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情人節不都是這個樣子嗎。」沒有多在意地回視了一眼。
「不是應該哀傷一下什麼……的。」
眼角瞥過了一些顯然不適合在街上看到的畫面,不自然的咳了幾聲:「還是早點回去好了,咖啡豆什麼的都買了吧?」
「啊啊、不是有群人每到這時候就會很無聊地揪團去電影院……」低頭看了看清單。「嗯,都齊了。」
「揪團去電影院?」
不明所以然的回話:「為什麼要揪團,兩個人兩個人不是很好嘛……」
略帶嘲笑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蠢綱。搶座號隔開情侶啊。」
「欸欸──」驚呼了一聲,然後皺起眉:「好過分啊。」怎麼班上同學就沒有約我去呢!
說是現在這年頭,大家好像都有男朋友女朋友了,哪像自己還單戀著京子,身旁待著的除了獄寺他們,就是里包恩了……
聞言揚起了眉,「你看我身邊出現過女人嗎?碧洋琪也早分了。」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騙人──你這個常爆發男性賀爾蒙吸引女性過來的原體怎麼可能沒有再交其他女朋友!」
隨後小聲的低咕著:「就連有男朋友的女性們都不自覺轉過來了呢,那裡和那裡。」
喉間低低哼笑了幾聲:「所以早就說過了吧、原來的我可是很帥氣的。有沒有心動的感覺,嗯?」
微微傾斜上身,刻意拉近距離並壓低嗓音:「吃醋嗎。」
「欸……」臉瞬間紅了一片,眼神飄移到旁邊不敢對上,退了好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後才敢看向他:「誰誰誰誰會吃醋啊!我又不喜歡你!」
聳了聳肩,「其實有幾個長得還不錯。我並不排斥劈腿。」
「你站到大馬路上了。」嘲諷地笑著,抬了抬下顎指著。
「……欸欸欸!」
聽見此話看了看周圍,的確是在馬路上,然後,有車子──大卡車。
「……嘖。」咂了咂嘴,因為卡車的喇叭聲和周圍路人的驚呼而感到些許煩躁。「催什麼命……」將手上的提袋放置一邊,上前將對方拉往自己這邊。
「你在做什麼,蠢綱。」
「對不起,我……」
皺了皺眉頭,對於自己剛剛的反常也感到奇怪:「剛剛,聽完你的話,腦子有點無法思考……」
將他拉到人行道上後放開手,拾起袋子。「自己的問題要自己釐清吧,剛才那樣呆視著威脅算什麼。」
冰冷地直視著那雙褐色的眼:「再有下次,我會讓它直接撞上去。學個教訓也不錯。」
「……對不起。」
努力想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但是這個表情大概比哭還難看。「身為你的學生,讓你丟臉了吧。」
睇了他一眼,沒有像往常一樣輕壓他的頭,將提袋甩上肩,甚至沒有等人,逕自邁開步伐。
沒有多說話,默默的跟在對方後面走。
第一次看到對方那麼憤怒,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回家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把東西交給奈奈、將咖啡豆放好,扔了一句「去洗澡」就不見蹤影。
「……我回來了。」
在對方之後一段距離才到家,小聲的念了一聲之後,直接回到樓上房內……這種感覺很難受啊。
偶爾,會懷念起對方還是小嬰兒的時候。
起碼那時候不會感覺那麼的,有隔閡。就像當時所想的吧,如果對方解除詛咒了,那麼未來就會改變。
但總不能自顧著自己啊,他總是要恢復到自己原本的樣子的。
自私什麼的,不可以啊。
水霧縈繞、整個空間充滿蒸氣。
壓下水龍頭,從蓮蓬頭沖下的水止住。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情緒起伏了。如果那時候在他身邊的不是自己呢?
拿著衣服剛好走下樓就碰到對方剛出來。
視線不自然的刻意掠過對方,擦身而過。
「晚點談談。」低聲念過四個字,邁進客廳。
「媽媽,那些東西我收就好。」
縮了下身子,點了點頭以示聽到對方的話。雖然不知道他看不看的到就是了。
快速的沖澡,在那段時間內腦袋裡根本就一片空白。想快點恢復關係,但是又害怕又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變化。
不能再逃避啊……
一邊收拾著廚房的雜物,一邊雜緒滿懷--也或許什麼都沒理清。
離開了浴室,擦著未乾的頭髮直接走到臥室去,晚餐不想吃了,挺想就這樣直接睡著。
沒有敲門便走進臥房,對發著呆的人挑了挑眉。
「媽媽很擔心你,回家擺什麼臉色。」
「就說,有點累就行了。」
收回發呆的視線,挪了挪身子離開床:「我、我去跟媽媽說一下……」
「就這樣說吧。早點說開怎麼樣。」拉過椅子坐下,雙腿交疊,指了指床舖。「坐下。」
很沉重,重到不知道怎麼辦。
乖乖的轉回身子走回床鋪,坐下面著對方,只是視線從來沒落到對方身上:「要、要說什麼?」
沉了沉眼。
「第一,我極端厭惡學生近乎自取滅亡的舉動。有話要說嗎?」
「不是。我有能力躲開啊。」
比那個更快速的攻擊都躲過了,怎麼可能閃不過……
愣了幾秒鐘,該說開的還是說開,吧。
「大概是……因為你吧。」不只是當初他說的還要考慮其他對象以外,還有在那之後過分貼近的臉。
輕笑了聲,能夠預見某堵牆正在逐漸斑駁崩塌。「不要撒嬌。」
「我才沒有撒嬌啊!」
撇過頭,近乎是不受控制的低喊著:「那時候,貼得太近了,沒辦法反應過來……」
剎那間差一點尖叫出口,好險潛意識裡還記得這樣的叫聲會被樓下的媽媽關注到,只得屏住呼吸。
「……」停頓了幾秒鐘,有些不滿的對上對方的眼眸:「所以說,那個……太近了啊。」
「距離七。」低著嗓碎喃著。「零。」
吻準確的落下,沒有漏看對方剎那間的表情。
零你個頭!!
臉紅了起來,這時候該推開,還是不該推開呢……
猛的推離對方,反作用力是自己撞到牆壁。
「這、這種事怎麼能在街上做!」
「不是說他們公然放閃嗎,閃回去。」聳肩,坐回椅子上笑著看對方窘迫的表情。「會痛?」
「我、我才沒有想跟他們鬥好不好……」無辜的摸了摸後腦勺:「撞到牆壁怎麼可能不會痛。」
「就像這樣。」雙手環胸,「但更劇烈一點。心臟的位置,被狠狠掐住、快要窒息般的,差點停掉哦。那個時候。」
「……咦?」遲疑了好幾秒才明白對方想表達的是什麼,但又不明白了。
「為什麼……心痛?」
「如果那時候我不在的話,真的會撞上去的吧。」彎唇,直視那雙眼睛。
各種不同的情緒都從那裡面看過了,只是好像還少了什麼。
「麻煩設身處地一下吧,假設、你站在我的位置,那邊那個是我的話呢?」
「當然去把你拉過來啊!」
沒有經過思考,幾乎是反應就直接脫口而出,而在那之後又覺得那裡不對,里包恩,是不會被自己所救的。
如果撞上去的話……只是如果,就能感覺到心狠狠的揪緊,聽不到其他聲音,看不到其他畫面。
或許,一輩子腦海裡殘留的就會是對方的身影,怎麼也揮抹不去。
「如果你懂得反省我會很高興的。去和媽媽說已經沒事了怎麼樣,她很擔心呢。」