...」望著雪玥跟絡老師,希歐鐸順手拉了張椅子示意雪玥坐下。
「那麼,首先就請希歐鐸老師再次的說明一下昨天的事件吧。」絡離開了附有滑輪的椅子,從容的繞過了診療桌,站定在兩人之間的微妙位置。
乖巧的坐上了希歐鐸老師為自己拉開的椅子上,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受昨天的夢的影響,下意識的把椅子向人少的地方移了移。
走向雪玥。蹲下來把自己的視線與雪玥同高,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說出:「...同學對夜禹這名字有印象嗎?」希望不會是被人扮豬吃老虎的擺了一道,希歐鐸慎重的詢問著眼前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孩子。
「夜禹......夜禹?」口中默默唸著這個名字,微微低下頭努力回想著有關這個名字的事情。最後,皺了皺眉擡頭望向希歐鐸老師:「抱歉,老師。我不認識他。他跟健康檢查有關係嗎?」
雖然很殘酷,可是事實是早晚都會面對著的。「其實蕭莫不是因為吃壞肚子才進醫護室。而是在昨晚,有個用你的外貌,你的聲音,而且自稱是夜禹的人襲擊了我跟蕭莫同學,所以我為了保護蕭莫同學才會把從你房裡帶走。」
轉頭看著同事「絡先生那有從我身上取出的藥物。」又轉頭看著雪玥「氣味跟你房裡的藥草有相同的感覺。」嚴肅的眼神直射著雪玥君的眼。
默默的望著希歐鐸老師,再轉向絡老師的方向然後再轉回希歐鐸老師的位置。「老師認為是我做的?」
「吶,在不太清楚的狀況下馬上就下定論似乎也不太好呢…」氣氛似乎有趨向於緊繃感覺,絡以一個比氣泡迸裂大不了多少的拍手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也給慕容同學一點說話的機會吧,伊歐鐸老師。」溫婉的笑著,不論對象是誰,逼急了總是會有反效果。「雖然老師也還不太清楚…那麼,能不能夠麻煩同學告訴老師,對於昨天的相關記憶呢?」和貼近學生的同僚相比,絡只是以略遠且不具壓迫的距離,以低姿態委婉的詢問
回想起昨天的夢,全身顫抖了一下,眼神黯淡 下來。不著行迹的把椅子向後移開,把自己遠離希歐鐸老師。
「昨天晚上,我邀希歐鐸老師跟蕭莫同學到房間留宿。睡了一會後做了個噩夢,所以跑到露台上睡著了。醒來之後希歐鐸老師跟蕭莫同學已經不在了。」一口氣把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說完後面無表情的望著絡老師。「以上,就是我記憶所及的事情。」
聽完雪玥的自述,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也沒辦法了。」又走進了雪玥的身邊蹲下,誠懇的望著他「老師相信不是你。不過...如果真的不是你做了這事的話,那事情可能會變得有點複雜...」傾身抱緊了雪玥「願意相信老師嗎?把身體交給我一下好不好?」溫柔的用著只有雪玥聽得見的音量對他說著。
當希歐鐸老師靠近抱著自己時,因為夢境的關係還有性格的使然,起初還有小幅度的掙扎。但是當老師用溫柔的聲音在自己耳畔耳語時,卻又貪戀起那溫暖的懷抱。放鬆身體讓希歐鐸老師抱著「……老師的擁抱很溫暖,就好像夢中那人那樣。如果……如果是老師的話,我願意試著相信。」
「我會把你救出來...」一時先放開雪玥,男人站起來開始從巨大身軀裡發出強大的瘴氣與壓迫感。「放心吧...痛苦只有一瞬間而已。」伸出了左手,單手扣緊了雪玥的面部像是在捏蘋果一般,緩慢而沉重的漸漸加重了緊扣的力道。
感覺到從老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和面部傳來的力度,夢中的那種恐懼從心頭湧出來。「放開我!」尖叫著從椅子上彈起來,用上吃奶的力氣把希歐鐸老師推開,跌跌撞撞的躲到陰暗的一角把自己緊緊的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口中喃喃自語「不要,好可怕。嗚...救我......」
『光…要到有光的地方。』舉目四處張望,目光被映照在地上的月光所吸引,身體慢慢朝窗那邊靠過去。待全身淋浴在月光之下,緊縮的神經放鬆下來、身體失速的滑落地上昏了過去。
『...終於出現了嗎?』拍了拍褲管,緩慢的站起來看著面前逐漸產生變化的人兒。
默不作聲的,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以第三者的角度將眼前的畫面進收眼底,伴隨著職業性的微笑。
「嘖……還真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粗暴老師啊。」默默的站直身子靠坐在窗緣緩慢的抬起頭。一雙冷漠的血紅眸子直視著希歐鐸老師跟站在一旁的絡老師,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希歐鐸老師,你就這樣想念我嗎?」
對著眼前這執傲不遜的小夥子,沒有情緒。希歐鐸只是淡淡的把自己有疑問的部份說出來而已。「為什麼要對我們下藥?」
「就因為這個問題而大費周章的把我喚出來,你不覺得有點小題大做嗎,老師?」睥睨的對希歐鐸老師翻了一個大白眼,興趣缺缺的望向別處。
「我只是覺得這動作十分的不明智到會讓你的宿主遇見危險而已。」不知是倦了還是覺得浮在空中比較輕鬆,希歐鐸好整以暇的浮在空中,看起來就像是坐在透明的手扶椅上一般。「對這身體感到不耐煩了嗎?」
「老師似乎很想將我驅離的樣子,但這樣做的後果恐怕老師你承受不起。」無懼的望著希歐鐸老師的同時,眼角隨時留意著另一位老師的舉動。
「如果有必要的話...是的。」
坐在空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希歐鐸開始用著長者的口氣勸說著眼前的人「不過我並不想這麼做...畢竟不去試著了解一個人的動機跟行為,而只是單純的否定著那人做過的事,不是這裡的作風。」
『這就是在慕容同學身體裡面的另一個孩子嗎。』豹變的舉止和氣場,以及從燦金轉成赤紅色的眼眸。
『…不過我的工作到目前為止也只有旁觀呢。』既然同僚沒有交代所期望的事態走向,目前也還沒有自己出手阻止的必要性,絡僅只是交握著雙手站在原地,以視域籠罩在學生與漂浮的同僚。
「我想老師你好理解錯誤了2件事。」搖了搖手指,看戲似的更正老師的錯處。「第一件事:雪玥並不是我的宿主。」
「至於第二件事嘛……」邪魅的笑了笑「昨天我不過是剛巧出來,碰巧見到希歐鐸老師跟蕭莫同學赤裸的相擁而眠,為了讓老師跟蕭莫同學有個畢生難忘、美妙的晚上,所以才會對你們下藥。老師,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這孩子的癖好真是差勁啊...』
感覺有點頭痛的用左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位置。「那這麼做了難道不怕雪玥成了你的代罪羔羊嗎?」『又或是原本就仗著自己不會被發現才想盡情的嫁禍雪玥這樣』真是卑劣到不可饒恕...揉著自己眉間越來越深的刻痕,希歐鐸開始想著怎麼才能從這孩子手中救出雪玥。
「……這樣做,其他人才會繼續遠離雪玥……」沉默了一會、夜禹平靜的抬起頭望著浮在半空的希歐鐸老師。「而且,這是雪玥本人的希望。我只不過是代為執行而已。」
簡直像是失去母獸的幼獸做出的思考...「但是沒有人能接近你們也就表示也沒有人能保護你們了。」再這麼下去失去保護的幼獸就只能等著自滅或是被掠食者吃掉了...該伸出援手嗎?還是就照著自然法則行動算了。既然本人的意願是這麼希望的...腦子裡轉著平時一概的殘酷思想。
『可是要是就這麼讓雪玥消失了,那麼該怎麼對蕭莫解釋呢?這孩子的心思很細密,就算是我應該也很難瞞住他吧。』嘆了口氣「夠了,愛怎樣隨便你們吧。只要之後不再對其他同學或老師出手,這裡就保持旁觀的態度不干涉你們。」
「不過要是再讓我發現的話...我想你會知道後果的。」不帶感情的對眼前的人做出交易條件。
「對不感興趣或討厭的人,我從來也很少理會。再者,那天只是一時興起才對你們下手本人才沒有下藥的嗜好。所以放心吧,希歐鐸老師。」側頭望了眼窗外的月光,像是嘆息像是感慨:「吶……要是100歳以前的雪玥可以看見這樣的月光……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救贖嗎?」
「能不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救贖這裡是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你再這麼隨意的對其他同學或教師一時興起的使用能力或藥物。那麼,在你們得到想要的事物之前一定會因為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物出事的。」反射的對著學生的質問做出客觀的評斷。畢竟這學校裡比自己更加危險的人物應該不在少數
事實上目前站在這裡的自己也已經是經過無數的年月跟磨練排毒過的產物。要是在過去還在參予地面上神魔戰爭的自己,想必在遭受
挑釁 的當時就已經出手了。
「……」火紅的雙眸半瞇著,若有所思的望著浮在半空的希歐鐸老師與站在一旁觀望著的絡老師。最後,勾起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希歐鐸老師,我可以向你保證同樣的事件不會再度發生。可是!老師們,你們是可以被信任的人嗎?」
「對明月起誓。」左手撫著胸口,對著那要求承諾的人說著。
聽到希歐鐸老師的承諾,半瞇的眼一瞬間柔和下來,唇邊輕輕的、若有似無的笑了笑。「姑且……暫時相信你吧。希.歐.鐸.老師~」
「那麼,為了對我的承諾負責,你又該做什麼呢?」敢跟這裡提出條件交換,要是提不出讓自己滿意的條件的話。那麼談判就直接破裂了。全身發散著危險的氣味讓環境充滿壓迫感的男人開始在心理思考著如何處理面前的人。
『乾脆直接把他們的魂(意識)抽出做精神分析,單純地把善的部份分離出來再放回去...嘖嘖(下略』回想著以前在戰場上做過的殘酷實驗。
「老師,你期望可以從我這裡得到甚麼呢?」除去臉上的笑意,直直的朝希歐鐸望去。
「我要你放雪玥君自由,他是我重要的學生。」
再這樣下去以眼前這人亂放藥的習性,絕對會牽連到那正直的孩子的。就算要靠力量去干涉這兩人也無妨。希歐鐸對著自己的選擇有著不容質疑的信任。
「老師,我也重申一遍,我是為了保護雪玥而存在的!雪玥就是我的一切!我怎麼會傷害他呢?」腦海裡浮現起雪玥微笑的樣子,唇邊勾起一抹淺笑。
激動的衝向前抓住夜禹的領子。「別開玩笑了小鬼,要力量沒力量的,要後台也沒後台的你要怎麼保護人?」
冷徹的話語句句帶刺,希歐鐸一向最痛恨的就是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人可是卻做不到的的傢伙。
是的,就是像著自己一般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最愛的人可卻讓那最愛的人傷得最深的自己那般。「看來為了雪玥我還是必須要犧牲你。」舉起充滿瘴氣的左手,作勢要抹消面前這名為夜禹的存在。『...犧牲只要控制最小限度就可以了。』
夜禹用盡全身的力量去反抗著希歐鐸的行動,同時哀傷的對希歐鐸大吼:「放開我,混蛋!為了雪玥你要來抹殺我的存在,你這種行為跟雪玥族裡那些為了想要得到更純粹血脈而想要犧牲雪玥的人有甚麼區別?」
猛地一下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皺了下眉頭猶豫著自己是該不該放開眼前的人兒。「...是老師太過於激動了,對不起。」猶豫了一會,希歐鐸還是放下了夜禹,畢竟要傷害這麼小的孩子對良心上來說還是會有些不安。
「那...願意接受老師的道歉嗎?代替道歉的誠意就是讓我來保護你們。」畢竟就能力上雖不夠打敗學園裡的所有人,但如果只是在危急的時刻帶他倆離開的力量倒是一定足夠。
「可以的話願意跟老師說說你們曾遇到的事嘛?好讓我能想對策來應付威脅你們的事物。」
雙腿回到地面後,往後移向後方遠離希歐鐸老師。理了理身上凌亂的衣服,撇開頭說:「老師,如果你打從出生那一天起就讓一位你一直以來也尊稱為父親的人將本來屬於你的幸福轉讓給另一個人,而你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你的感覺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